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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研究的系统性方法:源起与发展

2017-01-23封凯栋付震宇李君然

中国科技论坛 2017年2期
关键词:系统性政策理论

封凯栋,付震宇,李君然

(1.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北京 100871;2.剑桥大学发展研究中心,英国 剑桥 CB3 9EU)

创新研究的系统性方法:源起与发展

封凯栋1,付震宇2,李君然1

(1.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北京 100871;2.剑桥大学发展研究中心,英国 剑桥 CB3 9EU)

本文通过探究创新系统及相关理论的源起与发展,来辨析其理论核心。本文强调,系统性理论方法的核心在于揭示创新是一个涉及社会多主体的、反复的互动过程,由此市场必然是一个“受组织的市场”;创新政策的核心在于修补“系统失灵”或“生态失灵”,而不仅仅是解决个别的“市场失灵”。但创新研究本身所揭示的创新活动的演化性和复杂的系统性特征,又使得其在界定系统边界与标准化研究工具上存在困境,从而使得创新系统中的任何一个行动者无法获得完全的信息和能力,这就要求政策决策者在进行政策操作时增强系统性观念,同时保持政策的灵活性和协作性。

创新系统;创新生态;三螺旋;互动性;系统性

1 创新系统理论的发展:从李斯特传统到“有组织的市场”

国家创新系统理论有两个理论源泉,第一个是李斯特传统,第二个是创新研究。李斯特以国家为中心的分析不仅强调对幼稚产业的保护,更强调通过对幼稚产业保护而培育知识资本,国家管理体制的核心任务就在于促进本国知识资本与物质资本的结合与互动[1-2]。这种结合与互动之所以重要,以创新研究的理论解释,是因为创新本质上是发生在“有组织的市场”中。市场不仅传递了主流经济学所强调的价格信号,还塑造了生产者与用户持续互动的过程。该互动过程的必要性源自双方的信息不对称,更源自双方对于需求与技术问题的认识,以及技术方案的发展都必须在过程中才能逐步发展出来;而需求与技术本身的层级性又使得这个过程是非线性的[3]。而实践中广义的 “生产者”与“用户”还包括供应商、竞争对手、大学和研究机构等。因此创新不是由孤岛式的生产者完成的,它所需的技术与信息是多源头的,并在持续的互动过程中发展[4-5]。就此,产生创新竞争的市场机制本质上是“受组织的”,互动机制是其基础性的组织方式[5-6]。

创新系统理论首先强调的是系统性而不是单维度上的特征,因为创新涉及了多层多主体的互动,单个要素的变化往往难以改变经济活动整体的性质[6-8]。因此,对创新系统理论的政策应用不应抽离参与者之间的互动及其与制度的互嵌[9]。以技术转移为例,该功能在成功的经济体中可能是由中介组织、孵化器完成的;但如果人们抽离了具体的制度性互动互嵌后,其逆命题有可能完全是错的:在另一情景下,被刻意创造出来的、名为中介组织或孵化器的实体很可能无法有效地促进技术转移,因为对机构的赋名并不等于带来了相应的制度关系。

其次,制度关系带有层级性,一些制度镶嵌在另一些更有影响力的制度上。假若不同经济体在产权制度、交易规则等关键制度存在显著差异,那么对其下层的部门、区域或制度功能的“系统性”比较就缺乏意义[10]。创新系统还是演进性的视角[11],参与者之间的制度性互动互嵌始终都在动态地重构。有效的创新系统不应该被理解为 “精巧的机械钟”——这种错误常常体现为以行为者的静态网络为核心的分析。制度域内的“中心—边缘关系”可能会变动,小生境和主流之间的关系可能会转换[12-13],因为创新竞争的演进依赖于对异质性的行为或制度的摧毁或吸收,而后者则可能会使新因素成为主流,并带来系统持续的自我颠覆[14]。

2 创新系统的多元分析视角及其困境

创新系统可以在不同的层次上被定义。“国家”是其中最重要的视角,因为国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等都对信息流通和知识转化有显著影响[15];所有权及其交易规则、反垄断、税收、金融、教育等为各方的互动设定了最基本的框架[10,16]。这些基础性制度的变迁往往会结构性地重塑创新系统。例如,经由1890年谢尔曼反垄断法案与1902年的北方证券判例,美国从事实上杜绝了其国内大企业通过共谋或者横向兼并来控制市场并获得稳定收益的做法,使得它们不得不考虑进入新领域以维持财务扩张,并由此开始把设立内部研发机构作为标配以开启各自在新领域的能力建设[17]。换言之,新的制度设定抑制了市场参与者已有的某种互动方式,同时又诱致了新的互动。

分析中的“系统”事实上是分析者人为赋予的概念。因为涉及创新活动的“社会—经济”系统自身的复杂性,使分析者无法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上同时把握系统的边界、结构和微观机制[18-19]。人们往往会首先有意或无意地赋予所分析系统以特定的功能目标,然后再在分析“市场是如何被组织起来”的过程中选定了“系统”边界[20-21]。例如,Freeman[22]对日本系统的分析重点在于生产质量与效率,而Votti[23]对韩国与巴西的比较分析重点在于知识获取的能力,等等。但相应的挑战在于,分析者在人为地定义“系统”时往往就已经通过对“系统”的选择与描述赋予了其特定的价值判断,这就模糊甚至混淆了它与对“系统”进行逻辑分析之间的差异,因为这种人为赋予的“系统”意念在实践中并不必然存在,或并不必然如同分析者所预期的那样存在。

在不少创新活动中 “受组织”的知识与物质互动关系已经超越了国家边界;而且当人们针对同一对象的不同主题进行分析时,所选定的系统边界也有不同。例如,研究某国的计算机产业竞争力,以及研究计算机作为通用性技术与其他产业的关联时,人们对“计算机产业”定义的系统边界必然不同。考虑这种情况,不仅仅国家无法作为固定的系统边界,区域和产业也同样如此。

在创新系统研究中,人们关注的是参与者之间相对稳定的互动互嵌,因此它往往更有利于研究渐进式创新,而不利于研究根本性创新,因为与后者关联的互动互嵌往往是在原有系统主流之外逐渐浮现的[20],即创新系统方法在分析行为者的动态性与系统自身的动态性之间难以兼顾[24-25],而在实践中两者往往是紧密关联的。为解决这些问题,一些学者在分析中将系统分解出不同的子功能[26];另一些人则通过构建多层分析框架来区分社会-技术模式与小生境来解决它[27-28]。

3 相关的分析方法:创新生态系统与创新三螺旋

如上所述,现有国家创新系统分析工具很难对复杂的创新系统和创新过程给出全面具体的分析[29]。尤其是早期的创新系统研究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大学、科研机构、企业研发机构等正式的知识生产机制上,而忽略了同样重要的非正式研究活动;知识的扩散与传播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往往被忽视,更难以被直接度量[18,25,30]。更重要的是,“现存的绝大部分用于分析创新系统的测量指标都是源自更早期的线性创新模型或者阶段性创新模型发展起来的,它们并不适用于系统性分析框架”[29-30]。如果把所有的子系统都纳入进来,如科学系统、扩散系统、产业系统等,还要考虑子系统之间复杂的互嵌,这种超复杂的结构将使研究者或决策者都无法协调[18]。

在这一背景下,创新生态与创新三螺旋等一些相关学说得到了发展。它们并不把与创新相关的“社会—经济”全系统当作中心分析任务,而是关注其中一些核心功能或核心部分,从而避免了在界定系统边界、处理复杂系统问题中的困境。

创新生态系统来源于学者们把创新系统与生态系统在概念上的类比。创新生态系统强调的是“跨组织的、政治的、经济的、技术的和环境的系统”,一方面强调创新依赖于环境,另一方面又强调这些多部门的协同又将 “持续推动支持商业增长的环境得到催化和发展”[31]。因此,创新生态理论的内核与创新系统学说强调 “有组织的市场”、强调互动性的思想是一致的。

创新生态系统理论促进了对动态的创新过程的理解。由于创新是以不确定性为本质、以打破均衡为常态的社会经济活动,它本身就与人们日常理解“系统”时偏好于强调稳定的印象存在矛盾,因此“(制度主义的创新系统学说)没能考虑到复杂的社会动态,它在建构一个真正发挥功能的创新系统上作用有限”[32]。而创新生态理论的应用则主要通过强调系统中关键的“生态功能”来开展。例如,学者们在不同的研究中分别强调研发、生产、教育、财务流转、竞争和知识生产中的合作等功能的不同组合[33-34]。通过把关注放在制度功能而不是系统性的制度构建上,避免了难以解释系统自身动态的逻辑困境。同时,由于创新生态学说在语义上降低了政府作为基础性制度供给者的主导性,从而率先在美国这个文化意识素来警惕政府对社会生活过度渗透的国家获得了流行。但创新生态理论同样存在着局限。生物学类比强化了人们对创新活动中各要素动态协同演进的理解,但这些类比多是基于经验与直觉,缺乏直接的微观理论构建。而生物群落的演化与人类知识与协作的演化在机制上存在差异[35]。Papaioannou等[36]指出生态比喻不能描述真实的创新,因为创新不是被动地适应环境,而是从既合作又对抗的不平衡关系中演化出来的。同时,与创新系统理论类似,创新生态理论中的生态隐喻强化的是对“渐进性演进”的认识,对于结构性、破坏性的创新变化(类似于生物突变或群落灾变)却缺乏分析工具。

创新三螺旋把知识生产机制所需要的多部门多主体互动当作分析的中心,它源自对知识生产的模式2理论的继承与发展。在传统的模式1中,知识的生产与应用过程分离,主要是在大学及研究机构中完成的,且往往囿于特定学科内部;在模式2中,大学、产业与政府三方紧密结合,知识生产与它的应用背景互嵌在一起,科研成果的产生与其转化、应用从一开始就尽可能同步;这使得知识的生产嵌入多种属性的组织,嵌入多种诉求[37-38]。新的模式带来了知识生产的社会弥散性,政府、企业和其他社会机构中因为雇佣了大量研究人员也具有了生产知识的人力资源,大学、产业和政府的边界在知识生产过程中变得模糊[37]。但三螺旋理论又强调社会弥散性与系统稳定性之间的平衡[39]。它强调三者间的互动机制必须是制度性的,以确保每一方在三螺旋互动中保持自身的相对稳定。“所谓三螺旋就是指大学、产业、政府三方在创新过程中密切合作,同时每一方都保持自己的独特身份”[40],正是这种相对稳定性维系了知识生产的持续;三者在履行相似职能时会紧密互动甚至相互竞争[41],但产业的财富创造功能、大学的创新知识功能、政府的公共控制功能依然得到维持[42]。

三螺旋理论认为大学在教学与研究这两项使命之外具有第三项使命,即促进经济发展[41]。为强调大学在积极参与知识的资本化、促进经济增长中的角色,人们甚至发展了创业型科学的概念[43]。周春彦与埃茨科威兹[44]发展了第二个三螺旋,即大学—公众—政府的螺旋式互动,将公众因素纳入社会创新系统。潘东华和尹大为[45]另辟蹊径,探讨三螺旋接口组织,即处于三螺旋中两两重合或三者共同重合部分的组织功能。

4 系统性方法现存的局限与再发展

创新研究的系统性方法受到了广泛欢迎。但在政策实践中,系统性方法的应用并不能自动解决实践中的政策协同问题。Chaminade等[46]对OECD等国际组织所倡导的国家创新系统政策范式提出过尖锐批评,他们认为这些倡议只考虑那些可以直接被公共部门干预的活动,而忽略了其他同样重要但与创新政策工具联系不显著的活动,如如何优化公私部门间的劳动分工,如何在多部门协作的基础上定义未来的发展需求等。

部分学者正视理论上的困境,放弃了对绝对意义上整体系统概念的追求,强调异质性的子系统之间的网络性协同[47]。Vanichseni[48]引入了波特的钻石模型,尝试去定位连接不同子系统之间的关键环节。von Tunzelmann[49]则纳入调节学派和“结构洞”概念,并倡导通过评价企业、大学与政府之间的网络协作性来对系统整体进行评估。另一些学者则认为,系统的复杂性决定了系统失灵是必然的。他们放弃了对完美的“系统性”或“协同性”的追求,强调政策应该作为动态应对不同系统失灵的工具。Smith等[50-51]分析了各类系统不完美的类型与要素,区分了每种失灵所涉及的规则和行为者,政策制定者的任务就是去有效界定系统失灵,并发展相应的规则以推动行为者,盛亚等[52]对此也有过综述。Rogge等[53]认为创新所需求的必然是不同政策的复合体,这种复合的属性不仅体现在不同的子系统和部门需要不同的政策安排,还体现在每一个领域内的政策都要求在其战略、工具、过程与目标之间实现协同。那么,决策者除了要用系统观去审视政策对象之外,也要用系统观来思考政策本身[53]。但在如此复杂的系统下,决策者不可能获得全部信息,从而往往只能针对系统的特定部分开出药方[19]。

上述思路存在着逻辑矛盾,因为它虽然承认决策者在获取信息上的有限性,却又假设其政策执行能力不受限制。事实上,政策系统本身往往存在路径依赖和能力失效,新的政策需要对已有的政策系统进行操作,决策者和执行者很可能虽然在话语体系中采纳了新的模式,但在操作中依然受困于对原有逻辑的依赖[54]。为此,政策决策系统自身必须要持续地开展学习与能力建设,要理解各种子系统差异化、发展有针对性的度量和评估能力、通过开展跨部门交流以获取知识流等[50];政策的制定需要在早期保留一定的实验性质,并维持灵活性与适应性[19]。

5 讨论

系统性方法不仅为创新研究提供了 “系统”形态的比喻,它更深刻地揭示了创新过程根植于社会多层次多主体参与的互动机制的本质属性。正因为这些互动从一开始就超越了狭义的市场范畴,因此系统性分析视角不是创新研究的可选选项,而是揭示其本质过程的基本路径。

对于政策实践,系统性方法更像是一系列启发性的理论框架。创新研究揭示了创新过程的一系列演化特征,系统观向它的研究者们展开了涉及不同社会子系统的多层次的、演进性的制度关系,这些复杂性使得任何分析者都很难获得完备的信息、难以在严格意义上对系统研究实现量化或标准化,更难以使其政策应用完成真正的“系统性”调整。因此,创新系统视角的理论启示性限制了它在政策实践中自我实现的可能。但理论应用的困境不应当降低对理论发展本身作为人们理解现实复杂世界的有效路径的价值判断。相反,我们必须警惕,一些片面追求结构化或数量化的应用反倒使得创新分析和相关政策的执行从事实上又回到了线性模型的老路上。而随着新的分析工具的涌现,创新研究的系统性方法也必将在持续应对困境的过程中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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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沈蓉)

System Approach of Innovation Study:Theoretical Source and Evolution

Feng Kaidong1,Fu Zhenyu2,Li Junran1

(1.School of Government,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China;2.Centre of Development Studies,University of Cambridge,Cambridge CB3 9EU,the Unite Kingdom)

This paper gives an in-depth investigation to the theoretical source of the NIS and two of its relevant perspectives.These systemic approaches emphasize innovation as a process involving multiple social actors and iterative interactions between.Therefore,a market for innovation must be an “organized market”,and the central task of innovation policy shall respond to “systemic failures” or “ecological failures”,rather than “market failures”.However,the evolutionary features of innovation process and complexity of innovation system brings about difficulties in defining system boundaries and standardizing analytical tools.It has the actors within disable to obtain sufficient information and develop perfect adjustment capability.Systemic consideration shall be compulsive for policy-makers,and policies for frontier domains shall remain their flexibility.

Innovation system;Innovation ecosystem;Triple Helix;Interaction;Systematicness.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新型创新载体效率优势及其制度化整合机制研究”(71673012)。

2016-07-18

封凯栋(1977-)广西人,博士,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创新与工业发展战略,科技政策。

F20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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