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隐喻视觉下对英语新闻标题的人际意义分析——以天津爆炸案为例

吴姗姗

（四川文理学院国际交流合作处，四川 达州 635000）

语气隐喻视觉下对英语新闻标题的人际意义分析
——以天津爆炸案为例

吴姗姗

（四川文理学院国际交流合作处，四川 达州 635000）

新闻标题是一则新闻报道的眼睛和灵魂，是对新闻报道的高度概括和浓缩，直接决定了读者对新闻报道的取舍。以功能语言学的语法隐喻为理论框架，从语气隐喻角度对相关天津爆炸案的英语新闻报道标题进行分析，以探究语气隐喻在新闻标题中的人际意义和功能，以及语气隐喻的恰当运用有助于实现新闻报道的最佳传播效果。

语气隐喻；新闻标题；人际意义；天津爆炸案

“功能”是系统功能语言学里的一个重要概念。Halliday认为语言是一个意义系统，并提出语言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是对外部世界和人类内心世界经验的识解，人际功能关注语言如何体现人际关系，语篇功能指语篇的构建方式。［1］基于元功能理论，Halliday又提出了语法隐喻概念，他认为隐喻现象不仅存在于词汇层，而且常常发生在语法层。与词汇隐喻不同，语法隐喻是一个意义在表达上的变异，而词汇隐喻是一个表达在意义上的变异。语法隐喻将体现概念意义的语法表达区分为一致式和隐喻式，包括概念隐喻、人际隐喻和语篇隐喻。［2］342

系统功能语言学为语篇分析提供了一个新的理论框架，被应用到不同的语篇分析中。作为一种特殊的功能变体，不少学者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解析新闻语篇的文体特征，但是将语法隐喻理论运用到新闻标题的人际意义分析的研究并不多见。新闻语篇因为其独特的语言表达形式和文体功能，较多地使用语法隐喻这一表达形式，本文尝试从语法隐喻中的语气隐喻角度分析英语新闻标题的人际意义和功能，以及语气隐喻如何帮助新闻报道实现其最佳传播效果和提升新闻价值。

一、语气隐喻

在系统功能语法中，语言的人际功能由语气和情态系统来实现，而言语功能作为“交流的小句”，在语法层由语气来体现。［2］68根据言语交换过程中言语角色（提供／索取）和交换商品（信息／物品和服务）的不同，衍生出四种基本的言语功能，即：陈述、疑问、命令和提供，其一致式语气体现分别是陈述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陈述语气提供信息，疑问语气用于提问，祈使语气体现对物品和服务的交换。但是在实际使用中，语气与言语功能并不是一一对应的，例如：

（1）a．P l e a s e c l o s e t h e d o o r．（祈使语气）b．C o u l d y o u c l o s e t h e d o o r？（疑问语气）c．I’d l i k e y o u t o c l o s e t h e d o o r．（陈述语气）

例（1）中的三个小句分别用不同的语气表达同一个命令功能，其中a是命令功能的一致体现形式，而b和c则分别用疑问语气和陈述语气来体现命令功能，从各自的语气域转移到了祈使语气域，是命令功能的隐喻体现形式。因此，语气的选择和言语角色并非总是保持一致，语气隐喻拓展了意义潜势，不仅包含了一致式所表达的意义（求取服务），同时还包含了隐喻式本身所传递的形式意义（疑问式的商讨和事实陈述）。语气隐喻的类型大致可以归纳如下：

表1 言语功能及其语气的隐喻体现（范文芳2000：30）

从表1可以看出，语气类型与言语功能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一个语气可以表达多个言语功能，一个言语功能也可以由不同的语气类型表达。因此，语法隐喻是对意义潜势的拓展，通过创造体现结构的新范式，开拓新的意义系统领域，丰富人际交往的多样性，利于各种交际任务的顺利完成。［3］

二、新闻标题中的语气隐喻

标题是新闻报道的眼睛和灵魂，它用最精炼的文字对报道内容进行高度概括和浓缩，让读者在短时间内筛选和获取想要了解的信息。语言是人类进行交际的工具，在语义中必然会表达人际功能。［4］新闻标题作为一种特殊的语篇形式，除了传递信息，也通过不同的语法手段表达多重人际意义，不仅可以由语气表达，也可以由语气隐喻体现。英语新闻标题中的语气隐喻表达大致有以下三类：

（一）疑问语气表达陈述功能和命令功能

在语气功能的一致式体现中，疑问语气表达疑问的语义功能。但是，在新闻标题中，疑问语气除了实现提问的语法功能，也包含了语气隐喻的另外一重语义功能，提供信息或表达祈使功能。例如：

（2）D i d t h e r o d o f g o d w e a p o n h i t T i a n j i n，C h i n a？（C N N，2 0 1 5．8．1 5）

（3）W h a t y o u s h o u l d k n o w a b o u t T i a n j i n g？（C N N，2 0 1 5．8．1 3）

例（2）中的一般疑问句既不要求读者回答，也不向读者求取信息，而是向读者提供信息，让读者知道在中国天津发生了爆炸案，在吸引读者眼球的同时也传递了信息。疑问语气转向陈述语气，不仅体现提问的语法功能，还包含了陈述事实的语义功能，这是对人际交往的非一致式表达。例（3）是个特殊疑问句，但在语义上并不是提出问题，其语义功能相当于一个祈使语气，即you should know something happened in Tianjin，通过疑问语气让读者知晓在中国天津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故，读者应该关注此事，并阅读相关报道。该特殊疑问句看似是向读者提出疑问，实则是间接地要求读者了解该事件，作者的位置高于读者，向读者提出要求，使读者感受不得不阅读该新闻的压迫感。由此可见，外媒在报道天津爆炸案的新闻标题中，较多地使用疑问语气，看似是外媒对该事件的委婉陈述，实则是夸大天津爆炸案的事实，聚焦公众关注点，渲染新闻报道的氛围。

（二）陈述语气表达命令功能

（4）Questions remain after deadly blasts．（CNN，2015．8．14）

（5）Tianjin blasts victims：＇China should buy damaged homes＇．（BBC，2015．8．19）

例（4）以陈述句的形式出现，在陈述事实的同时，体现的是祈使的语义功能，即Chinese government should solve questions after deadly blasts，作者将自己摆在与读者平等的位置，通过简洁的文字陈述来引起读者的共鸣，制造新闻报道的舆论效应，激发新闻事件的冲突性，以此博取眼球。同样，例（5）借爆炸案受害人之口，以陈述事实的方式对中国政府提出要求，由陈述语气域转向了祈使语气域，作者将该命题包装成一个群体的意志，从而提高了内容的可信性，同时作者的主观要求被客观化，远离舆论责任。由此可见，外媒在对天津爆炸案的报道中，将个人的主观要求和质疑客观化，以此加大公众与政府的冲突性，顺利实现其新闻报道的影响力以及制造舆论话题。

（三）祈使语气表达陈述功能

（6）Missing firefighters’families demand answers．（BBC．2015．8．15）

例（6）是用祈使语气向公众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从语法层次上讲是求取服务，但是从语义层次上讲，其语义功能是陈述事实，即there are still problems unsolved for missing firefighters，由祈使语气域转向陈述语气域。通过对祈使语气的语法隐喻化，作者将个人的主观要求转移到第三者身上，成功地转移新闻焦点和冲突，发挥媒体的传播力，造成舆论冲突；同时，将个人的质疑伪装成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个人观点被客观化，从而树立公众之间的对立角度。因此，在对该爆炸事件的新闻报道中，外媒没有客观地对整个事件进行跟踪报道，相反利用语气隐喻这一语法手段来扩大新闻的社会影响力，形成舆论话题，造成公众与政府的冲突。

三、新闻标题中语气隐喻的人际意义和功能分析

（一）信息的陈述和客观化

在新闻语篇中，标题不仅具有简洁和概括的特点，还应具有艺术美感，能够高度浓缩新闻报道的主体内容，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新闻报道的眼睛和灵魂。新闻标题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读者对新闻报道的取舍，一则优秀的新闻标题能够立马吸引读者的眼球，实现新闻的传播力和社会影响力。［5］除此之外，新闻标题还应该做到客观真实，即真实的报道客观世界，但是同一个新闻事件因为不同的媒体报道会呈现出不同的报道角度，这就不可避免地体现了不同报道者对新闻事件的主观倾向，为了隐藏这种主观态度，作者可以通过使用语气隐喻将个人的立场、观点和态度客观化，将个人的质疑转化为公众的质疑，从而制造新闻话题，提升新闻报道的点击率，实现新闻报道的社会影响力。通常来说，信息的陈述由陈述句来实现，然而新闻标题中用疑问语气和祈使语气来提供信息，能够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把主观倾向客观化，把对事件的怀疑和评论留给读者，避免将自己的主观意志强加于读者，引起读者的反感，降低新闻的传播效果。例如：

（7）Were‘hero’firefighters unprepared？（CNN．2015．8．18）

（8）How safe is Tianjin after explosions？（CNN．2015．8．21）

例（7）中，作者抛出一个疑问，但是并没有对其进行回答，而是提出对消防队员的质疑，即firefighters were unprepared。通过将疑问语气语法隐喻化，这个新闻标题获得了视觉冲击力的效果，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促使读者对此事件一探究竟，参与对该事件的评判，增加了与公众的互动性，同时达到了新闻所需的影响力，让读者的感知尽量与自己的主观意图相符，执行了感染公众的陈述功能。例（8）在语法上是抛出一个疑问等待回答，语义上却是在陈述信息，即Tianjin is not safe after the explosion，同样是疑问语气的语法隐喻化。作者通过疑问语气隐晦地表达个人的主观倾向，避免将个人观点强加于读者，把个人观点以问题的方式抛出，引起读者的思考和探讨，增强了话语意义的客观性，同时提升了新闻报道的话题性，聚焦公众的关注点。因此，外媒在报道天津爆炸案时，并没有对整个事件进行客观真实地报道，反而通过语气隐喻这种语法手段将主观的报道倾向客观化，以此转移关注焦点，利用传媒力量引起社会舆论。

（二）加强人际互动和社会影响力

从人际功能角度看，言语交流者会使用不同的语气来体现亲疏和情感卷入等人际关系。［6］新闻标题是提供给读者的第一条信息流，通过使用语气系统可以初步建立言语交流者的相互关系和身份，表达作者与读者之间言语交流的角色关系，实现某种交际目的和人际互动。［5］新闻报道者为了追求新闻的客观真实性，会运用语气隐喻表达个人的主观态度和倾向，调整与读者的人际关系，继而影响读者的观点和看法。除此之外，新闻媒体为了制造新闻话题，产生最大的新闻效益，常常在新闻标题上标新立意，增加点击阅读量，提升社会影响力。语气隐喻的使用正是实现其目的的有效语言手段之一。例如：

（9）What happened in tianjin，northern china？（BBC．2015．8．14）

例（9）中的疑问句并不需要做出回答，其语义功能是向读者陈述信息，即something happened in Tianjin，China。作者将自己放在与读者同等的位置上，邀请读者共同对此事件进行思考与评论，从而增强了与公众的互动性，与读者建立起更加丰富自然的情感纽带，更好地实现了交际目的，丰富了标题的语言变化形式，增强了标题的语言冲击力，这正是新闻标题吸引读者所需要的。因此，语气隐喻的运用有助于创造和谐氛围，邀请读者分享他的态度或价值观，当公众接受了这种邀请，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联盟就增强了，读者就有可能对其主观态度和倾向产生共鸣。

四、结语

作为新闻语篇的重要组成部分，新闻标题是对新闻报道的浓缩与高度概括，力求简洁、客观和真实，同时需要丰富的语言形式来增强标题的语言冲击力，达到最佳的新闻传播效果。系统功能语言学提出的语法隐喻理论为不同的语篇分析提供了理论框架，本文从语气隐喻角度分析了外媒对天津爆炸案事件的新闻报道的标题，以此深入地研究英语新闻标题语篇中语气隐喻所体现的各种人际意义和功能，以及通过使用语气隐喻这一语法手段，新闻标题所实现的社会影响力和交际功能。

［1］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Arnold，1985：26．

［2］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4．

［3］Halliday，M．A．K．＆Matthiessen．C．M．I．M．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3rd ed［M］．London：Arnold，2004：76．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85．

［5］吴 云．新闻标题的人际意义探究——以马航370的英文报道为例［J］．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报，2014（2）：115－118．

［6］杨才英．语气隐喻：言语功能——言语功能扩展的机制［J］．外语研究，2006（3）：1－4．

［责任编辑 范 藻］

The Interpersonal Analysis of English News Tit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od Metaphor：Take Tianjin Explosion as an Example

WU Shanshan
（International Exchange and Cooperation Office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Dazhou Sichuan 635000，China）

As the soul of new s report,new s title highly generates and condenses the new s content,and directly decides whether the reader w ill read it or not.Taking Grammatical Metaphor in System 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s its theoretical framework,this paper w ill analyze the new s titles of the English new s reports of Tianjin explosion from the point ofmood metaphor,from which to explore the interpersonal meaning and function of mood metaphor in English new s titles,as well as the proper use of mood metaphor in news title is helpful for the realization of the best communication effect of new s report.

mood metaphor;news title;interpersonalmeaning;Tianjin explosion

H314

A

1674－5248（2017）01－0112－04

2016－03－05

吴姗姗（1986—），女，四川达州人。助理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功能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