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孝经》
——漫谈“百善孝为先”(一)
2017-01-13刘洪清
文/刘洪清
话说《孝经》
——漫谈“百善孝为先”(一)
文/刘洪清
清代湖北官书处刻《孝经》
德孝文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内容,修德行孝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传统文化精髓。在中国古代最早的文字甲骨文中,就有“孝”的踪迹。“孝”字最早见诸于文献典籍的是《尚书》:“克谐以孝”“孝养厥父母”。
“《书》不云乎:‘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瞽瞍亦允若’。”
大意是说,《尚书》上不是这样说过吗:“舜能够以孝道使全家和睦、安定,淳厚善良,不至于作奸犯科。”“舜的父亲也变得心和气顺了。”
“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
大意是说,在农闲的时候,用牛车载着商品,去远处的地方进行贸易,用来孝敬赡养父母。
以“孝”著书立说,不得不首推儒家典籍中的《孝经》,这是儒家经典中最薄的一本书,今文本仅1999字,古文本仅1773字,却在历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承载着儒学极为厚重的一个主旨——“孝”。《孝经》自西汉“以孝治天下”始为传颂,东汉学者郑玄誉其为“三才之经纬,五行之纲纪”,汉朝统治者规定天下广诵《孝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表示对“孝”道的重视,自惠帝以后,汉代所有皇帝的谥号前都加一个“孝”字。唐朝尊《孝经》为经书,在科举考试中,《孝经》和《论语》等并为各科所共同必试。南宋将其列为《十三经》之一,北宋政治家司马光也极为推崇《孝经》,称“其文虽不多,而立身治国之道,尽在其中”。明清两代,《孝经》也被奉为社学和蒙学范本。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跌宕起伏中,《孝经》对维护封建统治者的纲常宗法等级和道德秩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史家认为,在儒家的《易》《书》《诗》《周礼》等13部经书中,《孝经》是一部文字最少而又聚讼纷纭,说理浅显而又影响甚远的儒家经典,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布衣百姓,皆备加尊崇,争相传习。由此,《孝经》对中国的古代蒙学教育也影响甚大。
那么,《孝经》到底是何人所著?又讲述了什么内容呢?
“《孝经》者,孔子为曾子陈孝道也。”汉代学者班固认为,《孝经》乃孔子所著。
“曾参,南武城人,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西汉史学家司马迁认为,《孝经》乃曾子所著。
“《孝经》非曾子所自为也,曾子问孝于仲尼,退而与门弟子言之,门弟子类而成书。”清代学者朱彝尊则认为,《孝经》乃曾子门人所作。
此外,诸如“子思说”“孔子门人说”“孟子门人说”等等,不一而足。清代《四库全书》概括认定《孝经》是孔子“七十子之徒之遗言”,成书于秦汉之际。自西汉至魏晋南北朝,注解者及百家。现今传世的版本是唐玄宗李隆基注,宋代邢昺疏。
《孝经》全书共分18章,既对“孝”的基本要求、表现和方法做了具体细致的规定,如《纪孝行章第十》中对父母生老病死的过程,提出了“孝”的标准:“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又在《三才章第七》中提出:“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把“孝”推崇至极高的地位。因此,在《开宗明义章第一》中就晒出了观点,“夫孝,德之本也”,《圣治章第九》提出,“人之行,莫大于孝”,“孝”成为人的道德之本。同时,《孝经》将“孝”与“忠”绑定起来,认为“忠”是“孝”的发展与升华,把“孝”的社会作用予以神化。将“孝”这一伦理范畴同政治紧密联系,使之具有了维护社会安定、化民成俗的政治功能,而非单纯的伦理道德功能。所以,《孝经》受到历代统治者的重视,成为了封建社会最普及的社会通俗读物和蒙学教材,既被视为人伦百行的纲纪,又被当作科举进身的阶梯,其对中华文明传承的影响可谓意义非凡。
尽管《孝经》之道良莠并存,但其推崇的孝道仍为中华文明的瑰宝,也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