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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思维转向专业思维: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精准化”的本土路径

2017-01-10

终身教育研究 2017年4期
关键词:精准化职业培训职教

杨 智



经验思维转向专业思维: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精准化”的本土路径

杨 智

职业教育具有促进贫困人口掌握脱贫致富本领,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功能。当前的职业培训扶贫主要以经验思维为基础,缺乏专业理念、知识与能力的支撑,致使职教扶贫的功效尚未得到有效发挥。研究以贵州省为例,发现了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的根源性问题是专业性不够,因此在“精准扶贫”政策背景下,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实施需从经验思维转向专业思维,从专业的组织构建、专业的队伍建设、专业的课程开发与专业的评估体系构建等4个维度提升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专业性。

经验思维;专业思维;职业培训;精准扶贫

“治贫先治愚,扶贫先扶智。‘治贫’和‘扶智’的根本手段是发展教育,旨在要通过教育提升劳动者的综合素质,促进贫困人口掌握脱贫致富本领,阻断贫困代际传递。”[1]职教扶贫是落实“治贫”和“扶智”的具体路径。农村职教扶贫包括短期的职业培训与普通职校学历教育。前者的主体是农村成人居民,后者的主体是未成年学生。研究以贵州省农村职业培训扶贫为例,于2016年6月至2017年4月,采用访谈法对10个贫困县62名农村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基层管理者——扶贫办主任、村干部等实施访谈。发现农村职业培训扶贫存在的问题是重视经验思维而弱化专业思维对职业培训扶贫的指导作用,以致影响扶贫的最终效果。论文主要围绕机构设置、队伍建设、实施过程与效果评定等4个维度讨论农村职业培训扶贫专业化程度不够的问题,并选择具有代表性的访谈资料作为佐证材料,以此为基础探索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精准化”的本土路径。

一、经验思维与专业思维的基本假设

在现代汉语语境中,思维包括思维的规律、规则,其主题为推理。[2]经验思维指基于个体或群体经验的思维规律或规则,专业思维指以专业理念、知识、技能等要素为基础的思维规律或规则。前者是基于经验而实施的推理,后者是基于知识与技能的专业性而实施的推理,以不同思维逻辑为基础的行动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1.经验思维的基本假设

个体或群体经验是农村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开展的前提和基础,工作依据个体或群体经验施行。经验逻辑思维通常包括归纳与类比两种思路。经验归纳是通过对个体或群体某种经历进行成就与失败的归因分析,从而得出该方面行动的体认。归纳的效果受制于归纳者自身的经历、相关经验与归纳所采用的具体方法。归纳结论的运用受制于运用领域与归纳领域的同质程度,以及运用者自身的知识与技能储备情况。类比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事物可按照某种关系引申出可能的或然性结论”[3]。置于经验逻辑思维中,类比是个体或群体依据自身先前经历与正在或即将解决的问题之间的相似度,对未来行动所做出的预测。这种预测的有效程度受制于预测者自身经历与预测领域之间的内在相似度,同时也受到预测者对具体的类比方法的掌握或熟悉程度的影响。回归到农村职教扶贫工作中,基于经验逻辑思维的职教扶贫实施成效受制于职教扶贫实施者先前的相关教育扶贫经历的影响,同时职教扶贫实施者是否具备把先前经历和现实问题有效联系起来的知识与技术,也是影响职教扶贫效果的必然因素。

2.专业思维的基本假设

专业理念、知识与技能是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的核心要素与效果提升的重要保障,职业培训扶贫工作需依据个体与团队的专业理念、知识与技能实施。农村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开展的专业逻辑思维主要指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推进需专业理念、知识与技能做支撑,它们是制约职教扶贫效果的专业因素。职教扶贫的专业思维主要包括专业技术核心、专业技术支持与专业管理等3部分。[4]专业技术核心指职业培训扶贫中基于扶贫与职业教育内在的契合要素,它是其区别于单纯的扶贫工作与职业教育的核心标志,包括目标、内容、实施与保障等,专业技术支持与专业管理都是为专业技术核心服务。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实施需以专业技术内在的构成要素及其运行机制为依据。专业技术支持指引导与提升专业技术向良性与高效方向发展的技术系统,它既包括提升专业技术水平的智力团队,也包括保障专业技术落实的物质资源。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开展需专业的智力团队与专业的物质资源做保障,这样职教扶贫的价值才能得到更高效的发挥。专业管理指职业培训扶贫工作需建立相对专业的管理体系,其中包括管理队伍、管理制度与管理模式等,职业培训扶贫的专业管理需突破经验管理的瓶颈,以专业技术核心与专业技术支持为基础施行专业管理。

二、经验思维:职教扶贫工作困境的致因

“精准扶贫”提出的缘由与初衷是对先前的“粗放式扶贫”的改进,旨在解决粗放式扶贫效率低下的问题。尽管职业培训扶贫以“精准教育扶贫”思想为指导,但其并未真正从本质上帮助贫困居民“拔除穷根”。表层原因是职业培训扶贫形式与实质的脱离,深层原因则是职业培训扶贫中专业思维的弱化与经验思维的“肆掠”。以经验思维为基础的职业培训扶贫主要存在4个问题。

1.职业培训扶贫机构设置欠专业化

斯科特与戴维斯认为组织具有两个结构特征,即高度具体化的目标与高度正式化的结构。[5]这是组织高效运行的必备条件。职教扶贫机构作为职业培训扶贫的具体实施组织,其本身是保障其效果的基本前提。然而,受到经验逻辑思维的影响,职业培训扶贫机构的专业性较弱,主要表现为社会上缺乏专业的职教扶贫机构,且它们工作的具体实施通常由有关机构承担。就形式上而言,专业职业教育机构与扶贫机构通常被视为职业培训扶贫机构,尽管如此,但其专业性主要体现在职业教育方面或扶贫工作方面。首先,承担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专业职业教育机构主要包括教育厅、教育局与职业学校(院),各机构也设置了相对稳定的分支机构,并配备了相对专业的人员。问题在于此类机构只是职业教育的专业机构,它们是否具备扶贫的专业知识仍存疑。其次,各级政府设置了相对稳定的扶贫办公室专门负责扶贫工作,这类机构承担的是扶贫管理工作,事实上他们缺乏职业教育专业知识。最后,地方行政、事业、企业与民间服务机构等都属于职业培训扶贫的主体,尤其是企事业机构通常掌握了一定的职业技术,然而其缺乏教育教学知识与扶贫管理知识。总体而言,目前职教扶贫机构的专业现状是:各扶贫主体都具备与职业培训扶贫相关的某方面优势,但三类优势尚未有效地整合起来,以致影响到职业培训扶贫的效果。

2.职业培训扶贫队伍建设欠专业化

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分为教育教学、管理与咨询服务等3类,与之对应的是教育教学队伍、管理队伍与专家队伍。这三支队伍建设欠专业化是目前我国职业培训扶贫队伍现状的重要特征。一是教育教学队伍主要分为技术骨干与普通职校教师两类。技术骨干通常来自专业的技术机构,如政府机关或企事业单位具有专业特长的技术人员。尽管他们专业技术扎实,但教育教学理论与实践知识较为缺乏,这势必会影响职业培训扶贫的实效。普通职校教师虽然具有较为丰富的职业教育经验,但其对象通常是未成年人,他们的受教经验难以适应文化技术水平偏低的成年人。二是职业培训扶贫的管理队伍通常分为三类,即扶贫办公室人员、普通职校的管理人员与企事业单位的管理人员。扶贫办公室人员通常是经费与项目的管理者,他们易于根据自己的行政经验开展工作,普通职校的管理人员的经验集中于未成年人教育上,企事业单位人员的管理经验也是基于自身的工作方面。三类人员都缺乏农村贫困人口职业教育的经验。如有研究所言,“扶贫骨干基本上是在精准扶贫一线的行政干部,但这些行政干部并不都是扶贫方面的专业人才,不同部门的干部仅能适应于脱贫攻坚的某一层面,也决定了他们在脱贫攻坚中发挥作用的有限性。”[6]三是职业培训扶贫的专家应是对职业培训扶贫具有深入研究且具有实践经验的人员,然而现有的专家队伍更多的是徒具专家头衔的“书斋专家”,真正兼具职业教育与扶贫理论知识的专家偏少,致使很多专家只能凭借演绎与推理对职教培训扶贫进行臆断。

职业培训扶贫工作人员各自具备自身的特长也无可厚非,他们仍可以融合起来相互协作、取长补短。然而现实问题如Y县扶贫办主任所言,“扶贫办公室人员只具备扶贫专业知识与技能而不具备教育知识与技能,学校人员具备教育知识与技能而不具备扶贫的专业知识与技能,其他的技术类机构人员只具备专业的职业技术知识与能力,他们各自为政,在缺乏职业培训扶贫专业知识与技能的情况下只能依托自身的经验开展工作。”这样容易使职业培训扶贫流于形式。

3.职业培训扶贫实施过程欠专业化

职业培训扶贫的政策逻辑起点是教育扶贫,因此教育是职业培训扶贫的核心要素。就实施过程而言,职业培训扶贫主要包括对象研究、课程设置、教育教学与效果评估等4部分。鉴于效果评估后续讨论,这里主要从对象研究、课程设置与教育教学这3个维度讨论职业培训扶贫实施过程欠专业化的问题。一是缺乏对职业培训扶贫对象的深入研究。目前职业培训扶贫对象的确定方式为乡(镇)干部建档立卡,到底贫困对象是否适合接受职业培训多由相关部门主观确定。如D县B村村长所言,“我们村的贫困户较多,但是留在家里的人并不多,政府每次开展职业培训扶贫就给村里定名额,我们只能强制要求村民轮流参加培训,否则完不成任务。”这种完成任务式的征集培训对象的做法难以真正有效地解决村民的贫困问题。二是职业培训扶贫的课程设置专业性较弱。按照职业教育的逻辑,每次职业培训必须具备一定的周期,相应地需要设置专业的培训课程,这样才能确保职业培训的有效性。就目前而言,大部分职业培训扶贫的课程设置主要基于相关管理人员的自身经验,由于专业性不强,致使课程的形式重于实质。例如G县H村村长所言,“我们村的主要产业扶贫项目是种植花椒。政府的管理人员以为村民都会种树,种花椒的技术也差不多掌握,开培训会的时候就口头上做了半个小时的技术培训,后来种植的一千多亩花椒只有几十亩活了下来。”三是职业培训扶贫的对象以农民成人为主,教育教学应遵循成人的认知规律,采用符合成人自身特点的方法进行教学。然而,现实情况是很多教师缺乏对这方面的研究,对参训对象的读写水平、学习能力与特点掌握不够。职业培训通常是根据教育者自身经验进行,教育质量难以得到保证。如M职校教师认为,“给农民上课很费劲,很多专业语言他们都不懂,幸好我也是农村出身,凭借我的经验把专业知识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讲解,才基本把课讲完,如果不是农民出身,估计这门课我也不知道怎么讲。”

4.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认定欠专业化

职业培训扶贫分为两个环节,即职业教育与减贫脱贫,职业教育是过程与手段,减贫与脱贫是最终目的。因此在职业教育实施结束后,只有通过对职业培训扶贫效果的认定,才算完成基本的周期。职业培训扶贫的效果认定与队伍建设、机构设置同样需要专业知识与技能作支撑,否则可能导致错认或误认以致于影响社会对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判断。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认定的欠专业化主要表现为尚未构建专业的效果评估体系,使得职业培训扶贫只能借用国家贫困县标准与是否就业的标准。国家贫困县标准主要是以经济收入为衡量标准,然而,由于“在农民的生活经验中,收入数字是没有社会经验支撑的。以收入水平作为划定贫富标准,也与农民的生活知识不相匹配”[7]。这种基于收入的衡量标准在农村地区难以真正测量出农民是否还处于贫困线下。在缺乏专业评价指标体系的情况下,职业培训扶贫效果的认定只能依托管理者的经验推理。一是参与即脱贫。参加过职业培训扶贫的对象两年后就被“脱贫”,否则政府规定的脱贫指标难以完成。例如Y县X村村长所言,“除非非常特殊的情况,一般我们的贫困户只要接受了职业培训,甚至子女外出就读职校或大学,我们就尽快把他们从贫困户中剔除,要不这样做脱贫的任务就完不成。”二是就业即脱贫。通常认为家庭的贫困是因家庭无人外出务工,因此只要家庭有人学校毕业后就业即视为脱贫。如贵州省C县J村认定脱贫的标准是家庭中只要子女外出读中职及以上学校且已毕业就业,则该户不再属于贫困户。这种基于经验的扶贫效果认定方式的实施理由如D县J村村长所言,“农村家庭子女毕业就业后家庭收入肯定增加,成人参与农牧业技术培训或劳动力转移培训后他们的收入也会增加。”

三、专业思维: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精准化”的本土路径

精准扶贫的本质即根据地方与贫困户的实际情况开展脱贫工作,职业培训扶贫同理需根据贫困户的实情实施。根据前述的分析,职业培训扶贫存在问题的根源即受制于直觉经验推理的影响。鉴于此,研究认为未来职业培训扶贫工作需以专业思维为导向,从专业组织、队伍、课程与评估等4个维度提升其效果。

1.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组织

专业职业培训扶贫组织有助于提升职业培训扶贫的社会认可度与真实效果,因此,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组织在所必然。具体而言,职业培训扶贫组织的构建须从3个方面展开。一是政府主导推动构建。职业培训扶贫本身属于国家的民生工程,政府主导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组织实至名归。它不仅能获得社会的认可与稳定的资源,同时具有争取并整合社会职业培训扶贫资源的能力与资质。二是国家赋予其“特权”。就现实情况而言,职业培训扶贫机构事实上属于临时性机构,或者是其他机构的临时性任务。它们分散,且各机构之间的融合情况也不理想。在此意义上,职业培训扶贫专业机构应被“赋权”,使它们具有整合职业培训扶贫实施所需资源的能力,这样的职业培训扶贫组织才能真正有效地发挥作用。三是专业职业培训扶贫组织构建体现区域特性。贫困人口分布本身存在着区域特征,各区域的资源、民风民俗与文化水平存在着差异,各地贫困的致因、减贫脱贫的方式方法也存在着差异。因此专业职业培训扶贫组织的构建需立足区域实际,这样的组织才能在工作中做到真正的专业与“精准”。

2.建设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队伍

组织的核心是人,人是职业培训扶贫专业化最核心的动力因素,因此职业培训扶贫的核心即构建专业的队伍。专业的队伍包括专业的管理队伍、专家队伍与教师队伍。专业的管理队伍负责资源的获取与整合、工作的规划、执行与监管等。专家队伍负责对管理队伍与教师队伍的工作提供技术支持。然而就现有情况来看,三支队伍的专业性较为缺乏,主要以自己的经验支撑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因此构建专业的队伍,推动其以专业思维行事是推进职业培训扶贫工作的必然路径。具体而言,专业队伍的构建需从3个维度展开。一是管理队伍需掌握基本的扶贫、教育与管理学理论与实践知识,同时必须具备较强的执行力。由于横跨3个知识领域,现成的人员难觅,因此培养与培训是解决此问题的主要路径。二是专家队伍需掌握扶贫与教育的理论与实践知识,且在该领域具有较深的造诣。专家队伍建设立足于区域实际,以对该区域具有深入研究与了解的专家为主构建团队。现实中具备扶贫与职业教育理论的专家相对较缺少,因此专家队伍的构建可以采用不同领域专家队伍合作的形式展开,让他们的特长相互影响以促进成长。三是专业的教师队伍需要具备教育教学的基本理论与技能、精湛的专业知识与技术、研究教育对象的能力,同时具备把专业知识与技术用职业培训扶贫对象能接受的方式教给学员的能力,这样的教师队伍才能推动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向专业方向发展。为此,教师队伍的建设可采用专家指导的方式打造,也可以采用集中培训并颁发任职资格的形式提升队伍水平。

3.开发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课程

相对非扶贫类职业教育,职业培训扶贫的教育特点是更注重职业教育减贫脱贫的结果,只有职业教育完成其减贫脱贫的使命,其单个循环周期才算结束。课程是职业培训扶贫核心的技术要素,关涉职教扶贫的目标能否达成。职业培训扶贫的对象是居于各区域的具有不同文化、经验的贫困居民,他们已有的居住环境与异于他者的文化经验都影响其课程学习,因此立足于实际,开发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课程尤为重要。专业课程开发需从3个维度着手。一是深入研究贫困居民致贫的原因,挖掘其到底是思想观念、知识与技术,还是外在环境导致的贫困。思想观念、知识与技术属贫困内因,它们是课程本土化的内在逻辑起点,环境因素属外因,属于课程本土化的参照条件。二是以贫困致因为依据,组织专家团队、经验丰富的教师、用人单位与该区域内通过职业培训扶贫成功脱贫的群体共同研制课程。课程研制需思考其服务的领域及其培养人员的未来走向。对于在地方产业发展能提供充裕岗位的区域,其课程研制以服务地方产业发展为导向。对于需通过劳务输出提供就业岗位的区域,其课程研制需以拟输入岗位所需的理念、知识与技能为导向。三是课程研制需以贫困居民自身的学习水平与能力为依据,同时需思考是否能获得课程实施的辅助性资源。辅助性资源包括课程管理资源、教师资源、实践平台及其配备的教学素材等,它们是保障课程落实并产生实效的重要条件,否则所研制的课程只能是“镜花水月”,脱离本土实际。

4.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评估体系

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只有效果认定后才能完成一个循环周期。当前的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认定主要以职业教育结束后的收入数字为标准,然而此“数字技术并非基层自发,而是行政干预的后果。”[7]从而使得职业培训扶贫的效果认定通常悬浮于贫困居民的实际生活。例如,S县T镇扶贫办主任说,“当前国家规定的贫困县标准是农民人均年纯收入2 800元,我们按照县里的要求把享受完职业培训扶贫一个周期的贫困家庭,或者家庭中有职校毕业后在外上班的这类家庭列入脱贫名单,造也要造出人均年纯收入超过2 800元的数据,要不这样我们就完不成年度脱贫任务。”这样的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认定方式显然缺乏说服力。因此,构建专业的效果评估体系是职业培训扶贫工作走向专业化的必然路径。具体而言,效果评估体系的构建需从3个维度展开。一是构建需以贫困类型的划分为依据,可从思想贫困、物质贫困与环境贫困等3个维度出发设计贫困评价指标。思想贫困主要评价学习者在思想观念上发生的变化;物质贫困主要评价职业培训扶贫工作对学员的经济收益与物质收益方面的影响情况;环境贫困主要评价社会所提供的治贫产业与文化支撑平台情况。二是专业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评估体系的构建需搭建线上线下2个平台,线上平台用于长期跟踪扶贫对象的职业发展情况,线下评价需组织专业评价队伍,通过深入实地的调研发现真实情况,同时它也能弥补线上评价存在的不足。三是构建专业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评估队伍,他们可以是经授权的第三方专业评估机构,也可以是自建的专业评估队伍。同时应倡导多主体参与的评价方式,以尽可能确保评价结果的准确性。

研究立足于贵州省的现实状况,从机构设置、队伍建设、实施过程与效果评定等4个维度探讨了职业培训扶贫专业化程度不高的问题,并认为农村职业培训扶贫“精准化”需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组织,建设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队伍,开发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课程与构建专业的职业培训扶贫效果评估体系。就研究存在的不足而言,由于研究重在发现问题,因此对职业培训扶贫的优点挖掘关注不够。鉴于访谈法的实施成本较高,因此研究实施过程中存在着样本量偏少的情况。针对研究存在的不足,后续研究将尽可能克服此类问题,使研究更加深入。

[1] 王嘉毅,封清云,张金.教育与精准扶贫精准脱贫[J].教育研究,2016(7):12-21.

[2] 冯契.哲学大辞典:分类修订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323.

[3] 冯契.外国哲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51.

[4] 理查德·L,达夫特.组织理论与设计[M].10版.王凤彬,张秀萍,石云鸣,等,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1:29-30.

[5] W·理查德·斯科特,杰拉德·F·戴维斯.组织理论:理性、自然与开放系统的视角[M].高俊山,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32.

[6] 王红蕾.扶贫人才专业化困境与对策[J].理论与当代,2016(10):29-30.

[7] 王雨磊. 数字下乡:农村精准扶贫中的技术治理[J].社会学研究,2016(6):119-244.

责任编辑 张军涛

Turn Experienced Thinking to Professional Thinking: Localized Path of Rural Vocational Training in "Targeted" Poverty Alleviation

YANGZhi/

GuizhouEducationUnivers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has the function of facilitating the poor people to master the ability of getting rid of poverty and becoming better off, and blocking th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poverty. The current poverty alleviation of vocational training is mainly based on the experienced thinking, lacking the support of professional concept, knowledge and skills, which leads to the function of poverty alleviation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having not yet worked effectively. Taking Guizhou province for example, it is found that the essential problem of rural vocational training is the lack of professionalism.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shift from the experienced thinking to the professional thinking under the policy of "targeted poverty alleviation". The professionalism can be promoted by constructing professional organization, establishing professional teams, developing professional courses and building a professional evaluation system.

experienced thinking;professional thinking;vocational training;targeted poverty alleviation

2017-05-29

10.13425/j.cnki.jjou.2017.04.010

杨智,贵州师范学院贵州教育发展研究中心,贵州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教育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和贵州省社会科学院联合培养博士后,主要从事成人教育、职业教育研究(524752192@qq.com)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课题“城镇化背景下西部农村成人教育组织建设研究”(CKA140127);贵州省社会科学院2017年省领导指示圈示协同创新课题“贵州省职业教育服务大扶贫的模式研究”(QSBSHYB2017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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