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的探讨

程文海 谭晓玉 陈衍中

（广东省江门中医药学校，广东江门529000）

对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的探讨

程文海 谭晓玉 陈衍中

（广东省江门中医药学校，广东江门529000）

目的：为了探讨如何对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供给侧进行改革。方法：对现有广东省从事卫生类教育学校及在校生人数及基础医疗卫生机构对卫生人才需求现状进行比较分析。结果：广东省从事卫生教育本科和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及在校生人数多，从事卫生教育高职高专学校及在校生人数少，呈“哑铃状”结构。而基层医疗机构对卫生人才需求是需要大量专科层次卫生技术人才，少量本科及中专层次人才，呈“橄榄状”结构。总体上出现了供给侧结构性失调。结论：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应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行“高、中、基、社”联动发展。

中等卫生职业教育 供给侧结 构性改革

习近平总书记最近提出：“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增强经济持续增长动力”。作为长期从事卫生职业教育的工作者，学习习总书记的讲话对指导开展卫生职业教育具有深远的意义。本文结合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实际，针对如何进行卫生职业教育的供给侧改革，为实现卫生职业教育的健康发展，探讨如下。

1 供给侧改革为卫生职业教育发展提供的启示

有人认为：供给侧改革纯属经济理论与实践，与教育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我们经过深入的学习并联系职业教育这些年来所走过的路程，得到了深刻的多方面的启示。

卫生职业教育是与经济社会发展联系最密切的教育类型之一。在这场改革中，卫生职业院校作为“供给侧”改革的对象，同时也是承担“供给侧”改革的主体。在改革中，作为卫生职业教育的管理者和实践者，当务之急是需要率先强化“供给侧”理念，要有“供给侧”视角下考虑问题的思路与习惯。供给侧改革凝聚了我国改革多年实践而形成的一种“顶层设计”，而且是改革深入推进的必然选择。供给侧改革对卫生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启示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1 供给侧改革要有全局意识

在国家宏观层面，整个现代职业教育体系都属于供给侧，而卫生职业教育担负着为经济社会发展培养高素质卫生技术人才的历史重任。卫生职业教育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涉及的关键因素包括人力资源的整体提升，医药卫生水平优化升级以及养老服务、健康产业新增长点培育等。这些都与现代卫生职业教育的发展密切相关，需要卫生职业教育的主动调整与适应。

1.2 供给侧改革要有创新意识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创新作为发动机，需要通过改善机制来激发活力。目前，国家的职教发展政策非常明显，但是“供给侧”改革更需要卫生职业院校自下而上的积极探索。卫生职业院校更要在改革过程中需要在政府主导下发挥市场机制和自身的能动性，利用近30年改革所积累的各种经验和资源，探索多种办学模式，才能激发出更大活力。

1.3 卫生职业教育改革要强化供给意识

供给创造需求，卫生职业教育不但要适应经济社会发展，而且要适度超前，为未来的健康产业需求提供“供给”。例如，在专业设置中，不仅要紧跟时代发展步伐，而且要有一定的超前意识。职业院校要改善供给，不断提高人才培养质量。职业院校确保人才的有效供给，不但要提供合格技能人才，而且要注重人才的职业精神和综合素质培养，使人才下得去干得好留得住。

1.4 卫生职业教育改革要有个性意识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需要卫生职业教育更加精细地了解市场，针对不同区域与不同人群的需要，提供个性化服务。卫生职教育具有极强的特殊性。卫生职业院校不仅要在服务技能人才培养、各类培训、终身教育等方面细分，而且要在人才规格、培养目标、国际办学等方面细分，形成丰富多元的办学格局。要通过改革，改变过去被动适应缺乏主动性的局面，主动化解风险，淘汰落后专业和模式，不断培育和建构新的增长点。

2 广东省卫生职业教育供给侧结构性的问题

2.1 医学教育供给侧学校层次结构性失调

据统计，我省从事本科以上医学教育高校有17所（中山大学、中山大学南方学院、中山大学新华学院、吉林大学珠海学院、南方医科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暨南大学、汕头大学、广州中医药大学、广州医科大学、广东医科大学、广东药科大学、遵义医学院珠海校区、嘉应学院、佛山学院、韶关学院、深圳大学）。

从事大专层次医学教育学校有11所（肇庆医专、惠州卫生职业技术学院、茂名健康学院、广东省食品药品学院、嘉应学院、韶关学院、佛山科技学院、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深圳职业学院、清远职业学院、广州卫生职业技术学院）。其中独立设置的只有3所。

从事中职层次医学职业教育学校除深圳、中山外，几乎每个地级市以上市都有1～2所。即有独立设置中职学校22所，高职高专设中职部有6所，共28所（见图1）。

图1 广东省医学教育学校情况

从供给侧学校层次来看，呈典型哑铃状结构。本科以上学校、中职学校多，高职高专学校少。

2.2 中医中药教育供给侧学校层次结构性失调

据不完全统计，我省从事本科以上中医药教育学校有5所（广州中医药大学、南方医科大学、广东药科大学、广东医科大学、广州医科大学）。

从事专科中医药教育学校有2所（肇庆医专、韶关学院医学院），招少量专科学生。

从事中专层次中医药职业教育学校有4所（江门中医药学校、云浮中医药学校、湛江中医药学校、潮汕中医药学校）。

从供给侧学校层次来看，也是呈典型哑铃状结构。本科学校、中职学校多，高职高专学校少。关键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所独立设置的中医药高职高专学校（见图2）。

2.3 医学教育供给侧在校学生结构性失调

图2 广东省中医药教育学校情况

广东省17所本科学校现有在校生97 043人，11所高职高专现有在校生18 213人，22所中职学校及高职中职部共有在校生95 092人。本科及以上学生多，中职在校生多，而高职高专在校生少，呈哑铃状结构（见图3）。

2.4 中医中药教育供给侧在校学生结构性失调

图3 广东省医学教育在校生情况

广州中医药大学、南方医科大学等5所本科高校现有中医药类在校生11 212人。肇庆高等医学专科学校、韶关学院医学院2所大专学校共有中医药类在校生1 964人。江门中医药学校等28所中职学校共有中医药类在校生9 344人。本科及以上学生多，中职在校生多，而高职高专在校生少，呈哑铃状结构（见图4）。

2.5 现有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人员学历结构性失调

图4 广东省中医、中药专业在校学生情况

目前广东省基层医疗机构现有卫生技术人员103 522人，其中本科生以上4 979名，占4.81%；大专生24 162名，占23.34%；中专及以下74 381名，占71.85%（包括全日制及成教学历，大专及本科学历多数是成教学历）。呈低学历、低职称。低水平现象，这也是分级诊疗现象难以开展的原因之一，也是基层医疗卫生落后的主要原因（见图5）。

图5 广东省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人员学历结构

3 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教育面临的现状

3.1 生源质量较差

自上个世纪末以来，我国高等教育事业迅猛发展，大学连年扩招，从而促进了初中毕业生报读高中的热情。与此同时，报读中职学校只是初中毕业生的次要选择。因此，在高中阶段教育中被筛选掉的中职学校学生文化基础和学习能力通常较差，为学校的教学和管理工作带来了很大压力。近年来，学生学习热情的下降，特别是中职教育免学费以后，学生就读的随意性增大，素质进一步下降［1］，导致教师的教学热情下降。一些高年资、高学历、高职称的“双师型”教师向医院流动，新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不愿意到中职学校任教。中等卫生职业学校的师资队伍建设成为学校发展的“瓶颈”。

3.2 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学生难以满足社会的需求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对自身健康越来越重视的同时，社会对卫生技术人才层次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另外，我国现已步入老龄化社会，对老年人护理、老年病人康复等方面的专业人才需求也日益增加。行业门槛的不断提高与毕业生的素质反差进一步加大。卫生服务行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与人的生命息息相关。因此，医药行业实行高门槛准人制度，不具备规定学历、规定素质要求的人员不得从事卫生服务工作。从我国卫生事业发展的总方向来看，执业医师、执业护师、执业药师等都应该具备行业准入的基本资格。以护理专业为例，中职卫校的护理生参加全国统一执业护士资格考试时要与大学本科大学专科的护理学生面对同一份试卷。为此，中职学校绞尽脑汁，奇招百出，但还是有相当的一部分学生很难通过资格考试。在广东珠三角地区，乡镇一级卫生院和社区卫生医疗机构都比较热衷于接受大专层次的学生。不是这些单位非要大专生不可，而是中职生的素质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3.3 中等卫生职业学校毕业生就业出现困难

由扩招导致的本科生人数连年增加，三甲医院、县市级医院已不招聘或很少招聘中职学校毕业生，中职毕业生的就业出路也变得越来越狭窄。另一方面，对卫生技术人才需求量大的基层、社区、家庭护理等就业机会由于各种原因又招不到合适人才。这种不正常的人才结构导致了我省目前的大学本科生下不去留不住，中职毕业生由于学历低、素质差、职业能力缺乏而不受基层卫生机构青睐。这与供给侧改革的推进结构调整，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从而扩大有效供给的基本理论是相矛盾。

4 广东省中等卫生职业学校的供给侧改革思路

基于上述情况，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必须转变传统观念，从供给侧出发，注重创新，优化资源配置，转变观念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培养出更多的实用性卫生技术人才，才能从根本上促进中等卫生职业教育事业的发展。中等卫生职业学校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推动“高、中、基、社”四轮驱动。

4.1 高——升格为高职高专是供给侧改革的关键

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飞速发展，我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时期，尤其是在我国的沿海地区，农村城市化的步伐正在加快，人们对卫生服务的要求愈来愈高。虽然我国近年来高职高专教育也面临一些结构性问题，处于一种所谓的“半饥饿状态”［2］，但我们从广东省卫生类高职高专的招生情况来看，我们看不到这种情况，不但生源充沛，而且分数接近本科录取线。我们以为，专科层次的学历要求是目前相对发达地区基层和社区医疗机构的基本要求，在目前大学本科生的就业观念还不成熟和理性的条件下，大专层次的卫生专业人才可以起一个很好的弥补与过渡作用。

以江门市为例，基层医疗机构本科及以上学历人员只有831人，只占10.89%，且绝大多数属于成人教育文凭，少有的全日制本科生多为院长、书记，因为行政原因从上级医院调去做管理工作的。真正的全日制本科生卫生技术人员少之又少，有的镇卫生院一个本科生都没有。

我们通过调查发现，基层医疗机构最需要的最实用的卫生技术人才是专科层次人才。虽然本科生素质较好，具有系统的和严谨的科学训练，但是就业期望值过高。好不容易想方设法引进本科生，等考到了执业证书后就远走高飞。江门市卫生计生局十几年前曾经从广西桂林医学院引进了100名临床医学本科生到乡镇卫生院工作，几年后几乎所剩无几。

而中职毕业生按医师法规定不能考证。农村医学专业虽能考证，但只能在偏远地方工作。除了护理专业外，其他专业毕业生因水平、能力实在有限满足不了医院要求。

所以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喜欢那些下得出、用得上、留得住的实用性卫生技术人才，即专科层次人才。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理想人才模式是呈橄榄球状分布，即以少量本科生为核心，以大部分专科生为主体以及以少部分中职生为辅助的人才结构模式。

因此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应抓住机遇，通过各种途径，升级为医药类高等专科学校或卫生职业技术学院。也可探索“3+2”和“五年一贯制”的办学模式，拓宽办学渠道，扩大办学规模，提高办学层次。

4.2 中——加强中职教育内涵建设做强中等卫生职业教育

中等卫生职业教育是以培养社会需求的实用性卫生技术人才为导向，切实加强自身内涵建设，提高教学质量，培养较高水平的学生以满足卫生市场需求。对现存的中职卫生学校，我们提出如下几项建议：

一是加大整合力度。对现有的28所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实行“关、停、并、转”。通过整合后，原则上一个地级市（500万左右人口）保留一所中等卫生职业学校（没有下属县市的地级市可以不设。而现状是有的一个地级市有3所中等卫生职业学校）。

二是练好内功，办出特色，形成品牌，做强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创新办学模式，重点在中等卫生职业教育中试行“3+2”、“3-2分段”、“五年一贯制”等培养模式。

三是国家应该在宏观设计上对中等职业教育招生政策进行宏观把握，特别是在政策设计、政策统筹、政策规划、政策引导等方面发挥指导作用［3］。入读中等卫生职业学校的学生必须要有一定的分数线，以普通高中的分数为底线，以保证入读中等卫生职业学校的学生质量。“3+2”、“五年一贯制”直通车的学生要达到重点高中的分数线。

4.3 基——根据基层需要培养面向农村和社区的卫生技术人才

近年来，随着农村合作医疗保障体系逐步建立和完善，农村卫生事业发展迅速，对农村基层卫生技术人才的需求量不断增加，为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带来了新的发展空间。

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应调整自身定位，调整专业结构，为社会培养更多实用型人才。例如，设置面向基层的中医专业和农村医学专业，着重培养乡村医生。随着人口老年化发展，面向养老机构、社区培养老年护理人才。随着美容行业高速发展，培养美容护理、中医美容专业人才。

4.4 社——广泛开展社会化服务

中等卫生职业学校在做好学历教育的同时应面向企业、行业开放职教资源，建立起覆盖对象广泛、培训形式多样、管理运作规范、保障措施健全的职业培训工作新机制，提升中职学校社会服务的能力和水平。

例如，为中职学生搭建终身教育的平台，开展成人教育；深入社区和乡镇，举办各类短期培训和职业培训，建成基层卫生技术人员继续教育的培训基地；开展“订单式”的技能培训和考证培训，为卫生技术人员铺平职业资格考证之路等。

总之，在社会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下，中等卫生职业学校不能再沿用过时的发展思路、体制和措施了。我们应认清形势，顺应新常态变化的要求，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不久的将来，中等卫生职业学校一定能走出困境，重新焕发生机，走上可持续的健康发展之路。

［1］程文海，陈衍中.对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免学费政策的优劣势分析与对策［J］.卫生职业教育，2013，31（23）：36-37.

［2］王玲.高职高专教育的问题域与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经验借鉴［J］.职业技术教育，2015，36（10）：35-40.

［3］张军霞，祁占勇.我国中等职业教育政策研究热点分析［J］.职业教育研究，2016，（5）：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