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人民军队坚定维护中央权威的历史经验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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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中央权威，是一个方向性、原则性问题，关系党、民族和国家的前途命运。南昌首义以来，人民军队听党话、跟党走，始终坚定维护中央权威，积累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及启示。回顾总结这些历史经验，对于今天更好地维护中央权威具有重要意义。

一、牢牢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

牢牢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是人民军队建军90年来始终坚决维护中央权威最为根本的经验。可以说，正是由于我军牢牢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就从根本上保证了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中的强大权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强调的是军队坚持党的领导的唯一性、彻底性和无条件性，规定党对军队实施独立、直接和全面的领导，其内涵中就包括了坚决维护党中央、中央军委权威的内容。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一系列科学制度，紧密联系、相互衔接、共同作用，使党指挥枪的原则生根落地，为军队维护中央权威提供了坚强的制度保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制度，从思想、政治和组织等诸方面确保了我军一切行动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指挥，内在地包含了维护中央权威的原则要求和制度设计。坚持好这些根本原则和制度，就能保证我军始终和党中央、中央军委站在一起，坚决贯彻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指示，确保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的强大权威。

90年的奋斗征程深刻证明，牢牢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是我军始终坚决维护中央权威的关键。长征途中张国焘公然藐视和违抗中央，任意破坏中央威信，“他的军队，是中央所不能调动的”①《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4册，122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中央在他那里是谈不上什么权威的，根子就在于他践踏了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制度，搞的是枪指挥党那一套。抗战初期，王明鼓吹“一切通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毛泽东坚决反对，强调坚持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原则，要争党的兵权，并挫败了国民党借改编之机取消我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图谋。在当时，如果一切从统一战线出发，在军队中最终取消党的组织和政治委员、政治机关制度，同意国民党来人到我军中任职，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就会遭到严重破坏，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指示就不可能得到严格执行，就没有权威可言。在1989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风波中，正是由于我军听党指挥坚持得好，我军是党绝对领导下的人民军队的本质没有变，确保了关键时刻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的强大权威，部队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令行禁止，考试合格。

历史启示我们，我军始终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关键在于牢牢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有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就有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的崇高威信；离开了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就会权威旁落、威信扫地。无论战争形态怎么演变、军队建设内外环境怎么变化、军队组织形态怎么调整，这一条都要坚定守住，始终确保中央的强大权威。

二、高度重视加强集中统一性

权威的本意是意志的强加和服从*《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33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加强集中统一性，使千百万人的思想和行动更加统一，能够增强组织性和战斗力，是强化权威最为直接的办法。建军90年来，人民军队正确处理民主与集中的关系，坚决反对和克服分散主义、极端民主化错误倾向，根据形势任务要求努力加强部队的集中统一领导，确保军队高度集中统一于党中央、中央军委，有力维护了中央权威。

人民军队从来就十分重视加强集中统一性、维护中央权威。1930年周恩来曾指出：在红军中，“党要运用集中指导的原则来建立权威”*《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7册，554页。。同年，中央设立直属政治局的中央军事委员会，决定全国红军实行“集中组织，统一指挥”，强调“一切指挥权完全统一于中央军委”*《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7册，128页。，这就从组织指挥上大大强化了红军的集中统一领导，增强了中央在军队的权威。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实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客观上不允许太高程度的集中，但毛泽东仍然要求战略上的集中指挥，并领导中央作出《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关于抗日根据地领导一元化的决定》，要求“战略性质的事项，下级必须报告上级，并接受上级的指导”，强调：“应该集中的不集中，在上者叫做失职，在下者叫做专擅，这是在任何上下级关系上特别是在军事关系上所不许可的。”*《毛泽东选集》，第2卷，436、436～437，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加强了对全局的统一领导。解放战争后期，毛泽东针对与大规模战争形势不符的无政府现象指出，必须无保留地执行中央的一切政策，将全国一切可能和必须统一的权力统一于中央，要求建立严格的报告制度，并明确了必须向中央报告的事项，有效强化了中央的权威。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军队真正结束分散走向集中，开始系统的正规化建设，对包括干部任免权限在内的一系列事项进行了明确而具体的规定，“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彻底地摧毁了这种分散主义的错误”*《邓小平文选》，第1卷，22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全军的集中统一领导大大加强，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权威大大增强。改革开放以来，全军始终保持高度的集中统一，坚决执行党中央的决策指示，有效维护了中央权威。

历史启示我们，高度重视加强集中统一性，是人民军队维护中央权威的重要特点和宝贵优势，正是由于人民军队始终保持高度的集中统一，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命令指示就能得到迅速而坚决的执行，权威始终特别的强大。新形势下，人民军队必须继续保持和加强集中统一性，坚决服从中央号令，始终与党中央、中央军委保持高度一致，维护好中央权威。

需要指出的是，加强集中统一性不是不要民主，毛泽东早就指出：“军事的统一，亦应建筑在民主基础上”*《毛泽东文集》，第3卷，17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但军队作为一个武装集团，民主不能过头，否则就会涣散战斗力、妨碍到军队任务的完成。所以毛泽东又说，军队的民主是有秩序的、有领导的民主，“军队党组织的民主应少于地方党组织的民主”*《毛泽东选集》，第2卷，529页。。正是由于始终在民主与集中之间保持了一种合适的张力，人民军队形成了一种既有集中又有民主，既有纪律又有自由，既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局面，党中央、中央军委得到高度认同，拥有高度权威。

三、坚持正确组织路线，反对山头主义

“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的实现要靠组织路线来保证”*《邓小平军事文集》，第3卷，156页，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中央的权威，要由人来具体地维护，而选用不同的人，态度和效果常常是不同的。建军90年来，人民军队始终坚持正确的组织路线，旗帜鲜明反对山头主义，注意将听党指挥、对党忠诚负责的干部选出来、用起来，确保了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指示得到不折不扣地执行，维护了中央权威。

山头主义结党营私搞小圈子，一切从小集体利益出发，对落实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阳奉阴违搞选择性执行，必然损害中央权威。长征途中，张国焘用全力在红军中创造个人的系统，组织反党的小团体同中央进行公开的斗争，严重影响中央权威。毛泽东后来评价说，张国焘“实行‘任人唯亲’，拉拢私党，组织小派别，结果叛党而去，这是一个大教训”*《毛泽东选集》，第2卷，527页。。“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在军队中大搞派性，在重要部门安插死党，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对抗中央决策指示，损害了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权威。邓小平后来说：“林彪、‘四人帮’帮派体系的人，就是不听党的指挥，他们唯恐天下不乱。”*《邓小平军事文集》，第3卷，159页。历史证明，拉山头任用私人，必然同中央离心离德，损害党中央、中央军委在军队的崇高威信。有鉴于此，我军在党的领导下，始终坚持正确的组织路线，反对干部使用上的山头主义。针对人民军队历史形成的山头，党中央、毛泽东通过延安整风积极加以纠正，采取认识山头、照顾山头，然后逐步缩小、消灭山头的政策，人员配备注意反映各个方面的革命力量，七大后全党全军空前团结，中央威望空前强大。新中国成立后，军队充实建立统一的最高领率机关，十分注意打破山头限制，强调人员组成的五湖四海。在当时，曾有人给毛泽东写信，说原来一方面军的人用得多，二、四方面军的人用得少，尽管调查后发现问题并不属实，但毛泽东十分重视，曾专门指示“注意尽可能提拔原四方面军干部”*《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上卷，94页，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嘱彭德怀找总政治部和总干部管理部的领导同志商此问题、加以注意，体现了打破小圈子的深刻考量。文革后期，毛泽东对调八大军区司令员，“这是因为懂得领导军队的艺术，就是不允许任何军队领导干部有个团团，有个势力范围”*《邓小平文选》，第3卷，319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尾大不掉对抗中央权威。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指出，军队要解决领导班子散的问题，选用干部不能选用陷入派性中的人。新形势下，习主席多次强调坚决纠治选人用人上的不正之风，反对任人唯亲、结宗派、拉山头、搞小圈子，军队干部队伍更加纯洁，用人风气更加纯正，全军紧密团结在以习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坚定维护中央权威。

历史启示我们，正确的组织路线是人民军队维护中央权威、维护领导核心的重要保证，90年来，我军坚持五湖四海原则，反对山头主义，始终把枪杆子交给听党话、跟党走的人手上，就始终确保了人民军队听党话、跟党走，坚定维护中央权威。新形势下，我们要坚持五湖四海、任人唯贤的选人原则，不断提高从政治上考察使用干部的准确性、实效性，把真正听党指挥的人选出来、用起来，从组织上保证好中央的权威。

四、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坚定理想信念

邓小平说：“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怎样才能团结起来、组织起来呢？一靠理想，二靠纪律。”*《邓小平文选》，第3卷，111页。习主席也指出：“我们党是靠革命理想和铁的纪律组织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131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党的理想信念集中反映了党的价值追求和政治理念，是中央权威的共同思想基础。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将党的理想信念灌输进千百万将士，能够坚定官兵对党的认同和信仰，并将之内化为行为准则，提高遵奉党的决策指示、维护中央权威的主动性自觉性。建军90年来，人民军队始终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将其视为“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毛泽东选集》，第3卷，1094页。，努力将党的理想信念融入官兵思想，保持了官兵对党自觉的向心力，维护了中央权威。

注重用党的理想信念教育官兵是我军的一贯做法。1930年10月颁布的《中国工农红军政治工作暂行条例草案》中规定，红军“政治工作的主要内容为实施无产阶级的阶级教育，使红军战斗员与指挥员明了红军之阶级的政治责任，与敌人战争的阶级意义及对于地方居民之阶级的友爱与仇恨”*《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历史资料选编——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一)》，600页，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2。。在当时，突出阶级概念、施行“阶级教育”，符合党强调阶级斗争的理念，提升了官兵对党的认同感，维护了中央权威。“七七事变”爆发后，王明错误地主张“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抹煞国共两党的阶级区别和原则分歧，国民党也用他们那一套来引诱、降低我们，妄图借改编之机改变人民军队性质。人民军队坚持统一战线中独立自主的原则，积极用党的理论武装官兵思想，要求全军“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进行民族的与阶级的教育”“忠实于共产党路线和主张”*《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4册，426页。，保持了我军政治思想的独立性。在新式整军运动中，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一系列思想政治教育中，人民军队都注重将党的理想信念贯穿其中。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人民军队持续加强理想信念教育，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教育官兵，坚定了对党和社会主义的信念。新形势下，习主席更加强调要坚定理想信念，更加自觉地用党的理想信念武装官兵头脑，赢得了官兵的高度认同，全军将士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习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中央权威更加强大。

历史启示我们，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是人民军队维护中央权威的共同思想基础，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坚定理想信念，就能强固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和精神支柱，提升对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思想认同，维护好中央权威。我们要持续不断深化理论武装，原原本本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特别是习主席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夯实维护中央权威的思想根基。

五、严格纪律约束，强化政治纪律

如果说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是靠提高官兵对中央的认同而自觉地维护中央权威，严格纪律约束则是靠刚性的纪律条款带强制性地保证官兵维护中央权威。人民军队从来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在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我军都十分重视严格纪律约束，模范遵守政治纪律，严肃处理违反政治纪律的现象，确保全军坚决执行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指示，有力维护了中央权威。

作为党绝对领导下的人民军队，维护中央权威、维护领导核心从建军初期起就有着明确的纪律要求。在井冈山时期，我军制定了“三条纪律”，其中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听指挥首先要听党中央的指挥，严格执行党中央的决策指示，这就内在地包含了维护中央权威的意义。长征途中，张国焘公然藐视和违抗中央，任意破坏中央威信，严重违背和践踏了政治纪律。鉴此，毛泽东在抗战初期为使全党负起领导抗日战争的重大历史责任，特别向全党全军重申“四个服从”的政治纪律，并强调：“谁破坏了这些纪律，谁就破坏了党的统一。”*《毛泽东选集》，第2卷，528页。新中国成立前夕，为改变在长期相对独立环境下斗争产生的分散主义，毛泽东提出了“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口号，要求全党全军无保留地执行中央的一切政策，严格落实报告制度并视之为一项政治纪律，有力维护了中央权威。文革后，部队闹派性，一些官兵对于整顿的命令不但拒不执行，还很“理直气壮”。邓小平对此明确指出：“整顿军队必须严格整顿纪律”*《邓小平文选》，第2卷，82页。，对不执行中央命令的，就要执行纪律，打开了改革局面，也维护了中央权威。新形势下，习主席高度重视严明政治纪律，强调政治纪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关键的纪律”，“是维护党的团结统一的根本保证”，要求全党全军“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中央权威”，*《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文章选编》，21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确保了全军意志行动统一。

历史启示我们，严格纪律约束、强化政治纪律，是人民军队维护中央权威的根本保证，没有这一条，军队就会成为各行其是的“大车店”，抓紧这一条，就立起了团结统一的硬杠杠，全军维护中央权威就有了刚性约束。新形势下，我们要坚持把政治纪律、政治规矩挺在前面，模范践行“五个必须、五个决不允许”要求，以严明的纪律保证思想和行动的统一，维护好中央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