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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县域单元的福建省体育场地发展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2016-12-19魏德样黄彩华雷福民

体育科学 2016年1期
关键词:体育场地热点县域

魏德样,黄彩华,雷福民,雷 雯



基于县域单元的福建省体育场地发展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魏德样1,黄彩华2,雷福民3,雷 雯4

利用第五次(2003年)和第六次(2013年)全国体育场地普查中福建省84个县域的体育场地数据,运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方法,从体育场地的发展水平、发展方式、发展品质、土地利用集约度等4个方面分析福建省体育场地发展的空间特征,并通过对10年来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其演化规律。研究表明:1)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的空间特征来看,县域体育场地的发展水平、发展品质表现出比较稳定的空间集聚特征,但近10年来,该集聚程度趋于“减弱”;土地利用集约度长期以来均未发现明显的空间集聚特征;而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集聚特征较为复杂,4种指标反映的结果并不一致。2)从体育场地发展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看, 近10年来,闽南“厦、漳、泉”的部分县域场地面积存量发展相对更为迅速;福州地区体育场地建设更侧重于为全民健身服务;三明地区依赖单位自筹方式融资建设体育场地的能力相对较弱;依靠捐赠发展体育场地在泉州地区已形成传统,并对周边区域产生积极影响;福建体彩公益金在县域体育场地建设投资结构中发挥了“互补调节”作用;沿海的泉州、厦门以及内陆三明地区体育场地发展的品质相对更高,而福州地区则有所“退化”。

体育场地;空间差异;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福建;县域

1 前言

体育场地是增强人民体质、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和提高竞技体育水平的物质基础,是落实《全民健身计划》和《奥运争光计划》的重要载体。因此,体育场地相关问题既是各级政府普遍关注的重要问题,也一直是我国体育学术界研究的热点问题。近年来我国学者主要围绕体育场地发展现状[18,28,31]、大型体育场(馆)投融资及运营模式[2,20,26]、公共体育场(馆)税负及公共财政问题[3,24,34]、社区体育场地[16,27,32]等方面展开研究。这些研究成果主要从宏观和整体的角度对我国体育场地发展做出了有益探索。

然而,区域体育场地的发展是我国省域乃至全国体育场地的基本“细胞”,其健康发展状态对于我国体育场地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同时,由于区域自身基础条件存在较大差异,并且受外界诸多因素影响,区域体育场地发展势必产生区域差异,这种发展的不均衡分布将是一种常态。因此,深入剖析区域体育场地发展差异及其成因,对于加快体育场地落后地区的发展,保持发达地区的引领示范作用具有重要意义。现阶段,我国体育场地研究较少涉及区域体育场地发展问题,仅有少量文献从理论角度进行阐述[17,25],实证研究鲜见。因此,本研究希望通过对福建省的体育场地发展规律的研究,为我国体育场地的发展及管理提供数据与实证的有益借鉴。

研究区域体育场地发展差异必然要涉及研究尺度这一重要问题。研究尺度过大可能掩盖一些关键信息,尺度过小则可能遗漏重要信息。在区域经济研究中,研究尺度问题一直得到了重视[1,15]。学者们通过对东、西方共同经验的总结和遴选,根据中国国情,将研究尺度不断由大尺度的国家、东中西三大地带向中尺度的省级、地市级行政单元,继而向小尺度的县级单元转变[13,14]。研究方法也经历了由经典统计学方法,如基尼系数、Theil 指数、变异系数、加权变异系数等向空间统计分析方法转变,越来越重视空间自相关和空间异质性问题[13,14]。只要变量在空间上表现出一定的规律性,那么变量的分布就不是随机的,该变量就存在空间自相关[14]。

ESDA(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是空间统计学近年发展起来的方法。它利用统计学原理和图形表达相结合对空间信息的性质进行分析、鉴别,用以引导确定性模型的结构和解法。其本质是用一系列空间数据分析方法和技术的集合,以空间关联测度为核心,通过对事物或现象空间分布格局的描述与可视化,发现空间集聚和空间异常,揭示研究对象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机制,可作为研究区域体育场地发展空间差异的有力工具[13]。基于此,本文将借鉴区域经济已有研究成果,以福建省县域(包含县级市、区)为研究单元,运用ESDA空间相关分析方法对体育场地发展的空间特征及其演化规律进行探讨,以期对福建省制定区域体育场地发展政策提供参考,并为其他省份提供借鉴。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体育场地相关数据来源于2003、2013年第五、六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福建省数据(以下简称“五普、六普”),其他数据来源于福建统计年鉴2014、福建省各地区2014统计年鉴(9个地区)。数据收集说明:1)因数据收集难度问题,本研究未涵盖金门县;2)2003年“五普”计算人均数值时是采用户籍人口,而2013年“六普”采用的是常住人口。为便于前后对比,本研究统一将2003年“五普”的人均数值按常住人口换算。2003年福建省县域常住人口以其2010年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为基准,采用2010-2013年常住人口的平均年增长率,往后倒推,测算出2003年县域常住人口;3)为保证县域行政区划前后统一,本研究将各类开发区数据归到其原来所在的行政区域。具体如下:北岸经济开发区、湄洲岛归入秀屿区;东侨经济开发区归入蕉城区;常山开发区归入云霄县;漳州经济技术开发区、漳州台商投资区归入龙海市;台商投资区归入惠安县;清濛开发区归入南安市。

2.2 指标选取

评价县域体育场地发展状况,并非只涉及县域体育场地的数量与面积问题,还需关注县域体育场地的发展方式(投资结构)、发展品质、土地利用集约度等问题。因此,评价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只有综合考虑上述各种因素,评价结果才较为客观。鉴于此,本文将从体育场地的发展水平(整体情况)、发展方式(投资结构)、发展品质、土地利用集约度4个方面,探寻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的空间差异特征及演化规律。

具体指标选取情况如下:

1)众所周知,场地面积和人均场地面积是社会关注的重点,我们将其与投资金额相结合,以反映县域体育场地的发展水平;2)体育场地建设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不同县域根据所在地区的经济、社会、文化等特点,选择不同的融资渠道来发展体育场地。目前,体育场地建设的投资来源主要包括财政拨款、单位自筹、社会捐赠、体彩公益金等几个部分,不同投资来源占比能较好体现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差异;3)一般而言,在相同条件下,单位场地面积投资额大的体育场地,其品质相对较高。单位场地面积的建筑面积大的,反映其附属配套设施相对更为完善,也说明其室内场地面积相对更多,因此,我们选取该指标反映体育场地发展的品质;4)从理论上讲,如果相同的用地面积所容纳的场地面积更多,则表示该区域的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也更高。因此,我们选择单位用地面积的场地面积指标来反映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综合考虑上述因素选取的指标如下(表1)。

表1 县域体育场地发展状况评价指标一览表

Table 1 Development Index of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指 标 计算方式体育场地发展水平(1)场地面积累积场地面积(2)投资金额累积投资金额(3)人均场地面积累积场地面积/当年常住人口(4)人均投资金额累积投资金额/当年常住人口体育场地发展方式(1)财政拨款占比财政拨款累积额/累积投资金额(2)单位自筹占比单位自筹累积额/累积投资金额(3)社会捐赠占比社会捐赠累积额/累积投资金额(4)体彩公益金占比体彩公益金累积额/累积投资金额体育场地发展品质(1)单位场地面积的投资金额(简称:投资比)累积投资金额/累积场地面积(2)单位场地面积的建筑面积(简称:建筑比)累积建筑面积/累积场地面积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单位用地面积的场地面积(简称:场地容积率)累积场地面积/累积用地面积

注:表格中涉及的累积数值截止时间分别为第五、六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的时间结点。

2.3 ESDA方法

ESDA通过描述数据的空间依赖性和空间异质性来挖掘事物的空间分布特征,具体通过空间权重矩阵的定义来解释区域之间的空间关系,进而从复杂的社会经济现象中抽取出其在空间上的联系与演化规律。本文将引入Moran’s I,Getis-Ord General G和Getis-Ord Gi*等指数来测度全局的和局域的空间关联特征,Moran’s I和Getis-Ord General G用于探测整个研究区的空间关联结构模式,Getis-Ord Gi*用于识别不同空间位置上的高值簇与低值簇,即热点区(hot spots)与冷点区(cold spots)的空间分布[13,36,37]。

1.Moran’s I指数

Moran’s I的取值一般在-1~1之间,大于0表示正相关,值接近1时表明具有相似的属性集聚在一起(即高值与高值相邻、低值与低值相邻);小于0表示负相关,值接近-1时表明具有相异的属性集聚在一起(即高值与低值相邻,低值与高值相邻);如果Moran’s I接近于0,则表示属性是随机分布的,或者不存在空间自相关[21]。

2.Getis-Ord General G

当G(d)值高于E(G),且Z值显著时,区域之间呈现高值集聚;当G(d)值低于E(G),且Z值显著时,区域之间呈现低值集聚;当G(d)趋近于E(G)时,区域在空间上随机分布。

3.Getis-Ord Gi*

式中:E(Gi*)和Var(Gi*)分别是Gi*的数学期望和变异数,Wij(d)是空间权重。如果Z(Gi*)为正,且显著,表明位置i周围的值相对较高(高于均值),属高值空间集聚(热点区);反之,如果Z(Gi*)为负,且显著,则表明位置i周围的值相对较低(低于均值),属低值空间集聚(冷点区)。

3 结果与分析

3.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3.1.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全局空间特征

运用ArcGIS10软件,我们分别计算了2003年和2013年福建县域的场地面积、人均场地面积、投资金额、人均投资金额等4个指标的Global Moran’s I指数和General G估计值,并用Z值进行显著性检验(表2),以此评估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空间特征。

表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Global Moran’s I和General G估计值一览表

Table 2 Global Moran’s I and General G Estimates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年份GlobalMoran’sI估计值GeneralG估计值Moran’s(I)E(I)Z(I)G(d)E(d)Z(d)场地面积 20030.210-0.0123.4150.0830.0543.75720130.184-0.0122.9050.0650.0541.960人均场地面积20030.061-0.0121.9860.0640.0542.23420130.019-0.0122.1110.0550.0541.993投资金额 20030.332-0.0125.2880.1040.0544.05620130.230-0.0124.6160.0980.0542.760人均投资金额20030.276-0.0124.3900.0790.0542.97320130.075-0.0121.9840.0640.0541.990

从表2可以看出,2003年,福建县域场地面积、人均场地面积、投资金额、人均投资金额4项指标的Moran’s I值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相似地区在空间上集聚分布,即体育场地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在空间上集中分布,与此类似,发展水平低的地区也呈现空间上的集中分布。2003年4项评价指标中投资金额的Moran’s I值最大(0.332 3),说明该指标相似地区在空间分布的集聚程度最强。与2003年相比,2013年4种指标的Moran’s I值都有不同程度的缩小,但是均为正值,且都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在空间上集聚的程度有所减弱。

另一个评价指数Getis-Ord GeneralG的分析结果也得出了与Moran’s I值分析相似的结果。我们发现,2003和2013年所分析的4个指标的全局G系数的G(d)均为正值,并都大于E(d),且Z(d)都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体育场地发展水平存在高值和低值集聚现象,即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存在几个较为集中的热点区域;从G(d)值与E(d)值之间的差幅看,投资金额的差幅最大,表明相比其他3个指标,投资金额的高值、低值集聚程度最强;从时间变化看,10年来4个指标G(d)值与E(d)值之间的差幅都有所减小,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高值、低值集聚程度趋于“弱化”。

近年来,福建各级政府都十分重视体育场地的建设,同时也关注区域体育场地均衡发展问题,努力实现公共体育服务均等化。从省级层面,陆续推出全省行政村“农民体育健身工程”、“乡镇体育活动中心”、县级中心城区“青少年校外活动中心”和“登山健身步道”四大工程,并在实施中确保能够在全省实现全覆盖[23]。例如,到2012年,全面完成全省14433个行政村农民体育健身工程点项目任务[11]。到2014年,全省建成88个青少年校外体育活动中心,并在街道和乡镇建设785个青少年校外体育活动场所,基本做到区县乡镇校外体育活动场所的全覆盖[7]。同时,依托福建省体育彩票产业的发展优势,从省级体育彩票发行费和公益金中提取适当经费,设立县级市、县、区新建体育场(馆)专项补助经费,鼓励县级市、县、区新建一批与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公共体育设施[8]。可能正是这些政策的实施,促进了福建区域体育场地的均衡发展,从而使得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高值、低值空间集聚程度趋于“弱化”。

此外,我们分别比较了2003年和2013年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存量(场地面积、投资金额)与相对量(人均场地面积、人均投资金额),发现存量的高、低值集聚程度普遍高于相对量,并且这种情形在10年来的两次调查中未发生明显改变。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相对量不仅受其存量(场地面积、投资金额)的影响,而且还受当地人口变化的制约,特别是流动人口变化的影响。而影响人口流动的因素比较复杂,有经济因素、社会因素、个人和家庭因素等,其中经济因素是促使人口迁移最重要的因素[22]。福建县域的经济发展水平、经济结构、工资水平等存在较大差异,从而形成省内、甚至省外人口在县域之间流动。县域之间流动人口的不断变化,可能正是使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相对量在空间集聚程度较弱的原因。总之,通过分析2003年和2013年场地面积和投资金额的存量与人均相对量,可以看出,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在空间布局上存在高值和低值集聚现象,其中以投资金额的高、低值集聚程度最强,并且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人均相对量的集聚程度总较存量低,这一空间分布特征在10年来并未发生明显变化。3.1.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热点区域演化

为了更准确、有效地研究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空间格局演化状况,考察集聚热点区域的变化情况,我们分别计算了2003、2013年,福建县域场地面积、人均场地面积、投资金额、人均投资金额的局域空间关联指数Getis-OrdGi*,并用ArcGIS10软件将其空间化,用Jenks(最佳自然断裂法)将每个年份的局域Gi*统计量从低到高分成4类(即冷点区域、次冷区域、次热区域和热点区域),生成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图(图1),以进一步厘清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是否存在局部空间集聚、哪个区域单元对于全局空间自相关的贡献更大,以及Moran’s I值和General G全局系数评估在多大程度上掩盖了局部不稳定性等问题。

图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图

Figure 1. The Hot Spot Evolution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1.体育场地发展水平中场地面积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从场地面积存量角度看(图1中A1、A2),2003年,福建县域场地面积已形成靠沿海的南、北2个热点,其中,北部热点的辐射作用相对较强,由福州的8个县连成一片,形成热点区域。到2013年,原有的南、北2个热点的空间格局并未改变,但南部热点的辐射作用明显加强,泉州的晋江、石狮、丰泽等原有热点县域带动周边区域发展,并向厦门、漳州地区延伸,使得周边9个县一起跃升为热点。这说明2003—2013年,闽南的厦门、泉州及漳州的部分县域场地面积存量发展迅速,领先于其他地区。

从场地面积发展相对量看(图1中B1、B2),2003—2013年福建县域场地面积发展相对量热点的空间格局变化较大。2003年,靠沿海地区从北向南形成3个热点。其中北部热点范围较广,由福州和宁德地区共11个县连成一片,形成较大的热点区域,而南部2个热点区域范围较小。到2013年,南部原有的2个热点区域范围变化不大,而北部热点县域却全都退出,反而在内陆北端形成1个新热点(光泽、武夷山和浦城),究其原因,可能与地区常住人口数量变化有关。虽然近10年来沿海北部热点县域的场地面积发展较快,但该地区常住人口数量也在快速增加,部分抵消了该地区的场地面积发展;内陆北端的新热点区域10年来场地面积存量也在增长,但其常住人口数量却在下降,从而使得该地区人均场地面积发展水平明显快于其他区域,形成新的热点。这提示我们,在评价县域场地面积发展水平时,既要考察场地面积存量、也要兼顾其相对水平,只有将两者统一起来,才能使评价比较客观、科学、准确,与实际情况相符。

2.体育场地发展水平中投资金额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与场地面积发展趋势类似,2003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金额存量(累积投资额)也聚集于沿海南、北部地区,形成2个热点的空间格局(图1 中C1、C2)。然而,与场地面积北部热点区域相比,投资金额的北部热点区域范围明显缩小,只涵盖福州地区的6个县(闽侯、仓山、鼓楼、台江、晋安、马尾)。至2013年,投资金额热点的空间格局发生较大变化,北部热点县域全部退出,南部热点保留,但所涵盖的区域略有变化,即南安县加入热点区域,而石狮退出。

一般来说,场地面积与投资金额存在“量效对应关系”,即场地面积较多的地区,投资金额一般也较多。这种“量效对应关系”在2003年场地面积与投资金额热点的空间分布上基本得以体现(图1中A1、C1)。经过近10年发展,上述的“量效对应关系”开始出现失衡问题。2013年,处于福州地区的北部场地面积热点区域,其投资金额却全退出热点区域,个别县域甚至退至次冷区域(图1中A2、C2)。通过走访福州地区负责体育管理的相关政府部门,以及查阅有关文件资料发现,这种反常现象可能与福州地区调整体育事业发展方向有关。在《福州市体育事业“十二五”规划》中指出,体育事业发展要“以提高全民身体素质和生活质量为根本目标……,力争跨入全国全民健身示范城市行列。”[6]为实现这一目标,“每年财政投入按照市财政收入递增的比例加大全民健身设施资金投入,采取切实有效措施,建设一批‘亲民、便民、利民’的多元化公益性体育场地设施。”[6]

从“五普”、“六普”的数据显示,2003—2013年,福州地区体育场地发展方向也出现转变,提供全民健身体育场地成为该时期体育场地建设的主要目标。例如,到2013年,福州市共有52种类型体育场地,其中,场地面积居前10位(占总场地面积的77.27%)中有7种体育场地与全民健身密切相关,且这7种体育场地都在2003—2013年得到迅猛发展。具体如下:78.67%的篮球场、52.88%的小运动场、54.19%的其他类体育场地、66.67%的水上游泳场、72.97%的登山步道、93.94%的城市健身步道、96.15%的全民健身路径等都是在2003—2013年间建成。这些类型的体育场地建设投资相对较少,而数量却可增加较多,且分布较为广泛,更有利于满足群众健身所需[29]。因此,福州地区体育场地发展在2003—2013年出现的“量效对应关系”失衡问题,主要是由其调整体育事业发展方向所致。体育场地建设更侧重于为全民健身服务,“投资少、数量多、分布广”的体育基本公共服务保障模式,已成为这一时期该地区体育场地发展的主要思路。

从体育场地建设投资金额的相对量看(人均投资金额),2003年形成的热点空间分布格局与当年投资金额存量相似,即沿海地区南、北部形成2个热点,但投资金额相对量的2个热点区域涵盖的范围较当年存量明显缩小(图1中C1、D1),北部热点仅有福州的3个区(仓山、鼓楼、晋安),南部则只有泉州市的丰泽区。2013年,热点空间格局出现较大变化(图1中D2),原有沿海北部热点消失,而在内陆形成1个新热点(梅列区)。与此同时,沿海南部热点的辐射作用加强,带动周边区域发展,晋江、南安、鲤城同时跃升为热点。这表明,泉州地区在2003—2013年10年间体育场地投资速度快于常住人口增长速度,使得该地区人均投资金额相对高于其他地区,另一方面也说明,该地区的政府和社会更加重视体育场地的建设与发展。

3.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3.2.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全局空间特征

运用ArcGIS10软件,我们分别计算了2003年和2013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金额中的财政拨款占比、单位自筹占比、社会捐赠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等4个指标的Global Moran’s I指数和General G估计值,并用Z值进行显著性检验(表3),以此评估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特征。

表3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Global Moran’s I和General G估计值一览表

Table 3 Global Moran’s I and General G Estimates of the Developing Ways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年份GlobalMoran’sI估计值GeneralG估计值Moran’s(I)E(I)Z(I)G(d)E(d)Z(d)财政拨款占比 20030.002-0.0120.2060.0510.054-0.82120130.089-0.0121.4580.0570.0541.070单位自筹占比 2003-0.069-0.012-0.8240.0580.0541.78520130.161-0.0122.5070.0600.0541.979社会捐赠占比 20030.243-0.0123.7350.0770.0542.95220130.274-0.0124.3640.0960.0544.005体彩公益金占比20030.015-0.0120.4430.0540.0540.78220130.118-0.0121.9630.0700.0542.351

从表3可看出,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集聚特征较为复杂,4个评价指标的运算结果的指向并不一致。2003、2013年,财政拨款占比的Moran’s I值较小(0.002,0.089),且Z(I)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在福建体育场地投资金额中,财政拨款占比相似的县域在空间上没有出现集聚现象,即财政拨款占比高的地区和财政拨款占比低的地区在空间上未呈现集中分布。众所周知,福建县域经济发展并不均衡,并且存在较强的空间集聚现象。2013年,福建县域GDP的Moran’s I值高达0.334 7(P<0.001)。也就是说,福建省经济发展好的县域和经济发展差的县域在空间上呈集中分布。受此影响,福建县域的财政收入、支出也存在同样问题,即财政收入、支出多的县域和财政收入、支出少的县域在空间上呈集中分布。体育场地具有公共产品属性,为居民提供健身活动的体育场地是当地政府的重要职责之一。因此,从理论上讲,财政收入高的县域,在体育场地发展方式上,就更有可能选择以财政支出方式来筹集体育场地建设资金,为此,所在区域的体育场地投资金额中财政拨款占比就可能更高,从而也在空间上形成集聚。然而,从上述统计结果看,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金额财政拨款占比在空间上并未形成集聚,也就是说,经济发展好、财政收入高的县域,其体育场地投资金额的财政拨款占比并不一定高,相反,经济发展差、财政收入低的县域,其体育场地投资金额的财政拨款占比也不一定低。这提示我们,以财政拨款的方式来发展体育场地会受多种因素制约,县域应该根据当地的社会发展水平、文化传统、居民参与等方面特点,来选择融资渠道,发展体育场地。

与财政拨款占比相反,社会捐赠占比在2003、2013两个年份的Moran’s I值较大(0.243,0.274),且Z(I)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社会捐赠占比一直以来存在相似地区在空间上集聚分布现象,即社会捐赠占比高的地区和社会捐赠占比低的地区在空间上呈集中分布,并且这种集聚程度还趋于加强。这说明在体育场地建设中,社会捐赠所起作用在县域之间存在着扩散(涓滴) 或极化(回波)效应,具有缩小或扩大区域空间差异的特点。赵晓琴(2011)在研究省域企业慈善捐赠时也得出类似结论[33]。社会捐赠这种空间集聚特征也与区域发展的相关理论与实践吻合[13]。

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另外两个指标,即单位自筹占比和体彩公益金占比的Moran’s I值在2003—2013年间逐渐增大,Z(I)检验也由未显著向显著转变。这表明2003—2013年间,单位自筹与体彩公益金占比相似地区在空间上趋于集中分布,也就是说,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高的地区和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低的地区在空间上呈集中分布。因此,就这两项指标来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分布开始从无序向有序转变,呈现出一定的空间分布规律。县域经济、社会、文化传统、居民参与体育活动等相似度高的县域,会逐渐趋于选择相同的体育场地发展方式。

另一个评价指数Getis-Ord General G的分析结果也得出了与Moran’s I值分析相似的结果。我们发现,2003、2013年两个年份的财政拨款占比以及2003年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的全局G系数G(d)值与E(d)值较为接近,且Z(d)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该时期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中的财政拨款占比、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空间分布高、低值集聚不明显。到2013年,单位自筹占比和体彩公益金占比的全局G系数G(d)值出现明显变化,且Z(d)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2013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中单位自筹占比和体彩公益金占比空间分布开始出现高、低值集聚现象。

4类投资方式中只有社会捐赠占比两个年份的全局G系数G(d)值为正,并大于E(d)值,且Z(d)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投资中社会捐赠占比空间分布一直存在高、低值集聚的现象。通过对比G(d)值与E(d)值之间的差幅发现,2013年的差幅比2003年有所扩大,说明2003—2013年间,社会捐赠占比空间分布高、低值集聚程度趋于“加强”。这意味着福建有些县域依靠社会捐赠来发展体育场地,并且这种发展方式已形成相对稳定的模式,更重要的是,这种体育场地的发展模式正在对周边县域产生积极的影响。

3.2.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热点区域演化

分别计算2003、2013年社会捐赠占比以及2013年的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①由于2003年财政拨款占比、单位自筹占比、体彩公益金占比和2013年的财政拨款占比的空间分布特征呈随机分布,因此,后续将不再对上述指标进行热点区域分析。的局域空间关联指数Getis-OrdGi*,采用ArcGIS10软件将其空间化,用Jenks(最佳自然断裂法)将每个年份的局域Gi*统计量从低到高分成4类(即冷点区域、次冷区域、次热区域和热点区域),生成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图(图2),考察其集聚热点区域的变化情况。

图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图

Figure 2. The Hot Spot Evolution on the Developing Ways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1.体育场地发展方式中社会捐赠占比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从图2中E1、E2可知,2003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社会捐赠占比形成2个热点,其中,沿海南部的热点区域范围较大,泉州、厦门、莆田3个地区的11个县连成一片形成热点,然后向外围逐渐减弱,基本形成“热点-次热点-次冷点-冷点阶梯式递减”的空间分布格局。到2013年,社会捐赠占比热点空间格局变化较大,只有沿海南部的热点区域继续保留,但范围缩小(丰泽和石狮退出)。同时,社会捐赠占比“热点-次热点-次冷点-冷点阶梯式递减”的空间格局更加清晰,基本上以沿海南部热点为基点,向北、向西依次递减延伸。

从图2中E1、E2可以看,泉州地区一直处于体育场地

投资金额社会捐赠占比热点区域的中心位置。而泉州地区不仅是我国著名的侨乡之一[30],而且其民营经济也十分活跃,曾与东莞模式、义乌模式、温州模式、苏南模式并称为我国民营经济发展的5种模式[19]。许月云(2006)研究表明,社会捐赠是体育场地建设资金的重要补充,民营企业和华侨捐赠是社会捐赠的主要渠道[30]。泉州地区丰富的华侨资源和活跃的民营经济,为该地区通过社会捐赠渠道筹资建设体育场地提供基础,使得泉州地区体育场地投资金额社会捐赠占比一直处于热点。而社会捐赠活动在区域间会相互影响,形成“扩散效应”[33],因此,泉州地区这种通过社会捐赠筹集体育场地建设资金的发展方式也对周边区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产生影响,带动周边区域通过社会捐赠方式筹集体育场地建设资金的行为发生。

2.体育场地发展方式中单位自筹占比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单位自筹占比高、低值集聚由2003年的不明显开始逐渐演化,发展到2013年已形成3个热点区域(图2中F2),其中2个热点区域位于沿海地区,即从泉州向莆田、福州地区延伸由8县组成的热点区域和从厦门向漳州地区延伸由5个县组成的热点区域。另1个热点在内陆北端由2个县(光泽、武夷山)组成。三明地区各县基本处于冷点区域,说明该地区依赖单位自筹方式融资建设体育场地的能力比较弱。三明地区是福建省老工业基地,全省最大的钢铁、化肥、化纤、印染、塑料、水泥、煤炭、造纸、农药企业多在三明地区,私营企业相对欠发达。然而,由于三明地处福建内陆山区,缺乏工业经济发展的区位优势,企业效益普遍不高[12]。这可能是三明地区企事业单位或民间自筹资金建设体育场地能力不足的原因所在。

3.体育场地发展方式中体彩公益金占比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体彩公益金占比高、低值集聚与单位自筹占比相似,由2003年的聚集趋势不明显,开始逐渐演化,至2013年已呈现集聚特征,形成3个热点区域(图2中G2)。有意思的是,我们发现,处于体彩公益金占比的热点区域,其社会捐赠占比、单位自筹占比均较弱。反之亦然(图2中E2、F2、G2)。这表明体彩公益金在县域体育场地建设投资结构中起着“互补调节”的作用——当区域体育场地投资中获得社会捐赠的能力和自筹资金能力较弱时,体彩公益金是重要的补充途径,可以对当地的体育场地建设投入发挥弥补作用。

通过发行彩票筹集资金建设体育场地是福建的传统,新中国首次发行的体育彩票就诞生在福建省。1984年11月,福建发行了“福建省体育中心建设纪念”奖券,所筹资金用于弥补福建体育中心建设资金不足。随后,福建体育彩票有较大发展,截止到2013年12月,福建体彩累积销售额达433.53亿元①福建体彩销售额2010年之前数据来源于2011年中国彩票年鉴;2011、2012、2013年数据来源于财政部综合司网站。。注根据《体育彩票公益金管理暂行办法》的规定,体彩公益金按不低于30%的比例从体育彩票销售总额中提取,这意味着截止到2013年12月,福建体彩公益金高达130.06亿。因此,福建今后可充分利用体彩公益金,发挥其在场地建设中的调节功能,以促进县域体育场地的均衡发展。

3.3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3.3.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全局空间特征

运用ArcGIS10软件,我们分别计算了2003年和2013年福建县域的单位场地面积的投资金额(简称为:投资比)和单位场地面积的建筑面积(简称为:建筑比)等2个指标的Global Moran’s I指数和General G估计值,并用Z值进行显著性检验(表4),以此评估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空间特征。

表4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Global Moran’s I和General G估计值一览表

Table 4 Global Moran’s I and General G Estimates of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年份GlobalMoran’sI估计值GeneralG估计值Moran’s(I)E(I)Z(I)G(d)E(d)Z(d)投资比20030.183-0.0122.8990.0960.0543.69620130.179-0.0122.8220.0650.0541.967建筑比20030.145-0.0122.4210.0620.0541.99720130.150-0.0122.4190.0570.0541.987

从表4可以看出,2003年福建县域体育场地的投资比和建筑比2项指标的Moran’s I值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相似地区在空间上集聚分布,即体育场地发展品质好的地区在空间上集中分布,与此类似,发展品质差的地区也呈现空间上的集中分布。2003年2项评价指标中,投资比的Moran’s I值更大(0.183 2),说明该指标相似地区在空间分布的集聚程度更强。与2003年相比,2013年2项指标的Moran’s I值还为正值,且Z(I)都通过显著性检验,但2项指标的Moran’s I值的变化方向并不相同。投资比的Moran’s I值在减小(由0.183 2下降至0.179 3),而建筑比则略有增大(由0.145 1上升至0.150 0)。这说明,虽然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相似地区在空间上集聚分布的格局并未发生改变,但已开始出现“分化迹象”,2项指标在空间上的集聚程度的变化趋势并不一致(投资比的集聚分布程度趋于减弱,建筑比则略有加强)。

另一个评价指数Getis-Ord General G的分析结果显示(表4),投资比和建筑比2个指标在两个年份中,全局G系数的G(d)值为正并都大于E(d)值,且Z(d)值都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存在高值和低值集聚现象,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中的单位场地面积投资额、单位场地面积的建筑面积发展可能存在较为集中的几个热点或冷点区域。从G(d)值与E(d)值之间的差幅看,2个指标2013年的差幅相比2003年都有所缩小,这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高、低值集聚存在“弱化”倾向。

3.3.2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热点区域演化

分别计算2003、2013年投资比和建筑比的局域空间关联指数Getis-OrdGi*,并用ArcGIS10软件将其空间化,用Jenks(最佳自然断裂法)将每个年份的局域Gi*统计量从低到高分成四类(即冷点区域、次冷区域、次热区域和热点区域),生成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空间格局的热点演化图(图3),考察其集聚热点区域的变化情况。

图3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图

Figure 3. The Hot Spot Evolution on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1.体育场地发展品质中投资比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从图3(H1,H2)可知。1)投资比热点区域的整体空间格局存在较大程度的波动。从热点分布的空间结构来看,在不同时期,出现过以福州、厦门、泉州、三明为中心的热点圈层结构;而冷点分布的空间结构则以条带状和块状为主,所涵养范围最大,主要分布在南平、宁德、靠近闽赣边界闽西一带和闽粤边界漳州的部分县域。2)从热点区的演化态势可看出,三明和泉州的中心辐射能力高于厦门。2003年,三明和泉州还未形成热点,到2013年,两地中心城区同时跃升为热点并带动周边地区发展,形成由次热点区包围的圈层结构。以福州为中心的热点区则不具辐射能力。3)从热点区域的变迁来看,2003年只在福州形成1个热点,但在三明、泉州、厦门有3个次热区。到2013年,原来的3个次热区都跃升为热点区,福州却退出热点区,最终形成沿海的泉州、厦门和内陆三明3个热点区格局。

2.体育场地发展品质中建筑比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从图3(I1,I2)可知,首先,建筑比热点区域的整体空间格局存在一定程度变动。从热点分布的空间结构来看,在不同时期,出现过沿海的宁德、福州、泉州、厦门和内陆三明为中心的热点圈层结构;而冷点分布的空间结构则以块状为主,散落在省域边界地带。

3.从热点区的演化态势可看出,福州和泉州的中心辐射能力高于厦门、三明。2003年,宁德、福州、三明、厦门4个热点遥相呼应,由次热区将上述4个热点区串连起来,从沿海到内陆再到沿海,形成较大的圈层结构。到了2013年,上述结构消失,包围三明、厦门、宁德的次热区明显缩小;而福州则向南带动莆田,泉州向北带动周边县域发展,两大热点区呈现出相互连接的态势。

4.从热点区域的变迁来看,2003年形成5个热点区域(宁德、福州、泉州、厦门、三明)。到2013年,宁德退出热点,剩下的3个热点也有细微调整,三明与泉州热点区域略有缩小,福州则有所扩大。最终形成沿海3个热点与内陆1个热点相呼应的空间格局。

3.4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的空间特征及其演化

3.4.1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的全局空间特征

运用ArcGIS10软件,我们分别计算了2003年和2013年福建县域的单位用地面积的场地面积(场地容积率)指标的Global Moran’s I指数和General G估计值,并用Z值进行显著性检验(表5),以此评估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的空间特征。

从表5可知,场地容积率在2003年和2013年的Moran’s I值出现正、负不一致现象,但从两者的Z(I)值看,两者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在空间上呈随机分布,还未呈现空间分布规律。另一个评价指数Getis-Ord General G的分析结果也得出了与Moran’s I值分析相似的结果。场地容积率两个年份的G(d)值都略大于E(d),但两者的Z(d)值也都没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在空间上高、低值集聚不明显。造成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不存在空间集聚特征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方面。

表5 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的Global Moran’s I和General G估计值一览表

Table 5 Global Moran’s I and General G Estimates of the Land Use Intensity of Fujian County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年份GlobalMoran’sI估计值GeneralG估计值Moran’s(I)E(I)Z(I)G(d)E(d)Z(d)场地容积率20030.086-0.0121.4350.0570.0541.6302013-0.002-0.0120.4090.0520.054-0.733

1.体育场地自身属性因素:提高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意味着场地容积率要提高,而场地容积率的提高,使得体育场地建设必须朝“立体化”方向发展,即“向上”通过增加楼层发展体育场地,或“向下”利用地下空间发展体育场地。而许多类型的体育场地并不适合这种方式发展。如体育场、高尔夫球场、马术场、汽车赛车场、城市健身步道、登山步道、水上运动场、海上运动场等等。因此,这类体育场地的属性决定了它只能是朝“平面化”方向发展,要提高它的场地容积率十分困难。

2.体育场地发展的政策因素:体育场地一般被认为具有公共产品属性。作为公共产品的体育场地发展必然会获得许多政策支持。例如,早在1986年,由当时的城乡建设部、国家体委联合发布了《城市公共体育运动设施用地定额指标暂行规定》,根据城市不同人口规模,对于体育设施的基本用地(包括比赛场地的用地、观众看台的用地及体育场、游泳馆的训练场、体育馆、游泳馆的训练房的用地等)和其他用地(包括观众集、散用地,联系道路用地,绿化用地及附属设施用地等)的定额都作了详细规定[4]。1995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第45条规定,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应当按照国家对城市公共体育设施用地定额指标的规定,将城市公共体育设施建设纳入城市建设规划和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合理布局,统一安排[35]。2003年,由国务院颁布的《公共文化体育设施条例》中规定,公共文化体育设施的建设预留地,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土地行政主管部门、城乡规划行政主管部门按照国家有关用地定额指标,纳入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和城乡规划,并依照法定程序审批。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侵占公共文化体育设施建设预留地或者改变其用途[9]。在《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规范》中规定,城市居住区、居住小区、居住组团的公共服务设施用地中,文体类用地应分别达到225~645 m2/千人、65~105 m2/千人、40~60 m2/千人[5]。这些法规、政策为体育场地发展所需用地提供了有利保障。反过来,可能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法规、政策的保障,使得参与体育场地建设的多元主体失去了提高土地利用集约度的动力。

3.体育场地发展的成本因素:如前所述,要提高体育场地发展的土地利用集约度,体育场地建设必须朝“立体化”方向发展。当“向上”或“向下”建造体育场地的成本超过土地使用成本时,建造主体就会倾向多利用土地,朝“平面化”发展。

众所周知,体育场地有其特殊性,它对内部空间要求较高,各类运动项目室内体育场(馆)的层高远远高于一般商业建筑,这使得其建筑成本极大增加。而在土地使用方面,由于体育场地具有公共产品属性,在建设过程中可获得政策支持。例如,根据《公共文化体育设施条例》第13条规定,建设公共文化体育设施使用国有土地的,经依法批准可以以划拨方式取得[9]。这种通过划拨方式获得的土地,使用成本极低。因此,从成本角度考虑,体育场地建设主体也没有提高土地利用集约度的动力。

上述研究结果显示,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在空间分布呈随机分布,未出现空间集聚现象,因此,后续将不再对其进行热点区域演化分析。

4 结论

1.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水平一直存在空间集聚特征,其中,存量(场地面积、投资金额)的高、低值集聚程度普遍高于相对量(人均场地面积、人均投资金额),但上述的集聚程度都趋于“减弱”。从热点空间格局看,存量的热点空间格局变化小于相对量。从它们的热点空间格局演化规律发现,2003—2013年,闽南“厦、漳、泉”的部分县域场地面积存量发展相对更为迅速;福州地区体育场地建设更侧重于为全民健身服务,“投资少、数量多、分布广”的体育基本公共服务保障模式,已成为这一时期该地区体育场地发展的主要思路。从相对量看,可能由于常住人口的快速增长,部分抵消了福州地区场地面积存量增长,使得其人均场地面积无法继续保持领先优势;泉州地区更加重视体育场地建设发展,其体育场地投资速度快于常住人口增长速度,使得该地区人均投资金额领先于其他地区。

2.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方式的空间集聚特征较为复杂。社会捐赠占比一直存在空间集聚现象,并且它的集聚程度还趋于“加强”,福建有些县域依靠社会捐赠来发展体育场地的方式已形成相对稳定的模式,并且这种发展模式正在对周边县域产生积极的影响;单位自筹占比和体彩公益金占比的空间分布特征经历了从无序向有序的转变,呈现出一定的空间分布规律;而理论上认为财政拨款占比会呈集聚状态却并未出现。

从热点空间格局看,社会捐赠占比已形成以沿海南部热点为基点,向北、向西依次递减延伸的“热点——次热点——次冷点——冷点阶梯式递减”空间格局;从单位自筹占比的热点空间格局看,三明地区依赖单位自筹方式融资建设体育场地的能力相对较弱;从体彩公益金的热点空间格局发现,福建体彩公益金在县域体育场地建设投资结构中能起到“互补调节”作用。

3.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品质一直存在空间集聚特征,但集聚程度趋于“减弱”。从热点空间格局看,沿海的泉州、厦门以及内陆三明地区体育场地发展的品质相对更高,而福州地区则有所“退化”。

4.福建县域体育场地发展土地利用集约度长期以来都不存在空间集聚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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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atial Patters and Evolution of the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in Fujian Province

WEI De-yang1,HUANG Cai-hua2,LEI Fu-min3,LEI Wen4

Based on the data collected in the Fifth (2003) and the Sixth (2013) National Survey,this paper demonstrates the spatial patterns of the stadiums and sports fields in Fujian province.The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ESDA) is adopted to measure the level of the stadiums development,their ways of development,the development quality and land use intensity.The thesis also compares data collected in the past 10 years to find the track of their evolution.The result shows that 1) Though a stable spatial agglomeration has been found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and quality of the county stadiums,the agglomeration tends to be weakened over the past 10 years;no obvious spatial agglomeration has been found in land use intensity;and the development ways of the stadiums feature a complex spatial agglomeration,for the four indicators reflect different results.2) In the past 10 years,the stock areas of some counties in southern Fujian (Xiamen,Zhangzhou,Quanzhou) have witnessed a rapid development i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t spots;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ports ground and stadiums in Fuzhou was found to shift into serving for the national fitness campaigns;Sanming city shows a relatively weak self-financing ability to build stadiums;Quanzhou’s traditional donations proves to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surrounding areas;Fujian’s sports lottery has adjusted and completed the investments on county stadiums;in coastal cities like Quanzhou,Xiamen and the inland Sanming city,sports development enjoys a relatively higher quality,while in Fuzhou region it is somewhat degraded.

sportsstadiumsandfields;spatialdifferences;exploratoryspatialdataanalysis;Fujian;countyareas

1000-677X(2016)01-0038-11

10.16469/j.css.201601005

2015-09-13;

2016-01-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5XTY001);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5T80823);福建省第6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资料开发与应用重点项目(2014A002)。

魏德样(1973-),男,福建南平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统计、体育产业、体育教育,Tel:(0591)22868263,E-mail:weideyang@126.com;黄彩华(1969-),女,福建建阳人,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运动与代谢,Tel:(0592)6291131,E-mail:huangcaihua@xmut.edu.cn;雷福民(1963-),男,陕西合阳人,教授, E-mail:leifumin@126.com;雷雯(1977-),女,畲族,福建建阳人,副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产业,Tel:(0591)83761501,E-mail:leiwen1999@126.com。

1.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2.厦门理工学院 体育部,福建 厦门 361024;3.西安体育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8;4.闽江学院 体育部,福建 福州 350108 1.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108,China;2.Xiame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Xiamen 361024,China;3.Xi’an Univers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Xi’an 710068,China;4.Minjiang University,Fuzhou 350108,China.

G8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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