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扶贫视角下连片特困区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提升研究
2016-12-17刘七军李昭楠
刘七军,李昭楠
(北方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精准扶贫视角下连片特困区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提升研究
刘七军,李昭楠
(北方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摘要:连片特困区贫困农户基本发展能力不够、学习能力欠缺、投资能力脆弱、沟通交际能力缺乏及经营管理能力不高,是其精准扶贫面临的巨大挑战。瞄准贫困户家庭中的关键少数、破除资金制约、完善保障制度、构建自下而上的机制,是提高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有效举措。
关键词:连片特困区;农户;自我发展能力;宁夏
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区有11个在民族地区,片区内的680个县中有351个属于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是为民族地区找到“贫根”、对症下药、靶向治疗的有效抓手。在实施这一战略的过程中,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要靠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的不断提升。贫困农户作为贫困的主体和农村经济发展的细胞,其自主发展能力的提升对摆脱贫困具有重大而紧迫的现实意义。为此,本文以地处六盘山连片特困区的宁夏为实证研究区域,对该地区不同类型贫困农户的能力现状进行了系统调查。
一、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界定及研究区选择
著名贫困问题研究者阿马蒂亚·森指出,人的发展能力包括三个层面的能力,一是健康长寿能力,二是获得文化、技术以及分享社会文明的能力,三是摆脱贫困和不断提高生活水平的能力[1]。国内学者认为,农户发展能力是指农民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不断谋求发展生产从而改善生活的能力,一般包括内力(如体力、脑力、心智等)、外力(所处的自然资源环境、社会经济条件等)和综合能力(劳动技能、经营方式等)三个方面[2]。基于民族贫困地区实际,参照相关研究[3],本文所述贫困户自我发展能力是指其摆脱贫困所具备的基本发展能力、学习能力、投资能力、经营管理能力和沟通交际能力等五个方面的能力。据此,按照随机抽样的方法,共发放调查问卷213份,回收有效问卷200份,有效回收率为94%。将调查样本依次分为特困户、中低收入户以及高收入户三类,又按照不同的民族进行了分类,按照界定对研究区贫困农户的能力特征进行了实证分析。
二、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特征分析
以家庭人口规模、劳动力人数、劳动力负担、家庭病人数、家庭老人数和家庭学生数等指标来衡量贫困农户的基本发展能力。结构决定行为,行为影响绩效,贫困农户家庭结构的不合理也必然会影响其基本发展能力。调查显示,特困户家中全劳动力平均为1.47个,平均劳动力负担1.99;而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的平均全劳动力依次为1.8个和2.27个,劳动力负担分别为2.47和2.45,可以看出,特困户的平均全劳动力比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均低。但同时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的劳动力负担也比特困户高出0.48个和0.46个,他们家庭人口规模平均比特困户多0.1个和0.62个。这表明劳动力缺乏对特困户发展的制约并非根本性因素。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尽管劳动力人数高于特困户,但也由于其家庭总人口普遍高于特困户,因而劳动力负担也高于特困户,然而他们却非最贫群体,这说明劳动力质量的提升更重要。而贫困户家庭的病人数、学生数和孩子数较多也是导致其长期陷入贫困的主要原因。
不同贫困民族的家庭结构特点再次体现出明显的差异性,汉族贫困户的家庭总人口和孩子数都略低于回族贫困群体,这可能与之前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有关;但回族贫困群体由于家庭人口规模大而使得劳动力负担和学生数高于汉族贫困户,其家中老人数和病人数均高于汉族贫困家庭,这些特征无疑影响了其家庭日常行为,制约了其发展能力的提高。
(二)学习能力欠缺
该能力以户主文化程度、家庭用于征订书报和期刊的费用支出,以及获取农业生产信息的渠道来反映。户主受教育程度越高,学习能力就越高,见识就越广,求知欲望就越强烈,用于学习支出就越多。据调查,特困户户主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比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分别少1.02年和1.29年。研究表明,当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小于1年时,若受教育年限每增加1年,其人均收入将增加36.4元;当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大于10年时,若受教育年限每增加1年,其人均收入将增加112.16元[4]。书报征订费的支出是特困户、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学习能力差异的又一体现,特困户的这一支出年平均为0元,中低收入户的年平均支出为2.24元,高收入户的年平均支出为30.57元。贫困农户学习能力低下导致其只能从事简单的体力型职业。获取信息的渠道表明,特困户的农业信息来源渠道主要依靠政府组织和亲朋好友,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已开始涉猎互联网,而特困户对这一现代化的信息来源尚处于空白。
调查进一步呈现了不同民族贫困户的学习能力特征差异性,汉族贫困户户主受教育年限比回族贫困户户主高出0.38年,其年书报征订费比回族高出18.56元,这也许与回族群众传统的“崇商”有关。获取农业信息的渠道再次显示,少数民族贫困户主要依靠政府和亲朋邻居,从图书报刊和互联网渠道获取信息相对较少。
(三)投资能力脆弱
以家庭资产、家庭负债和投资意愿三个指标来反映贫困农户的投资能力。家庭资产存量越多,一定程度为贫困农户发展提供了投资储备。选取贫困农户房屋结构、家庭耐用品拥有量来反映贫困家庭资产的多寡;负债是制约农户投资能力的重要瓶颈,选取贫困家庭借款额来反映其负债状况;投资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因此选取“补贴领取时间”和“若有钱最想做的事情”来反映贫困户的投资意愿。
各小组完成一部分项目后要以PPT形式进行展示汇报,各小组成员以不同任务分工的形式分别阐述本小组的主题思想、设计理念等。同时其他小组要对汇报小组的设计进行点评,该点评计入学生平时成绩中。这种教学方法有效锻炼了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有效沟通能力和思考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同时又能有效避免“一个小组在汇报、其他小组在睡觉”的尴尬现象出现。另外,由于班级规模较小,所分小组较少,教师能够在有效的常规教学时间内采用该教学方法完成教学任务,避免出现“持久战”的情况。
三种类型的贫困户所住房屋结构基本没有差异,这主要是因为新安置地的房屋是由政府统一规划。但在家庭耐用品方面,特困户所拥有的冰箱、洗衣机、电脑、轿车等资产明显少于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意味着其投资储备基础相对较差。特困户家庭的平均负债额分别比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家庭高出1 292.51元和8 083.33元,这进一步降低了其投资的能力。投资意愿显示,三种类型贫困户的投资意愿均较为保守,但特困户尤为突出,其投资意愿趋于保守的比例高达87.5%。而且特困户和中低收入户都将改善家庭基本生活放在有钱后首先想做的事情,高收入户则是选择投资经商,中低收入户的这一选择比例也略高于特困户,这反映出高收入户的投资是为了更好地提升生活档次和享受生活,而特困户和中低收入户则更多的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尽管如此,他们都将投资下一代教育视为脱贫的重要手段。
不同民族贫困户投资能力的差异性较为显著,汉族贫困户和回族贫困户的家庭资产相差无几,但回族贫困户的投资意愿更强烈。关于“补贴领取”时间方式,回族贫困户选择半年后领取的占到20.9%,高出汉族贫困户6.8个百分点;关于“有钱后最想做的事情”,回族贫困户的首要选择为投资做生意,高出汉族贫困户11.47个百分点;而汉族贫困户首要选择是投资子女教育,高出回族贫困户20.66个百分点,这再次契合了回族群众善于经商的特点和较高的冒险精神,也是其投资能力提升的优势所在。
(四)沟通交际能力缺乏
选取邻里关系、平时交往人群和获取信息渠道三个指标来反映贫困户的沟通交际能力。良好的邻里关系是贫困家庭共谋脱贫致富的保障,沟通不力必然导致发展受阻;信息获取渠道来源越广,意味着贫困农户对外交流和打交道的能力越强。以“户主获取打工信息的渠道”来表示;贫困农户平时交往群体尺度的大小,是其发展能力提高的社会资本,交往尺度越广,沟通交际的能力就越强。
据调查,三类被访户对邻里关系的满意度都较高,但特困户认为邻里关系一般、不满意和很不满意三项合计的比例占到12.5%,中低收入户三项合计的比例为6.7%,高收入户三项合计的比例为14.28%。不同类型贫困户的平时交往人员表明,均与农民交往最密切,但81.69%的特困户平时与农民打交道最多,这说明特困户的交际范围极为狭小和集中。获取打工信息的渠道同样显示,三类不同被访户都是以自身获取为主要信息渠道,其次是亲朋好友介绍。这意味着贫困户的交际圈普遍比较狭窄,容易形成范围较小的贫困交际圈,在这个交际圈中彼此经济条件相差不大,经济社会地位彼此平等,而贫困群体和贫困群体的经常交往更易形成“心安理得”的贫困文化。
不同民族贫困户沟通交际的特征也存在明显差异,有13.98%的汉族贫困户和7%的少数民族贫困户对邻里关系的满意度在一般以下。同时,汉族贫困户的平时交往范围要广于少数民族贫困户,其交往范围在党政干部、农民、工人、老师专家、个体老板等均有涉猎,回族贫困户的交往主要集中在农民、工人和个体老板等层面居多。但两者都以农民群体交往为最,回族贫困户平时交往人员中与农民交往的高达88.4%,高出汉族贫困户近20个百分点。回族贫困户与个体老板的来往也高于汉族贫困户。另外,两者获取信息的渠道都较为单一,主要靠自身和亲朋好友提供,这再次折射出由于贫困户交际范围的狭小,导致其社会关系资本的缺失。
(五)经营管理能力不高
选取调查变量“家庭决策方式和家庭业务组合方式”两个指标来反映贫困家庭的经营管理能力。经营成败的关键在于决策,家庭决策方式是否民主则是影响家庭经营成败的关键;家庭的业务组合方式反映了贫困农户家庭要素的高效配置和经营结构的优化,进而影响到贫困家庭的收入高低。
经营管理能力的高低是农户家庭投资能否取得盈利的关键。从家庭业务组合方式看,三种类型的农户都以“半工半农”的组合方式为主,但高收入户家庭的多样化组合程度最高。其从事半工半农、农商、农输、打工等多种组合方式的比例达到26.7%,而特困户和中低收入户分别为1.4%和8.2%,这意味着多数贫困户家庭业务组合方式尚待优化。从家庭决策方式看,三种类型被访户均存在高度的“家长制”特征,但以特困户尤为明显,其家中决策一个人说了算的比例高达54.17%,分别高出中低收入户和高收入户5.19百分点和9.87个百分点。而高收入户在做决策时显得更为谨慎,一般也会参照家庭成员以外水平较高人员的建议,“请教高人”这一比例达到12.8%,而特困户和中低收入户这一指标的比例依次为1.39%和4.32%。实证调查同样也反映出不同民族家庭业务组合方式的单一性和决策方式的家长制特点,这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到家庭经营管理能力的提高。
三、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提升路径探讨
(一)瞄准重点对象,培育贫困家庭中“关键少数”的技能
不论何种类型的贫困户,劳动力似乎是他们唯一可以用来创造收入的资本。因此,提升和解决贫困户家庭中的“关键少数”的技能对于带动家庭整体发展能力的提升尤为关键。一是紧盯贫困家庭中年轻力壮的“顶梁柱”,必须使其掌握一技之长。这需要政府层面提供免费的定期培训,甚至可以考虑让职业培训院校在农村社区设立培训基地,实施订单式培训。二是特别关注贫困家庭的异质人口群体。对于贫困家庭中长期患慢性疾病者和年长丧失劳力者,应从政府社会保障层面予以优先保障,以起到“兜底”效应;缺乏技能的劳动妇女,仍需从技能培训和资金信贷等方面予以重点扶持。三是优先解决贫困户家庭的大学生就业。政府应确保零就业的贫困家庭至少有一名大学生到村或乡镇的公益性事业单位岗位就业,以提升贫困家庭的脱贫希望。
(二)破解资金制约,大力发展特色优势产业
大力发展特色优势产业是提升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和“造血”功能的有效载体。然而,缺乏启动资金是他们普遍面临的难题。为此,建议在贫困村建立“村级产业发展互助社”。互助社按照“政府+企业+社员+其他”的运行模式,搭建专门针对农村贫困户提供金融服务的互助资金平台,从而解决他们在产业发展中的资金瓶颈制约。同时,要严格规定贫困户只能将借款用于种植、养殖以及创业等特色优势的富民增收产业。此外,贫困地区所在地政府应设立特色产业发展基金,并将此项支出列入省级财政的预算范围,以此来破解连片特困区发展特色优势产业的资金制约。
(三)完善保障制度,构建农户健康风险应对机制
贫困农户闯劲意识弱,一定程度上与不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关系密切。为此,一是建议提升农村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统筹层次。建议在当前以县、乡为主的统筹基础上逐步向市、省级的统筹层次过渡,以确保资金的规模保障和在更大范围内实现风险化解。二是构建特惠医疗救助制度。贫困农户在遇到重大疾病负担的情况下极易成为长期贫困人口,急需构建专门针对该群体的特惠制度,并将其与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实现有机结合。三是考虑在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中引入商业保险的模式,参照“政府引导,保险公司承办,定点医疗机构服务,市、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监督管理机构及相关部门监督管理”的模式,实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事业的深入发展。四是通过扩大农户社会关系网络,进一步降低健康风险。通过鼓励农户参与社区事务或者利用农户自发形成的一些协会、组织等社会网络,引导其形成生产生活等方面的互助机制,使之成为正规的风险应对机制的有力补充。
(四)构建自下而上的机制,确立贫困农户的主体地位
长期以来,我国的扶贫开发一直是以政府主导的模式为主,这一“自上而下”的模式难免脱离贫困地区农户的实际需求,不利于调动贫困农户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因此,构建一种由贫困农户参与的“自下而上”的需求表达机制,确立贫困农户的主体地位显得尤为重要和迫切。鉴于此,当前贫困农户自我能力提升最基本的前提就是要树立以贫困农户需求为中心,提高贫困农户的主体意识,构建长期稳定的贫困农户意愿表达机制,多倾听来自贫困地区贫困农户的呼声,尊重贫困农户的知情权、参与权和受益权,从而更有针对性地帮助他们解决好亟待解决的迫切问题。与此同时,要进一步更新观念,更多地运用市场经济的办法和手段来促进贫困农户自我能力的提升,让贫困农户成为市场经济的参与者和受益者。
(五)实施多措并举,构建贫困户自我发展的有力平台
一方面,利用非政府组织的公益性和非政府性的特点,使之成为贫困农户自我发展能力提升的重要平台。一是应鼓励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贫困地区农户自我发展能力建设。“八七扶贫”期间,非政府组织的扶贫贡献率在20%~35%[5]。因而应大力鼓励非政府组织参与贫困地区小额信贷、农村妇女贫困、富余劳动力输出以及贫困地区部分项目的开发和管理。二是提供减免税以及资金支持等优惠,鼓励“农”字头加工和经贸企业到贫困地区建立生产基地,这不仅能使农户生产技能得到提高,思维观念得到较快转变,也会进一步促进贫困地区人才、资金、技术等要素的流动,改变农户传统的生产方式。三是鼓励城市居民参与贫困地区农村贫困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建设。另一方面,应充分利用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资源和时间互补的特点,通过法定节假日及传统春节等长假,开展城市居民到贫困农村地区认亲戚和结对等活动,增强城市与农村之间的互动交流,实现城乡文化的共融,进而不断影响和改变贫困地区农村群众的思想观念与文化习俗,以实现提高贫困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目标。
(六)加强制度建设,增加贫困群体的社会资本存量
在提升贫困户能力的过程中,除了侧重于对他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投资外,还应强化对其社会资本的投入,设法增加贫困户这一群体的社会资本存量。实现这一目标,亟待从制度层面进行规范。但在贫困地区,贫困户利用制度来保障和维护自身权利的能力相对较弱。贫困群体由于文化素质不高等原因的限制,以及我国专门针对贫困群体的保障制度尚不完善,因而也无法使其发挥应有的保障功能,致使在现实社会生活中损害和漠视贫困群体权利的事情时有发生。鉴于此,迫切需要建立和完善专门针对贫困群体的“济贫法”和“社会救助法”,旨在从制度层面保障贫困群体的根本权利,以此构建起贫困群体的正式社会支持网络[6]。同时,重新构建贫困群体的自组织系统,以此搭建起贫困群体的非正式社会支持网络体系。(致谢:感谢国家民委经济管理综合重点开放实验室对本文调查数据处理提供的帮助)
参考文献:
[1][印度]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M].于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2]曾艳华.农民发展能力的问题与对策[J].经济研究,2006(6).
[3]陈军民.农户自主发展能力研究[D].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
[4]傅磊.农民受教育水平与收入关系研究——以浙江省为例[D].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5]杨科.论农村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J].湖北社会科学,2009(4).
[6]李昭楠,刘七军.民族生态脆弱区慢性贫困问题实证研究[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4).
【责任编辑马明德】
收稿日期:2016-05-0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六盘山民族连片特困区慢性贫困形成机理及治理路径研究”(15BMZ058);国家民委民族科研项目“新型城镇化进程中宁夏回族地区多维视角反贫困问题研究”(14BFZ022);北方民族大学科研项目重点课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民族地区差距问题研究(2015MYA02)”
作者简介:刘七军(1977-),男,甘肃天水人,北方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地区贫困和生态经济研究;李昭楠(1978-),女,甘肃白银人,北方民族大学经济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农村经济研究。
中图分类号:F323.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6627(2016)04-010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