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生活垃圾填埋场稳定化评估

刘海龙, 周家伟, 陈云敏, 李育超, 詹良通

(1. 浙江大学 岩土工程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7； 2. 浙江大学 软弱土与环境土工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浙江 杭州310058;3. 浙江大学 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10027)



城市生活垃圾填埋场稳定化评估

刘海龙1,2, 周家伟3, 陈云敏1,2, 李育超1,2, 詹良通1,2

(1. 浙江大学 岩土工程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7； 2. 浙江大学 软弱土与环境土工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浙江 杭州310058;3. 浙江大学 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10027)

建立城市生活垃圾填埋场稳定化评价指标体系,包括垃圾降解、产气潜力释放以及堆体沉降稳定.基于填埋场降解-固结-溶质迁移耦合模型,提出取样测试与数值模拟结合的填埋场稳定化评估方法；将此方法应用于西安江村沟填埋场.结果表明,我国典型高厨余垃圾含量填埋场的稳定化过程分为3阶段.快速降解阶段:垃圾纤维素/木质素迅速下降,沉降明显；慢速降解阶段:垃圾水解及填埋气产生速率明显降低,沉降速率缓慢；达到稳定化阶段后,纤维素/木质素变化非常缓慢,大部分产气潜力完成释放,沉降基本完成.3个评价指标变化过程存在差异,降解稳定化指标是其中最主要的评价指标.根据分析结果建议运营管理中采用渗滤液回灌调节堆体降解环境以避免酸化抑制,稳定甲烷化阶段初期做好临时覆盖提高填埋气收集效率,封场作业应选择在沉降速率较低时进行.

城市生活垃圾；填埋场；稳定化；评价指标；数值模拟

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高速发展,城市生活垃圾产量显著增加,填埋是目前我国城市生活垃圾的主要处置方法.填埋场稳定化是包含多方面的综合概念：沉降稳定、大部分渗滤液及填埋气已产生、渗滤液水质达到环境污控排放标准等,整个过程通常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1-2],期间如运营管理不当可能发生一系列环境灾害,如堆体边坡失稳、渗滤液渗漏污染地下水土、填埋气无序排放甚至爆炸等[3].另一方面,填埋场占地面积大,采取调控措施加速其稳定化可提前进行场地二次开发,充分利用土地资源.因此,填埋场稳定化过程研究具有重要的环境和经济意义.

目前填埋场稳定化评价指标选取尚无统一标准,一般从填埋气(组分、产量及产气速率)、渗滤液(产量及水质变化)、垃圾中可降解物质含量以及沉降等方面入手建立稳定化评价体系[2,4].Barlaz[5]建议采用可降解物质含量指标表征垃圾降解稳定化程度,通过总结大量对现场钻孔垃圾样降解特性的研究发现：垃圾中纤维素与木质素含量的比值(RC/L)随填埋深度(或龄期)增加而衰减,衰减程度受垃圾组分、含水率等多种因素影响.虽然垃圾的工程力学特性与降解过程存在关联[3],但仅用可降解物质含量表征填埋场稳定化程度无法充分满足填埋气收集方案设计或库容规划等方面的要求.王罗春等[6-7]在积累了大量室内试验及现场监测数据的基础上,选取渗滤液、填埋气以及沉降等多方面指标,采用指数评价方法给出了填埋场稳定化级别划分的建议标准.这些研究中评价指标的选取涵盖了填埋场稳定化过程的各个方面,可对填埋场当前稳定化状态进行全面判断,但指数分析法采用简化的指数衰减模型预测各评价指标未来的发展趋势,无法反映填埋场稳定化过程中各指标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机理,对填埋场未来稳定化发展趋势的预测可能存在偏差.

本文在已有的基础上建立填埋场稳定化评价指标体系,从可降解物质含量、填埋气产量、和堆体沉降3个主要方面描述填埋场稳定化过程,提出钻孔取样测试与数值模拟相结合的填埋场稳定化评估方法.采用此方法对西安江村沟填埋场稳定化过程进行模拟和预测,分析该填埋场稳定化过程中垃圾生化降解、填埋气释放、沉降变形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机理；总结我国典型高厨余垃圾含量填埋场稳定化过程中各评价指标变化规律；并对此类填埋场运营管理措施提出建议.

1 填埋场稳定化评价指标体系

1.1 降解稳定化指标

厌氧降解为填埋场中主导的生化反应,填埋场中垃圾的厌氧降解过程可简化为水解-甲烷化二阶段形式[8].垃圾中可降解固相物质在微生物作用下水解为挥发性脂肪酸(VFA)和氢气、二氧化碳等,导致其固相质量损失、工程力学特性改变.水解反应的中间产物在甲烷菌作用下进一步转化生成甲烷及二氧化碳等填埋气[3].这一过程会产生大量渗滤液、填埋气以及污染物,引起堆体沉降,是填埋场中复杂固-液-气-化多场相互作用的源头,因此生化降解是填埋场稳定化过程最重要的方面.

纤维素是城市生活垃圾中可降解组分的主要化学成分,纤维素与木质素含量之比(下文中简称为RC/L)反映了降解过程中填埋场中可降解物质剩余情况,RC/L的变化直接体现了水解反应的结果,可以作为垃圾降解程度的表征指标[3,8].通过在填埋场钻孔取得垃圾样,采用范式纤维洗涤法[9]可以较方便地测得城市生活垃圾的RC/L.不同地区填埋场中垃圾组分不同,导致其RC/L初始值存在较大差异[5],单纯使用RC/L难以准确反映某特定填埋场中垃圾降解稳定化程度.因此本文定义相对值参数Λ1作为填埋场降解稳定化指标：

(1)

式中：RC/L(t)为龄期t时垃圾RC/L,RC/L(t0)为填埋堆体表层新鲜垃圾RC/L.

1.2 填埋气稳定化指标

填埋气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和甲烷,对填埋气进行收集处理不仅是城市生活垃圾资源化的重要环节,还可以减少碳排放,环境收益显著.填埋气的产生是垃圾降解过程中甲烷化反应的体现.受填埋场中复杂降解环境的影响,甲烷化反应与水解反应往往并不同步.我国典型高厨余垃圾含量填埋场中可能存在水解中间产物(VFA)大量积聚,形成酸化环境从而抑制甲烷化反应进行的现象[10],因此需要对填埋场稳定化过程中填埋气的产生进行单独分析.垃圾最终产气潜力(L0)与其组分有关,不同时期、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垃圾最终产气潜力存在明显差距[11].本文定义相对值参数Λ2表示稳定化过程中产气潜力释放程度,以此作为填埋气稳定化指标：

(2)

式中：L0为城市生活垃圾最终产气潜力,Lr为城市生活垃圾残余产气潜力,L(t)为单位质量垃圾在龄期t时累积产气量.

1.3 沉降稳定化指标

填埋场库容是衡量其对城市生活垃圾处理能力的重要指标,填埋堆体的累计沉降量可达到总填埋高度的25%～50%[12],合理利用填埋过程中的沉降可显著增加库容,提高土地使用效率.另外,通过调控措施加速沉降稳定化可以减少工后沉降,延长堆体内部管线服役寿命.填埋规模差异导致不同填埋场稳定化过程中沉降量不同,本文定义相对值参数Λ3表示稳定化过程中沉降发展潜力,作为沉降稳定化指标：

(3)

式中：S(t)为龄期t时堆体平均沉降,S∞为堆体平均最终沉降.

水解反应是稳定化过程中降解产液、产气、产污染物以及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变化的源头,Λ1是3个评价指标中最重要的指标.Λ2体现了甲烷化反应的结果,可为填埋气收集利用方案设计提供依据.Λ3反映了垃圾在生化相变过程中工程力学特性的改变,对填埋场库容管理及扩建方案设计等提供依据.这3个评价指标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其变化规律体现了填埋场中复杂的固-液-气-化耦合作用.

2 填埋场稳定化评估方法

图1 城市固废填埋场稳定化评估流程Fig.1 Stabilization evaluation process of municiple solid waste (MSW) landfill

同一组分垃圾在不同的环境(如：不同的含水量、pH、以及温度等)下降解规律并不相同.填埋场内部的渗滤液运移导致不同埋深处垃圾降解环境不均匀,现场钻孔取样可以获得不同深度垃圾在填埋场实际环境中的降解程度,结合其他监测数据可以较准确地反映该填埋场当前的稳定化状态.将现场取得的数据与数值模拟方法相结合,便可进一步分析填埋场全寿命周期的稳定化过程,为指导填埋场设计运营、制定调控措施加速稳定化以及防控潜在环境灾变提供科学依据.据此提出如图1所示的填埋场稳定化评估方法,具体实施过程如下.

1)在填埋场钻孔取得不同深度的垃圾样,采用范氏纤维洗涤法[9]测得不同埋深垃圾RC/L.

2)根据运营记录得到不同埋深垃圾所对应的龄期,将钻孔样RC/L与埋深的关系转化为RC/L与填埋龄期的关系.

3)取填埋场表层新鲜垃圾进行组分分析,确定各组分初始含量.根据组分分析结果及钻孔样RC/L与龄期的关系率定垃圾生化降解特性参数.

4)根据已填埋垃圾组分特点或类似的工程条件结合文献[3]研究成果中推荐取值范围确定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参数.在条件允许情况下可使用现场取得的钻孔样进行降解压缩试验及液、气渗透试验,根据试验结果率定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参数.

5)使用填埋场降解-固结-溶质迁移耦合模型模拟该填埋场的稳定化过程,根据3个稳定化评价指标计算结果评估该填埋场稳定化状态并预测未来稳定化过程中各项评价指标的发展趋势.

本文采用文献[3]建立的填埋场降解-固结-溶质迁移耦合模型模拟填埋场中复杂的液/气运移、压缩变形以及化学溶质迁移行为,可以从填埋体尺度对其稳定化过程进行研究.耦合模型的控制方程包括考虑垃圾压缩性变化的力学平衡方程(式(4))、分别考虑降解产生渗滤液和填埋气的孔隙水、气运移方程(式(5)和(6))以及考虑降解产生化学溶质的多组分溶质迁移方程(式(7)).

(4)

(5)

RT·Na+Ca,

(6)

(7)

式中：耦合模型求解变量包括位移u、孔隙水压uw、孔隙气压ua以及化学溶质(VFA和甲烷菌)浓度ci.式(4)～(7)中各项存储系数矩阵分别表示考虑降解影响的城市生活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具体包括：1)降解过程中固相质量损失、渗滤液/填埋气产生以及VFA和甲烷菌浓度变化源项；2)应力和降解耦合效应下的垃圾压缩系数；3)考虑降解影响的垃圾持水曲线及水气渗透特性.限于篇幅,各存储矩阵的具体表达形式及物理含义详见文献[3]的相关研究成果.P为应变算子矩阵,b为体力,vw为孔隙水流速,Na为孔隙气体通量,R为理想气体常数,T为华氏温度.

3 工程应用

采用上述方法对西安江村沟填埋场的稳定化过程进行了模拟和预测.江村沟填埋场是西安市区唯一的生活垃圾处理设施,占地约7.3×105m2,总容积超过4.9×107m3,为山谷型填埋场,现有坡高70～80 m.该填埋场正在进行扩建,扩建堆体最终设计填埋高度120 m,为目前国内最高垃圾堆体边坡；对已填埋库区的稳定化过程进行分析有助于指导扩建工程的设计和施工.

钻孔取样勘察点数量、位置以及钻孔深度根据《生活垃圾卫生填埋场岩土工程技术规范》(CJJ 176-2012)[13]设计,勘探钻孔设计深度15～50 m.使用XY-100型钻机进行钻孔取样作业,双层双动岩芯管钻具取芯,全孔干钻并采用跟管钻进.采用上提活阀式取土器,连续压入法或击入法采取垃圾样,按每隔2 m取1个原状样(如图2所示).

图2 江村沟填埋场的现场钻孔取样Fig.2 Drilling samples from Jiangcungou landfill

以其中1个勘察点为例进行填埋场稳定化分析.该勘察点钻孔深度40 m,取样范围包括江村沟填埋场二期(最长龄期12.5 a)和三期工程(龄期不超过3.5 a),垃圾钻孔样湿容重11～13 kN/m3.选取表层埋深小于1 m的新鲜垃圾样和7个不同埋深钻孔样采用范式纤维洗涤法分别测试其RC/L,如表1所示.结果表明，RC/L随龄期增加而减少,相对于新鲜垃圾,龄期为1 a的垃圾RC/L明显降低,当龄期进一步增加时RC/L衰减速度变慢.

对新鲜垃圾进行组分分析,其中包含厨余垃圾56.9%、草木1.9%、纸类8.9%、纤维2.5%、塑料12.1%,以及惰性物质18.1%(均为湿基).可见江村沟填埋场属于典型的高厨余垃圾含量填埋场.

根据RC/L与填埋龄期关系以及垃圾组分分析结果率定得到耦合模型中垃圾生化降解特性参数如表2所示,其中各参数物理意义详见文献[3]的研究成果,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参数参考文献[3]中推荐取值范围选取.

表1 城市生活垃圾纤维素与木质素含量之比测试结果

Tab.1 Ratio of cellulose to lignin for drilled samples and fresh MSW

埋深/m填埋龄期/aRC/LΛ1表层02.801.003.81.01.210.436.81.01.160.4116.82.50.850.3019.82.50.820.2925.83.50.710.2528.83.50.680.2439.812.50.410.15

表2 城市生活垃圾生化降解特性参数

Tab.2 Biochemical degradation characteristic parameters for MSW

生化降解特性参数取值初始纤维素含量/(kg·m-3)59.9初始木质素含量/(kg·m-3)21.4惰性物质含量/(kg·m-3)68.5最优降解条件下水解速率/(kg·m-3·d-1)0.50(厨余)0.01(其他)甲烷菌最大繁殖速率/(d-1)0.045甲烷菌繁殖半饱和速率常数/(kg·m-3)4VFA消耗系数0.08VFA对水解反应抑制常数/(d-1)0.10VFA对甲烷化反应抑制常数/(d-1)0.06

结合钻孔勘察点现场情况使用填埋场降解-固结-溶质迁移耦合模型模拟并预测钻孔深度范围内生活垃圾填埋单元稳定化过程.根据钻孔深度设置计算单元高度40 m,不考虑填埋过程,假设一次性填埋完成；取样区域底部导排系统工作正常且堆体顶部铺设有黄土防渗覆盖层,在运营过程中无渗滤液回灌等主动调控措施；勘察点位置远离抽气竖井及导气盲沟,假定产生的填埋气均通过顶部排出.计算模型初始条件以及边界设置如图3所示.

图3 江村沟填埋场稳定化分析一维算例Fig.3 One-dimensional case for stabilization processanalysis of Jiangcungou landfill

降解稳定化指标Λ1随龄期变化的模拟结果如图4所示,模拟结果与钻孔样实测值(见表1)接近.填埋1 a后Λ1迅速降低至0.42,大部分厨余组分在这一阶段被快速消耗.此后降解速率显著变慢,水解反应的主要底物变为纸类等其他可降解组分.15 a后Λ1降至0.16,此后降解速率趋于稳定,RC/L平均衰减速率低于0.01 a-1,Λ1变化非常缓慢,此时江村沟填埋场达到降解稳定化状态.我国高厨余垃圾填埋场典型降解稳定化时间为10～23 a[7,14-16],而对于发达国家的低厨余垃圾填埋场,填埋龄期15～30 a以上的垃圾降解基本停止[5].由于低厨余垃圾填埋场中主要可降解物质是水解速率较低的纸类垃圾[3],降解稳定化时间总体相比我国填埋场更长.

图4 降解稳定化指标随时间变化Fig.4 Change of degradation stabilization index with time

根据Λ1变化趋势可将江村沟填埋场降解稳定化过程划分为3个阶段：龄期1 a以内的垃圾处于快速降解阶段,厨余组分迅速消耗；龄期1～15 a的垃圾处于慢速降解阶段,以纸类等其他可降解组分的降解反应为主,水解速率显著变慢；龄期15 a以上的垃圾达到生化降解稳定化,大部分可降解物质被消耗,Λ1基本稳定.

填埋气稳定化指标Λ2随龄期变化模拟结果见图5.垃圾降解过程中水解与甲烷化反应的相互联系、相互影响使Λ2与Λ1的变化规律接近又存在区别.在快速降解阶段水解反应占主导,厨余组分的快速水解导致渗滤液中挥发性脂肪酸(VFA)浓度cVFA显著升高(见图6),在约93 d时VFA浓度达到峰值24.6 g/L.VFA积聚形会成酸化环境抑制甲烷化反应进行,导致填埋气生成速率较低[10,17],使Λ2的下降滞后于Λ1.

甲烷化反应速率随产甲烷微生物的生长提高,VFA作为甲烷化反应底物,其浓度开始下降,到380 d时已降至4 g/L以下.邵立明等[17]的研究表明中性条件下使垃圾能够快速进入甲烷化阶段的VFA浓度不应超过4 g/L,这时VFA对甲烷化反应的抑制作用不明显.因此可认为江村沟填埋场中垃圾在填埋后1 a左右进入稳定甲烷化阶段,此时填埋气产生速率迅速上升,Λ2逐渐接近Λ1.

图5 填埋气释放稳定化指标随时间变化Fig.5 Change of landfill gas stabilization index with time

图6 底部收集渗滤液挥发性脂肪酸(VFA)浓度随时间变化Fig.6 Change of VFA concentration in leachate collected at bottom with time

进入稳定甲烷化状态后VFA的生成和消耗速率达到平衡,稳定化后期VFA浓度始终保持较低水平.稳定化前期VFA浓度会显著影响垃圾水解及甲烷化反应速率[17],是重要的降解环境参数.通过测试填埋初期渗滤液中VFA浓度可以判断堆体内部是否存在酸化抑制问题以及协助预测堆体进入稳定甲烷化阶段的时间.

进入慢速降解阶段后甲烷化反应速率受VFA浓度限制而下降.从图5中可见，在2 a后Λ2下降速率明显变慢,此时Λ2为0.38.根据垃圾组分分析结果,采用IPCC方法[11]可得到的江村沟填埋场中垃圾最终产气潜力为144 L/kg,即2 a后残余产气潜力仅为54.72 L/kg.可见对于该填埋场，初期2 a是填埋气收集利用的重要时期,建议在填埋作业同时设置水平导气盲沟,并做好临时覆盖,防止填埋气任意排放,提高产气高峰期的填埋气收集效率.

需要注意的是,渗滤液从底部导排层排出会导致部分产气潜力流失,因此慢速降解阶段后期通过顶部集气量计算得到的Λ2将大于Λ1,两者的差距即为产气潜力流失,这体现了运营措施对填埋气收集效率的影响.工程实践中可通过渗滤液回灌的方式减少产气潜力流失.15 a后计算得到的累计产气量达102.24 L/kg,之后产气速率很低,填埋后30 a计算得到的累计产气量仅增加8.64 L/kg,可以认为填埋后15 a该填埋场达到填埋气稳定化.

根据产气速率的变化,江村沟填埋场填埋气稳定化过程可分为3个阶段：填埋初期2 a为快速产气阶段；2～15 a为慢速产气阶段；15 a后为填埋气稳定化阶段.填埋初期可采用调质渗滤液回灌的方法调节降解环境,避免酸化环境抑制填埋气产生.对收集的高VFA浓度新鲜渗滤液可处理后回灌到已进入稳定甲烷化阶段的其他填埋单元.一方面可以补充产气潜力,另一方面可以达到污染物减量处理的效果.

图7 沉降稳定化指标随时间变化Fig.7 Change of settlement stabilization index with time

沉降稳定化指标Λ3随龄期变化模拟结果如图7所示,填埋初期垃圾降解速率快(见图4),生化相变效应导致垃圾工程力学特性发生显著改变,骨架刚度弱化,在自重作用下发生明显沉降.填埋1 a后Λ3降低至0.65,即完成总压缩量的35%.进行填埋作业时应对堆体内部铺设的管线设施进行加固抗沉降处理，防止初期的快速沉降导致设施破坏失效.填埋15 a后Λ3=0.07,即93%的压缩变形已完成,之后平均沉降速率约为3.5 cm/a,符合《生活垃圾填埋场稳定化场地利用技术要求》GBT25170-2010[1]中建议标准(沉降速率1～5 cm/a),可认为填埋后15 a江村沟填埋场达到沉降稳定化.在慢速降解阶段后期，沉降速率较低时进行封场有利于保护封场覆盖系统,避免由于过大的不均匀沉降影响服役寿命.

目前已有的城市生活垃圾压缩模型均未能建立垃圾压缩性参数与降解程度表征指标(如：RC/L等)的直接联系,因此计算得到的Λ3与Λ1变化过程存在差异.如获得降解对垃圾压缩性的影响关系,便可对填埋场降解-固结-溶质迁移耦合模型进行完善.

4 结 论

(1)本文提出的3个稳定化评价指标变化过程的差异体现了填埋场中生化降解、液气运移、压缩变形以及溶质迁移等复杂行为的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其中，生化降解是填埋场中多场相互作用的核心,是稳定化过程中最重要的方面.钻孔取样测试RC/L能反应垃圾在填埋场中实际降解情况,可以降解稳定化指标为主,初步判断填埋场稳定化程度.

(2)我国典型高厨余垃圾填埋场稳定化过程呈现明显的分阶段性.在快速降解阶段，RC/L迅速下降,渗滤液VFA浓度显著升高,堆体沉降明显.进入慢速降解阶段后,RC/L下降速率和填埋气产生速率明显降低,VFA浓度保持较低水平,沉降速率缓慢.对于江村沟填埋场中的垃圾,在填埋后15 a大部分可降解物质已被消耗,填埋气产生速率很低,沉降基本完成,可认为此时该填埋场达到稳定化标准.

(3)高厨余垃圾含量填埋场在稳定甲烷化阶段初期产气速率明显上升,是填埋气收集利用的最佳时机,应做好临时覆盖,防止填埋气任意排放,提高收集效率.快速降解阶段可采取调质渗滤液回灌来降低VFA浓度,以避免形成酸化环境抑制填埋气产生.填埋初期沉降显著,应对堆体内部管线设施应进行加固抗沉降处理,在沉降速率较低时期封场有利于封场覆盖系统维护.将新鲜渗滤液收集处理后回灌入稳定甲烷化的填埋单元可减少产气潜力损失,提高垃圾资源化水平,同时达到污染物减量处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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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of municipal solid waste landfill stabilization

LIU Hai-long1,2, ZHOU Jia-wei3, CHEN Yun-min1,2, LI Yu-chao1,2, ZHAN Liang-tong1,2

(1.InstituteofGeotechnicalEngineering,Zheji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27,China;2.MOEKeyLaboratoryofSoftSoilsandGeoenvironmentalEngineering,Zheji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58,China;3.ArchitechturalDesignandReasearchInstitute,Zheji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27,China))

A stabilizatio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was proposed, including the degradation degree of municipal solid waste (MSW), the release of landfill gas production potential and the consolidation degree of landfill. Based on the biodegradation-consolidation-solute migration coupled model, an evaluation method of MSW landfill stabilization was proposed by combining field test with numerical simulation. The stabilization process of Jiangcungou landfill in Xi’an was investigated by using the proposed method. Results show that the stabilization process of high kitchen waste content landfills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The ratio of cellulose to lignin in MSW decreases rapidly during the fast degradation stage, when obvious settlement occurs. During the slow degradation stage, hydrolysis rate is slow and settlement develops slowly. When landfills reach stabilization stage, the ratio of cellulose to lignin of MSW changes very slowly; most of landfill gas potential has been released; the settlement stabilization is completed basically. The change processes of three evaluation indexes are different, of which the degradation stabilization index is the main one. According to above analysis results, leachate recirculation can be used to adjust the degradation environment in landfills, which is helpful to avoid acidification. Temporary cover can improve landfill gas collection efficiency at the beginning of stabilized methanogenic stage. The closure should be operated when the settlement rate is low.

municipal solid waste (MSW); landfill; stabilization; evaluation index; numerical simulation

2015-12-18.

国家“973”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资助项目(2012CB719800).

刘海龙(1985—),男,博士生,从事环境岩土工程研究.ORCID: 0000-0002-4889-7967. E-mail: lhl.zju@live.com 通信联系人：周家伟,男,高级工程师，博士.ORCID: 0000-0002-6202-9699. E-mail: 1027195963@qq.com

10.3785/j.issn.1008-973X.2016.12.013

TU 43；X 705

A

1008-973X(2016)12-233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