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花木兰（赵薇版）》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田云

摘要：电影是一门集文字、摄影、绘画、音乐、舞蹈、雕塑、文学戏剧、建筑等多种艺术形式为一体的综合艺术。电影的多模态话语分析主要涉及有关听觉、视觉的语言、音乐、舞蹈、图像等符号系统的研究。本文利用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框架对影片《花木兰（赵薇版）》进行文化层面、形式层面的分析。探讨该片如何通过不同模态间的相互关系，共建话语意义，达到发人深省的效果。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电影《花木兰（赵薇版）》；文化层面；形式层面

电影《花木兰（赵薇版）》是一部由民间传奇故事花木兰改编的一部古装战争情感电影。电影讲述的是花木兰代替年迈且病重的父亲从军的故事。该片于2009年12月于中国两岸三地以及新加坡先后上映，并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同时还在第30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故事片等荣誉。

一、多模态话语分析相关理论

上个世纪90年代，多模态话语分析首先兴起于西方。它突破了话语分析研究只注重语言系统和语义结构本身及其与社会文化和心理认知之间关系的局限性。该理论指出人们在分析时，应关注图像、声音、颜色等其他意义表现形式。同时还进一步指出模态（Modality）是交流的渠道和媒介，包括语言、图像、颜色、音乐等符号系统。多模态话语就其性质而言是人类各种感知通道在交际过程中综合运用的结果。多模态分析已经超越了语言学的藩篱，扩展到符号学、哲学、社会学、人类学、政治学、新闻学、心理学、法学、美学和医学等领域，研究对象也从语言文字扩展到音乐、图片、影像等多种社会符号系统。（朱永生，2007）

多模态话语分析的主要理论基础是Halliday创造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它接受了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言是社会符号（social semiotic）和意义潜势（meaning potential）的观点，认为语言以外的其他符号系统也是意义的源泉；接受了系统理论，认为多模态话语本身也具有系统性；接受了纯理功能假说（meta-function hypothesis），认为多模态话语与只包含语言符号的话语一样，也具有三种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多模态话语分析可以将语言和其他诸如图像、音乐、颜色等符号系统整合起来，关注其共同作用产生的效果，使话语意义的解读更加全面和准确。

二、多模态话语形式及其关系

张德禄（2009）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尝试着建立了一个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综合框架。这个框架主要由五个层面的系统及其次级范畴组成，包括（1）文化层面；（2）语境层面；（3）意义层面；（4）形式层面；（5）媒体层面。文化层面，是使多模态交际成为可能的关键层面，包括作为文化的主要存在形式的意识形态和作为话语模式的结构潜势的体裁。语境由话语范围、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所决定，这个过程是以一定的交际模式进行，以实现所选择的体裁。意义层面有由话语范围、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所制约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形式层面有实现意义的不同形式系统，包括语言的词汇语法系统，视觉性的表意形体和视觉语法系统，听觉性的表意形体和听觉语法系统，触觉性的表意形体和触觉语法系统等以及各个模态的语法之间的关系。

鉴于电影的文化特殊性和多模态性质，本文主要从文化层面以及形式层面进行分析。

三、影片文化层面分析

中国是一个集体主义社会，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或国家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个人利益必须做出牺牲，让步于集体利益或国家利益，以集体利益或国家利益为主；“百善孝为先”自古以来都是中国人民的传统美德；“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历代君王的经验教训，影片更是深化了这三个主题。

首先，赵薇主演的花木兰在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兄弟”小虎一起加入了保家卫国的事业当中。同时，也在小虎帮忙掩饰的情况下，本是女儿身的花木兰成功地逃脱了别人的质疑。凭借其精湛的作战技术，花木兰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受到了表彰。十二年，她取得了赫赫战功，但是这些都是以她失去了很多兄弟为代价的。十二年，她与陈坤饰演的文泰相依为命，他们在经历过差点失去彼此之后，早已把彼此视为生命里的一部分。但是他们又清楚地明白，只要有战争存在，受苦的是魏国和北方蛮族柔然两国的老百姓，所以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为了两国老百姓的安定和幸福生活，他们选择忘记儿女感情或是把彼此放在内心的最深处，甘为国家的牺牲品，这无疑不体现着英雄们的大无畏精神。

其次，十二年期间，花木兰取得了赫赫战功，最后在本应接受更高嘉奖的时候，她却提出想要回家尽孝的想法，并得到了帝王的准许。在军营的十二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中病重的老父亲，她用实际行动践行着父亲的忠告。花木兰先是履行了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的义务，后面又履行了为人子女的“尽孝”的义务和责任，是我们学习的典范。

最后，得民心者得天下。由胡军饰演的冒顿生性暴戾，并弑父夺位，意图吞并中原。他贪图享乐，从来不考虑老百姓的死活，对待士兵的态度更是粗鲁至极。在他弑父夺位之后，整个柔然民心向背，这与花木兰的做法形成鲜明的对比，花木兰把所有的士兵都当作兄弟，她在士兵中的人缘非常好，士兵都听从她的指挥，愿意为她出生入死。到后来，冒顿不得不面临“众叛亲离”和被杀的下场。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历代君王的经验教训，只有老百姓都过上了安定和幸福的生活，民基稳了，君王的地位才能长久。

四、影片模态形式分析

影片《花木兰（赵薇版）》中的表现形式即模态主要包括语言（文字和语音）、图像、摄影、音乐和舞蹈。本文主要讨论各模态间的互补关系。

首先分析互补关系中的强化关系。强化关系指一种模态是主要形式，另外一种或几种模态是对其强化。简单地说可以分为背景信息和前景信息。强化关系又可以具体分为突出、主次和扩充三种关系。电影中的音乐、图像与语言体现了典型的互补关系。不同类型的配乐几乎贯穿影片始末。这里主要选择有代表性的三组进行分析：战争开始前的激昂的配乐；战争结束后的凄凉哀婉的配乐；清洗死去的士兵的腰牌时沉重且悲凉的配乐。这三组音乐的旋律总是伴随相同的人物在不同或者相似的情境下呈现。影片以战争为主线，花木兰和文泰的感情为辅线。影片中呈现了多次花木兰领导的魏国将士和柔然两国作战的场景，战争开始前都是配以激昂的音乐，以此来提高士兵的士气。士兵的士气在战争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士气高涨的一方也有可能以少胜多，而士气低迷对作战是很不利的。战争是无情的，战争过后，战场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有多少家庭从此会失去顶梁柱，从此变得不完整，配乐是凄凉哀婉的，人在战争面前是无奈的也是渺小的。影片中也多次呈现了战争过后花木兰和文泰一起清洗死去的士兵的腰牌的场景。死去的士兵，家里有挂念他们的亲人，他们明明答应过亲人要平安归家，然后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但是在战场上，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清洗死去的士兵的腰牌的时候，花木兰大多和文泰一起，他们会把腰牌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把腰牌晾晒干净。在文泰“假死”那一段时间里，花木兰只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她想到自己的本意并不是要当将军，不是要看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的手里消逝，想到这些，她突然就哽咽起来，她想要哭，但是却哭不出来，好似她要把长久压抑在自己内心的不开心发泄出来一样，但是她身为将军，一个有担当，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一边要承受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亲人（即剧中的文泰，其实是文泰觉得花木兰在战场上容易感情用事，所以他要求小虎告诉花木兰他已战死沙场，以此让她变得更加强大）离开的事实，一边还得带兵打战，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在所有这些情景中，音乐和图像作为背景信息突出了以语言表达的前景信息，使主要信息更加鲜明，深刻。

五、结束语

作为融多种艺术形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电影有着超凡的魅力。观众往往在欣赏电影唯美的画面和演员专业的表演时不自觉地被所传达的话语意义深深地影响。影片中音乐、语言、图像、舞蹈等模态共同构建话语意义，给观众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震撼印象。本文主要从文化层面和形式层面分析了影片《花木兰（赵薇版）》，该影片主要通过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构建话语意义，片中音乐和歌词对图像的强化突出作用是形成其艺术性的关键因素。

参考文献：

[1]胡壮麟.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01）.

[2]李战子.多模态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05）.

[3]王巾.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的多模态话语分析[J].电影文学，2013（24）：73-74.

[4]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9（01）.

[5]朱永生.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J].外语学刊，20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