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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旅游亲密关系研究进展:性、浪漫、婚姻*

2016-12-10张蔼恒孙九霞

旅游研究与实践 2016年5期
关键词:亲密关系目的地框架

张蔼恒,孙九霞

(1.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英语语言文化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中山大学 a.旅游学院;b.旅游发展与规划中心,广东 广州 510175)

ZHANG Aiheng1,SUN Jiuxia2

(1.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Faculty of Encultyof English Language and Culture,Guongzhou 510006,China; 2.Sun Yat-Sen University, a.School of Tourism Management;b.Center of Tourism Planning and Research, Guangzhou 510175,China)



[旅游理论研究]

国外旅游亲密关系研究进展:性、浪漫、婚姻*

张蔼恒1,孙九霞2

(1.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英语语言文化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中山大学 a.旅游学院;b.旅游发展与规划中心,广东 广州 510175)

浪漫关系与性行为现象常见于各类旅游活动中,国外性旅游和浪漫旅游研究相对丰富。通过对国外旅游中的亲密关系研究进行综述,在解读亲密关系研究框架的基础上,从“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利益交换”、“浪漫旅游与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性别差异”和“主客婚姻:亲密关系中的最深程度”3个层面由浅而深地归纳目前旅游亲密关系的研究进展。通过综述发现,目前旅游中亲密关系的理论框架既不完善,又缺乏理论拓展和应用,研究对象局限于商业性的性旅游、短暂的亲密关系。以女性游客和同性恋者游客为主体的亲密关系研究开始出现,但旅游中单方受剥削和长期的亲密关系较少得到关注。

亲密关系;性旅游;浪漫旅游;综述

引言

旅游现象中的人际互动包括游客之间的互动[1]和游客与东道主之间的互动[2]。在互动中产生的多种亲密关系,友谊、浪漫关系或性交易等主题的研究在国外相对丰富,但国内对于旅游中亲密关系的探讨较为缺乏,仅有少数提及。

旅游、浪漫、爱和性的关系非常密切[3]。在历史上,性和旅游更是密不可分[4, 5]。但受社会文化的影响,对性的讨论被认为是禁忌的话题[6],而对性行为的研究则被批评为不严谨和不体面。包括性旅游在内的亲密关系是旅游中常见的现象,却鲜被研究[7]。近年来,国外关于旅游中的亲密关系研究逐渐增加,其中以性旅游和浪漫旅游为主。

旅游过程中产生的亲密关系是非常普遍的,双方可能是在旅游前已经认识或在旅途中新认识[3]。旅途前认识的主要包括蜜月旅游和家庭旅游中的夫妻或者伴侣,本文主要研究因旅游而结成的亲密关系。文章在解读目前旅游中亲密关系研究框架的基础上,再分别从“亲密关系中的利益交换”“亲密关系中的性别差异”和“亲密关系中的最深程度”3个层面分析目前的研究进展,分别代表了亲密关系由浅而深的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最浅层次、以性为主导的性旅游活动,互利与被剥削的双方关系凸显性旅游中单纯性交易的研究。第二阶段是两性在旅游情景下具有性行为和情感涉入的浪漫关系,侧重探讨比单纯性旅游更深层次的浪漫旅游。第三阶段是以婚姻缔结形式而建立的亲密关系,围绕长期的深层次的亲密关系展开,特别是游客与东道主间的婚姻。

最初旅游亲密关系的研究是对性旅游的研究[8-15],但性旅游的定义在学术圈内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义。关于性旅游,联合国国际旅游组织给出如下定义[16]:

通过旅游部门或者旅游网络组织的,以在旅游目的地游客和本地居民间发生商业性质的性关系为目的的旅程。①

在20世纪70-80年代,学者们侧重于研究发达国家的男性旅游者到发展中国家进行涉及货币交易的性行为[14],并指出这些行为会对目的地社区产生负面影响,如令旅游目的地的女性成为受害者等[17]。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学者开始对性旅游进行多方面的研究[18-21]。其中Oppermann认为性旅游应该包括在旅游过程中所发生的浪漫与性的一切现象,他坚持学界应该对性旅游进行一个更加广泛的认识,不能只是以“负面”效应等来对性旅游作出刻板印象[21]。

在对性和旅游这对复杂关系的研究上应该鼓励更多理性和非主观判断的研究方法。围绕旅游和性,研究者应该从多维度来研究各类相关事情,而不是简单地、理所当然地认为它是一种不好的事物。[21]

虽然性旅游是旅游中亲密关系研究的起点和主要部分,并暂时获得了相对丰富的研究成果,因此旅游中亲密关系的研究框架主要针对性旅游,但对旅游中亲密关系的探讨不能仅停留于此。以下将解读旅游中亲密关系研究的理论框架,后从“性”“浪漫”和“婚姻”这3个层面归纳目前的研究进展。

一、亲密关系研究的理论框架建构

旅游研究中对亲密关系探讨的研究框架数量不多,但通过经典的研究框架可了解旅游亲密关系的研究维度。

(一)Oppermann的多维度性旅游分析框架

1999年 Oppermann首次提出性旅游研究的分析框架。相对之前的研究,此框架有助于研究者从多维度理解性旅游。Oppermann的性旅游研究框架包含6个维度的参数组合(见图1)。这6个维度分别为“旅游目的”“货币交易”“共处的时间长度”“双方的关系”“性接触形式”和“谁在旅游”。每个维度都是一个连续统,每一个研究对象都可能对应这些维度连续统里的某一个点。但框架中性旅游的研究包含的旅游现象甚广,由此导致研究对象的边界并不明晰。

图1 性旅游框架

(二)B&M的三维度分析框架

Bauer和McKercher[3]认为浪漫、性和旅游(Romance, Sex & Tourism)是一直都普遍存在的现象,但缺乏一种共同的认知。因此在2003年Bauer 和McKercher提出一个三维度的分析框架(B&M框架),从“旅游的主要动机”“性体验的本质”和“旅游在性体验中的角色”去分析这些旅游现象(见图2)。并指出旅游在性体验中的作用有6种:a)旅游作为阈限;b)旅游作为性伴侣的提供者和中介者;c)旅游提供大氛围;d)旅游提供具体情景;e)旅游作为相遇的中介;f)旅游业提供客观的场地。这些作用能够体现旅游业在对旅客在旅途中发生性体验所产生的推动力。

图2 性旅游分析维度

B&M框架和Oppermann的分析框架存在一定的关系和区别。一方面,B&M的分析框架将Oppermann中的“金钱交易(monetary exchange)”维度改变为“利益(benefit)”,这种以“利益”作为衡量标准更体现交易资源的多元化,例如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心理获益都能被衡量。另一方面,B&M简化了Oppermann的框架,去掉了“时间维度”和 “性旅游的主体”这两个重要方面。缺乏时间维度令一些长期或重复的性关系和一次性的性体验被混淆,不能准确地进行不同性旅游现象的分析。此外,目前关于性旅游主体的讨论,基本上是在性别研究的基础上展开的[25-29],如关于男性和女性的性旅游者在旅途过程中的行为是否存在差异。但Opperman框架中的“无人”这个极端类型暂时未有研究。此外,性旅游的直接提供者和需求者之间关系的深浅,即亲密关系的深浅程度也未在以上两个框架中得到体现。双方的亲密程度或可通过一些客观的指标去衡量,例如财产共享、婚姻、生育后代或收养儿童等。

(三)Ryan的亲密关系研究框架

Oppermann框架和B&M框架是针对性旅游现象提出的,并未侧重于性以外的亲密关系。而C. Ryan专门对旅游中的亲密关系提出两个框架(见图3、图4)[1, 30]。Tauer和Ryan认为游客和东道主可能因关怀他人而相互产生亲密情感[1]。否则两个个体都是自我关心的(self-care)[31],那么这种关系必然是存在肉体、心灵和情感上的剥削和利用。Ryan在亲密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人和目的地(destination)都会基于双方的相互关怀而产生亲密感。地方对人的关怀体现于其为个体提供自我保持(self-sustaining)、生态友好(eco-friendly)和地方的情感涉入,例如游客在目的地进行一些具有情感互动的记忆活动。但他仅举出澳大利亚悉尼岩石区的例子,并未充分论证亲密关系理论在人和地方之间亲密感产生的过程机制。

图3 旅游者与地方/东道主关系中的他人关爱

图4 旅游者-朋友模型

Ryan在人地亲密关爱理论框架后,又提出一个旅游者-朋友模型来表示在旅游过程中个体交往的水平(见图4)[32],包括人与目的地之间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深浅。其中以旅游者与当地居民关系发展过程为主线,反映旅游中个体亲密关系的程度。Ryan认为在旅途中个体间的交往程度是呈现出以旁观者和朋友为两端的谱系。交往程度最低的是漠不关心的旁观者,而交往程度(即亲密程度)最高的是朋友,旅游者与当地居民通过非正式的社会性接触而感知到对方个性,在平等基础上进行交往。但Ryan较为悲观地预测这些亲密关系都会随着旅途结束而结束,并不具有长期性。

Ryan提出的两种旅游亲密关系模型并不似前者特别关注“性旅游”现象,他提出的是关于一般亲密关系和交往的概念模型。但由于一般交往的研究多属于“主客关系”探讨,因此Ryan提出的模型也以阐述东道主和旅游者间的交往关系为主。

二、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利益交换

旅游的亲密关系研究起始于以货币为媒介的性交易上[33-36]。但现在旅游中双方交易的媒介已不限于金钱,也包括一些非货币形式的交换,例如心灵上的慰藉[37]、国籍的获取[24, 38, 39]和后代的延续[40, 41]等。以往仅基于金钱交易而判断的性交易难以将一些以非金钱形式的交易囊括在内。因此借用B&M框架中的双方受益或单方剥削来梳理旅游亲密关系会更加全面。

(一)双方互利的关系

互利或剥削的双方关系都是以“性交易”为主导的,其中以金钱为交易媒介的性旅游和亲密关系是双边获利最简单的形式,也是目前研究最丰富的方向。在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市场下,旅游产业提供给游客的性旅游产品十分丰富,产品供给和需求双方是通过货币交易的。这些自愿交易的亲密关系可被认为是双方都获益的[18, 42]。 性旅游产品多样化,例如泰国和菲律宾的性表演(sex show)、奥克兰的英雄游行和旧金山的同性恋游行等与性相关的游行事件[22];无上装(topless)表演、桌上舞和大腿舞等[23]。 Pruitte 和Lafont[24]提出以女性旅游者为主体的浪漫旅游(romance tourism)也可被认为是性旅游产品之一。

文化资本、社会资本和政治资本[18, 43]等均可能成为双方交易的物品。例如男性游客都会为女性东道主提供一些物质上的支持,包括房租和家庭开支等。而这些女性通过为外国游客提供性服务或者与外国游客建立长期的亲密关系,她们获得稳定的生活和人身的自由[42]。此外,一些性工作者会因与外国游客建立长期亲密关系而通过跨国婚姻获取外国国籍[24, 38-41, 44]。心理获益也可能是双方收获的一部分。有研究指出在妓院或脱衣舞俱乐部中,一些客人付费让性工作者和他们谈心,并期望得到关怀[37]。还有一些欧美女性游客在旅游目的地与当地男性发生亲密关系而重拾自信[24, 40, 45]。这样的亲密关系无论是否存在性交易都可被认为是双方都有所收获。除了异性间的性旅游,同性间的亲密关系也在旅游研究中出现。Plaza通过人类学深描的方法,研究墨西哥Veracruz城里为男性游客提供性服务的男性工作者群体[83]。此群体多为墨西哥人,有的来自Veracruz城镇,有的是在旅游旺季时从其他乡村地区前往Veracruz的。他们在墨西哥当地属于收入较低的群体,并希望通过为男性游客提供性服务增加家庭收入。为男性游客提供性服务的他们仍然认同自己为异性恋者。在这段亲密关系中,他们认为自己是具有阳刚气息的一方,并在性服务过程中扮演主动的角色。旅游中的亲密关系研究中,同性的性旅游研究相对较少,关注此群体的身份认同也属罕见。

(二)一方被剥削的关系

在旅游过程中的亲密关系并不都是平等的,有时其中一方是处于被剥削的地位,例如童妓(child sex)和被贩卖的女性。在东南亚国家(如泰国、菲律宾、斯里兰卡等),游客与儿童进行性交易的现象非常普遍[46-49]。这种对儿童侵害的现象引起了多个国际非盈利组织的注意力,包括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50]、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51]和终止童妓组织(ECPAT)[52]等。因此,目前多数关于童妓的研究多集中于立法的层面上[49, 53-55],仅根据二手资料和经验进行归纳总结在和提出立法诉求。较少的研究是基于田野调查和实证研究[56, 57]。近期童妓的现象扩展到拉丁国家,与东南亚国家相似,这些国家通常是欠发达的地区。前往这些旅游目的地进行嫖童妓的游客多数来自欧美国家、澳大利亚和新西兰[58]。而被迫或者被诱惑进行嫖妓的儿童通常来自当地贫困家庭,自身缺乏教育和就业机会[49]。这种童妓活动多数是通过目的地的宣传、当地旅行社组织或者当地酒店的协助下进行。在互联网推动下,嫖童妓的行为更加便利和隐蔽[54]。Estes对目的地进行嫖童妓的游客进行分类,将其分为恋童癖者(pedophile)、倾向者(preference)和机会主义者(situationist)[59]。恋童癖者是对同性或者异性的未成年人产生性需求和幻想的人;倾向者则是以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作为旅游动机的旅游者;而机会主义者是利用旅游产业提供的机会进行童妓活动的游客。Beddoe认为恋童癖者较少前往童妓场所寻找性交易,他们主要是通过礼物和金钱把街上或者海滩上的儿童引诱到其酒店或者住所[49]。倾向者和机会主义者通常依靠旅游中介在旅游目的地的童妓场所和酒吧寻找适合对象。针对旅游目的地的童妓现象目前仅为一些零星研究,尚未形成实证基础上的学术理论探讨。

以被贩卖女性作为性工作者的现象也是一方受剥削的关系[60-62]。在印度,为游客提供服务的性工作者来自尼泊尔,这些在12岁到15岁之间的女孩多由人贩子从尼泊尔山区贩卖至印度。Rao指出被贩卖到印度进行性交易的女性生活在痛苦的状态中,如失去人身自由和生活环境恶劣[63]。这种人口贩卖主要是通过两种途径:强硬的抢夺和以家庭为基础的诱导。关于处女、异域风情和低概率染病的形象宣传使游客在旅游目的地寻找这样的性体验。游客与性工作者关系是一种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性旅游市场的扩大令这种女孩贩卖的现象更为严重。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呼吁立法制度的建立和旅游目的地形象宣传上性体验的弱化是目前研究的主流[64-65]。

在旅游中存在一种特殊的性体验是以性剥削的历史事件作为吸引物的——慰安妇博物馆。与其他性旅游和浪漫旅游不同,到慰安妇博物馆参观游客并没有直接参与性体验,而是在这种性侵略和剥削的历史中感受博物馆赋予的政治意义。Yea曾经对参观韩国慰安妇博物馆的13名日本游客和26名韩国游客进行访谈,了解其参观动机和观后的反应[66]。研究发现,“朝圣(pilgrimage)”“行动支持(protest)”和“历史化(historicization)”是主要的参观动机,并认为慰安妇博物馆是一个让游客理解旅游和性侵略之间复杂情感的地方。

通过“双方获利”和“单方受剥削”为两端的分析维度归纳发现,目前研究集中在自由经济市场下双方自愿发生的性交易。这些亲密关系多数借助旅游产业作为中介而缔结的性关系,这段关系能满足双方在某方面的需求,包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心理上的慰藉等。但如童妓、贩卖妇女儿童等单方受剥削的现象鲜被研究。从经济地理上看,被剥削方来自经济实力较弱的地区,而剥削方来自经济实力较强的地区。地区间的经济实力和政策健全差异造成了性旅游中存在单方受剥削的现象。

性旅游产品和产业结构会对旅游目的地形象产生重大的影响。例如在东南亚国家和印度,多样化的性旅游产品和童妓成为其旅游目的地形象中的一个重要部分[46-49,60-62]。性旅游产业的历史久远及其发达促进拉斯维加斯旅游发展之余,也为其目的地形象增添了“性州”(state of sex)的标志[67]。

三、浪漫旅游与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性别差异

随着亲密度的加深,单纯的性交易也可能会混入情感因素,有学者称这样的旅游活动为浪漫旅游[24]。浪漫旅游是从以男性游客为主题延伸至女性游客为主题的标志,也展开了亲密关系现象的性别研究视角[25-28,68]。性旅游和浪漫旅游的主体的性别差异研究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发现当前旅游中亲密关系的研究脉络。

19世纪90年代前,很多关于旅游中亲密关系的研究都是关于男性游客和当地女性之间的关系[7, 69-74], 只有非常有限的研究关注女性作为旅游的主体[75]。 Pruitt和LaFont[24]提出浪漫旅游的概念,并认为欧美国家女性前往牙买加寻找浪漫情节,是有助于理解性别角色的再造和转变的[76]。一方面,女性在浪漫旅游中打破传统的男女刻板印象,并获得自信,解放来自社会对女性的伦理束缚。另一方面,当地牙买加的男性从浪漫关系中获得经济支持。欧美女性在此段两性关系中的经济实力较强,因此颠覆了传统的男权主导。但Bauer认为以性别来区分性旅游和浪漫旅游这两种现象是过于简化的[68]。因为Pruitt和LaFont强调这种现象中双方感情的投入,但也不可否认两者间出现性行为,并且其中一方获得经济利益,这种关系是性与浪漫相互融合的产物。浪漫旅游和性旅游并不是截然分开的两个现象,两者间重叠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因此仅以游客的性别来区分性旅游和浪漫旅游似乎有失严谨。

发生浪漫关系的旅游目的地类型也在产生变化,从过去研究欧美国家女性到加勒比沿岸国家和中美洲沙滩的浪漫恋情外[24, 77-79],目前有更多的研究扩展到非洲[11]、印尼[80]、以色列[75, 81]和阿根廷[82]。除了沙滩景观, 浪漫旅游和性旅游也可以发生在一些历史文化景观如以色列的旧城等[81],在空间尺度上,也有一些研究逐渐转向微观情景下的浪漫和性旅游。例如欧美女游客到阿根廷学习探戈舞蹈的研究[82],文章主要从移动的视角和身体这个最微小的空间对前往阿根廷学习探戈舞蹈的女游客进行研究。研究认为,欧美的女性游客在阿根廷学习探戈舞蹈是追求身体上亲密接触的一种表现,但这种活动不仅是通过金钱购买服务的简单消费行为,期间发生的身体接触甚至性行为是双方的情感效应。消费者在经济地位上有主导地位,但并未导致男女性别权力颠倒,女性未必成为这种亲密关系的主动追求者。

旅游中的亲密关系和性的研究,其研究对象从过往以白人男性旅游者延伸到目前女性旅游者,性和浪漫关系研究产生变化的可能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从现象角度看,女性旅游者在旅游中发生亲密关系的现象普遍增加,研究也相应增加。从研究角度来看,性别研究在19世纪90年代的崛起,引起了研究主体关注女性的学术反思。过往的研究主要以描述型研究为主[20],了解男性旅游者在旅游目的地会进行怎样的亲密和性活动和目的地形象等,而女性旅游者作为性旅游或者浪漫旅游的主体被研究时,在关注行为的基础上加入经济地位、两性权力的讨论元素,使亲密旅游和性旅游更加多元化。性旅游与浪漫旅游的主体相对于东道主一方而言,其经济实力和文化资本都处于优势。

四、主客婚姻:亲密关系中的最深程度

以主客交往发展而成的婚姻关系为研究对象的亲密关系研究数量较少,很多旅游中亲密关系的研究都认为旅游是一种阈限(liminals)状态[1, 3, 21],因此这种亲密关系被认为是短暂和一次性的。人们在阈限状态中更容易释放自己、越过逃离社会和道德的规限。但阈限状态是具有时间的起止边界,在阈限观点下旅途中发生的亲密关系是短暂的,仅在离开家与回到家间的时间段发生[1]。

但一些学者发现旅游中主客的亲密关系是长期和可持续的[24, 38, 84-86],甚至可发展至婚姻关系。开放式的嫖妓(open-ended prostitution)是其中较早的关于主客长期的亲密关系研究[87]。Cohen等人将开放式嫖妓定义为一些从纯粹的性服务发展为一种长期的个性化关系,其建立包含了双方情感依赖和经济利益。在20世纪80年代,Cohen对在泰国曼谷的一些以游客为主要目标市场的妓女进行研究,发现一些西方游客和当地的妓女从单次的性交易发展到多次和长期的亲密关系,有一些结成跨国婚姻[38]。

旅游研究中的浪漫旅游(romance tourism)也可以被认为是长期的亲密关系[24, 40, 41, 45, 88]和缔结婚姻的前奏。Jacobs和Karkabi对西奈半岛上第一世界的女性游客和第三世界的男性居民发生的性旅游和浪漫旅游进行研究。Jacobs[40, 45]以欧洲女性旅游者到埃及的西奈半岛度假并与当地男性发生性交易和浪漫情节等作为研究对象, 她指出这种第一世界的女性旅游者在第三世界这种看似是前现代化(premodernity)的地方寻找“非惯常经历”,这种经历和北美女性在加勒比海岸的性旅游性质基本一致。Jacobs从对现代性逃离的角度来分析这些欧洲女性在本身主流社会的择偶困难和对其社会性别的抗争等,这结论和Herold等[89]及Taylor[78]得到的结论相似。与加勒比海的性旅游有所不同的是西奈半岛出现这种从性旅游转变为跨国婚姻的现象。Karkabi[41]对一些年老的西方国家的女性和年轻的埃及男性在西奈半岛南部的关系进行研究。他认为这种从性旅游发展到具有情感融入的婚姻关系是全球化下,男女双方克服自身文化困难而选择的生活方式。因为他们各自在自身的主流社会都遇到一定的困难,才会选择发展和维持这种关系。其中,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都可能成为维持这段婚姻的中介。

目前旅游研究中关于亲密关系和性旅游双方的关系集中在一次性和短期关系的研究上,相对较少的研究关注重复和长期的亲密关系。原因可能包括一次性、短暂的性关系和亲密关系占主要的现象,而在旅途中长期的亲密关系还是少数。此外,因为长期的关系可能已经演化为长期伴侣和婚姻关系,历时性长和可进入性低加大了研究的难度。

五、结论与展望

(一)基本结论

旅游中的亲密关系研究,以性旅游和浪漫旅游等为主题的研究已十分丰富,但国内尚未对这些研究进行梳理。本文在解读4个亲密关系的分析框架上,以“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利益交换”“浪漫旅游与性旅游:亲密关系中的性别差异”和“主客婚姻:亲密关系中的最深程度”3个层次归纳目前的研究进程,并从中发现目前研究具有以下特点:(1)国外在旅游活动中性旅游、浪漫旅游及亲密关系的理论框架较少,理论指导性较弱,因此导致在此领域中出现大量的描述性研究。(2)在新自由主义市场经济下,旅游活动中的亲密关系多以商品化看待。关于性旅游产品、旅游行业和目的地营销等研究占主要成分。但在商品经济角度下,研究缺乏对这些亲密关系中非货币元素交易的探讨。此外,多数研究针对一些双方自愿交易的性服务和亲密关系上,对目前普遍存在的一些性旅游黑暗面(dark side)并未进行严谨的学术研究和探讨。(3)以男性游客为性旅游主体向女性为主体的浪漫旅游的研究转向,且同性间的亲密关系研究也在旅游研究中渐露头角。对于两性权力、身份认同等的探讨也在旅游亲密关系研究中逐渐丰富。(4)阈限视角使大量旅游中的亲密关系被视为短暂和一次性的,此角度令可持久发展的长期亲密关系被忽略,一些长期的主客亲密关系还处于有待研究的状态。

(二)研究展望

性旅游和旅游中的亲密关系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但很少成为国内学术研究的主题。上文通过对国外性旅游和旅游亲密关系主要研究的归纳,发现目前关于性旅游的研究框架不多,以描述性研究为主,因此潜在的量化研究对于研究框架构建有重要推进作用。通过性别角度(feminism)对性旅游的研究能增加研究多样性,从过去研究性旅游者行为的基础上,增加两性权力、性别角色认同、同性亲密关系的角度,这些也将会继续丰富性旅游的研究。此外,关注身体、弱势群体、长期的亲密关系也是未来对性旅游研究的方向。

注释:

①作者之一根据英文原文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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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 Aiheng1,SUN Jiuxia2

(1.GuangdongUniversityofForeignStudies,FacultyofEncultyofEnglishLanguageandCulture,Guongzhou510006,China; 2.SunYat-SenUniversity,a.SchoolofTourismManagement;b.CenterofTourismPlanningandResearch,Guangzhou510175,China)

[责任编辑:吕观盛]

Literature Review on Intimate Relationship in Tourism: Sex, Romance and Marriage

Within tourism activities, intimate relationships are ubiquitous, though which are seldom investigated by domestic academics. Fruitful inquiries have been done by international researchers, who mainly focus on sex tourism and romance tourism. The paper summaries four frameworks for intimacy study in tourism research referring both sex tourism and romance tourism. Three dimensions, which respectively are binary benefit vs. explorative relationship, gender study and long term relationship, have been utilized to categorize recent researches, which are followed by the results that (1) Frameworks and theories are not mature which are limitedly applied; (2) Commercial sexual relation and temporary intimacy took major part in sex and romance tourism research while long term relationship are seldom explored. (3) Gender sensitive is one of important issue in sex and tourism research, within which topics focusing female tourist or homosexual tourist are emerging. (4) Explorative relationship is called for research.

intimate relationship; sex tourism; romance tourism; literature review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语言景观视角下多元文化旅游目的地地方建构研究”(416001188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社区旅游发展过程中的社会空间再生产:跨学科视野下的多案例实证研究”(41171124);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西南少数民族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利用研究”(152DB118)

2016-06-17

张蔼恒(1986- ),女,广东广州人,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博士,主要研究旅游与族群关系、跨文化交流;孙九霞(1969- ),女,山东寿光人,中山大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旅游人类学、社区旅游、旅游与族群关系。

Zhang AH, Sun JX. Literature review on intimate relationship in tourism: Sex, romance and marriage[J].Tourism Forum,2016,9(5):17-24.[张蔼恒,孙九霞. 国外旅游亲密关系研究进展:性、浪漫、婚姻[J]. 旅游论坛,2016,9(5):17-24.]

F590.7

A

1674-3784(2016)05-00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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