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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兰乌”经济带:内涵、范围与路径选择

2016-12-06白永秀王泽润

关键词:西兰西北地区经济区

白永秀,王泽润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9)



【经济研究】

“西兰乌”经济带:内涵、范围与路径选择

白永秀,王泽润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9)

提出构建“西(安)—兰(州)—乌(鲁木齐)”经济带,即以西安、兰州、乌鲁木齐为支点,以陆桥通道等交通线为轴,连接关中—天水地区、兰州—西宁地区、天山北坡地区、宁夏沿黄经济区四大重点经济区,以区域联动与合作发展为核心,以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为最终目标。通过构建“西兰乌”经济带,提高西北地区要素空间配置效率,形成西北地区联动发展局面,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继而从实现市场一体化、区域分工与合作的机制出发,探讨了构建“西兰乌”经济带的路径和政策选择。

经济带;丝绸之路经济带;区域合作;联动发展

西部经济如何发展是中国区域经济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关于这一问题的讨论,西部大开发战略是无法回避的话题。在中央政府一系列政策优惠的支持下,西部地区经济社会各项指标相比过去均有所提升。大量文献评价了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政策绩效,为该战略的后续实施提供了丰富且有益的政策含义[1-4]。从空间视角看,西部大开发战略不容忽视的成效是显著改善了西部地区的经济地理格局,体现为成渝、关中—天水、北部湾等11个重点经济区的初步形成,西北和西南地区都有了区域增长极。然而,上述重点经济区在谋求自身发展的同时缺乏区域间合作。已有文献对这一问题产生的原因和应对策略缺乏关注。在现有经济地理条件和国家主体功能区规划下,西部地区发展面临两难挑战,即既要实现经济增长和东中西部协调发展的目标,也要保障脆弱的生态环境。在这两难挑战下,本文认为西部区域经济发展的出路在于集聚与联动,即西部经济要实现有效率、可持续的发展,不仅要依靠做优做强各重点经济区,而且离不开重点经济区间的联动与合作发展。前者要求促进各类要素和经济活动向重点经济区、区域中心城市集聚,不断提升中心城市的发展水平和引领能力;后者要求推进重点经济区之间的区域战略合作,彻底打破地区间市场分割,推进市场一体化,通过区域联动与合作发展机制推动重点经济区之间的产业分工与合作。

我国区域发展重点是空间推进[5],经济带已成为我国推进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形式。如今,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背景下,沿着集聚与联动的思路,本文认为西部地区也可实施经济带发展战略,一方面谋求西北和西南地区内部的集聚与联动,另一方面实现西北和西南地区之间的联动与合作。例如,通过构建“西(安)—兰(州)—乌(鲁木齐)”经济带(以下简称为“西兰乌”经济带)实现西北地区的集聚和联动发展,通过构建“成渝西昆贵钻石经济圈”实现西南地区内部以及西南和西北地区之间的联动发展。

一、提出“西兰乌”经济带的背景与意义

(一)提出“西兰乌”经济带的背景

1.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需要西北地区联动发展 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提出以来,西北各省区均展示了积极的开放态势,各省区已有的参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规划中也不乏竞争性的定位和举措。但是,丝绸之路经济带要真正实现西北沿边和内陆地区的向西开放,则西北各省区必须首先形成统一、整体的开放格局,摒弃各自为战的做法,以有效的模式把沿边开放和内陆开放整合起来。而统一、整体的开放格局有赖于市场一体化作为基础。因此,通过联动发展加快推进市场一体化是西北地区面临的重要任务。更值得注意的是,在理论研究中,市场一体化或者市场分割与对外开放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关系。有学者指出经济对外开放对市场分割具有倒“U”型影响,即在开放水平较低时,经济开放会加剧分割;当开放水平较高时,经济开放会促进市场整合[6-7]。而在他们研究中的大多数观察点,经济开放是加剧市场分割的。该研究的发现具有重要启示,这意味着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打开向西开放窗口的同时,西北地区更应该重视初期可能出现加剧市场分割的问题。因此,通过某种方式加快推进市场一体化对于西北地区参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提升自身对外开放水平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并且,区域经济一体化也是西北区域经济发展的未来方向。有鉴于此,本文认为可通过构建“西兰乌”经济带加快推进西北地区市场一体化,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2.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需要西北地区联动发展 从纵向比较的角度看,西部大开发以来区域内各省区的经济都快速增长,在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环境保护、扶贫减贫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然而,评估西部大开发效益的文献也指出了过去开发中存在的问题和局限。由于对经济发展所依赖的市场机制、人力资本投入、政策和法制环境、对外开放度等软环境改善不足,导致西部地区在产业结构调整、科技教育发展、城市化进程、外资吸引等方面表现不佳[2][4]。除了以上文献发现的问题之外,还有一些问题值得关注,例如,西部经济的空间集聚程度较低,重复建设问题严重,地区政府间不当竞争频发。地方政府官员的晋升激励对区域竞争和合作产生着重要影响,这可以解释我国普遍的地方保护主义和重复建设问题[8]。在西部大开发以大项目投资为主的开发方式下,地方政府在晋升竞争中更加强烈地争取“上项目”,不可避免地加剧了地方保护主义和重复建设问题,而潜在的双赢的区域合作机会被忽视。在现实中,产业园区建设在西北地区非常普遍,县乃至镇都在布局产业园区,争相招商引资。这种开发模式既难以避免同质化问题,无法形成区域间产业分工与合作,也难以在市场竞争中存活下来,缺乏内生和长期发展能力。已有文献也验证了西北地区城市间存在明显的产业结构同构化趋势[9]。如今,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必须摒弃粗放发展模式,必须解决重复建设和地方保护主义问题,对区域分工与合作、产业结构调整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必须重视区域内各省区联动发展,发挥各地区比较优势,促进区域分工与合作。

3.西北地区具备联动发展的“硬件”基础 基础设施建设在西部大开发中处于优先位置,大多数西部城市的基础设施经历了从无到有的变化,特别是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在近年来突飞猛进,西北地区主要城市之间实现了联通,立体交通基础设施网络正在形成。良好的“硬件”基础设施条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区域间流通成本,为西北地区联动发展提供了基础。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加大降低了运输成本,但由于基础设施管理体制和流通体制的相对落后,地区之间的流通成本依然较高,使贸易成本难以进一步下降[10]。对照西北地区自身发展实践,上述研究所指出的基础设施管理体制和流通体制落后的状况的确存在,真正限制当前区域合作和联动发展的因素或许不在于“硬件”条件,而在于与“硬件”配套的“软件”。因此,以西北地区日益良好的“硬件”条件做基础,充分认识到“软件”配套能力的薄弱并加快改进,将为西北地区的联动发展奠定更坚实的基础。

(二)构建“西兰乌”经济带的意义

构建“西兰乌”经济带的意义可以体现在优化西部地区城市化布局、形成西部地区优势互补协作互动格局、支撑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等多个层面。一是在国家城市化战略格局中,“西兰乌”经济带覆盖了关中—天水地区、兰州—西宁地区和天山北坡地区,通过促进要素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有利于培育和壮大城市群、提升中心城市集聚和辐射能力。二是“西兰乌”经济带旨在打破西北地区市场分割,培育统一开放的大市场,一方面促进西北地区要素自由流动、商品贸易、信息和技术交换,为各类主体的竞争合作提供良好的环境和发展条件;另一方面通过整合现有各省区有关区域合作的政策、规划,拓宽合作领域和空间,减少同质化竞争和重复建设,有利于形成各地区优势互补、协作互动的格局。三是“西兰乌”经济带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紧密相连,既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国内布局,也能发挥对接长江经济带、“成渝西昆贵”经济圈、黄河“金三角”区域的作用;既有利于形成西北和西南地区发展的合力,也有利于推动东中西部的互动和协调发展。

二、“西兰乌”经济带的内涵和空间范围

(一)“西兰乌”经济带的内涵

关于以西安、兰州、乌鲁木齐为中心城市带动西北区域经济分工与合作的构想,在文献上最早可见于方创琳、张小雷(2003)[11]的研究。白永秀、岳利萍(2013)[12]首次提出“西兰乌”经济带的框架设想。郭爱君、毛锦凰(2016)[13],卫玲、王炳天(2016)[14]分别提出了“西兰乌”城市群和“西兰乌”产业合作区的概念及其构想。上述文献为本文提出“西兰乌”经济带的内涵提供了参考。

本文认为,“西兰乌”经济带是以西安、兰州和乌鲁木齐三市为支点,以陆桥通道等交通线为轴,连接关中—天水地区、兰州—西宁地区、天山北坡地区、宁夏沿黄经济区四大重点经济区,以区域联动与合作发展为核心,以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为最终目标的内陆区域开放开发战略。“西兰乌”经济带通过发挥西安、兰州、乌鲁木齐的集聚和辐射功能,打破地区封锁和市场分割,优化经济发展空间布局,加快推进区域分工与合作,在西北地区形成点状密集、面状辐射、线状延伸的联动发展局面,将成为西北经济开发开放的战略高地、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的重要支撑。

(二)“西兰乌”经济带的空间范围

“西兰乌”经济带以西安、兰州和乌鲁木齐三个区域性中心城市为引领,在空间上涵盖了西北地区四个重要经济区(关中—天水地区、兰州—西宁地区、天山北坡地区、宁夏沿黄经济区),相应地,包括了西北地区的四个重要城市群,其中一个国家级城市群,三个区域性城市群。其中,关中—天水地区(城市群)由西安、咸阳、宝鸡、渭南、天水、铜川、商洛等城市构成;兰州—西宁地区(城市群)由兰州、西宁、白银、定西、海东等城市构成;天山北坡地区(城市群)由乌鲁木齐、克拉玛依、石河子、昌吉、阜康、乌苏、奎屯等城市构成;宁夏沿黄经济区(城市群)由银川、石嘴山、吴忠、中卫等城市构成。在地理层面,“西兰乌”经济带以陇海兰新交通线为主轴,连接沿线节点城市和城市群,通过城市群的规模效应促进区域内生产要素和经济活动向城市群集聚,通过城市群的扩散效应辐射带动与周边区域的经济往来与合作。

在“西兰乌”经济带内,以西安为中心城市的关中—天水地区位于最东端,往南可依托未来将建成的西安至成都、重庆高铁,通过汉中市、安康市的地理毗邻优势,加强与成渝地区乃至长江中游地区的联系,有助于实现丝绸之路经济带与长江经济带的互动;往东可通过黄海“金三角”区域与中原经济区众多城市连成一线,有助于中原地区城市更好地参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往北可连接辐射宁夏沿黄经济区、太原城市群、呼包鄂榆地区。以乌鲁木齐为中心城市的天山北坡地区位于“西兰乌”经济带的最西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对外开放的前沿,可连接辐射伊宁—霍尔果斯城市群、喀什—阿图什城镇群,是沿边地区开展跨境经济合作的重要支撑。以兰州为中心城市的兰州—西宁地区处于“西兰乌”经济带的中部,扮演着连接东西、带动两翼的重要角色,其连接辐射区为宁夏沿黄经济区和酒嘉玉城市群(见表1)。

表1 “西兰乌”经济带的空间范围

2013年“西兰乌”经济带内重点经济区总面积26.66万平方千米,占西北地区总面积的8.69%;总人口5243.66万人,占西北地区总人口的53.28%;人口100万以上城市共15个,占西北地区总数的57.69%;总GDP为20 928.19亿元,占西北地区总GDP的59.2%。可见,“西兰乌”经济带是西北地区经济增长和城市化的核心区及未来增长最具潜力与活力的地区。从“西兰乌”经济带的内部看,各重点经济区发展存在较大差异。关中—天水地区在大城市数量、人口规模以及经济密度等指标上领先于其他经济区,是相对发达的地区。天山北坡地区在人均GDP、非农产值比率和城市化水平上远远领先于其他经济区。客观来看,“西兰乌”经济带内重点经济区的总体城市化水平较低,特别是兰州—西宁地区和关中—天水地区,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见表2)。

表2 “西兰乌”经济带内重点经济区经济发展主要统计指标(2013)

数据来源:通过《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14》及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各省区2014年统计年鉴计算得来。

三、“西兰乌”经济带发展的路径选择

合理的产业分工与合作格局是在市场机制下形成的,直接干预市场的产业政策往往难以实现有效率的发展。尤其对于西北各省区而言,培育市场、更多地尊重市场机制而非直接干预性质的产业政策,才是解决经济发展问题的关键。“西兰乌”经济带以区域联动与合作发展为核心,本文尝试提出区域联动与合作发展的实现路径。总的来说,这一路径包括加快推进市场一体化和加快推进区域分工与合作。市场一体化是区域联动发展的基础,区域产业分工合作则是“西兰乌”经济带联动发展的主要内容。

(一)加快推进市场一体化

在理论研究层面,中国的区域分割或区域分工抑制现象非常普遍[7]。关于市场分割影响因素的文献中,地方保护、赶超战略、对外开放等被认为是决定市场分割的重要因素,而财政分权和政治晋升激励则是导致地方保护行为的深层次原因[15][7]。只有消除地区市场分割、建立统一开放的市场,才能实现各类要素的自由流动和资源的合理配置,实现区域间的协调发展。从西部经济发展的历史和现实来看,在计划经济时代,在重工业优先发展和区域平衡发展的国家战略下,国家在西部地区布局了大量工业企业,遗留的计划经济产业布局强化了地方市场分割的倾向[16]。改革开放以后,西部地区相对封闭的地理和政策环境、落后的交通基础设施条件以及产业结构单一的问题,都导致地方政府普遍采取地方保护行为,加剧了市场分割。尽管西部大开发以来尤其是近些年来,基础设施条件的改善降低了西部各省区间的贸易成本和交通运输成本,但仍有一些“软件”因素和较大的省际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制约着市场一体化水平的提升。因此,“西兰乌”经济带的首要任务是加快推进市场一体化。

首先,要规范地方政府行为,让市场真正成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力量,充分发挥市场机制推动区域市场一体化整合。在很大程度上,市场分割问题的根本在于如何合理界定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实践证明,政府主导设置的产业结构和布局往往缺乏效率的,是产生资源误配的根源。因此,推进市场一体化,首先要强调规范政府行为,弱化地方政府保护和干预行为,推动政府职能转型。从根本上说,区域市场一体化只有在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上,政府通过某些机制促进、补充市场的局限,才能真正形成。

其次,要着力培育、壮大民营经济,发展内陆型开放经济。大量文献提供了国有企业比重加剧地方保护、市场分割的证据,深化对外开放则有助于国内市场一体化[17][6]。西北五省经济的所有制结构特征便是国有企业占比过大,民营经济发展滞后。因此,对于“西兰乌”经济带的市场一体化,应特别强调培育和壮大民营经济的作用,地方政府应着力为国有企业之外的市场主体制定符合公平竞争原则的规则。同时,应抓住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向西开放的机遇,以开放促进市场一体化。

再次, 要做好制度和组织层面的一体化整合。 “西兰乌”经济带市场一体化的过程是与市场配置资源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安排不断形成与完善的过程。 通常, 此类制度和组织形式的产生既源于多层次市场主体间的自发形成, 也包括区域内地方政府间共同达成确立的某种制度形式。 借鉴长三角、 珠三角等一体化程度较高地区的实践经验, “西兰乌”经济带可引导构建以下三种制度和组织一体化形式:一是企业层面,主要是企业间自发地以结成联盟等多种形式的联合和合作, 而企业层面合作的实现, 有赖于不断推动地方国有企业改革、 为非公企业发展提供良好市场环境的基础; 二是中介层面,主要是借助各类中介组织和中介服务,发挥行业内部和行业间信息交流和联系的作用; 三是政府层面, 有文献比较研究了区域一体化的典型协调机制, 即跨行政区的区域理事会、 地方政府首脑座谈会、 上级政府派出机构和联合党委协调模式[18], 本文认为“西兰乌”经济带可重点借鉴地方政府首脑座谈会和联合党委协调模式。

(二)加快推进区域分工与合作

“西兰乌”经济带发展的重要支撑在产业。区域经济的同构、分割以及地方保护主义本质上是地区之间不进行分工的现象[15]。相反,具有不同资源禀赋、技术专长的区域间的经济合作,能使各地发挥比较优势,形成规模效应,释放经济增长的潜力[6]。较长时期以来,“西兰乌”经济带内主要经济区的产业体系仍是以能源化工等资源型产业为支撑,形成了数个资源开发型产业集群。资源开发型产业与区域发展战略衔接不够紧密的问题[19]在西北各省区也普遍存在,甚至更为严重。西北各省区产业结构较为单一,资源开发型产业在陕西、甘肃和新疆经济结构中占有较大比重。然而,一方面由于这类产业集群往往受限于传统发展模式,没有在开发生产经营主业的同时,适当地发展地方性生产服务业,另一方面由于这类产业自身的特点,天然地缺乏与其他产业部门的联系互动,甚至存在对其他要素和产业的挤出。因此,地方经济一是缺乏多元化支持,二是缺少省市间的联系互动,一旦受到国际、国内市场价格或需求波动,整个产业集群乃至地方经济将会面临崩溃的危险。而从现实来看,西北各省市无论在国内贸易还是对外贸易,无论在产品市场还是资本、技术市场,均与其他省市间联系互动不足,商品与要素流通不畅,在承接国内产业转移和自身产业跨越式发展上明显处于被动局面。因此,本文认为构建“西兰乌”经济带,应以形成区域产业分工与合作的良好局面为主要内容,区域产业分工与合作有助于提高资源空间配置效率,推动西北各省区产业结构升级。具体来说,推进区域分工与合作应以形成产业分工协作的共识为突破,依托交通线建设产业走廊,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能力,在此基础上,以共同利益为纽带建立经济合作机制。

首先,须形成产业分工合作的基本共识,以互补、共赢为共同理念,整合战略规划,实现政策协同。国内外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较高地区的实践经验表明,区域经济发展的优势在整体,整体的形成有赖于分工与合作。“西兰乌”经济带内各具特色的资源要素禀赋和比较优势以及不同的市场、产业发展阶段,都为产业分工合作提供了基础。各省区在联动发展中可实现本地产业的升级,区域产业发展的整体水平也将得到优化和提升。“西兰乌”经济带产业分工共识的实现要求区域内政府合作,即地方政府应以寻求互补共赢、协调发展为目标,重点做好战略规划的整合。在政策选择上,可通过成立“‘西兰乌’经济带联动发展联席会议”等制度形式,建立各省区正式的协作机制,提请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等中央机构为指导单位,通过协商形成一个“西兰乌”经济带战略性规划体系。此外,还可定期召开多层级多部门的协调会、洽谈会、论坛等形式,加强党委和政府间的互访。在实践中,可在结合西北地区特点的基础上多借鉴国内区域内政府合作的成功经验。

其次,“西兰乌”经济带的产业分工合作须依托交通线建设产业走廊,形成与中心城市的点轴联动模式。西北地区人口密度较小,产业规模小,而现实中许多市乃至县都出现在忽视市场需求、产业生命周期甚至生态环境的情况下,大规模开展工业园区建设和招商引资的情形。这种全面开花的局面必然导致同质、无序和低水平竞争,经济发展最终可能是无效率的。西北地区的经济地理条件决定了点轴式城市和产业空间布局将长期难以改变[11],依托主要交通干线建设产业走廊,是节约贸易成本和运输成本的有效方案。在政策选择上,“西兰乌”经济带应依托陇海兰新线等主要高速公路、铁路通道,建设产业走廊,集聚企业和劳动力,发挥企业间互相配套、相互竞争的效应,促进产业集聚发展。

再次,“西兰乌”经济带的产业分工合作须充分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效应,带动经济带区域分工与合作。西安、兰州和乌鲁木齐产业发展各具比较优势和特色,都是各自城市群的中心城市,也处于各自经济区内部产业分工的核心。三个中心城市自身应不断提升产业竞争力,以创新发展为引领,成为“西兰乌”经济带产业分工与合作的龙头,主导产业链、价值链分工。例如,西安是“西兰乌”经济带中目前经济发展程度最高的城市,其所在的关中城市群在四大城市群中经济最发达、城镇集聚程度最高,因此,对于西安而言,应在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上谋求突破发展,不断培育国际竞争力。乌鲁木齐位于向西开放的前沿,应发挥带动沿边开放和融通内陆城市开放的作用,兰州位于“西兰乌”经济带的中间地带,是密切兰白西城市群和宁夏沿黄城市群联系的核心,应着力在联结经济带沿线城市、产业走廊,促进城市间互动合作上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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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卫 玲]

The “Xi′an-Lanzhou-Wulumuqi” Economic Belt: Connotation,Range and Path Selection

BAI Yong-xiu, WANG Ze-run

(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NorthwestUniversity,Xi′an710069,China)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Xi′an-Lanzhou-Wulumuqi” economic belt. By taking Xi′an, Lanzhou, Wulumuqi as fulcrums and the Eurasian Continental Bridge as axis to connect the Guanzhong-Tianshui zone, Lanzhou-Xining zone and the northern slope of Tianshan Mountains, Ningxia-Huang River Economic Zone to achieve the goal of region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nd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Construting the“XI-LAN-WU” Economic Belt can promote the efficiency of factor space allocation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as well as the western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form the situation of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in the northwest of China.This paper explores the routes and policies choices to construct the “Xi-Lan-Wu” Economic Bel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economic Integration and division and cooperation.

Economic belt; regional cooperation;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2016-07-1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15AJL011);陕西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科研计划项目(16JZ073);陕西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基地重点项目(15JZ069);西安市社科规划基金项目(15J15)

白永秀,男,陕西清涧人,西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市场经济理论和区域经济理论研究。

F061.5

A

10.16152/j.cnki.xdxbsk.2016-06-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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