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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小说创作论

2016-12-06刘兆爱

小品文选刊 2016年16期
关键词:萧萧沈从文人性

刘兆爱

(济南大学文学院 山东 济南 250000)

沈从文小说创作论

刘兆爱

(济南大学文学院 山东 济南 250000)

沈从文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故土优美的自然环境滋养了他的文学性灵,激发了他的无穷想象。沈从文的小说表现出了鲜明独特的生命意识,对爱与善的审美理想追求,并流露出了忧伤悲郁的抒情特质。沈从文以其独特的人生体验表现出了自身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追求。

沈从文;生命;审美;悲郁

湘西的自然风貌及文化传统对沈从文的创作具有重要意义,沈从文说道,“现在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那个城市里,我却常常生活在那个小城过去给我的印象里。”[1]“我幼小时较美丽的生活,大部分都与水不能分离。我的学校可以说是在水边的。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我有极大的关系。”[2]独特的生活环境使他对生活有着独特的体悟,本文以《柏子》、《山鬼》、《丈夫》、《萧萧》、《月下小景》、《绅士的太太》、《八骏图》、《边城》为例分析沈从文小说的创作思想。

1 鲜明独特的生命意识

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沈从文在小说中表现出了独特的生命意识,蕴含着他对生命的尊重,对自由人性的推崇。

小说中,沈从文抛弃了对生命的残忍,表现出了对生命的终极关怀。《山鬼》中的癫子虽变的痴痴呆呆,但在母亲爱护下,他并没有被人欺凌。在癫子“癫”了后,母亲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关心,“娘明白他脾气后,禁是不能禁,只好和和气气同他说,若要出门想到什么地方去玩时,总带一点钱,有了钱,可买各样的东西,想吃什么有什么,只要不受窘,就随他意到各处去也不用担心了。”[3]在癫子失踪后,母亲为求平安杀鸡供土地,虽带有迷信色彩,但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归来的殷切期待。在听到癫子的消息后,“大众手拉着手围到毛弟跳团团,互相纵声笑,庆祝大王的生存无恙。”[4]在癫子回家后,母亲看到瘦弱的他流下了辛酸的眼泪。癫子没有被母亲遗忘和抛弃,从癫子的身上可看出作者对生命的关怀。

沈从文关怀生命,更尊重人性,他的作品中饱含着对封建文化的深刻批判,寄寓着对人性自由的推崇。《丈夫》中的老七,受生活逼迫,出卖肉体,维持生计;《萧萧》中,童养媳萧萧最终沦为人妇,丢失贞操,差点被沉潭淹死或发卖。但故事的结局是老七与丈夫共回乡下,没有重复自己的命运;萧萧也没有被淹死或发卖,主人公命运的转变,在一定程度上使人性获得了胜利。此外,《柏子》中,水手柏子过着风雨漂泊的生活,用辛勤汗水换来的钱与妓女过夜,只为找寻自己的幸福;《月下小景》中,寨主的独生子与心爱的女孩为了能在一起,不受族人习气的约束,快乐的咽下了毒药,双双殉情。沈从文对人性自由的推崇,浸染着对人类现实生存状况的深刻思考。

2 爱与善的审美理想

沈从文尊重生命,推崇人性自由,寄寓着他的爱与善的审美理想追求。沈从文坚守着自己“乡下人”的身份,通过对都市生活的审视,对乡村生活的观照构建了他的理想世界。

沈从文以一种文化批判的眼光对都市生活进行审视,揭露了腐朽堕落的社会病相,寄寓着对爱与善的理想追求。《绅士的太太》表现了都市绅士阶层的生活,展现了人在欲望驱使下被异化的生活图景。《八骏图》则是作者以都市的知识分子为对象进行心理剖析,从而挖掘他们的心理病相。作者通过对都市生活的审视,表现了在物欲横流的都市生活中人性的异化,暗含着作者对淳朴乡村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人性的永恒追求。

爱与善的审美理想留存于沈从文的心中,由此他实现了对理想生活的构筑。湘西世界是都市生活的比照,是沈从文所构筑的理想生活,《边城》将作者爱与善的审美理想表现到了极致。首先,《边城》表现出了人与自然的高度契合。自然不仅孕育了生命,而且赋予人独特的品性和气质,“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一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6]其次,《边城》表现了人性的善良、淳朴。翠翠的天真善良,老船夫的忠实厚道,傩送的重情轻利,顺顺的慷慨豪爽,杨马兵的质朴坦诚均是对美好人性的最好诠释。善良而充满爱的人物形象是作者理想人格的化身,代表了沈从文的审美选择。

3 忧伤悲郁的抒情特质

沈从文对湘西有着深厚情感,在现代文明的浪潮之下,他站在伦理道德和民族文化的立场审视都市文明,展现人性异化的悲剧,因此,沈从文的小说在表现他尊重生命,构建理想世界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他忧伤悲郁的抒情特质。

《山鬼》中的癫子虽生活在母亲的关爱之下,但结尾流露出了母亲对他以后生活的担忧,“她似乎见到在她死去以后别人对癫子的虐待,逼癫子去吃死老鼠的情形。又似乎见癫子为人把他赶出这家中。”[7]《柏子》中的柏子把钱倾注在妓女身上,获得了满足,却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萧萧》中的萧萧虽避过了死亡,却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命运。《丈夫》中的老七回乡结束了妓女生活,日后的生活和命运也成了未知。《边城》中的翠翠等待着心爱的人,“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8]沈从文所展现出的人物的不可知命运,为故事结局增添了悲郁色彩,表现了作者对人类未来命运的堪忧,寄寓了作者的深切同情,同时也给人以悲悯之感。

总之,沈从文以“乡下人”的身份,通过对都市和乡村生活的描绘,展现了自己对生命、生活、文化的多重思考,他将独特的生命体验注入其中,以忧伤悲郁的抒情特质表现了自己的生命哲学思想和对“爱与善”的审美理想追求。

[1] [2]沈从文:《从文自传》,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6年。

[3] [4][5][6][7][8]沈从文:《山鬼》,北京:京华出版社,2006年。

刘兆爱,济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I207

A

1672-5832(2016)04-005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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