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做中学”思想再审视

2016-11-28付新鹏丁飞己汕头大学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所广东汕头515063

人间 2016年10期

付新鹏丁飞己（汕头大学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所，广东汕头 515063）

杜威“做中学”思想再审视

付新鹏丁飞己
（汕头大学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所，广东汕头 515063）

摘要：工程教育领域的“做中学”为当下CDIO工程教育改革提供了一种可供参考的思路，自查建中发表《论“做中学”战略下的CDIO模式》一文后高职院校的CDIO大多以“做中学”作为其CDIO改革的核心理念。本文从杜威关于学与做的本质出发全面论述了做中学的本质、实施及其局限，反思了当下工程教育领域狭隘的“做中学”观。

关键词：做中学；学习本质；杜威教育思想

一、做与学的本质

(一)做的本质。做的本质是要实际采取行动理解学习材料。从做中学要比从听中学更是一种较好的方法——戏剧表演与我们讲过的工作的区别，就在于儿童正在学习的东西。在事物需要采取一个行动以取得成功效果的地方，儿童不再研究材料，而是研究那些需要行动使之更为逼真的观念。

做的过程不是儿童被动接受的过程。一味让儿童被动接受的做，其最终结果只会促进儿童表面的肌肉锻炼。这是因为“做”并不是向儿童指定的，而是在教育过程中学习活动一步步向儿童提出的要求。

此外，“做”的过程还应符合儿童心性，围绕与儿童密切相关的活动展开。当儿童自发的好奇心、喜欢活动的天性用于研究有益的问题上，用于自己去发现如何才能使环境适合他的需要时，教师就会看到，学生不仅功课做得和以前一样好，而且学会了如何去控制和创造性地利用那些能量，这些能量在普通的课堂里只起到消极的作用。除非学生从事某种真正的、靠感官和肌肉的运用来锻炼思想的工作，教师就决不可能废除传统的训练方法。

(二)学习的本质。杜威认为学习的本质就是要学会思维。在杜威看来，“思想起源于疑难”，就是说人在生活中遭逢难题而从事解决，才进行思维，不是为思维而思维和为真理而真理的。所谓“思维”，“反省思维”(reflective thinking)，即“问题解决”(problem solving)，即“理智态度”和“实验精神”，即“探究”(inquiry)。杜威认为人唯有切身参与知识的创造过程，通过探究将猜测或者主张转化为信念，才能习得求知的方法。学习的过程是人直面生活中令人不快的“疑难情境”的过程。

在明晰学习的本质的基础之上，杜威进一步将学习分为“通过活动和工作而学习阶段（4至8岁）”“自由注意学习阶段（8到12岁）”“反省注意学习阶段（12岁以后）”三个阶段。处于“通过活动和工作而学习阶段的儿童通过活动和工作而学习的阶段，所学的是怎样做，方法是从做中学，所得的知识得自应用，并为着应用，不是为了储备；处于自由注意学习阶段的儿童理解能力逐渐增强，可以学习间接的知识，如通过史地而学习涉及广泛的时间和空间的知识；但间接知识必须融合在直接知识之中，须应生活之需而为生活所用，否则呆读死记竟或成为大脑负担，便似不但不能利用从敌人缴获的战利品，反而为战利品所拖累了。处于反省注意学习阶段的学生开始掌握系统性和理论性的科学知识或事物规律，并且随而习得科学的思维方法。

二、做中学的内涵

(一)使用“做中学”的理由。“做中学”是青人成长的环境。在杜威看来，年青人成长起来是“从做中学”的，他们实际地事加正在进行的工作，也用观察和想象。因此，青年人的学习也要采取与其成长过程相适应的做中学的模式。

使用“做中学”的理由之二是“做中学”是青人的兴趣之所在。杜威认为学校的教学科目，不是作为一种零碎经验的大杂烩，或是不是一种积累，而是以一些有组织的形式提出来的。这是因为儿童的日常经验，是寓于日常生活以及学习教材之中的，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事物的各个部分。对于儿童而言，一切有教育意义的活动，其主要的动力在于儿童本能的、由冲动引起的兴趣上。因此，儿童是教育的出发点，社会是教育的归宿点，正像两点之间形成一条直线一般，在教育出发点的儿童和教育归宿点的社会之间，形成了教育历程。

(二)“做中学”的实施。实施“做中学”要运用自然的方法，“从做中学”就是要通过各种不能形式的实践活动，用这些活动取代通常孤立的书本学习，以取得积极的道德效果。“做中学”强调发现学生感兴趣的工作，但不是在狭隘的意义上看待兴趣，一味迎合儿童，把传统的教材裹上一层糖衣，而是提出问题，使他全力以赴地投入工作，解决问题，目的本身将提供他坚持单调乏味的工作所需要的刺激。

值得一提的是，“做中学”并不是指用手工来代替课本的学习要。“做中学”允许儿童一有机会就做些手工，这对抓住儿童的注意力和兴趣有很大的帮助。因此，他认为“做中学”的主要内容应包括“艺术活动”“手工活动”和“要动手的科学研究”三个方面。杜威指出“从做中学”的内容使儿童关心的并不是那些客观事实和科学定律，而是直接的材料的操作和简单能量的运用，以产生有趣的结果。而教育者要做的就是为儿童提供一个能够“从做中学”的环境，并指导儿童去选择要做的事情和要从事的活动。

杜威认为依据“做中学”设计教学法主要包括五个步骤：①要安排真实的情境；②在情境中要有刺激思维的课题；③要有可利用的资料活动，乃是教师心理学而非学生心理学；④要从活动去证验假定；⑤根据证验成败得出结论。

在杜威的著作中提到了印第安那州因特拉肯男生学校，这是一所实施以“做中学”为导向教学的典型学校。该校的办校箴言是“教孩子们生活”，该校要求所有儿童应当在适当的条件下忙着工作、学习和游戏。在这所学校，学校的主要建筑是学生建造的，学生们要搜集新闻，大部分的稿子和全部的编辑印刷工作都由他们负责，他们是刊物的经纪人。

(三)做中学的局限。在学习领域，与做中学针锋相对的是布鲁纳的“发现学习”。布鲁纳提出关于“学科基本结构”的理论，而基本结构所指的乃是各学科的中心概念和原则。布鲁纳指出说学生掌握学科的基本结构既易于理解整个学科的知识，又易于记忆所学的内容，更易产生学习迁移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