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新扮演真实的自己

2016-11-27

北京观察 2016年7期

关键词：人艺排练剧场

文本刊记者张涛

杨立新扮演真实的自己

文本刊记者张涛

明年杨立新就要从人艺退休了，我问他将怎样安排退休后的生活。杨立新笑笑说：目前还没有打算。但他又补充道：我相信观众是需要我的；同时，我也离不开舞台……

望着坐在对面的杨立新，真的不敢相信他明年就该退休了。我们是约在亦庄的一个咖啡吧里见面的，不要误以为他是一个很时尚的人，杨立新说，在咖啡吧里见面，主要是因为后面还有两拨找他来谈事情的朋友——他很忙。

演员的职业素质

一说起政协杨立新就先抱歉三分，由于他的工作特殊，所以耽误了不少政协的会议和活动。演员的工作不像机关、厂矿、公司，任何一个职位都可以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跟领导请个假来参加政协的会议。而演员则不然，尤其是在剧目中演主角的演员是不能随时举手说“明天我请假”不来了的。主演一旦请了假，别人也就得歇工，排练就得停下来了。因为话剧的排练和演出日程的安排是从演出的日期倒计时排定的。一旦排练开始，后面就一定有一个演出的日子在逼着呢。排练开始了不但没有你请假开会的时间，甚至连周六周日的休息都没有了。演出开始以后，一场一场地连着演下去，更是不能请假的。从没有听说过哪个演出单位今天忽然贴出来个告示说，我们的演员这几天太累了需要调整一下，所以取消今晚的演出，希望大家谅解！

那一年，杨立新的母亲在凌晨去世，当时人艺正在演出《茶馆》，杨立新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傍晚照样出现在了人艺剧场。因为怕同志们像往常一样和他说笑，他的爱人背着他给后台打了电话。当杨立新走进后台，每一个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知道这是大家一种特殊的表示，他也只是朝每一个人点点头作为回应。整个演出像平常一样顺利地完成了，走下台来每一个演员都过来跟杨立新拥抱，拍拍肩拍拍背表示安慰，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声音：戏比天大！谈到这里，杨立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办法，这就是演员这个职业必须具备的“职业素质”，只要是职业演员，每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认真履行职责

在政协的参政议政方面，杨立新一直勤于思考，并总能够从大局着眼。2008年初的政协会分组会上，杨立新和民进组的教师们讨论起了“爱国主义教育”的问题，随着讨论的深入杨立新提出一个辩证的想法：爱国主义教育固然需要加强，但这些年爱国主义教育之所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也与我们单方面强调爱国而缺少公民权利教育有关。

杨立新感慨说：“有一年新疆礼堂大火，死去了三百多个少年儿童，还有一年衡阳大火，在火灾救援中六十多个武警消防战士，为了抢救人民的生命财产英勇献身在火海之中。我相信新疆的事故责任人肯定受到了党纪国法的制裁，在事故中失去生命的孩子们的家长也一定得到了相应的补偿，尤其是在衡阳大火中英勇献身的武警消防官兵，祖国和人民也一定不会亏待他们。但是，似乎总是缺少一点什么……缺少什么呢？美国‘911’一年之后，在惨案的废墟原址有总统亲自出席举行了一个规模很大的纪念活动，以表示不会忘记在惨案中失去生命的人们；法国巴黎的先贤祠至今安放了72位历史上为法国的文化政治科学等进步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大仲马虽然已经仙逝一百多年了，尽管他生前有过嘱托死后要长眠在他的家乡，但法国政府仍然在二十一世纪初将他的遗骸迁居进了先贤祠……我们是社会主义制度，我们没有宗教程式化的仪式，但我们同样应该将祖国对每一个公民每一个生灵的尊重和爱护以一种我们特有的方式传达给整个社会。”

在那一年政协会上，杨立新联合其他委员，共同提出了关于《建立死难公民国家举行丧葬仪式》的议案。他提出：死难一定数额的公民，县级政府应在死难地建立纪念牌，并于死难日及死难纪念日县级人民政府应在办公地举行降半旗等纪念仪式……以此类推至市级、省级、国家。

因为这个提案涉及国家行为，提案提交以后杨立新得到的答复是由北京市政协在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向全国政协转交。巧的是当年的五月十二日发生了惨烈的汶川地震，人民生命财产损失之巨大令全国人民和世界痛心。全中国人民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以最大的力量投入到了抗震救灾之中，并在“五·一二”大地震的第七天举行了为期三天的全国哀悼仪式，全中国的各级政府办公地和港澳政府及各驻外使领馆分别举行哀悼仪式或降半旗致哀……了解杨立新这个提案的政协委员们说这是他的提案的作用，但杨立新觉得不管怎样都应该形成制度，让政府和人民自觉地尊重每一个公民的生命安全。

北京的剧场其实不少

很多人都在抱怨北京的剧场太少，演出找不到地方。然而在杨立新看来，北京的剧场数量其实并不比世界各国的主要大城市的剧场数量少，甚至不比美国纽约百老汇、伦敦西区少。之所以人们会感到剧场资源不足，主要原因在于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来，一直按照“工人俱乐部”的布局方式，将剧场建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和文艺院团的附近，按照现在的说法，就像社区配套文化馆、电影院、青少年活动中心一样。

中共十六大的政治报告中明确提出了文化产业化的号召。杨立新认为要实现文化产业化首先就应该在文化演出场所的建设布局上有所规划，要逐渐形成有市场号召力的文化演出场所的演艺聚集区，打出品牌、形成城市亮点、提高文化感召力。逐渐将新建的文化演出场所聚拢，在几十年后形成“秀水市场”、“簋街”这样的文化特色区，不再让北京的几十成百的剧场闲置而外地进京的演出单位又没有剧场可用的现象再现……

这几年，杨立新除了在话剧舞台上的演出越来越精到之外，还参与了一些导演的工作。2013年为纪念北京人艺著名剧作家李龙云逝世一周年，他导演了李龙云的代表作品《小井胡同》，2015年他又执导了反映北京历史事件的原创话剧《牌坊》，同是2015年，他和陈佩斯共同主演的话剧《戏台》在北京首演，获得了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的双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