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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学》中悲剧情节的整一性

2016-11-24武素羽张晨露

人间 2016年29期
关键词:文学理论亚里士多德诗学

武素羽 张晨露

(北方工业大学,北京 100041)

论《诗学》中悲剧情节的整一性

武素羽张晨露

(北方工业大学,北京 100041)

《诗学》,作为西方第一部真正的文学理论著作,记录了亚里士多德许多的文学理论观点,本文将着重对其中悲剧情节的整一性进行深入的分析探讨,同时也会对其中所体现出的亚里士多德的美学思想进行简要的说明。

《诗学》;悲剧情节;整一性

《诗学》,作为西方第一部真正的文学理论著作,记录了亚里士多德许多的文学理论观点,本文将着重对其中悲剧情节的整一性进行深入的分析探讨,同时也会对其中所体现出的亚里士多德的美学思想进行简要的说明。

首先从定义上来看,悲剧要求的情节需是完整划一的,而“完整”一词也可用来形容产品或艺术品,意为“完美的”或“精美的”。作者将原本用来形容艺术品视觉感官效果的词来修饰悲剧的情节,可以看出亚里士多德诗学中所渗透出的美学观点,“美是一种善,其所以引起快感,正因为它的善。”这里的美和善分别是从审美和道德的角度来进行讨论的,然而当时“审美”一词的原义为“感觉”,与如今的意义尚有一定差距。所以,这就更加侧重道德在悲剧情节的建构中占据的重要位置。而这一点我们在《诗学》的第十三章中会有更加清晰的认识:文中提到了悲剧情节的复杂性,当作者对四中悲剧结构进行比较之后,他认为情节应当表现“不具有十分美德”的人由福转祸;并且下文中提到情节的双线结构,即作者所谓的“第二等的结构”时,亚里士多德举例指出:《奥德赛》中双线发展的结构,到头来好人和坏人分别受到奖赏和惩罚的结构,因为迎合了观众的喜恶而被认为是第一等的,这些判定优秀情节的关键之处都与道德有着紧密的联系,反映出了道德在悲剧情节中的重要作用。

而完整划一的情节在构成上首先是要由起始、中段和结尾组成,并且起始者要求承前独立、承后可言;而结尾与之相反,要求承继上文而不受他承;中段则是承继起始并连接结尾的过渡段。简言之,一个完整的情节内部要紧密衔接,对外则要相对独立,“这样,它就能像一个完整的动物个体一样,给人一种应该由它引发的快感”。关于亚里士多德对于情节的组成的看法,在屈莱顿的《论诗剧》一书中有所提及,文中将其分为四个部分: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而这种分法一直沿用至今,在记叙文当中尤为明显。这里需注意的是,构成情节的各个部分的内容不得删减、位置也不得调换,所出现的内容既不冗杂也不欠缺,互相构成一个有机整体。这个也恰恰反映出了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有机整体的美学思想,事实上,本文所探讨的情节的整一性便是一种有机整体的思想。而这种观念,在《诗学》的许多处都有体现,例如作者在提到情节之所以为悲剧的根本而不是性格时,是因为具有某种性格或者品质并不是生活的最终目的,而通过情节则可以体现生活的目的和人生的意义,揭示出事物发展的必然意义,而性格则屈从于行动,即使没有性格的存在,悲剧依然可能成立,然而若换成是情节,情节便失去了支撑。因此,从这一点上看,也可以体现出情节与悲剧整体之间的有机整体的美学思想。在《政治学》一书中,亚里士多德也有对于这一观念的说明,他认为区分美与不美、艺术作品与现实食物的关键就在于,美的作品中,原来零散的因素都结合为一体,可见他的有机整体的美学思想在许多作品中都有体现。

然而在各部分组成的过程中要注意各部分的排列要适当,并且要有一定的体积。亚里士多德首先从视觉上的认知对此进行了说明,引用动物体积的大小产生美感的例子来说明情节各部分组成的条件,类比到情节上,则要求其长短适度。另外,作者还从艺术的角度对情节的长度进行了进一步补充,“美取决于体积和顺序”,这一点在他的《形而上学》一书中有所提及:美的主要形式“秩序、匀称与明确”,这些都反映出了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中的和谐观。各个部分长短整一、彼此紧密构合而无弊病,整体上和谐共存,而这也是悲剧情节在创作过程中所努力追求的目标。这里同时也反映出和谐的观念恰恰是建立在有机整体的概念之上的。因此,本文中开篇便谈到了情节的完整性,而后才深入研究组成部分之间的排列。以上所说的有机整体只是在形式上,事实上,形式上的有机整体其实就是内容上逻辑关系的体现。因此,悲剧情节中,这个和谐并不仅仅局限于形式。然而,康德等人对此看法有些局限,把和谐仅仅看成是形式上的要求,与内容无关,然而亚里士多德则独树一帜,强调内容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他首次强调内在逻辑以及外在整体上的同等重要性,甚至内容占有更重要的位置。

从内容上看,情节的整一性要求情节的发展需按照可然或者必然的原则来进行编排,关于这个原则,亚里士多德在《分析论》中作了解释,他认为事物的存在或不存在,事件的发生或不发生,若是符合一般人的看法,这种存在或不存在,发生或不发生便是可然的;而必然则排斥他种可能。所谓必然就不能又是这样又是那样,所以任何事物若是有必然,就不会有各种不合时宜的猜想。因此,在进行悲剧情节的建构时,我们需要对事件进行有效的选择。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当情节是关于某个人的时候,并非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整一的,所以,为了符合这个原则,便需要对事件进行一定的虚构,以满足情节整一性在内容上的要求。这一点在贺拉斯的《诗艺》中有所体现,“作家在真人真事中掺和着可能的虚构,给读者一种愉快的错觉,已修正历史的严酷性,同时也能更好地体现出情节的整一性。”亚里士多德的这一原则,我们在不少文学理论文本中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例如,在德莱顿的《论诗剧》中,里西迭斯说:“剧中一切行动必然真实而自然;事件是否可能,主要看事件产生的理由是否充实;在剧中,原来是一件偶然的事,你会找到充分理由,使你认识到它几乎是必然的。”而这一段话恰好可以说是这一原则的完美阐释。若按照这个原则,悲剧创作者则比史诗编写者承担着更艰巨的任务,因为前者不仅要描述已经发生的事情,同时还要进行虚构以满足情节的整一性。必然和可然的原则是从事物发展的逻辑角度来进行讨论的,只有在发展的过程中才能验证真伪,这里面没有了现实中的偶然性,一切事实都是经过提炼过后的典型,因此说,从“悲剧”一词的本意来看,它并非是“悲伤”之意,而是指“肃剧”,这其中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因为情节建构中的严密的逻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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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1-864X(2016)10-0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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