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如何影响组织创新:创新氛围和组织结构特征的作用
2016-11-23张瑞娟
· 张瑞娟
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如何影响组织创新:创新氛围和组织结构特征的作用
· 张瑞娟
本研究基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情境理论,考察了组织结构特性和组织创新氛围在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关系间的作用。以97家企业为研究对象,本研究发现: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氛围在二者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正式化和集权化调节了创新氛围和组织创新的关系,进而调节了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影响,表现为正式化、集权化水平越高,间接效应越强。本研究揭示了组织情境因素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对组织创新影响过程中的作用,为管理实践中组织创新氛围的塑造和组织结构的设置提供了指导。
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 组织结构特性 创新氛围 组织创新
一、引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产品周期日益缩短,顾客的需求日益多样化,企业面临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在此背景下,创新成为了企业解决自身生存问题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近些年来,组织创新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Andersonet al., 2014; Damanpour, 1991),研究者从多个角度考察了组织创新的影响因素,其中就包括人力资源管理视角(蒋琬等, 2013)。总体来看,基于人力资源管理视角展开的组织创新研究大多是实证分析。一些研究直接考察了二者的关系,结果发现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有促进作用(如Shipton et al., 2005; Jiménez-Jiménez & Sanz-Valle, 2008)。 另 一 些研究考察了二者间的内在机制(如Jiang et al., 2012; Ceylan, 2013; Lau & Ngo, 2004; Cabello-Medina et al., 2011, Fuet al., 2015;赵文红, 周密, 2012)。也有一些研究考察了情境因素对二者关系的影响。例如,Wei和 Liu(2011)以及Chowhan(2016)分别证实了组织结构和文化以及战略活动对人力资源管理和组织创新关系的调节作用。总体来看,研究普遍表明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在某些条件下通过某些内在机制对组织创新有促进作用。立足于现有发现,本研究将做以下三方面改进和优化。
首先,已有研究普遍用一般性(general)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去考察一个特定(specific)的结果变量(即组织创新)。从理论角度讲,这不利于研究者真正从人力资源管理角度去了解组织创新;从实践角度来看,也难以帮助企业管理者采用特定的人力资源管理活动去更有效地促成组织创新。近年来,为了建立人力资源管理和战略目标之间更紧密的连接,一些学者建议针对特定战略目标,提出并考察针对性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Lepak et al., 2006)。针对这一呼吁,研究者针对服务绩效提出了服务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Chuang & Liao, 2010),并发现它对服务产出的影响要强于一般性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针对安全绩效,学术界提出了安全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Zacharatos et al., 2005)。按此逻辑,针对组织创新,有必要考察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的作用。可惜相关研究并不多见(Atuahene-Gima, 1996; Stock et al., 2011, 2014; 张瑞娟, 孙健敏, 2014)。
其次,目前对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影响组织创新内在机制的考察仍不甚全面。总体来看,现有研究大多基于知识管理的角度进行考察。这些研究提出并证实了特定知识(Lopez-Cabrales et al., 2009)、知识整合能力(Chen & Huang, 2009)、知识吸收能力(Chang et al., 2013)和知识分享(阎海峰, 陈灵燕, 2010)的中介作用。实际上,除此之外,还存在着其他更有效的解释机制。例如,基于社会情境理论,Ferris(1998)提出了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组织氛围影响员工态度和行为,最终影响组织绩效的理论模型(Collins & Smith, 2006)。组织具有多种氛围,那些指向组织特定目标的氛围(如安全和服务)最能够传递组织因素对组织特定结果的影响(Hong et al., 2013; Zacharatos et al., 2005)。创新氛围是一种以“创新”为特定目标的组织氛围,是组织成员对组织环境是否具有创新特性的主观知觉与描述,这种知觉会影响个体的态度、信念、动机、价值观和创新行为,最终影响到整个组织的创新能力与创新绩效(Bharadwaj & Menon, 2000)。尽管存在这种可能,现有研究尚未将战略人力资源管理作为塑造组织创新氛围,推动组织创新的重要因素进行广泛探讨。本研究将考察组织创新氛围会在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与组织创新之间的中介作用。
第三,相比对中介机制的了解,学术界对边界条件的了解更为有限,即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是否总能提高组织创新?战略人力资源的情境视角强调了组织的情境因素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实施过程中的重要作用(Bowen & Ostroff, 2004; Jackson & Schuler, 1995)。新近研究也表明了组织情境因素影响人资源管理对组织创新的作用,这些情境因素包括组织文化、市场动态性、企业战略、战略活动和研发强度等(Beugelsdijk, 2008; Chowhan, 2016; Jiménez-Jiménez & Sanz-Valle, 2008; Wei & Liu, 2011)。在各种组织情境因素中,组织结构非常关键,它不仅影响创新资源配置、创新信息反应、传递、决策和实施,也是影响创新绩效诸影响因素作用的枢纽(Damanpour, 1996)。不同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需要不同的组织结构形式与之匹配(程德俊, 2010),当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结构匹配时,对组织绩效作用更大(彭娟等, 2015)。实际上,从创新氛围到组织创新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即使组织形成了较强的创新氛围,不同的组织结构设置会影响员工创意变成创新产品、实现战略目标和经营目标的能力,也影响着创新观念产生的组织环境。因此,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影响组织创新的过程中,组织结构会起到一定的调节作用;但既有的研究忽视了它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影响组织创新过程中的作用(Wei & Liu, 2011)。
综上所述,本研究基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组织情境视角,拟考察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创新氛围和组织结构对组织创新的影响。我们聚焦于集权化、正式化这两种组织结构特性,因为它们决定着组织内部权力的分配、工作的分工以及组织内部的协调机制等(Zmud, 1982),会影响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的作用。本研究探究了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是否”、“如何”以及“何时”影响组织创新,能相对清晰地揭示战略人力资源管理与组织创新的复杂关系,也能为企业在创新管理实践中塑造组织创新氛围和设置组织结构提供指导。
二、理论和假设
(一)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研究者认为,组织应根据具体的战略目标,采用与战略目标相匹配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Schuler & Jackson, 1987)。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是聚焦于组织创新战略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
对于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内涵和构成,学者们并未达成一致意见。Gupta 和 Singhal(1993)通过高创新公司和低创新公司的案例研究,发现高创新公司实施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措施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人力资源计划,为了实现组织产品和服务创新而对人员的需求进行分析;创新导向的绩效评价,将员工个体绩效和团队绩效相结合,并且保证员工的创新行为与组织目标相一致;创新的报酬系统,不仅用于激发员工的个体创新行为,而且也包括团队创新行为、奖励新的尝试;与组织创新目标相一致的长期的职业目标。Atuahene-Gima(1996)认为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innovation orientation of HRM)是组织采用的有利于产生有效的产品过程和结果创新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Stock和Zacharias(2011)认为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包括人员甄选、培训开发、绩效评估和薪酬/奖励。基于对 14 家企业的质化和量化分析,张瑞娟和孙健敏(2014)认为中国背景下创新导向人力资源实践活动包含培训开发、奖励晋升、沟通参与和工作设计。他们认为,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Innovation oriented-HRM)是与组织创新目标保持一致,有助于提升员工创新能力、激发创新动机和提供创新机会,从而实现组织创新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不同于一般性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如高绩效、高承诺等),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措施更多地聚焦于如何激发员工的创造力、个体创新以及组织创新。从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定义和内容结构来看,企业在这些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活动上表现越好,其产品创新和组织创新程度就越高。这一关系得到了间接证实(Atuahene-gima, 1996; Stock et al., 2011, 2014)。新近的一项研究(张瑞娟,孙健敏, 2014)直接对二者关系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即便在控制了承诺型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仍有显著影响。在本研究中,我们将重点考察这种影响的内在机制和边界条件。
(二)组织创新氛围的中介作用
组织氛围是影响组织创新的重要环境因素(Baer & Frese, 2003; Damanpour, 1991)。组织创新氛围是组织氛围研究的深化,是组织成员关于创新政策、实践和程序的共享性认知,这种认知是描述性的,具有行为导向性(Ambile, 1996),能够影响个体的态度、信念、动机、价值观和创新行为,最终影响到整个组织的创新能力与创新绩效(Bharadwaj & Menon, 2000)。
依据信号传递理论,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在很大程度上是组织传达价值理念的信号和载体。组织通过人力资源管理活动,传递了在组织中什么样的行为将被期待和奖励,什么样的行为应该被禁止。通过社会信息传递过程(Salancik & Pfeffer, 1978)以及吸引-选择-磨损过程(Schneider, 1975),这些被员工感知的信息能够形成员工共同的感知。基于这一观点,实证研究表明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在形成员工感知的氛围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Gelade & Ivery, 2003; Chuang & Liao, 2010)。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包括为员工提供较好的职业发展前景、对员工进行知识技能的培训、基于工作改进的绩效评价、对创新绩效进行考核、对创新的团队进行奖励、支持和奖励员工创新行为以及与创新的有关的活动。这些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向员工传递了一种信号,组织价值观即对待创新的态度、对员工创新行为的期待以及对员工从事创新活动的支持和奖励。当这些实施的实践活动被员工感知时,就会在组织中形成一种共享认知。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能够促进员工感知到组织对创新的支持。
组织创新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是一系列组织因素对组织创新作用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挑战性,需要组织长期投入,并不断进行新的尝试(Balkinet al., 2000),让员工感受到组织对创新的支持(Kanter, 1983)。同时,组织还需要为员工提供资源、时间支持等工作氛围,这样的氛围对激发员工创造力和实至关重要(Ambile,1996),是组织创新的重要影响因素(Dampour, 1991; Isaken, & Akkermans, 2011; Ismail, 2005)。综上所述,我们提出:
假设1: 组织创新氛围在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三)组织结构特性的调节作用
组织结构是一个对组织中工作角色的正式安排和对包括跨组织活动在内的工作进行管理和整合的机制(Pugh et al., 1968),它涉及机构的设置、管理的权限、管理幅度、管理层次、管理职能的划分以及各部门之间的沟通联系方式。正式化和集权化是两个反映组织结构特性的因素(Zmud, 1982)。鼓励创新的工作氛围是员工创新和组织创新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Ambile, 1996),但在组织中,创新的工作氛围要与组织其它的环境因素相协调,才能够带来创新的效果(Drazin & Glynnetal, 1999)。
组织的正式化是指组织的程序、规则、指令和沟通渠道以程序化和正式文本记录下来的程度(Khandwalla, 1977)。传统组织理论认为,组织具有较高的正式化水平或许促进组织刚性和阻碍组织的柔韧性,减少创新动机和组织创新 (Raub & Doesbur, 2007)。现代组织理论认为,正式化并不代表僵化,它兼具僵化和灵活的特性(Levinthal & Rerup, 2006)。规范的程序和流程能够引导员工的行为,促进工作有效协调。因而,较高正式化水平能够给组织带来明显的优势,如速度、效率、可靠性和绩效的稳定性等(Rockart & Mitchell, 2009)。组织创新意味着组织进行各种探索和尝试,寻求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正式化意味着组织遵守规则和流程,提高效率。组织创新和正式化的作用,看似是矛盾的,其实并不矛盾。组织可以在一定的规则和流程指导下,进行尝试和探索,这样能够使员工减少工作的不确定性,沟通、协调的复杂性以及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避免已出现过的错误,能够使员工节约时间和资源进行新的探索,而时间和资源是组织创新的重要的影响因素(Amabile et al., 2002)。已有的研究发现,在不同的组织结构特性下,创新氛围对组织效能的作用不同,当组织具有较高的正式化水平时,创新氛围对组织的效能的作用更强(Gilsonet al., 2005)。
集权化表明了企业中决策的路径和权力的集中程度。如果企业的组织结构强调等级和决策权集中在高层,对组织创新具有抑制作用。通过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组织形成了较强的创新氛围,但是,这种创新氛围要真正变成员工的创新行为,最终带来组织的创新绩效,是不确定、复杂的动态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创新的主体会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和困难,需要协调人力、物力以及财力等各种资源,而这些资源能够被有效的协调,组织中通畅的信息传递渠道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较高的集权化水平限制了沟通的渠道(Cardinal, 2001),影响信息在组织中的流动,降低了员工寻求问题解决的质量和数量(Sheremata, 2000),也影响了知识在不同部门之间有效的转移,知识转移对组织创新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张光磊等, 2011)。同时,在较高的集权化水平的组织中,员工具有较低的工作自主性,降低了员工对工作控制程度的感受,同样也降低了员工积极地寻找新的办法去创造性的解决问题。因此,集权化在一定程度上会降低组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作用。
假设2a: 正式化在创新氛围与组织创新之间起调节作用,当组织具有较高的正式化水平时,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促进作用更强。
假设2b: 集权化在创新氛围与组织创新之间起调节作用,当组织具有较低的集权化水平时,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促进作用更强。
因为组织结构特性(集权化和正式化)调节创新氛围和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而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影响组织的创新氛围,因此,我们可以做成如下推断,组织结构特性(正式化和集权化)调节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
假设3a: 正式化调节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正式化水平越高,这种正向的间接效应越强。
假设3b: 集权化调节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集权化水平越低,这种正向的间接效应越强。
三、研究方法
(一)研究样本
本研究采取了方便抽样的原则,选取的企业分布在北京、河北、湖北、新疆、陕西、广东、上海、山东、河南、甘肃、湖南、东北等12个省和地区。
为避免出现同源数据导致共同方法偏差,我们针对不同的调查内容采取了非同源的数据获得方式。具体地,组织创新、组织结构特性由企业的中、高层来填答;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组织创新氛围分别由不同的员工填答。
本研究共发放企业调查问卷150份,员工问卷2250份。最后共回收企业调查问卷110份,员工调查问卷779份,企业调查问卷的回收率为80%,有效问卷为65.3%;员工问卷回收率为22.5%,有效问卷为80%。因进一步删除了存在严重缺失的问卷,因此,最后本研究最终的样本为97家企业(733名员工)。
(二)测量工具
变量测量采用5 点计分法,要求被试从“1-非常不符合” 到“5-非常符合” 中做出选择。
创新导向人力资源实践的测量采用张瑞娟和孙健敏(2014)在中国组织情境下编制的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问卷(a=0.92),共19个条目,如“公司对取得创新成果(如小发明、小革新、技术改进、工作流程改进等)的员工进行奖励”。
在我国古代,虽然“物”与“流”两个字都各自有解而且常用、多用,“水”与“流”两个字也基本如此,是经常用的字语,但是古代传今的文献之中却没有构筑成“物流”、“水流”这两个明确、清晰的词汇。然而在古代现实生活中,“水流”所产生的动力那是常常被人们利用的一种资源,用以传递、输送实物,在古代社会上与生活中依靠“水流”的承载能力和动力来完成舟船的“物流”已经是一种常态,“水流”那是物流动力的一种重要来源。
组织创新的测量采用蔡启通(1997)编制的量表(α=0.95),共22个条目,如“本公司经常引进一些可以改善制程或作业流程的新技术”。
组织创新氛围的测量采用刘云和石金涛(2009)的量表(α=0.94),共20个条目,如“公司崇尚自由开放与创新变革”。
正式化的测量采用Deshpande和Zaltman(1982)的量表(α=0.74),如“在公司,员工处理事务都有明确的工作流程可遵循”。
集权化的测量采用Hage和Aiken(1967)的量表(α=0.82),如“公司不鼓励员工擅自做决定”。
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企业规模、企业成立时间、企业类型和所在行业。
(三)数据聚合
由于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创新氛围由员工报告,在将它们聚合到组织层次之前,研究者进行了聚合可行性分析。首先,在组内一致性方面,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创新氛围的Rwg分别为0.91和0.86,均超过了0.70的标准,表明同一组织中不同员工的感知评价是一致性的,可以进行聚合。在组间差异性方面,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创新氛围的ICC1分别为0.43和0.39,表明存在显著的组间差异性,而 ICC2分别为0.85和0.79。总体来看,本研究中所有变量的Rwg系数、ICC1系数、ICC2系数的值都满足数据聚合的条件。
四、研究结果
(一)变量之间的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二)中介效应检验
层级回归分析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具有显著正向影响(b= 0.53, p<0.001)。遵循中介效应检验步骤,模型2表明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创新氛围具有正向影响(b=0.67, p<0.001);模型5表明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具有正向影响(b=0.60, p<0.001);模型6表明同时放入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创新氛围后,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作用显著(b=0.45, p<0.01),但此时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的作用不显著(b= 0.23, ns),表明创新氛围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假设1得到验证。
表1 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系数矩阵
表2 回归分析结果
(三)调节效应检验
本研究采用Edwards和Lambert(2007)提出的“总效应调节模型” 来检验调节效应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在总效应调节模型中,假设中介过程的三条路径(前因变量→中介变量、中介变量→结果变量、前因变量→结果变量)都有可能受到调节变量的影响,因而将直接效应(前因变量→结果变量)和间接效应(前因变量→中介变量→结果变量)结合起来进行调节分析。该模型亦能在对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进行调节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估算调节变量对总效应的调节情况。具体地,本文构建了以创新氛围和组织创新为因变量的2个方程,通过回归分析得到相应系数后,应用受约束的非线性模型得到1000个样本的拔靴法估计,受约束的非线性模型采用默认的损失函数,以最小化残差平方和,计算最小二乘回归的参数估计。然后在这些估计系数的基础上,计算低组、高组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总效应的系数、差异值以及显著性。如表7所示,显示了两种组织结构特性低组和高组调节下的效应、差异以及显著性。
如表3所示,分析结果支持了第二阶段的调节效应,对于正式化和集权化的不同水平而言,创新氛围到组织创新的路径系数存在显著差异(正式化高低Δb=0.88, p<0.001;集权化高低Δb=0.67, p<0.001),这表明正式化和集权化对人力资源和组织创新的调节效应发生在第二阶段,即创新氛围→组织创新阶段。同时,正式化水平越高,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正向作用越强,假设2a得到支持;集权化水平越高,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正向作用越强,假设2b未得到支持。
如表3所示,在不同的正式化水平下,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作用有显著差异(Δb=0.55, p<0.001),其中:对正式化程度高的组织来说,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显著(b=0.54, p<0.001);对正式化程度低的组织来说,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不显著(b=-0.01),假设3a得到验证。然而,与假设3b相反,我们发现在高集权化水平下,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显著(b=0.37, p<0.001),在低集权化水平下,间接效应不显著(b=-0.05),二者差异显著(Δb=0.41, p<0.001),假设3b未得到验证。
表3 调节效应分析
五、讨论
(一)理论意义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情境视角强调了组织的情境因素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实施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本文基于社会情境理论,考察了重要的组织情境因素组织结构特性(正式化和集权化)、组织创新氛围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影响过程的作用条件和作用机制。
首先,本研究验证了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创新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尽管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研究者认为指向组织战略目标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更有利于组织战略目标的实现。一些研究也表明了采用创新战略的组织与采用传统的低成本战略和质量提升战略的组织实施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不同(Schuler, 1989),另一些研究也表明了高创新组织采用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活动不同于低创新的组织(Gupta & Singhal, 1993),但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组织创新的研究中,较少的研究聚焦于创新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大多数研究仅仅考察了一般性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本研究在中国情境下发现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确有利于组织创新。
其次,本研究基于组织氛围的视角,考察了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的作用机制。尽管组织氛围常被用于解释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组织产出的作用(Ferris, 1998; Bowen & Ostroff, 2004; Collins & Smith, 2006),但较少的研究基于组织创新氛围的视角考察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之间的作用机制。本研究发现组织创新氛围在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组织创新中起完全中介作用。该研究结论首先有助于我们从多角度,深入揭示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和组织创新的关系。其次,从创新氛围的角度来解释二者之间作用关系,更有助于我们从过程的视角关注人力资源管理实施的有效性,即组织实施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能否被员工感知,形成共享认知,决定员工行为,从而有助于组织创新。Bowen和 Ostroff(2004)认为,在多数情境下企业往往纠结于应当“选择何种HRM实践”,却很少关注“HRM实践的实施过程对组织效能的影响”问题,但企业HRM系统往往难以取得成效的一个重要原因并不是因为组织没有一套设计完美的HRM实践,而是因为HRM实践没有被员工很好地理解、接受并按组织期望的方式选择行为。第三,本研究聚焦与组织战略目标具有紧密关系的特定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特定的组织氛围以及组织结构之间关系的揭示,有利于我们通过具有指向性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营造特定的组织氛围即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营造组织的创新氛围。
第三,本文发现,组织结构特性的正式化和集权化对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组织创新氛围和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起调节作用。调节效应发生在第二阶段,即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的影响过程中,同时,组织结构特性对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的直接调节效应不显著,而对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从而作用于组织创新的间接效应的调节显著。
在较高正式化水平下,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而对组织创新具有积极的正向作用,而在较低的正式化水平下,这种作用不显著。现代组织理论认为,组织具有较高的正式化水平将有助于将已有的想法和最佳的实践,记忆和保存,从而更有利于用新的方法组合并应用到新的环境中。同时,正式化能够提高组织协调和决策的效率、节约时间和保存认知资源,减少工作的模糊性,能够增加将新的想法变成现实的机率,也有利于组织的结构化能力(Juillerat, 2010)。而组织的结构化能力有助于新思想的产生、俘获、保持、存活和使用。本研究结论也与以往的一些研究结论一致,创新氛围即创新的环境能不能变成组织的创新不仅取决于组织环境而且取决于组织的结构(Gilson et al., 2005)。
有趣的是,与假设相反,我们发现在高集权化水平下,创新氛围对组织创新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通过创新氛围而对组织创新也具有积极的正向作用;在较低的集权化水平下,这种作用不显著。尽管在以往有研究表明集权对组织创新具有消极作用(Damanpour, 1991),但根据Hage(1980)组织理论的观点,机械式组织(高度集权和正式化)更易于根本性创新,主要是因为能够在资源上得到高层管理者的全力支持,一旦高层确定某一技术创新决策,企业全部的资源都会涌向这个创新项目,组成部门,组织全力攻关,这样更有可能实现根本性创新。张光磊和廖剑桥等(2009)的研究表明,组织结构的形式可能会影响组织的技术能力和企业的自主创新类型,同时,企业的组织结构形式要与自主创新的类型相匹配,更有利于创新。当企业的创新是源自于组织内部时,分权和较低的正式化有助于这种创新形式,但当企业的创新是源自外部环境时(市场竞争等、外部环境推动),集权和规范化更有利技术能力转化为组织创新。在我国,自主创新的组织形式更多是政府为主导的自上而下进行的。截止2012年,我国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研发投入国,而我国大约70%的研究与开发经费来自政府,这些经费、政策和制度更多的向国有企业倾斜,使他们在创新过程中,有更多的机会借助高校、科研机构等外部智力(Liu et al., 2016)。因此,这种“自上而下”源自外部环境的推动的创新在高度集权化中更容易实现。因为集权化程度越高,越容易集中各种优势资源(人力、物力资源)。同时,集权化有利于将创新氛围变成创新的结果,也可以从中国的文化背景来解释。中国的传统的文化价值观是具有高权力距离的价值观(Hofstede, 1997)。Hofstede认为,来自高权力距离的国家的人,对领导的行为有更强烈的期待,当领导者越多的进行分权时,他们越会感觉不舒服。所以,适度的集权有利于将创新的思想变成创新的行动。
(二)实践价值
本研究基于中国情境,考察了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组织结构、组织氛围和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该研究结论为企业设计人力资管理管理实践和调整组织结构,实现组织目标,具有以下几个方面重要的启示:
第一,当组织实施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指向组织的战略目标时,对组织战略目标的促进作用更大。为了促进组织创新,组织可以实施有助于创新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措施。包括为员工提供知识、技能的培训;采用经验交流会和研讨会等方式提升员工能力;为员工设置挑战性的目标;以员工发展为目标的绩效评价和指导型的反馈;对员工创新行为的奖励;对创新的团队进行激励;为员工提供具有挑战性、自主性的工作和采用项目团队的工作方式等实践措施。
第二,特定指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营造特定的组织氛围具有重要作用。组织可以通过采用创新导向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活动,形成员工共享感知,塑造组织的创新氛围,通过组织创新氛围激发员工的创新行为。
第三,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在实施过程中,要与组织其它的环境因素相匹配,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本研究的结论表明了组织结构与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相匹配时,最终有利于组织创新。因此,企业决策者在调整组织结构,或者设计人力资源管理政策时,必须使得二者相匹配,从而形成持续的竞争优势。
(三)研究不足
本文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文采用的横截面设计无法厘清变量间的因果关系;其次,在讨论组织结构特性时,没有考虑正式化和集权化不同水平的组合对组织创新的交互调节作用;最后,在组织创新的测量时,没有对组织创新的类型进行区分,组织结构特性或许对不同类型的组织创新的作用不同。
1. 蔡启通:《组织因素、组织成员整体创造性与组织创新之关系》,台湾大学商学研究所博士论文,1997年。
2. 程德俊:《试论学习战略、组织结构与人力资源管理系统的选择》,载《外国经济与管理》,2010年第5期,第40–47页。
3. 刘云、石金涛:《创新气氛的概念形成、测量与影响因素》,载《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9年第12期,第70–75页。
4. 蒋琬、顾琴轩、王博艺:《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创新关系研究脉络与启示》,载《中国人力资源开发》,2013年第11期,第19–25页。
5. 彭娟、张光磊、刘善仕:《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与组织结构匹配影响组织绩效的实证研究》,载《华东经济管理》,2015年第6期,第113–120页。
6. 闫海峰、陈灵燕:《承诺型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知识分享和组织创新的关系研究》,载《南开管理评论》,2010年第5期,第92–98页。
7. 张光磊、刘善仕、申红艳:《组织结构、知识转移渠道与研发团队创新绩效:基于高新技术企业的实证研究》,载《科学学研究》,2011年第8期,第1198–1209页。
8. 赵文红、周密:《R&D 团队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载《研究与发展管理》,2012年第4期,第61–70页。
9. 张瑞娟、孙健敏:《创新导向人力资源管理实践: 结构和测量》,载《中国人力资源开发》,2014年第12期,第55–66页。
10. Amabile T M, Conti R, Coon, H. Assessing the work environment for creativity.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1996, 39(5): 1154–184.
11. Amabile T M, Hadley C N, Kramer, S. J. (2002). Creativity under the gun.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2002, 80(2): 52–63.
12. Anderson N, Potonik K, Zhou, J. Innovation and creativity in organizations: A state of-the-science review, prospective commentary, and guiding framework. Journal of Management, 2014, 40(1): 1297–1333.
13. Atuahene-Gima K. The influence of innovation orientation in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on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The moderating role of innovation type. Journal of Market-Focused Management, 1996, 1(1): 87–107.
14. Baer M, Frese M. Innovation is not enough: Climates for initiative and psychological safety, process innovations, and firm performance. 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2003, 24(1): 45–68.
15. Balkin D B, Markman G D, Gomez-Mejia L R. CEO pay in high-technology firms related to innovation?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00, 43(6): 1118–1129.
16. Bharadwaj S, Menon A. Making innovation happen in organizations: Individual creativity mechanisms, organizational creativity mechanisms or both? 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 2000, 17(6): 424–434.
17. Beugelsdijk S.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practices and product innovation. Organization Studies, 2008, 29(6): 821–848.
18. Bowen D E, Ostroff C. Understanding HRM-firm performance linkages: The role of the ‘strength’ of the HRM system.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2004, 29(2): 203–221.
19. Cabello-Medina C, López-Cabrales A, Valle-Cabrera, R. Leveraging the innovative performance of human capital through HRM and social capital in Spanish firm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11, 22(4): 807–828.
20. Cardinal L B.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th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The use of organizational control in managing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rganization Science, 2001, 12(1): 19–36.
21. Ceylan C. Commitment-based HR practices, different types of innovation activities and firm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13, 24(1): 208–226.
22. Chang S, Gong Y P, Sean A, Jia, L. D. Flexibility-oriented HRM systems, absorptive capacity, and market responsiveness and firm innovativeness. Journal of Management, 2013, 39(7): 1924–1951.
23. Chen C-J, Huang J-W.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practices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mediating role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capacity. 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 2009, 62(1): 104–114.
24. Chowhan J. Unpacking the black box: understand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rategy, HRM practices, innov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Journal, 2016, 26(2): 112–133.
25. Chuang C-H, Liao H.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in service context: Taking care of business by taking care of employees and customers. Personnel Psychology, 2010, 63(1): 153–196.
26. Collins C J, Smith K G.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 The role of human resource practices in the performance of high-technology firms.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06, 49(3): 544–560.
27. Damanpour F.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A meta-analysis of effects of determinants and moderators.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1991, 34(3): 555–590.
28. Damanpour F. Organizational complexity and innovation: Developing and testing multiple contingency models. Management Science, 1996, 42 (5): 693–717.
29. Deshpande R, Zaltman G. Factors affecting the use of market research information: A path analysis. 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 1982, 19 (1): 14–31.
30. Drazin R, Glynn M, Kazanjian R. Multilevel theorizing about creativity in organizations: A sense-making perspectiv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1999, 24(2): 286–307.
31. Edwards J R, Lambert L S. Methods for integrating moderation and mediation: A general analytical framework using moderated path analysis. Psychological Methods, 2007, 12(1): 1–22.
32. Fu N, Flood P C, Bosak, J, Morris T, O’Regan P. How do high performance work systems influence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in professional service firms? Employee Relations, 2015, 37(2): 209–231.
33. Gilson L L, Mathieu J E, Shalley C E, Ruddy T M. Creativity and standardization: Complementary or conflicting drivers of team effectiveness?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05, 48(3): 521–531.
34. Ferris G R, Arthur M M, Berkson H M, Kaplan D M, Harrell-Cook G, Frink D D. Toward a social context theory of the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organization effectiveness relationship.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Review, 1998, 8(3): 235–264.
35. Gelade G A, Ivery M. The impact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and work climate on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Personnel Psychology, 2003, 56(2): 383–404.
36. Gupta A K, Singhal A. Managing human resources for innovation and creativity. Research Technology Management, 1993, 36(3): 41–48.
37. Hage J. Theories of organizations. New York: John Wiley and Sons, 1980.
38. Hage J, Aiken M. Program change and organizational properties a comparative analysis.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967, 72(5): 503–519.
39. Hofstede G. Planned change in organizations: The influence of national cultur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Dietetic Association, 1997, 97(7): 789–791.
40. Hong Y, Liao H, Hu J, Jiang K. Missing link in the service profit chain: A meta-analytic review of the antecedents, consequences, and moderators of service climate.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2013, 98(2): 237–267.
41. Isaken S G, Akkermans H J. Creative climate: A leadership lever for innovation. Journal of Creative Behavior, 2011, 45(3): 161–182.
42. Ismail M. Creative climate and learning organization factors: Their contribution towards innovation. Leadership and Organization Development Journal, 2005, 26 (8): 639–654.
43. Jackson S E, Schuler R S. Understanding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in the context of organizations and their environments.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1995, 46(1): 237–264.
44. Jackson S E, Schuler R S, Rivero J C. Organizational characteristics as predictors of personnel practices. Personnel Psychology, 1989, 42(2): 727–786.
45. Jiang J W, Wang S, Zhao S M. Does HRM facilitate employee creativity and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A study of Chinese firm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12, 23(19): 4025–4047.
46. Jiménez-Jiménez D, Sanz-Valle R. Could HRM support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08, 19(7): 1208–1221.
47. Juillerat T L. Friends, not foes? Work design and formalization in the modern work context. 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2010, 31(2): 216–239.
48. Khandwalla P N. The design of organizations.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1977.
49. Kanter R M. The change masters.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83.
50. Lau C M, Ngo H Y. The HR system, organizational culture, and product innovatio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view, 2004, 13(6): 658–703.
51. Lepak D P, Liao H, Chung Y, Harden E. A conceptual review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systems in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research. Research in Personnel and Human Resources Management, 2006, 25, 217–271.
52. Liu D, Gong Y P, Zhou J, Huang, J. C. Human resource systems, employee creativity, and firm innovation: The moderating role of firm ownership.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16 online.
53. Levinthal D, Rerup C. Crossing an apparent chasm: Bridging mindful and less-mindful perspectives o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Science, 2006, 17(4): 502–513.
54. Lopez-Cabrales A, Pérez-Luño A, Cabrera R V. Knowledge as a mediator between HRM practices and innovative activity.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09, 48(4): 485–503.
55. Pugh D S, Hickson D J, Hinings C R, Turner G. Dimensions of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 1968, 13(8): 33–47.
56. Raub S. Does bureaucracy kill individual initiative? The impact of structure on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in the hospitality industr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ospitality Management, 2007, 27(2): 179–186.
57. Rockart S F, Mitchell W. Consistency and performance in organizations. Working paper, 2009.
58. Salancik G R, Pfeffer J. A soci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approach to job attitudes and task design.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 1978, 23(2): 224–253.
59. Schneider B. Organizational climates: An essay. Personnel Psychology, 1975, 28(6): 447–479.
60. Schuler R S, Jackson S E. Linking competitive strategies with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practices. Academy of Management Executive, 1987, 1(3): 207–219.
61. Sheremata W A. Centrifugal and centripetal forces in radical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under time pressur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2000, 25(2): 389–408.
62. Shipton H, Fay D, West M, Patterson M, Birdi K. Managing people to promote innovation. Creativity and Innovation Management, 2005, 14(2): 118–128.
63. Stock R M, Totzauer F, Zacharias N A. A closer look at cross-functional R&D cooperation for innovativeness: Innovation-oriented leadership and human resource practices as driving forces. 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 2014, 31(5): 924–938.
64. Stock R M, Zacharias N A. Patterns and performance outcomes of innovation orientation. 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Marketing Science, 2011, 39(6): 870–888.
65. Wei L Q, Liu J, Herndon N C. SHRM and product innovation: Testing the moderating effects of organizational culture and structure in Chinese firm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11, 22(1): 19–33.
66. Zacharatos A, Barling J, Iverson R D. High-performance work systems and occupational safety.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2005, 90(1): 77–93.
67. Zmud R W. Diffusion of modern software practices: Influence of centralization and formalization. Management Science, 1982, 28(12): 1421–1431.
■ 责编/王震 Tel: 010-88383907 E-mail: hrdwangz@126.com
How Does Innovation-Oriented HRM Influence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The Roles of Innovation Climate and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Zhang Ruijuan
(School of Management, China Women’s University)
This study examined how and when innovation-oriented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practices influence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Data were collected from 773 employees from 97enterprises.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innovation-oriented HRM had a positive impact on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via the mediating role of innovation climate. In addition, both formalization and centralization have positive moderating impacts on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climate on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and on the indirect effect of HRM on organization innovation via innovation climate. By examining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innovation climate, the study contributed to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mechanism through which HRM influences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formalization and centralization, we illustrated the situation under which HRM is effective in eliciting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The findings provide practical implications for creating innovation climate and designing organization structure.
Innovation-Oriented HRM; Innovation Climat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张瑞娟,中华女子学院管理学院,讲师,博士。zhangruijuan001@126.com。
本课题受中华女子学院课题“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对创新的多层次作用研究:基于个体和组织的视角”项目(Js2013-02004)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