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文化研究之柬埔寨文化研究

王媛媛

（天津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天津300072）

“一带一路”沿线文化研究之柬埔寨文化研究

王媛媛

（天津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天津300072）

［摘要］2015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深化与中亚、南亚、西亚等国家交流合作，形成丝绸之路经济带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商贸物流和文化科教中心，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柬埔寨是中国在东南亚重要的战略伙伴，无论从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与中国有着深厚的基础。本文从国内学者对柬埔寨文化研究动态入手，梳理柬埔寨文化研究的本体及文化认同，总结前人经验，对深入柬埔寨文化研究作铺垫。

［关键词］柬埔寨文化；国别文化；“一带一路”

一、柬埔寨文化本体研究

国内对柬埔寨民族的关注早在元代周达观南下时就已经开始了。当时柬埔寨还被称为真腊，周达观撰写了《真腊风土记》，成为介绍柬埔寨古国历史和文化的最早的一部古籍。它对当代研究柬埔寨及吴哥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后代研究吴哥文化的重要史料。柬埔寨文化的博大悠久，国内研究集中在吴哥文化、生活习俗、宗教信仰三个方面。其中以吴哥文化研究成果最丰富。

（一）以吴哥文化为研究对象的文化研究

199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吴哥古迹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同时也将它列入濒危世界文化遗产名单，号召世界各国为保护吴哥古迹出力，鼓励柬埔寨政府保护遗迹。国内学者对遗迹表现出担忧，纷纷提出对策，并于2015年中国支援柬埔寨文物保护二十周年纪念之际，完成《吴哥复活纪——中国援柬文物保护二十周年》来总结和纪念。

吴哥文化蕴藏着柬埔寨人民的智慧和民族特性，是当今柬埔寨文化的一面旗帜。它展现了柬埔寨的文学、艺术和柬埔寨人的生活观，是研究柬埔寨民族，甚至研究人类远古精神文明的宝藏。研究者围绕吴哥古迹，从建筑设计、艺术美学、宗教文化等多方面对吴哥文化进行研究，成为目前柬埔寨文化研究中成果最为丰富的一个方面。比如何玉艳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研究了吴哥艺术中蛇王那伽的形象，她认为柬埔寨先民吸收了来自印度蛇王那伽的故事传说、艺术形象，并且把它本土化，成为他们的水神和祖先，使蛇王那伽形象丰富多变，成为柬埔寨甚至东南亚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符号，并形成了具有本土特色的那伽信仰。①

（二）以柬埔寨生活习俗为研究对象的文化研究

柬埔寨总人口1480万，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全国约有20多个民族，以高棉族为最多，约占全国总人口的80%以上。境内还有近20万的少数民族，柬埔寨人主要说高棉语。高棉族创造了吴哥文明，留下了吴哥石窟、柏威夏古寺等高棉人引以自豪的文化古迹。

纱笼、筒裙、凤尾裙、紧身衣是柬埔寨服装的重要元素。水布是柬埔寨人最喜欢的“百变巾”，用途多样。柬埔寨不仅有多姿多彩的民族服饰，还有柬埔寨日常生活中合十礼、姓名习惯、饮食习惯忌讳等风俗文化。陈军军、支国伟还特别提到了假面文化，比泰国早了11个世纪，可见当时柬埔寨文明的领先和发达。②因此，国内学者提出从文化旅游角度，建议将亡人节、泼水节等传统节日发展成为柬埔寨文化旅游资源。

白石一文：这世界上所有的人一开始都只是陌生人，但就在发生一些事情或是累积一些莫名的感情之后，你也就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好比一只气球因为空气而膨胀，好比船帆顺风推动一艘船，人类必须仰赖不具实体的偶然与心情上的变化，才能丰富自己的人生。

（三）以柬埔寨信仰为研究对象的文化研究

教在柬埔寨的文化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佛教礼仪贯穿于他们的一生。梁薇认为，佛教为各种崇拜和信仰提供了理论的支持。③亡人节、婚俗等都成为佛教理论走进平民生活的平台。佛教被柬埔寨文化接纳以后“深入国家和社会生活之中，政府及民间的许多仪式都用佛教礼仪”。④经过几个世纪的融合，成为柬埔寨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融合在柬埔寨的文化意识中根深蒂固，体现在婚俗、传统节日等方方面面。郑军军认为，“柬埔寨的新年体现了极度感激和崇拜佛祖的文化心理”，“通过佛教整合社会群体和社会集体意识增强集体凝聚力”。在小乘佛教传入柬埔寨之后，占据了柬埔寨人信仰的主导地位，高棉族婚礼仪式中要由僧侣为新人诵经祈福，新婚三天后新人要送斋饭到寺庙等都是佛教在其婚俗中的表现。⑤

以佛教为基础的“寺院教育”也在柬埔寨教育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传统柬埔寨教育中围绕佛教的启蒙和发展，高棉人民需要学习与佛教相关的语言，比如巴利文，并设有巴利文预科教育和巴利文高级学校。然而因为只有男子才可以皈依佛教，所以在传统的柬埔寨教育中女子受到的教育微乎其微，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进到现代。⑥

在佛教传入柬埔寨之前，柬埔寨的高棉族人民就有着对各种自然崇拜的信仰，特别是对祖先有着神一般的信仰情结。柬埔寨有三大神灵体系，而“祖先神能够跨体系地出现在这三大神灵体系中，更体现了祖先神的重要性”。⑦目前国内学者对柬埔寨的原始信仰研究并不多，这也是有待挖掘的方向。

二、对柬埔寨文化认同的研究

在历史发展中，柬埔寨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保守，他们尊崇事物已有的方式，是柬埔寨文化的教条。⑧“在印度文化进入柬埔寨之前，柬埔寨早已拥有自己的国家、民族和居民，也有自己的语言、生活方式和知识。对于其中不符合柬埔寨传统、风俗习惯的社会会被柬埔寨人完全抛弃。即使接受的部分，人们也不会完全复制，会将其再造，使其具备柬埔寨的民族特质。这是柬埔寨文化民族性的一个表现。”⑨对于柬埔寨年轻人来说，学习就意味着记忆，他们缺乏批评的精神。现世的生活对于柬埔寨人来说仅仅是一个中转站，为逝去的祖先们积累和传递功德，让他们有好的转世。因此，柬埔寨文化与各国文化抗争的同时，充分保留了自己的民族路线。柬埔寨人将巴利语经过加工后，使其融入高棉语义之中。⑩在反抗侵略、反抗殖民统治的斗争中，柬埔寨催生出了“战斗文学”，丰富了柬埔寨文化。他们“在印度文化的基础上，创造出令后人震惊的成熟的吴哥文化”，⑪还把“印度神话故事题材巧妙地融进柬埔寨人的艺术形式中，创造了不朽的艺术珍品”，高棉的微笑带着强烈的民族气息。

即便如此，法国长达一个世纪的殖民统治，使得柬埔寨传统文化传承出现了断裂。在那个时期出生成长的柬埔寨人不会说不会写高棉语言和文字。到了西哈努克时期，西哈努克意识到民族语言的重要性，告诫人民要正式使用高棉文字和语言，要用高棉语书写宪法。但是实际上西哈努克本人却只写法语，即使是颁布各种律令，也只写法语。可见，法国殖民统治结束了，但是殖民时期被强行灌输的文化习惯，还是难以在短期内改变。

1993年大选以后，国家发展逐渐步入正轨，红色高棉等动乱时期被破坏的古迹和文物等也通过各种方式被找回，柬埔寨传统文化没有了外来的压力与破坏，重新受到国人的重视，开始融入柬埔寨社会生活之中。⑫中国文艺院团在柬埔寨扎根并出演《吴哥的微笑》，受到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说明演出“适应所在国国情的需要，符合国际市场需求，又代表了柬埔寨的国家形象，因此具有持续的影响力，因此更有意义”。⑬国家艺术基金2014年度资助项目将中国福建木偶戏介绍到了柬埔寨，中国木偶艺术家走进社区，与柬埔寨皮影艺术传承人进行艺术交流，分享中柬两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经验与合作。⑭此外，中柬两国还在教育上积极合作，“要解决两个国家在教育上的问题，最应该解决的就是两个国家的文化问题”。⑮因此，柬埔寨积极与广西进行合作办学，以此来吸收对方优秀的文化资源。

在东盟国家中，柬埔寨因长期受到压制，国力衰弱，柬埔寨王国政府正在努力缩小同其他东盟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差距，加速融入东盟。1998年柬埔寨第二次大选成立新一届王国政府之后，联合国同意恢复柬埔寨的席位。随着社会环境和治安得到不断改善，宏观经济稳步增长，柬埔寨现在已经成为吸引众多国际投资商和游客的新兴市场和旅游目的地。如何在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保持柬埔寨文化的独特性，从而保护人类文化的多样性也成为柬埔寨民族文化需要研究的重要课题。

当代中国与正在崛起的柬埔寨全方位的交流与合作已经展开。然而两国人民在文化层面上的认识稍显不足，导致文化认同上仍有的差异。因此，深入研究柬埔寨文化成为势在必行且迫在眉睫的任务。

［注释］

①何玉艳：《吴哥艺术中蛇王那伽的文化特征初探——吴哥那伽文化研究系列论文之一》，《大舞台》，2010年第10期，第154～155页。

②陈军军、支国伟：《柬埔寨风俗文化》，《旅游纵览》，2015年第2期，第287页。

③梁薇：《佛教对柬埔寨亡人节的影响》，广西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

④傅增有：《小乘佛教对湄公河流域国家文化的影响》，《东南亚南亚研究》，1996年第1期，第53～59页。

⑤王海玲：《汉族和高棉族传统婚俗文化之对比研究》，广西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

⑥占卜尼、梁薇：《1940～1953年间柬埔寨教育的佛教模式》，《东南亚纵横》，2012年第11期，第52～57页。

⑦钟楠：《论柬埔寨的祖先神信仰》，《东南亚纵横》，2015年第5期，第32～37页。

⑧罗杨：《吴哥的微笑：柬埔寨人的生活观》，《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期，第21～29页。

⑨⑩⑫钟楠主编：《柬埔寨文化概论》，广东世图出版社2014年版，第51页、第51页、第61页。

⑪胡西元：《试论印度文化对柬埔寨文化的影响》，《河南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2期，第62～66页。

⑬邓胤：《文化“走出去”路径探析——以〈吴哥的微笑〉为例》，《学术探索》，2013年第9期，第111～114页。

⑭燕来：《手舞足蹈：中国木偶在柬埔寨》，《中外文化交流》，2015年第5期。

⑮郭淑娜：《柬埔寨与广西高等教育合作办学研究》，广西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

［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6）10-00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