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沉睡魔咒》中的女性意识
2016-11-21尹淋
□尹淋
电影《沉睡魔咒》中的女性意识
□尹淋
电影《沉睡魔咒》取材于格林童话《睡美人》,其用了大量篇幅来刻画女性形象,使人观影后印象深刻,本文将通过对女性角色的强化,男性角色的弱化,以及女性同盟的达成和救赎来简要分析这部影片中体现出来的女性意识。
一、正面重构——女性角色的强化
在传统的男性文学作品中,女性的形象具有非常典型的特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两类:天使与妖妇。
“天使”是父权制社会中男性作家塑造出的用来满足男性审美的理想女性形象,她们具备所有美好品质,善良,美丽,纯洁,无私,并对现实中的女性起着文化规范的作用,长期受到父权制社会文化影响的女性自觉不自觉的参照文本中的“天使形象”调整自身的行为,她们忘记自己的身份,抛弃自己的主体性,丢掉自己的话语权,去打扮,去迎合男人的喜好,成为被看的人,成为客体,成为取悦别人的人。而那些不肯顺从男性,不肯放弃自我的女性,一律被丑化为妖妇。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的文化,“妖妇”形象都是遭人攻击和唾弃的对象,而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成长起来的现实生活中的女性,被警告,被教育要摒弃并远离这样的“妖妇”,因为她们是不贞不洁,魔鬼的化身。
而在电影《沉睡魔咒》中,女性不再是男权社会意识形态下非善即恶的产物,与格林童话《睡美人》中那个因为没有受到国王夫妇的邀请就对刚出生的公主施加残酷的咒语的邪恶女巫不一样,玛琳菲森是一个非典型的反面角色,她是一个法力强大的精灵,是魔法森林的守卫者,为了保护魔法森林不被老国王亨利侵犯而带领魔界生物作战,她的形象结合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翅膀是天使的象征,而头上的角则是魔鬼的标志。玛琳菲森一开始处于一种无知的善的状态,因为不了解人性之恶,她善待闯入森林的“人类小偷”史提芬,原谅他的偷窃行为,同情他的身世,并和他成为朋友,甚至恋人;接着随着史提芬的离去,到再次回来骗取玛琳菲森的信任并割掉她的翅膀,天使的象征被去除,玛琳菲森醒来痛苦万分,认识到他人和自己的阴暗面的她此刻充满了仇恨,她身上的魔性被唤醒,同时翅膀的割掉也象征着女性的觉醒,因为觉醒往往也伴随着伤害,正是这些伤害促使女性不断成长强大。
《沉睡魔咒》让女性成为了力量和秩序的代表。精灵王国女王玛琳菲森用强大的力量和善良的内心,最终促使两个国家走向和平,而公主奥罗拉选择帮助女巫战胜父亲,也颠覆了传统童话中柔弱的睡美人形象,化身成勇敢的能辨善恶的行动派。
二、反面解构——男性角色的弱化
在传统的童话中,男性总是扮演着正面的,强大的角色,而电影《沉睡魔咒》却一反传统,解构了男性“高大全”的形象,呈现出一个个被贬抑的男性形象,被贬抑的男性形象出现在成长女性的生命道路上,上演着男权社会的各种罪恶:诱惑者,始乱终弃者,道德败坏者,他们给女性的身心和精神带来深刻的伤害。电影中玛琳菲森少年时代的恋人史提芬,贪婪,阴险,一开始进入森林就是以“人类的小偷”的身份去盗窃宝石,而再次进入森林,则是为了王位,他利欲熏心,为了权利不择手段,不惜背叛青梅竹马的恋人,在骗取了她的信任之后割下她的翅膀以换取国王的宝座,赢取公主,过上他向往的权利生活,他对女儿也毫无温情,把女儿交给三个不靠谱的仙女抚养,十几年不闻不问,只是一心想着复仇,并在陷入恐惧中时虐待下属,逼迫国民过度工作。至于原著中那个吻醒公主的王子,在电影里彻底沦为路人甲,真爱之吻从两性之间转移到同性之间,且需要建立在长期相处的基础之上,男女之爱在这里显得如此单薄,王子的出现不过是用来烘托玛琳菲森对奥若拉的情感。
当然,这些黑化或弱化的男性形象并不是女性意识觉醒后对于男权意识的清醒认识和有力的鞭挞,更不是女性对男性的“妖魔化”想象。这种男性人物的设置使得女性人物的生命成长歧路丛生,但正是这样的“歧路”才真正预示着成长女性观察与反思自我的可能与深度。
三、女性的自我救赎
在我们所熟知的童话故事中,总有王子来解救公主,不论是《睡美人》,《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正是这些童话塑造了英雄救美的文化传统。
然而电影《沉睡魔咒》却一改这种文化传统,实现了从等待男性气质的拯救者到女性同盟的自救。奥罗拉唤醒了玛琳菲森的爱,玛琳菲森则把奥罗拉从沉睡中唤醒,奥罗拉醒来那一刻也是玛琳菲斯得到救赎的时刻,这是一种女性的相互救赎。同时,电影采用了双线索结构,让玛琳菲森和奥罗拉两代人的经历形成对照关系并且时时交错,不难发现玛琳菲森和奥罗拉的成长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玛琳菲森和奥罗拉,一个从小父母双亡,一个被告知父母双亡,一个在精灵森林中长大,一个在人类森林中长大,她们都和林中的生物友好相处,也博得了所有生物的喜爱,她们都具有尊贵的血统,她们身边都有一个亦正亦邪的影子,贪婪的斯提芬试图偷窃精灵的宝石,虽然没有成功,却偷走了玛琳菲斯的心,16岁那天,她接受了斯提芬的真爱之吻;玛琳菲森一边照顾奥罗拉,一边注视她踏上自己的宿命。她也得到了奥罗拉的心。16岁那天,奥罗拉被宿命召唤着找到地下室里的纺车,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而这种对照性使得玛琳菲森和奥罗拉更像是同一个人和她的影子,我们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女性的自我救赎。
这一次电影将结局落在女性同盟的达成,而非异性恋的婚姻之上,真爱的内涵被扩大了,电影的真爱主题没有变化,相较于浅薄的一见钟情式男女之爱,电影把更多笔墨放在刻画玛琳菲森对奥罗拉的母爱,外貌凶恶的女巫变成了温柔而充满保护欲望的母亲,正是母爱让玛琳菲森从仇恨中清醒过来,转变为具备真爱之吻魔力的人。通过真爱的名义,女巫被母爱收编,回归到正常的家庭模式中。同时,因为经历了从无知的善--仇恨的恶--超越仇恨的真善,玛琳菲斯认识到完整的人性,蜕变成为真正的守护神,这正是女性的力量使得女性获得真正的救赎。
(川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