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多美国政客说起话来像机器人

巴顿·斯威姆

2月6日，在美国总统竞选辩论的第一部分中，共和党候选人的马尔科·鲁比奥的表现很差。当时，他试图回应有关他缺乏经验的批评，而方法是将同一个观点重复了四遍。这让他听起来更像一台功能失调的机器。

或许我们所有关心政治的人有时都会觉得，整个竞选不过是胡言乱语、弄虚作假。政客们使用着空洞的术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们的关键措辞，但显然不关心这些措辞的准确性、合理性或连贯性。

阿默斯特马萨诸塞大学的一位计算机科学家更是扩大了我们的这种怀疑。他创造了一个人工智能程序，该程序会自行生成无意义的政治废话——在语法上正确，并且听起来多少像一位美国现代政客会说的话。

当然，这些话都是无厘头的蠢话。这位计算机科学家采用的输入资料由众议院中政客们所用的措辞构成。不过，这些措辞会经过重新编排，以形成新的措辞。

政客们为什么会这样使用语言？这是故意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话多么令人恼火？

我们热切希望他们明白直接地对我们说话，就像他们对朋友说话那样。但他们不可能那样使用语言，作为总统候选人，他们是在向千百万有着不同利益和观点的人说话。

不仅如此，他们还必须应付充满敌意的反对者。他们的措辞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反对者的抨击。他们还要对付喧哗的记者，这些记者正等着批判他们的各种声明。在重重围困之下，谁还敢明白地说话？如果政客像我们希望的那样不设防地使用语言，他们将输掉竞选。

这就让政治话语获得了一种不现实的色彩。政治的语言不是为了像你和我试图说服对方那样去说服别人。它的目的是加深印象和打造形象，这样才能赢得选民的好感。英国哲学家迈克尔·奥克肖特对政治的描述抓住了政治圈和荒诞政治话语的本质：“不断重复，让情感和智力形同虚设。”

政客们还喜欢滥用一些词语。

目前，遭人滥用的措辞包括“朝正确方向迈出了一步”“进行了一场严肃会谈”“有关生死存亡的威胁”“公平竞争的环境”和“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等等。更持久和严肃的表达包括“经济发展”“美国人民理应享有更好的待遇”，以及各种“改革”，如“税收改革”“医疗改革”。

大多数政客进入公共领域时都倾向于高估他们自己的表达能力。因此，当发现需要经常讲话，他们不是尝试努力提高他们的表达能力，而是越来越多地依赖从他们的合作者那里听来的说教。同时，由于担心被人说成“反复无常的墙头草”，政客们对于唠叨重复已经上瘾——每一项声明都必须同过去的声明一致，发表每一项新声明之前都要先表明，“我从一开始就一直说”，或者“我自第一天以来就说”。

有天赋的演讲者在难以找到适当措辞时也会使用这类让人感觉云山雾罩的表达。例如，奥巴马在不赞同一项政策或意见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说：“这不是我们是谁的问题。”几年前，一名丹麦的电视主播提到，每当奥巴马接待一个小国家的总理时，他会习惯性地宣称，这个小国“将会挑战预期，超常发挥”。

或许，政客和政治机构终有一天会依赖机器人来生成他们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