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兼备，初中作文教学的重要指向

刘兰

当前的初中学生作文命题视域广阔，写景、写物、写人等几乎无所不包，记述文、说明文、议论文均有涉猎。作文无非追求“传神”二字，于是语文教师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非要教着学生甚至是逼着学生写出好的作文来。虽然说最终的目标是为了让学生在考试中获得高分，但客观上确实能够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可是这种外力的施加毕竟是难以培养学生的内驱力的，要让学生在离开了教师的指导之后还能作出好文，笔者以为关键还在于在日常的教学中培养学生的作文自信。那么，学生的作文自信从哪里来呢？答案并不复杂，那就是让学生满意自己所写的作文，而要达到这个要求，笔者以为关键又在于让学生认识好作文是如何的有血有肉、形神兼备的。本文试以写人中的人物肖像描写为例，谈谈笔者的观点。

一、作文塑形，“形”是所作之文的外貌

我们强调初中作文要形神兼备，并不是像有的文章所强调的那样要重视神而不重视形。恰恰相反，笔者认为作文尤其是初中作文，首先要关注的就是作文的形，只有作文有了一个好的外貌，才有可能打动自己并打动别人。对于人物肖像描写，事实上在初中语文课文中并不鲜见，在中考前夕笔者曾经做了一个调查：在初中语文学习中你印象较深的人物肖像描写有哪些，竟然有学生熟悉且几乎完全准确地复述出如下几段内容：

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故乡》，苏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

他的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榆树皮了。（同上）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的叔叔于勒》，苏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

也许是近因因素，学生对刚刚学过的内容记忆得比较清晰，但无独有偶的是，笔者对这些人物描写也是印象深刻，因为正是这些语言，准确地描写出了人物形象，从而在读者的思维中准确地构建出相应的人物形象，或者说正是由于这些对人物形象的描写，使得杨二嫂、闰土、于勒的形象生动了起来。由此可见，像鲁迅、莫泊桑等中外大家，实际上是具有相当的用看起来朴素无华的语言形象地勾勒出某个具体的人物形象的能力。在初中作文教学中，教师需要向学生传递的，恰恰是这样的意识与能力。无论是写人还是写景，语言文字的优美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通过对形的描述让读者印象深刻才是最为关键的。

二、作文传神，“神”是所作之文的灵魂

事实上，以上三个片段不仅对形的描述是生动的，对神的描述也是生动的。通过这些文字所看到的人物形象可谓是入木三分，而笔者所提出的“印象较为深刻”的问题，实际上也是指向神的，如上所说，正是由于学生基于文字的理解而构思出生动的人物形象，而且这些人物在学生的头脑中可能就活了起来，因而就进入了传神的境界，也因此可以看出，作文贵在传神，传神之作才是真正的有灵魂之作。

学生的作文在传神方面经常有所不足，譬如写人的时候就只写这个人的外貌，或者枯燥地描述某人的某个行为，由于这些行为不足以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因此即使可以由华丽词藻堆砌出一个外形，但却缺少灵魂的存在，因而并无生命力。相反，笔者在学生作文中看到了这样的一段人物肖像描写片段，读来竟是十分打动人：

齐中杰和我同桌。他说他不是来读书的，是来学校等着长大的，等到18岁时就回家娶老婆。

上课的时候，齐中杰就在草稿纸上一遍一遍地写班上19个女同学的名字。在长得漂亮的女同学的名字上打勾，在长得丑的女同学的名字上打叉。接下来就是裁好19张拇指宽的小纸条，把19个女同学的名字写上，揉成一个个小纸团，放在一本书上，眯眼、闭唇、静气，摸索着拈上一个纸团。如果是拈得漂亮女同学的名字，便捂着嘴巴偷偷笑；如果是拈得相貌丑的女同学的名字，就苦着脸把纸团丢到桌下，并踏上一脚：“赔个宝马也不要！”

这段文字没有丰富的人物描写，但就是这样的描写，已经使齐中杰在读者的心目中鲜活了起来。析其原因，正是因为作者在人物形象主题的描写上凸显了齐中杰的个性特征，让人一读就感觉印象深刻，因此传神可谓是这段文字的最大特点。

在初中作文教学中，如果能够有意识地引导学生从侧面迂回，从行动、语言等方面去描述一个人，从某个场景中的人与事去描写景色，往往都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文似看山不喜平，其中就蕴含着这样的道理。

三、形神兼备，初中作文的重要指向

作文怕的是平淡，怕的是华而不实，对于初中作文教学来说，强调这样的要求尤其重要，因为初中阶段正是学生写作能力提升的重要阶段，可以肯定地说，如果过了这个时段还不能写出至少一篇好作文，那将来作文能力提升的可能性就不是很大。毕竟作文是需要积淀的，过了重要的初中阶段，后续的努力往往是事倍功半的。

然后再回到形神兼备的要求上来，形神兼备无非是让学生的作文既要表面生动，又要里面传神。这样的作文读来才会觉得鲜活，而瞄准这个指向，教师需要引导学生努力的无非是两点：一是多阅读，多揣摩。真正的阅读一定是与揣摩相结合的，所谓揣摩，其实就是结合个体经验进行思考，想想好的作品好在哪里，要想达到那样的水平还需要作出什么努力；二是多练笔，好的文章是改出来的，可是不写又改什么呢？因此，形神兼备，没有捷径可走，唯多读多写尔。

[作者通联：江苏如皋市实验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