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夜醉人
2016-11-16周传馨
周传馨
星空似乎就有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仰望它、凝视它的人们,从“小我”的局限之中抽出身来,转向思考国家发展、时代兴衰、人类价值、宇宙演化等更宏大的命题。黑格尔说,“一个民族需要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不只是注意自己的脚下”,或许正基于此。
仰望星空的魅力
人类对美丽浩翰的星空有着本能的喜爱和敬畏。人们难忘童年夏夜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听妈妈讲动人的神话故事。长大后明白宇宙的浩翰和人类的渺小,会更加不由自主地喜爱星空,那里是人类的未来,隐藏着无穷的未知世界。
一般认为,宇宙诞生于137亿年前的大爆炸,其时间和空间之大难以想像。地球只是太阳系的小成员。美国1977年发射的“旅行者1号”太空探测器飞行36年后,才于目前抵达太阳系边缘,距离太阳约180亿公里,是地日距离的125倍。太阳系在银河系微不足道,银河系直径13万光年,至少有2千亿颗恒星。银河系属总星系,宇宙有无数个总星系,目前已经发现至少8千个河外星系。哈勃望远镜对着夜空保持视角4个月,拍摄到130亿年前即宇宙诞生后7亿年的星体。笔尖般小的夜空竟然包含1千多个星系,有至少1万亿颗恒星,每个恒星都可能有行星系。地球并非只是绕太阳转,太阳系以时速7万公里公转一周需2.3亿年,银河系公转周期上千亿年,远远超出人类目前的测量能力。所有这些可见星系物质只占宇宙总量的4%,其余是不辐射也不吸收光线的未知暗物质和暗能量,分别占22%和74%。
人类文明最初几千年,对太空的认识几乎只是简单重复。直到工业革命后,尤其半个世纪以来的高科技信息时代,人类对宇宙和自身的认识才有了质的飞跃,人类的视野飞速拓展。平行宇宙这个概念1895年就由美国科学家威廉詹姆士提出,但直到最近对普朗克太空望远镜的数据研究才表明,很可能存在无限个平行或多重宇宙。宇宙大爆炸理论不过百年,1964年发现3K宇宙背景辐射不过半个世纪,1992年暗物质理论不过21年,人们对宇宙的认识模型和理论已面临挑战,有改写甚至被推翻的必要。
那么,人类、地球和宇宙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宇宙在大爆炸前是什么?无尽的问号都和UFO之谜相通。科学家认为,“物理研究的尽头是哲学”,“文明的核心是宗教”,即信仰。科学家无不为宇宙的神秘而震撼。伟大的犹太科学家爱因斯坦这样解读:“有种超越一切的力量,支持着全宇宙的科学法则和自然界运行变化,如果把这种力量称为上帝,那我就要向这位上帝低头。”伟大的科学家牛顿是虔诚的基督徒,他通过研究自然而不是圣经来研究神学。他没能突破相对论瓶颈,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则改变了现代物理学方向,为宇宙探索奠定基础,把科学带到更高领域。科研与信仰并不矛盾,牛顿信上帝,爱因斯坦更欣赏佛教,认为“未来的宗教将是宇宙的宗教”。世界名校也都有教会大学的背景。
东西方古迹和古籍,乃至《圣经》中都有UFO记载,这绝非偶然。UFO仅是无数超自然之谜的一种。宇宙之浩瀚,不会只有地球人类。只是人类的历史还太短,有待增长知识和开阔视野去发现外星生命和文明。另外,人类目前掌控的科技和能量尚无力作星际旅行。按控制能量年增2%计算,抵达最近的4.3光年之外的恒星所需能量要几百年后才能实现。有人担心外星文明抵达地球会带来灭顶之灾,但更多人认为,能星际旅行的外星人必有极高科技智慧,已越过野蛮社会并将善意帮助地球人。
如果把宇宙年龄比作1岁,那么太阳和地球8月份才诞生,人类诞生于12月31日的22点,人的百年生命只相当于0.2秒。太阳是中年恒星,几十亿年后将衰退为红巨星而吞噬地球。但人类不必悲观,今天的科技已让百年前的先人不可想象,几十亿年后的未来更无法预料。那时的人类会如何笑话今天的世界?也许那时人类能大规模迁徙到其他星球,甚至把地球移往另一颗恒星附近安家。
康德说,人类最应该赞叹和敬畏的是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律。创造奇迹的犹太人把圣经浓缩为4个字:敬天爱人。黑格尔云:“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钱学森曾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深奥,以其睿智恐怕只是以一种反问的方式道出一种无奈罢了。答案或在另一问题中:为何中国中小学生想象力倒数第一?普遍看法是:应试教育扼杀了学生的想象力和好奇心。
当孩子失去天真,国家就失去希望;当孩子失去好奇心和想象力,民族就失去前途。让孩子更多仰望星空,对UFO、外星人等超自然现象和新科技去进行奇思异想。哪怕是空想、幻想、狂想、梦想,都是积极向上的成长而非凋零堕落,中国的爱因斯坦、霍金就在这样的过程中诞生、成长。
乡村夜色梦回童年
乡村的夜晚,虽然没有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却有着城市里难以见到的澄明,虽然没有嘈杂喧闹的熙攘,却能听到悦耳的蛙鸣,虽然没有夜幕中的灯红酒绿,却有着乡里酣眠的寂静。
夜晚,是梦的天堂。生活的喧嚣在暮色中沉淀,月亮洒着柔柔的光。灯,一盏盏地亮了又一盏盏地熄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祖祖辈辈的中国农民,农耕一天,开始回到自己土屋就寝。天地、时光、鸟儿以及那些家养的鸡鸭,也和人们一样,都沉入到梦乡。一切喧嚣都沉入谷底,一切浮躁都被埋葬,惟有一两声狗吠。
乡村的夜,像老朋友一样,和蔼可亲,既热烈又清明。当太阳收尽最后一缕光芒,大地便慢慢地开始模糊,天空变暗,田野的景色寂然。满世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却融入了统一的银灰色,一切都是那样的单纯和谐又神秘。
乡村完全笼罩于沉沉的夜幕之中。远处一片朦胧,座座房子的黑影像一艘艘的船漂浮在夜的海洋中。星星镶嵌在浩瀚的苍穹,犹如灰蓝幕布上缀着的一颗颗宝石。一轮明月倾泻着柔和如水的银光。光芒穿透树木花草的脊梁,给它们留下稀疏斑驳的倩影。
月光撒在河面上,就像无数个即将出嫁、身穿婚纱的新娘,银光闪闪。玉米杆上的每片叶子犹如长绸,在微风吹拂下,起舞弄清影。河堤棵棵挺拔粗壮的银杏,整齐划一,雄壮威武,似列队出操的战士。河里成群鹅鸭,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撒落一片,激起一泓涟漪。
几声犬吠,好像是大合唱的领唱声,接着青蛙开始两声、三声,后来群蛙响应,鼓点似的呱呱韵押铿锵有力;蟋蟀、几百种虫类虫鸣,构成了有序的交响乐,仿佛是催眠的轻音乐,让农人劳累了一天,睡得更香更甜。越是细辨,越觉出大自然的丰富无可比拟,神圣而庄严。
我的童年和故乡的乡村夜色紧紧相连。夏天纳凉,睡在草席上,仰望浩瀚遥远的夜空。星星像金色海滩晾晒的珍珠,风干后发出贝壳的石灰质的淡光。北斗星与众不同,像个单纯的天使,对人间的爱保持着毫无杂质、澄净而纯洁。在银河系星繁如雾,无限深广中寻找牛郎星和织女星。奶奶经常指给我看,哪是牛郎星,哪是织女星,千遍不烦地讲着牛郎织女悲惨的爱情故事。但于我却没有一点兴趣,我却对牛郎挑着筐里的两个儿女飞得那么高而生出许多遐想。而且,偶尔在星空中发现流星刹那间带着雪白的尾巴,划过天空,尔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却能引起我内心的微微震动,而不像长大成人后的我这么麻木和迟钝。
乡村的夜色,也是我们童年的世界。夜是孩子们的王国、儿时的乐园。只要是满月晴朗的夜晚,我们就不约而同地跑到生产队晒谷场上疯闹。我们肆无忌惮地疯癫、打闹、捉迷藏,捕捉流萤,听蟋蟀低吟。记得儿时唱着的歌谣:月亮走,我也走,月亮和我是好朋友。一个个脑袋瓜仰天而望,呀!月亮真的跟着我走呢。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可是,有孩子不服说,月亮只跟我走,没跟你走。我说,跟我走,没跟你走。为了争夺月亮所有权,我们便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这首童谣,认定谁的嗓门大,月亮就跟谁走。
自打离开乡村以后,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总是感觉熟悉又陌生,一个人走在喧嚣的马路上,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城里能见到夜晚,却见不到正宗的、完整的夜色。当爱迪生将灯泡发明出来,当城市迅速崛起的时候,城市的夜就慢慢地消逝了。人造的亮,以它的奢华、喧嚣和刺激,对宇宙自然的光芒已造成强烈的干扰和大面积的遮蔽,使我们原本安静、和谐的自然日益变得浮躁、焦灼。
回首那逝去的乡村夜色——那些童年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那天真无邪的面孔,那自由无拘的笑容,让人怀念而又向往……
静谧祥和的土楼之夜
很多人到过永定客家土楼,但却很少有人关注过在夜色笼罩中神秘而又迷人的客家土楼。
土楼之夜,恬静而美丽。红灯笼高挂的土楼,挤满了一缕一缕的温馨;土楼之上星河灿烂的夜空,填满了种种的遐想。古老的土楼、浩瀚的星际、神秘的苍穹,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静谧祥和的美妙世界。
土楼的诞生,与客家人的迁徙文明息息相关。客家文化是土楼的魂。土楼正是围绕客家这个核心,才产生了这么鲜明的人文景观。永定土楼产生于宋元,成熟于明末清代和民国时期。中原南迁的汉人,因不堪边陲铁骑部族的长期侵扰,从西晋到明清,一批批由中原迁徙到长江流域以南地区居住,进而不断南下,形成客家散布于世界许多地区的漂泊景观。
闽西南山峦环绕,那些独特建筑群,方圆相济,藏蕴深厚,夜色中扑朔神异。
俯瞰,绚丽奇葩,簇拥闪烁;
侧视,依顺山势,蘑菇古堡,神秘幽幽;
仰观,浑然布达拉宫,透亮金黄。
缓步土楼群中,那般沉寂,经久百年,习惯了沉默。淡淡土黄柔光,置身温暖素朴家园。不经意触摸世界文化遗产,吸引你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