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语言的语用特征、现状及其社会文化成因
2016-11-15肖潇
肖 潇
弹幕语言的语用特征、现状及其社会文化成因
肖潇
弹幕语言是基于弹幕视频产生的一种新媒体语言。由于弹幕改变了传统意义上施受双方的互动关系,因此与其他新媒体语言相比,弹幕语言的即时性、互动性更强,使用不规范现象也更明显,但目前学界对其研究动力不足。本文基于大量的观察和资料搜集、整理,分析弹幕语言的语用特征、使用现状及其产生的社会文化动因。
弹幕语言;网络语言;新媒体语言
基于弹幕视频产生的弹幕语言是新媒体语言的新生力量。弹幕语言因其即时性和互动性强,在网络中迅速传播,使用群体逐步扩大,但目前学者研究滞后,成果较少。在中国知网,以“弹幕语言”为关键词搜索,只得到1条相关研究成果信息,以 “弹幕文化”为关键词搜索,也只得到6条成果信息。本文从弹幕语言的解读入手,分析其语用特征、使用现状及产生的社会文化动因,为学者后续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弹幕语言解读
(一)弹幕的语源义和现代语义
一般认为,弹幕本是一个军事术语,“指密集的炮轰,后引申成网络语言,指密集出现在视频画面上的视频评论。英文称Bullet Curtain,日语中弹幕一词可用于形容防空炮射击所产生的密集破片。”[1]实际上“弹幕”并不是一个军事术语。《辞海》《汉语大词典》《英汉军事术语大辞典》均查不到“弹幕”一词。我们将“弹幕”拆开来看的话,弹有“弹丸”的意思,幕有“幕布”的意思。“弹幕”更多的是一种军事上常用的描述性语言,指密集的炮火射击像幕布一样。
弹幕的现代语义源自日本兴起的弹幕射击游戏和弹幕视频分享网站。2006年上线的日本niconico视频分享网站,主要发布的作品是ACG[宅文化常用语,为英文 Animation(动画)、Comic(漫画)、Game(游戏)的缩写]类视频。网友在观看视频时可以随时发表简短评论,评论以飞行模式通过屏幕,一般是从右向左,高级别设置也有逆向和暂停等功能。当很多评论同时出现时,就会产生如同飞行射击游戏里的弹幕效果,这种现象被称作“弹幕”。此时弹幕才独立成词,成为一个网络新词语。
(二)弹幕语言的内涵
弹幕语言继承了弹幕的语源义和现代语义的基本特征。“指可以在原视频上用字幕形式直接评论的语言,随着视频时间轴的前进,评论不断在屏幕上出现,但是分布不均匀。”[2]最初只有大量评论同时出现才能叫弹幕,后来单条评论也称之为弹幕。在日本,这种评论方式被称为“コメント”,仅有注释、评论的含义,所以弹幕的现代含义属于我国网友的二次加工,在原有语言符号的基础上,增加新的语义关系场。这种弹幕视频上的评论语言即为弹幕语言。因为其语源义,所以“弹幕”的读音应该是“dànmù”,不是“tánmù”。
二、弹幕语言特征
本文研究语料主要来源于国内几大视频网站:优酷、爱奇艺、腾讯、乐视、哔哩哔哩等。弹幕语言因其脱胎于网络视频,随着新媒体使用范围的扩大,弹幕语言的传播渠道也逐渐拓宽,伴随网络,应用于电视、手机等媒体,因而既有网络语言的一些共性特征,又有其独特的表现形式。
(一)语音谐音空耳化
谐音新创的词语,往往会产生新的语义或感情色彩。如“思密达”,来源于韩语,本是属于表敬语气助词,多用于句尾,无具体实意。但是,由于近年来中韩之间的一些政治、经济摩擦和分歧,包括两国网友对文化的不同解读,导致很多中国网民的不满情绪,很多网友在弹幕语言中对韩国元素进行再创造,“思密达”,逐渐演变成一个暗含嘲讽的词汇,在弹幕语言中就有“思密达统治宇宙”之类的表达。
“空耳”现象的实质是语言的谐音化,是使用者对所接收的语音进行的本土化再创造。
(二)词汇来源多元化
弹幕语言是基于弹幕视频而产生、流行于网络、逐渐走入人们生活的一种语言。无论是产生之初的日本宅文化,还是后来在我国广泛流行的韩流文化,以及本土的汉文化和其他网络文化,这些都对弹幕语言的发展产生深刻影响。弹幕语言是多种文化相互作用的结果,因而其词汇来源也是多元化的。通过现有数据来看,弹幕语言是以汉语为主,以英语、日语为辅,少量掺杂其他小语种文字和符号。弹幕语言中的汉语词汇除了常用词以外,还有一些新造词,这是其特色之所在。其中一部分来源于往期视频内容的“梗”(网络用语,表示笑点,最初为“哏”的误用,后广泛流行于网络),逐渐成为广泛流传于弹幕网站的共同语,如“学生卡”“五月病”“陆式弗拉格综合症”,这类词汇可能无法找到特定的出处,或是来自这类网站中某个用户不经意的一个评论,或是来自某个自制视频中的一段台词。这种带有强烈视频制作者个人风格的、或吐槽或恶搞的解说,衍生出了风格奇异的个性化词汇。
弹幕语言因其出身与ACG文化有密切的联系,因而受宅文化,尤其是日本 ACG 文化和日语等方面影响很大,出现了较多的日制汉语,如“萌”(日语“え”,表示可爱),“的说”(日语“でしょ”,语气辅助词),“君”(日语“くん”,对男性的尊称),“酱”(日语“ちゃん”,对年轻女性的昵称),日本乒乓球运动员福原爱就被我国广大网友称为“爱酱”。
弹幕语言的文字形式也具有网络语言的共性特征,以汉字为主,同时有中文、外文交杂的现象,有时也会用一些数字、符号,如“xx你们好” ,“OMG” (英文oh my god的缩略),“2333333”(大笑),“(=·ω·=)”。
(三)语法使用碎片化
人们总是希望用最少量的文字表达最大容量的内容,用最简约的语法结构表达最明确的语义。特别是青年网友渴望摆脱传统语法规则的束缚,而弹幕语言将新媒体语言的简约性发挥到了极致。由于弹幕语言即时、匿名发送的特点,人们使用时往往不经深思熟虑,有很大的随意性。所以与其他网络语言相比,弹幕语言的语法碎片化现象尤为明显。
弹幕语言语句以短句、散句、主动句、省略句为主,有时甚至是一个符号,多反复,短小精悍。短句,结构简单,给人以简洁明快、干脆有力的感觉,如“老司机”。散句,长短不齐,结构相异,富于变化,如“惊了,真是惊了”“开口跪”。主动句、省略句,富有口语色彩,表意更直接,如“迷之感动”“这不是演习”。
弹幕语言语法运用简易、实用,极度接近日常口语表达的形式,给人以朗朗上口的感觉,因而能够被更广泛的受众喜爱,促进了弹幕语言的快速传播,助力了受众之间的参与互动,其结果又反向推动语义大众化标准的形成,使得弹幕语言这一新媒体语言适用度提高。一方面,突破语法规则,有时并没有影响语言深层含义的表达,甚至有些词的使用使受众能更深刻理解语言所传达的深层寓意,语言表达的简易性使信息的发出者和接受者之间更容易产生共鸣;另一方面,弹幕语言在使用过程中过于求简,导致其内部语法结构破碎,一旦离开当时当地的特定语境,很难被理解。
三、弹幕语言的使用现状
笔者通过超星问卷星在线问卷调查平台和纸制调查问卷相结合的方式,回收86份有效调查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弹幕语言作为一种新媒体语言,使用群体逐渐扩大,尤其是在青年群体中有广泛的基础;应用范围也日趋多元和广泛。弹幕语言的使用效果呈现出可喜的一面,但我们也应注意到,目前弹幕语言还存在一些问题。
(一)缺乏稳定性
一部分弹幕语言新造词经过时间的检验,已经成为网络流行语,甚至进入传统媒体,被广大群众所熟知,这是弹幕语言创新性的体现。而出于娱乐、游戏心理,再加上时尚文化对人们的影响,一些弹幕语言新词的产生和使用有随机因素,所以语言更替快,稳定性欠缺。
特别是新造词部分,有些来源于某一偶然事件,某一个“梗”,当这个事件的热度消失,这个词也随之消失,不再使用。这种局限性直接导致部分弹幕语言的寿命短暂,如昙花一现。如“加鸡腿”,来自1999年上映的电影《喜剧之王》中的桥段,指角色表现很好但是很快死亡。“80后”弹幕语言使用群体对这部电影极为熟悉,有共同的群体记忆。但随着弹幕语言使用群体的扩展,当“90后”甚至“00后”成为弹幕语言主力军时,该群体并没有关于那个电影桥段的共同记忆,“加鸡腿”的使用频率也逐渐降低,慢慢退出弹幕群体共同语。
(二)缺乏广泛性
任何一种新媒体语言最初都是以局域语言的形式出现的,目前弹幕语言主要是人们在互联网环境下观看弹幕视频时进行互动交流的语言。与微博、微信等新媒体语言相比,还属于小众化,缺乏广泛性。
从使用群体来看:弹幕语言使用群体已经从最初的宅文化群扩展到相当数量的青年人群,其中19~30岁人群为主要使用群体,尤以“90”后群体居多,且相当一部分是在校学生,他们是新媒体时代的媒介达人;15~18岁和30~40岁人群对弹幕语言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使用频率相对低;15岁以下、40岁以上人群对弹幕语言基本上不使用,并且因为弹幕语言的干扰性而放弃观看。这种不同以往的人与人之间的新型语体形式,由于其使用群体主要集中在青年,因而受众群体小。
从使用媒介来看:弹幕语言的主要传播媒介为基于网络的电脑、平板、智能手机等电子产品,目前主要是电脑。使用媒介主要集中在网络,在还没有实现全网覆盖的现实条件下,使用范围有局限。
从使用平台来看:弹幕语言主要应用于影视剧、动画、音乐、游戏、鬼畜娱乐,这些是弹幕语言集中出现的区域;舞蹈、军事科技、美妆美女等也有所涉及;此外,弹幕语言的触角已经延伸到部分影院,观众可以边观影边运用弹幕语言进行评论;未来还有通过手机APP向小说等领域发展的趋势。目前弹幕语言内容还有恶搞吐槽、娱乐化倾向,短期内并不能成为主流文化,缺乏广泛性。
(三)缺乏规范性
语言的使用是需要规范的。何时、何地、使用何种语言有其社会约定俗成的规则,弹幕语言的即时、自由、简约及使用生造词等特点,将这种规范几乎完全打破。根据调查结果,很大一部分受众对弹幕语言不是完全的排斥,只是由于其干扰观影,首次观看时,常常规避掉弹幕。如韩国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高潮桥段播放时,弹幕语言几乎完全遮挡了演员的面部,部分观众为了观看流畅,只好选择关闭弹幕。
语言的创造更是需要规范的。我们虽然不能完全按照书本上的语法规则、语用条例规范弹幕语言,但并不意味着,弹幕语言的创造可以“随心所欲”。现实情况是,部分弹幕语言的使用者为了省时省力,为了表现个性,放弃原有的自我身份,热衷于恶搞、吐槽,有任意发挥的倾向。在创造使用弹幕语言过程中有意打破相应的规范,创造出的语言无法被大众接受,在使用的过程中逐渐被大众甚至是弹幕族群所抛弃。如弹幕语言“丧病”,是 “丧心病狂”的缩写。使用时,其打字速度并不比“丧心病狂”快,这种对成语的随意改造,生造词,挑战了大众原有的认知,不利于弹幕语言的发展。此外,弹幕语言中有一部分不健康、低俗的语言,更是我们要坚决抵制的。
弹幕语言未来如何更好地发展,在青年族群成长、发展中如何更好地发挥作用,还需要我们正确引导。
四、弹幕语言产生的社会文化动因
(一)新媒体时代话语权的争夺
弹幕语言的诞生是新媒体时代话语权争夺的结果。从语言经济学角度看,话语权是由掌握经济权利的群体控制的,话语权的掌握者决定了社会舆论的走向。“80后”“90后”这些新媒体的主要使用者,相当部分在社会经济链条上还处于底层,在社会政治和文化链条上属于新生力量。他们有丰富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但缺少话语权。因此,这些青年族群面对生活和工作压力以及心灵上的焦虑,为了满足精神上的需求,他们渴望颠覆权威经典,试图用自己的语言符号,表达自己的诉求,争夺话语权。“人们通过改变语法结构,改良和创造新词,实现语言的创造。人们在通过新媒体交流过程中,通过打破语言原有的束缚,享受创造语言的自由和成就感。尤其是当某种新创造的语言得到快速传播和广泛使用后,这种成就感就更加强烈。”[3]弹幕语言给他们提供了平台,使这种愿望变成现实成为可能。
弹幕语言使用不受限于时间和空间的束缚,传统的“作者—受众”线性的传播链条被打破。弹幕语言使用者可以随时、反复发送弹幕或查看别人的弹幕。在发送弹幕过程中,弹幕语言成为观看视频内容的一部分,从而人们拥有了受众和作者的双重身份,也能随时传递自身的所思所感,和其他人进行思想和情感的沟通。网络视频内容的发布者不再是唯一拥有内容话语权的一方,一般受众也可以通过弹幕语言的形式参与到内容制作中,受众的主动性得到了满足。这充分体现了新媒体时代人人需要参与、需要即时表达的特点。反过来还有助于激发青年群体的创造力,也促进了弹幕语言的发展。
(二)使用共同体的社会认同需求
弹幕语言交际双方有共同的心理需求:实现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个人往往从其赞赏和确认归属的群体中获得社会认同感。语言经济学认为,使用相同或相似类型语言人们的价值观也相近,人们的趋同心理增强了弹幕语言的凝聚力。语言是交际的工具,弹幕语言是新媒体时代新的言语交际工具。而交际是一种过程,交际双方要能明白彼此的意义,需要寻找同语境,彼此合作。“由于人际交流是一个互动的过程,交际双方根据会话的主题、目的和方向,提供交际所需的话语或信息,这样的配合协作就是交际双方遵守合作原则的过程。”[4]弹幕语言有一定的封闭性,通过互联网传播,使用者共同铸建起一个圈子,人们需要在这个圈子获得情感的宣泄与认同,形成共鸣体验。由于弹幕语言的共时性,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别人的评论,还可以和其他观众聊天互动,会得到获得认同的愉悦和快感,实现了现代社会极度缺失的“互动”需求,强化这种“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临场观感。如我们在观看弹幕视频《舌尖上的中国》时,片里介绍到某一道美食的做法,往往就会有当地网友发弹幕回忆小时候吃这道菜的情景,这种情绪也会感染其他人。通过弹幕语言的信息交换,如同千万个知己在一起聊天,彼此对认同的渴望也更加迫切。
弹幕语言使情绪和感触穿越了屏幕的阻隔,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在使用弹幕语言过程中产生的感受不是每一位独立的观众个体彼此隔绝孤立的心理体验,而是将其他观众的存在以文本形式实体化,不同终端的观众与视频作者产生共鸣,进而让使用弹幕语言的个体之间又再产生共鸣,让使用共同体有参与感、归属感、社会身份认同感。一些碎片化的语句,虽然非弹幕语言使用者很难理解,但在其封闭的使用团体内部,则具有流通性。当前弹幕语言这种极具特色的新媒体语言已经逐渐成为相当数量年轻人在日常交流中的惯用语、共同语。可见,弹幕语言对人们日常语言规范和思维方式有潜在的影响,弹幕语言会成为新媒体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对主流文化的抵抗与融入
弹幕语言既独立于主流文化之外,又不断融入主流文化。
一方面,由于弹幕语言的自由性,在使用过程中会有不规范语言现象的产生,甚至有“三俗”内容的出现,这些都是与主流文化相悖的。同时由于观众年龄层次的限制,多集中于“80”、“90后”,虽然这个群体数量不少,但对主流大众视频网站的影响有限。即使现在国内主流视频网站诸如优酷、乐视、爱奇艺也引入了弹幕系统,但对于一般用户,特别是中老年用户而言,视频上面飘过的弹幕语言会影响观看效果,而且吐槽内容也不能被所有观众接受。“吐槽一词原本含有批评、抱怨、指责等多重意味,但弹幕语言里的吐槽,往往是专门调侃视频里不合常理之处,大多旨在娱乐,不含恶意。恶搞的“恶”,并非邪恶、恶意,从词源学角度出发来理解,应该是“超出常规,十分夸张”的意思。”[5]“吐槽恶搞,可以看作弹幕语言对主流文化的抵抗,但是这种抵抗并不是对主流文化正统权威的正面挑战、激烈反抗,而是一种相对温和的,风格化、审美化、仪式性的抵抗。吐槽恶搞是对经典文本的解构,对主流审美的颠覆,也充分满足了青年群体娱乐化追求。”[6]若过度追求吐槽、恶搞的自由和娱乐,对语言失范现象听之任之,对主流语言文化失去应有的关注和参与,会导致青年群体的集体语言失范,甚至是主流价值观和社会责任感的丧失。此外,弹幕语言在特定语境下,在增加群体凝聚力的同时,也运用弹幕语言与其他族群区别开来,容易造成不同群体间的语境隔阂,不利于日常交际与传统文化的传承。
另一方面,以汉语为母语的弹幕语言使用者仍然以汉语思维在创造和使用弹幕语言。最初这些语言源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语系,我们用生动形象的汉字、符合汉语的构词法,将外语词融入汉语。弹幕语言的语音也符合汉语的传统阅读习惯。这既体现了汉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也体现了网络的互动性和和网友们的创造性。弹幕语言内容也从最初的关注动漫、游戏扩展到关注社会、民生。这些都是弹幕语言向主流文化靠拢的体现。在交流和传播过程中,弹幕语言不断诞生新的流行用语。如火遍大江南北的“duang”,最先就是出自哔哩哔哩弹幕网站的自制视频,进而在网络乃至传统媒体上广泛传播,衍生出一系列有关“duang”的版本。昨天的非主流可能就是今天的主流,今天的非主流也可能是明天的主流。弹幕语言文化正在融入到主流文化中。借助新媒体的传播和辐射,弹幕语言从封闭的、小众化团体,逐渐走向普遍、开放的主流族群,不再局限于ACG文化圈,在各大视频网站越来越受欢迎。小部分弹幕文化用语也被一些明星和其他普通人信手使用,并引起较广泛的传播。这些都表现出弹幕语言对主流文化的靠拢。
五、结语
弹幕语言作为新媒体语言的一员,因其超强的即时性、互动性、创新性,让其使用群体拥有了话语权,营造了共同的身份认同感,因而具有其他新媒体语言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同时,弹幕语言在使用过程中也存在缺少稳定性、广泛性和规范性的问题。目前虽不是主流媒体语言,但伴随其社会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尤其是对青少年有一定影响,同样需要自律和他律。如何正确引导弹幕语言的使用,如何加强规范,是我们下一步亟待解决的问题。
[1] 付春阳.B站弹幕语言研究[D].湘潭:湘潭大学, 2015:1-2.
[2] 陈松松.弹幕视频的语言特色及表达意义[J].新闻世界,2015(7):105-106.
[3] 李海红.媒体融合背景下新媒体语言特点及传播机制研究[J].哈尔滨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6):153-155.
[4] 何自然,冉永平.话语联系语的语用制约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9(3):1-8.
[5] 胡疆锋.恶搞与青年亚文化[J].中国青年研究,2008(6):5-11.
[6] 周舟.传播视域下网络青年亚文化——“弹幕文化”解读[D].重庆:西南大学,2015:23-25.
【责任编辑李开拓】
Pragmatic Features,Present Situation and Social-cultural Causes of Barrage Language
Xiao Xiao
(ChineseLiteratureSchoolofBeihuaUniversity,Jilin132013,China)
Barrage Language is a kind of new media language.The barrage has changed the traditional sense of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communicative sides.Compared with other new media language,it is more instantaneous,interactive and obviously non-standard.And there is lack of the academic research on it.This article analyses the social-cultural causes and the present status of barrage language,basing on observation and the collected data.
Barrage language;Network language;New media
H109.4
A
1009-5101(2016)05-0020-05
2016-08-27
教育部语用司项目“新媒体背景下语言文字规范化问题研究”(2015YW01)、吉林省社科基金项目“汉语言文化传播推动吉林文化强省战略研究”(2016BS5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肖潇,北华大学文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化传播研究。( 吉林13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