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传感器检测食品中重金属砷的研究进展

隋佳辰，于寒松,，代佳宇，宋战昀，王向辉，张 健

（1.吉林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8；2.吉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吉林 长春 130062）

生物传感器检测食品中重金属砷的研究进展

隋佳辰1，于寒松1,*，代佳宇1，宋战昀2,*，王向辉1，张 健1

（1.吉林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8；2.吉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吉林 长春 130062）

近年来，我国食品中砷（As）超标事件频发，严重威胁着我国人民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从而引起人们对砷危害性的高度重视。虽然传统的重金属检测技术能对食品中的As进行低浓度的测定，但是同时存在仪器昂贵、样品前处理复杂、检测成本较高、需专业人员进行操作等缺点，不利于食品中应急事件的快速检测，因此仍需要发展一种成本低廉、简单快捷、准确高效的检测方法，用于食品中重金属As的快速检测。生物传感器技术由于具有操作简单、检测成本低、选择性好、灵敏度高、分析速度快且能在复杂的体系中进行在线连续监测等特点，使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安全领域中是一项具有长远意义的新技术，同时非常适用于食品中应急事件的快速检测。本文主要以大肠杆菌、蛋白质、DNA和核酸适配体为基础的生物传感器为例，对生物传感器技术的作用机理及在食品中重金属As检测中的最新应用进展作重点综述，并对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安全领域的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

砷；食品安全；生物传感器；检测

砷（As）是一种具有蓄积性毒性的重金属元素，普遍存在于自然界中。单质As本身无毒性，但砷化合物均有毒性，其中存在的四种价态中以As3+毒性最大，约为其他价态As的60 倍。近年来，我国食品中砷污染事件频发，严重威胁着我国人民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其中包括癌症[1]、心血管和神经系统等相关疾病，已逐渐成为食品安全的重要问题。人体内的As主要是通过食物、空气和饮用水进入人体，经肺和胃肠吸收后，随血液分布并蓄积于全身各个组织中。当摄入微量As时一般不会对人体产生健康危害，但是如果因食品污染使As摄入量超标就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其中食物是人体摄入As的主要来源。食品中主要以鱼、虾、肉、奶等的重金属As含量较高。As进入人体后由于排泄较慢之故，长时间积聚在人体内引起急性和慢性As中毒，进而危害人体健康。其中急性As中毒是指一次性摄入过多含As量较高的食物而引起的病症，主要表现为恶心、呕吐、呼吸困难、抽搐、咳嗽或胸痛等；慢性As中毒是指每次摄入含As量较少的食物，进入人体内经长期超量积累引起的中毒，主要表现为衰弱、食欲不振、便秘或腹泻等，从而严重威胁人体健康。因此，发展一种快速、准确的重金属As检测方法，对于食品安全及人体健康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传统的重金属As检测方法有银盐法、砷斑法和硼氢化物还原比色法、氢化物原子荧光光谱法、原子吸收光谱法[2]（atomic absorption spectroscopy，AAS）、高效液相色谱与氢化物发生原子荧光光度联用[3]（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 and hydride generation atomic fluorescence spectrometry，HPLC-HGAFS）、高效液相色谱与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联用[4]（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 and inductively coupled plasma mass spectrometry，HPLC-ICP-MS）和气相色谱与质谱联用[5]（gas chromatography and mass spectrometry，GC-MS）等和国家标准检测方法GB/T 5009.11ü2003《食品中总砷及无机砷的测定》[6]，虽然以上方法都具有很高的灵敏度和准确性，但同时存在仪器复杂、操作过程较繁琐、需专业人员进行培训、检测成本较高、前处理准备时间较长等缺点，从而不适用于食品应急事件中现场实时快速检测。因此，发展一种简便、快速、成本低廉、检测限低、灵敏度高、适合现场实时检测的方法，仍然是食品中重金属As检测领域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

生物传感器是利用分子识别元件和待测物特异性结合产生的生物学信息，通过转换器转化为电、光等物理信号输出，从而达到对各种分析物进行定性和定量监测目的的一种分析装置[7]。生物传感器因具有检测专一、快速、灵敏、简易等特点，被食品检测部门广泛应用于大规模的快速检测中。生物传感器的特点：1）操作方便，一般不需要进行样品的预处理，测定时一般不需另加其他试剂；2）体积小，可以实现连续在线检测；3）样品用量少、响应快，可反复使用；4）成本低廉，便于推广普及；5）更好的检测限；6）特异性强、灵敏度高；7）高度自动化、微型化与集成化等。生物传感器技术由于具有以上优势，使其在近几十年获得蓬勃而迅速的发展，而被广泛应用于食品安全检测领域[8]。但就国际期刊发表的数量来看，有关生物传感器技术对食品中重金属As检测的文献是少量的，使用PubMed引擎搜索关键词“生物传感器”数据库显示75 篇出版物，其中只有20 篇是As生物传感器。迄今为止，已经开发了一些涉及生物工程和电化学技术相耦合的As生物传感器。目前，生物传感器技术中常见的分子识别元件为抗体，抗体由于具有高亲和性、高特异性，因而被广泛应用于生物传感器的研发。但是，抗体存在一些自身的局限性，如针对某种目标物，抗体需要一系列繁琐复杂的体内筛选过程、实验周期长、成本高、易变性、对检测环境要求较高等[9]，从而限制了抗体生物传感器的发展。因此，需要研发一种新的分子识别元件，使其不仅具有抗体优点，同时又能克服抗体存在的缺点，进而应用于食品中重金属As的现场实时快速检测。近年来，随着新理论、新技术的不断发展，生物传感器技术也在不断地发展与自我完善，其中以大肠杆菌、DNA、蛋白质和核酸适配体为基础的As生物传感器的研究工作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与传统检测技术相比展现了优越性的检测性能，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10]。本文主要以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蛋白质生物传感器、DNA生物传感器和新发展起来的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为例，对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重金属As检测中的最新应用进展作重点综述，并对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安全检测领域中的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

1 生物传感器检测技术

生物传感器是利用高敏感性材料作为选择性识别元件与物理化学换能器有机结合的一种新进的检测设备，对被检样品可实现快速、灵敏、精确的检测。随着环境及食品样品中复杂成分的增多，传统的检测技术已无法满足这种需求，因此出现了食品污染物的快速检测技术。生物传感器由于具有简单、快速、准确等优点，且在现场、原位以及远程应用中具有独特的优势而引起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研发出具有高敏感性，方便快捷的生物传感器检测系统用于检测食品中的重金属已成为近几年的研究热点。近年来最新生物传感器技术在传统生物传感器技术的基础上进一步降低检测限、缩短响应时间，同时还具有灵敏度高、特异性强、操作简单、制造成本低廉、便于携带，并能够提供连续实时检测信号等优势[11]，备受研究者们的关注，并被广泛研究与推广中，为食品中重金属As的现场实时快速检测提供了发展方向。下面列举了近年来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重金属As检测中的应用，主要以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蛋白质生物传感器、DNA生物传感器和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为例，详解见表1。

表1 生物传感器技术对重金属As的检测Table 1 Characteristics of arsenic biosensor with detection limits and induction period/response time

2 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重金属As检测中的应用

目前，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生物传感器技术也在不断地自我完善与发展，并成功实现了对重金属As的快速检测。生物传感器作为先进技术的代表，以其具有的独特优势，在食品安全领域展现了良好的应用前景。下面主要以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蛋白质生物传感器、DNA生物传感器和核酸适配子生物传感器为例，针对它们在食品中重金属As检测的最新应用研究进展做如下综述（表1）。

2.1 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技术

大肠杆菌是原核生物，由于其构造相对简单、遗传背景清楚、易培养等，常作为外源基因表达的宿主，备受研究者们的关注。目前，已经针对重金属As研发出了一些新的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并在食品安全领域展现了良好的应用前景。大肠杆菌作为一种选择生物活性高、适应性强、生活条件要求较低的敏感元件可以提高生物传感器的工作寿命。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的作用机理是将外源基因导入质粒中，再将质粒整合到大肠杆菌基因，这样，大肠杆菌就能够表达基因重组后的蛋白等。选择大肠杆菌作为传感器的生物敏感元件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大肠杆菌生存能力极强，能够在较为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这对于提高传感器的使用寿命及稳定性极为重要。从而为解决生物传感器的寿命问题提供了新思路。Hou Qihui等[12]以荧光素酶基因为基础的大肠杆菌重组表达载体pUC18-luc为材料，人工合成arsRp基因全部序列，替换掉荧光素酶重组表达载体pUC18中的T7启动子和lac操纵子片段，构建含As3+特异性诱导启动子表达载体pUC18-luc，再将重组质粒转化入大肠杆菌中，研究其在砷离子诱导时荧光素酶基因的表达情况，进而研究不同的长期施肥制度对土壤中的As生物利用度的影响，得出的结论是研发的生物传感器在评估As在土壤中的生物利用度方面，比化学提取方法更有效。此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展现了良好的检测性能，响应时间为120 min，检测限为3.75 μg/L。Cortés等[13]基于生物工程和电化学方法相耦合，输入生物芯片从而构建出重组细菌生物传感器，最终实现对As的检测。该技术是利用大肠杆菌针对有毒As物质的耐药机制，耦合细胞内的As识别产生电化学信号。重金属As对电化学生物芯片显示出高灵敏度和选择性，响应时间为253.8 min，检测限为0.8 μg/L。Buffi等[14]利用大肠杆菌的一个非致病性实验室菌株作为生物传感器的信号元件，其中As和砷酸盐接触后产生变体的绿色荧光蛋白。大肠杆菌生物识别细胞封装在琼脂糖株里，并纳入微流体装置。它们被500 μmh500 μm网箱捕获并暴露于含As水样中。细胞-珠在－20 ℃条件下冷冻于微流体芯片中，仍保留长达一个月的诱导能力，进而构建成一个完整的小型化细菌微流体生物传感器装置。此生物传感器展现了良好的检测性能，响应时间为199.8 min，检测限为10 μg/L。Truffer等[15]提出了一个采用大肠杆菌生物识别细胞的小型便携式生物传感器来测量水溶液中的As3+。在一个线性依赖方式中，大肠杆菌表达绿色荧光蛋白作为测定As浓度的一个函数（0 μg/L和100 μg/L）。该器件可容纳一个小的聚二甲基硅氧烷微流控芯片、琼脂糖封装的细菌及一个完整自动定量荧光测量的光学照明/收集/检测系统。该装置能够自主地进行水采样，控制整个测量，在全球移动系统（global system for mobile，GSM）网络上存储和传送数据。该方法具有良好的检测性能，响应时间为72 min，检测限为10 μg/L。

2.2 蛋白质生物传感器技术

蛋白质是生命的物质基础，是生命体的必要组成成分。近年来，蛋白质生物传感器在食品安全领域中备受研究者们的关注，并被认为是一种重要的重金属检测工具。目前，已经针对重金属As研发出了一些最新的蛋白质生物传感器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蛋白质生物传感器的作用机理是以发生电化学反应的蛋白质作为敏感元件，将蛋白质分子直接固定在电极表面，使蛋白质的氧化还原活性中心与电极直接交流，能够更快地进行电子传递，从而实现对被检样品的快速检测。Sarkar等[16]提出了通过L-半胱氨酸的氧化而建立的快速电化学传感系统，实现对砷酸的检测。该研究中包括丝网印刷电极和具有3 个不同感测系统的标准电极。L-半胱氨酸的检测器元件被固定在丙烯酰胺原位聚合的传感器的工作电极上，通过循环伏安法和安培法进行L-半胱氨酸的电催化氧化。该传感器显示了良好的检测性能，响应时间为5 min，检测限为1.2 μg/L。Sanllorente等[17]利用金属可对乙酰胆碱酯酶的酶活性产生抑制作用的机理，开发了酶促安培程序用于测量重金属As。丝网印刷碳电极与乙酰胆碱酯酶直接共价并键合到其表面上。当As离子存在时，乙酰胆碱酯酶的安培响应受到影响，导致电流强度降低。最终确定了实验中pH值、底物浓度及电势的最佳工作条件。在最佳工作条件下，生物传感器可重复性和重现性地对As进行测定。此生物传感器的响应时间为70 min，检测限为0.825 μg/L。Sanllorente等[18]基于酸性磷酸酶活性的抑制作用，研发出酶促安培过程用于直接测量As5+。丝网印刷碳电极被用作支持酸性磷酸酶的交联固定化。在砷的测定中，2-磷酸-L-抗坏血酸被用作新颖衬底，当As5+离子存在时，安培响应下降。通过实验设计方法确定最佳工作条件，该方法被成功应用于地下水样品中As5+含量的测定，响应时间为70 min，检测限为0.825 μg/L。Fuku等[19]基于细胞色素c开发了一个电化学生物传感器进行As的检测。细胞色素c是线粒体中电子传递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所有有毒化合物非常敏感，也被用作生物识别元件。细胞色素c被固定在掺硼金刚石电极上构造电化学生物传感器。用方波伏安法（square wave voltammetry，SWV）和电化学阻抗谱（electrochemical impedance spectroscopy，EIS）研究细胞色素c与As和氰化物的相互作用并计算出灵敏度。该生物传感器制备方式简单且快速，但其检测限却很高，检测限为692 μg/L，响应时间为0.5 min。

2.3 DNA生物传感器技术

DNA是遗传信息的载体，是基因表达的物质基础。DNA生物传感器是最近几年新型生物传感器的代表之一，以其优异的检测性能成功实现对重金属砷的快速检测，并展现了良好的应用前景。DNA生物传感器的作用机理是以DNA为敏感元件，采用电化学的方法将DNA特异性识别过程中产生的信号通过换能器转化为可测的电信号，从而实现对被检样品的定性或定量检测。Ozsoz等[20]研究了小牛胸腺DNA和17-mer的寡核苷酸，作为鸟嘌呤氧化信号进行As3+电化学检测的生物组分。这项研究的特别之处是调查了As3+对dsDNA，ssDNA和17-mer的寡核苷酸的作用效果。碳糊或铅笔石墨工作电极被用于差分脉冲伏安法（differential pulse voltammetry，DPV）和电位溶出分析。该传感器检测限为385 μg/L，响应时间为2 min。Ferancová等[21]用DNA和DNA-碳纳米管薄膜固定在丝网印刷碳电极表面上而构建的生物传感器，用于简单的重金属As体外实验。该传感器存在许多缺陷，检出限非常高，电极再生能力低且作用效果不好，特异性差等，其检测限为77 000 μg/L，响应时间为10 min。Liu Yaxiong等[22]利用碳纳米管高电导率的优点构建电化学生物传感器。基于层-层组装的DNA官能化的单壁碳纳米管的杂交，开发出近生理pH值环境下的DNA生物传感器用于As3+的检测。此生物传感器证明了As3+和As在DNA功能化单壁碳纳米管修饰玻碳电极直接氧化的概念。此生物传感器具有广泛的pH值检测范围（3.0～8.0），检测限为0.05 μg/L，响应时间为3 min。Solanki等[23]在双链小牛胸腺脱氧核糖核酸（double-stranded calf thymus DNA，DSCT-DNA）表面等离子体共振构建的生物传感器的基础上，利用自组装单层（self assembled monolayers，SAM）和表面等离子体共振（surface plasmon resonance，SPR）技术，提高了检测性能并实现了对As3+的检测。SAM使用薄膜形成生物分子检测平台，跟传统研究中使用厚膜方法相比，提高了聚合物基质中的电流流动速度。这项研究首次提出DSCT-DNA与As2O3之间可能存在相互作用。尽管这项研究在最短的响应时间，实现了非常低的检出限（其检测限为0.5 μg/L，响应时间为10 min），但其存在两个主要缺陷：首先，难以制作大批量如此复杂的dsCTDNA/小牛双链胸腺脱氧核糖核酸（merceptoethanol，MCE）/Au生物电极；其次，此生物传感器对As3+不敏感。

2.4 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技术

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核酸适配体作为一个新类别的生物识别元件已被研究者们广泛关注。核酸适配体是新近发展起来的一类由指数富集配基系统进化技术（systematic evolution of ligands by exponential enrichment，SELEX）体外筛选产生的单链DNA或RNA片段[24-25]，能特异性地结合小分子、蛋白质、多肽、有机物、金属离子等各种配体[26]，已被广泛应用于多种生物传感器检测平台，在医疗诊断、环境检测、生化分析，食品检测中展示出了良好的应用前景。其中核酸适配体作为新类别的分子识别元件在以下几方面又优于抗体：1）靶分子广；2）稳定性好，可重复使用；3）无免疫原性；4）体外化学合成；5）易修饰等。由于核酸适配体拥有抗体无法比拟的优势，因此利用核酸适配体设计生物传感器对食品中重金属As进行识别和检测，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27-28]。目前，已经针对重金属As筛选出了相应的核酸适配体，但以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检测砷的文献是罕见的。Kim等[29]通过SELEX技术经体外10 轮筛选，最终筛选出一种具有高亲和力的三号砷（arsenic-3，ARS-3）核酸适配体，通过SPR定量分析揭示了ARS-3适体对砷酸盐和亚砷酸盐溶液中As3+和As5+具有最高的亲和力，解离常数分别可达7 nmol/L和5 nmol/L。通过实验证明ARS-3核酸适配体具较高的亲和力，可直接用于As离子的检测，检出限为28.1～739.2 μg/L，检测时间5 min。Wu Yuangen等[30]利用As3+与As核酸适配体相互作用，形成As3+-核酸适配体复合物，带正电荷的阳离子被释放可以聚合金纳米颗粒，并导致明显的颜色变化，颜色由酒红色变为蓝色。从而利用比色法检测As3+，此方法具有较高的特异性，检测限为5.30 μg/L。Wu Yuangen[31]等通过砷核酸适配体与目标靶和阳离子表面活性剂CTAB之间的特殊相互作用，聚集金纳米颗粒（gold nanoparticles，AuNPs）建立以比色和共振散射（resonance scattering，RS）为基础的生物传感器，超灵敏检测水溶液中的As3+。此传感器对肉眼的检测限为40 μg/L，比色测定检测限为0.60 μg/L和RS测定检测限为0.77 μg/L。Wu Yuangen等[32]利用As3+能诱导砷核酸适配体与CV形成复合物金纳米颗粒大小的不同，开发了一种基于共振瑞利散射（resonance rayleigh scattering，RRS）光谱法测定As3+的具有高灵敏度和选择性的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此生物传感器的动态范围为0.10～200 μg/L之间，检测限低至0.20 μg/L。Wu Yuangen等[33]利用砷核酸适配体在其基板上能暂时抑制较高浓度氯化血红素的催化活性，3,5,3’,5’-四甲基联苯胺（tetramethyl benzidine，TMB）能产生蓝色的阳离子自由基。当As3+存在时，由于砷核酸适配体与As3+形成配合物，TMB分子充分地被氧化成黄色二胺产物，并导致吸光度在442 nm波长处显著增加，从而实现利用比色法检测As3+。此方法具有较高的选择性，检测限为6.00 μg/L。目前，相对较新的核酸适配体技术已经成功用于生物传感器检测平台，实践证明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是一种可行的重金属检测的替代方案，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特别是核酸适配体-靶向技术的出现，加快了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的飞速发展[34-35]。

3 结 语

食品安全问题是重大的民生问题。近年来，我国食品中As超标事件频发，严重威胁着我国人民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其中包括癌症、心血管和神经系统等相关疾病，引起人们对As危害性的高度重视。目前，在食品安全领域中，已经针对重金属As开发了多种As生物传感器，但因重金属As离子小、免疫原性相对较低、获得针对重金属As离子的特异性抗体难度较大等原因，因此对重金属As离子的免疫检测技术发展相对缓慢，从而限制了免疫传感器的发展。而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蛋白质生物传感器、DNA生物传感器和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克服了这一缺陷，并成功地应用于食品重金属As的快速检测。相比较而言，近几年新发展起来的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展现出了灵敏度高、选择性好、响应时间快、检测限较低，稳定性好和适用范围广等一系列优良检测性能。

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生物传感器技术也得到了飞速发展，并在实际样品的检测中展现了良好的检测效果。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蛋白质生物传感器、DNA生物传感器和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均在重金属As快速检测领域展现了良好的应用前景。但是这些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重金属As检测中的应用还存在一定的问题，如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存在“保质期”问题，大肠杆菌生物传感器是环境敏感型生物传感器，易受温度、pH值以及环境的影响，保存条件还需进一步完善；蛋白质生物传感器和DNA生物传感器在发生电化学反应之后均存在稳定性差、响应时间较长、检测限较高等缺点；核酸适配体生物传感器存在核酸适配体筛选过程比较繁琐、没有针对任何靶标的统一标准SELEX筛选程序、核酸适配体的稳定性还需进一步加强等，这些问题仍在某种程度上阻碍生物传感器技术在食品重金属As快速检测中的应用与发展。笔者认为，未来的发展应致力于优化生物传感器技术的检测性能，即优化它们的检测限、响应时间和特异性。因此，还应在以下几点做进一步深入研究：1）深入研究识别分子与靶分子之间的作用机理，保证生物传感器在复杂环境下的选择性和灵敏度；2）提高生物传感器的稳定性与保质期，使其能在长时间保存后仍具有良好的检测性能；3）致力于研发快速化、微型化、自动化的新型生物传感器；4）为实现现场实时快速检测的需求，努力研发出更加经济、快速、便捷的新型生物传感器以满足市场及广大消费者们的需要；5）不断研究新方法与新技术扩大生物传感器技术的应用领域。相信随着分析方法及检测手段的进一步发展，在不久的将来，生物传感器技术必将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必将在市场上大放异彩，必将在食品安全检测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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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vances in the Application of Biosensor Technology for the Detection of Heavy Metal Arsenic in Foods

SUI Jiachen1, YU Hansong1,*, DAI Jiayu1, SONG Zhanyun2，*, WANG Xianghui1, ZHANG Jian1
(1. College of Food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Jili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118, China; 2. Jilin Entry-Exit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Bureau, Changchun 130062, China)

In recent years, the events of arsenic contamination in foods arose frequently in China, which seriously threaten human health and life safety and have gained high attention due to the harmfulness of arsenic. Although the traditional analytical techniques enable detection of arsenic at low concentrations in foods, they have many shortcomings such as expensive instruments, sophisticated sample pretreatment, high cost and professional operation. Thus, there is still the necessity of developing a low-cost， simple and quick， accurate and efficient method for the detection of arsenic in foods. Due to its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simple operation, low detection cost, good selectivity, high sensitivity, rapid analysis and continuous monitoring on-line in a complex system， biosensor technology is a new technology with long-term significance in the field of food safety， and it is very suitable for rapid detection of arsenic contamination in food safety incident emergency handling. In this article, the working mechanisms of biosensors based on E. coli, protein, DNA and aptamer as well as the latest progress in their application for the detection of arsenic in foods are reviewed. Moreover, future applications of biosensor technology in the field of food safety are also discussed.

arsenic; food safety; biosensor; detection

10.7506/spkx1002-6630-201607042

TS207.3

A

1002-6630（2016）07-0233-06

隋佳辰, 于寒松, 代佳宇, 等. 生物传感器检测食品中重金属砷的研究进展[J]. 食品科学, 2016, 37(7): 233-238.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607042. http://www.spkx.net.cn

SUI Jiachen, YU Hansong, DAI Jiayu, et al. Advances in the application of biosensor technology for the detection of heavy metal arsenic in foods[J]. Food Science, 2016, 37(7): 233-23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607042. http://www.spkx.net.cn

2015-08-2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31001065）

隋佳辰（1987—），男，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核酸适配体研究。E-mail：190212449@qq.com

*通信作者：于寒松（1979—），男，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豆制品加工研究。E-mail：yuhansong@jluhp.edu.cn宋战昀（1976—），男，兽医师，博士，主要从事核酸适配体研究。E-mail：zhanyun-so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