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生米已成熟饭

历史的生米已成熟饭

吴越春秋

吴越春秋，文化学者。近年来一直潜心研究历史和文化，写下了近百万字的散文、随笔和诗歌作品。本文是他的系列随笔《历史九问》之首篇。

就像人对自己的终极追问一样，“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读历史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历史到底是什么？当下是个信息时代，只要上网搜索一下，答案铺天盖地。所有权威和不权威的定义和解释，都让你感觉似曾相识。我要的自然不是这样的答案。

正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定义，除非是那些连“历史”这个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人。

除了教科书或学术界确定的那些概念性、逻辑性、学究气极强的，能把人绕得头晕眼花、如堕五里雾中的定义外，人们也经常用一些具体可感、触手可及的具像来形容历史，使“历史是什么”这个宏大辽阔、难以把握的问题变得更加鲜活形象。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以史为鉴”，用现代语言则表述为“历史是一面镜子”，可以明得失，垂教训，知古鉴今，昭示未来。也有人说，历史是一个小姑娘，你可任意地为她梳妆打扮，妆扮成你想要的模样。更有甚者，说得比较粗俗：历史就是一个婊子，谁都可以胡来乱搞。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想说的是，历史就是历史，它是我们生存的这个星球上过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客观存在。当然，这所有一切都是以人为中心发生的。没有人便没有我们所记录和描述的历史。因此，历史是人类的历史，而不是人类出现之前，或者人类毁灭之后的历史。因为唯有人才有历史，才有记录、记载、描述、总结历史的使命感。历史不可以假设，也不可以重来。历史的当事人也许会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和选择，但后果已经产生，他不可能重新作出决定和选择；后世的人们会替古人担忧，为古人不值，甚至假设“如果那样的话，后来又会怎样”，但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早已尘埃落定既成事实，历史的生米已做成了熟饭，就不可能成为你所设想的那样，因此你的一切担忧和着急只是你个人的感受，丝毫不影响历史更不可能改变历史。历史人物也不会出来感谢你的仗义你的赤诚你的古道热肠。

但历史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我们尊重和敬畏的。尽管这其中充满着杀戳、血腥、残暴、阴暗、险恶、疯狂、野蛮和愚昧，却也无时无刻不彰显出人性的善良、美好、真诚、友爱、智慧的光辉。它是人类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正义与奸邪、光明与黑暗相搏斗、相抗衡的历史。很多时候，历史会停滞，甚至会倒退，但总的趋势都是在向前、在不断地进步着，这就使得世界上所有善良正直的人们心存希望，希望世界一天天好起来，好下去。这便是历史存在的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