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民散文二题
2016-11-14蒋忠民
蒋忠民/著
一天的片段
清晨河畔
或许,清晨是这座小城最美的时候。经过一夜的沉淀,小城褪去浮躁和尘嚣,淡淡的晨雾中氤氲着城中的高楼,城中的山,似乎本来就是这样和谐地相处在一起的,显得安详而宁静。
清澈的河流穿城而过。以前这条河流是绕城而过的,随着城市不断地膨胀,河流两侧不断地耸立起新的楼房,绕城的河流成为穿城的河流。西侧高高的防洪大堤,有花,有树,有草,好些市民到堤上散步,呼吸带着河水味的清新的空气,有的则跑步,跑得汗流浃背。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开辟出小坪,坪中有小凉亭,成了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好去处。
一艘小渔船上,渔民老黄一个人蹲在船舱外收钓。拦江放夜钓,是这条河流上渔家捕鱼的一种方式。只不过,随着城市的成长,这种方式正在消退。鱼少了,渔船也少了,不少渔家洗手上岸,做起了别的营生,坚持下来的,凤毛麟角。像之前无数个清晨一样,这个清晨,老黄的收获依然惨淡。
河中的流水不是很湍急,清浅、清澈、清爽。有晨泳者在水中顺流而下,或奋力挥臂,或水面蛙行,装有衣物的浮箱系在身上,漂浮在身后。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或三五人一群,或七八人一起,偶尔也有独自下河的,但不多久便融入其他团队。他们像河水里那些自由的鱼儿一样,尽情享受着清晨清爽的空气和清爽的河水带来的快感。只要不是下大雨发大水,这条河流上,总能见到晨泳者潇洒的身影,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河流东面,几座连在一起俨如北斗七星的山,是一个偌大的公园。公园里,有各种喜欢小城且有时间喜欢的人们,做各种晨练。登山、漫步、健走、打羽毛球,应有尽有。林荫覆盖的石板路,有爱好书法者拿着特制的海绵制作的笔,蘸了清水,在石板上书写。这是一种很好的环保的健身方式,同时享受了切磋书法的乐趣。从这条路上走过,时常可听到他们谈论诗词或者书法之道,有时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为了一种写法或者为了古诗词中的不同理解。
公园里自然不乏坐在树下的石桌前打牌的老人们。牌友基本上是固定的,每天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陆续来到。石桌四周,不断地有人走过,有人停下来,看他们打牌,有人忍不住指点议论一二,于是,就有笑声和争论声出现。突然有一天,一个牌友不来了,大家说或许家中有事吧,或许身体有点毛病吧,尽可能地往好处想。直到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这个缺席的牌友出现,大家才会想,也许他再也来不了啦。于是,新的牌友顶替了缺席的牌友,清晨的牌局继续下去。
行走在穿城而过的这条有名的河流的身边,有时,脑海里会出现另一个国度的清晨的画面:忙碌地行走在前往地铁和公交站的人们,行色匆匆;超市开门前做准备的人们,搬运货物,大汗淋漓;在居民住宅区里的摊点上忙碌的老人,他们当中,有的应该年纪挺大了,走路都有点颤颤巍巍的,可还是在供应早餐的摊点上忙碌着,为食客盛食品,收拾碗筷。曾在一个早餐摊点吃早餐,那是一对老年夫妻开的夫妻档,生意挺好,一直排着十几个人的队伍等待。这对老年夫妻从早晨一直忙碌到中午,站在灶台前,几乎连坐下来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而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疲惫和厌倦,一直是平和的面容和亲切的语调。
山水小城的清晨,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呼吸着小城的清新的空气,看着清澈的河水流向远方,整个人的心境,变得平和而开阔。
正午池塘
正午,阳光当顶,一天最热的时候。天上慵懒的云朵,缓慢地移来移去,使得池塘上方的阳光不能朗照,有一团厚一点的云朵停住不动,从缝隙中挤下一缕一缕光线,人们叫作日脚的那种。微风过来,池塘水面荡漾起千万个网眼,日脚则将其中的一些网眼照得明晃晃的,白光闪烁,刺眼。这时候池塘里的鱼儿也慵懒,潜在水底,不太动。觅食是不需要的,因为早晚,池塘的主人会在搭有固定的投饵架的地方,将鱼饲料倒入投饵机,打开开关,随着嗡嗡声,细小的饲料颗粒雨点般洒在水面上。大大小小的鱼便在投饵架四周争食,搅起大大小小的涟漪。傍晚,池塘的主人还会将割回来的水草撒在固定的地方,让池塘里的鱼儿换换口味,特别是草鱼,那些水草是它们的最爱。
而这时候偏偏投饵机响起了嗡嗡声,有饲料颗粒洒向水面。亦偏偏有禁不起诱惑的鱼儿朝着鱼饵游来,涟漪不多也不大,一阵一阵,但毕竟有鱼儿游进了投饵架。池塘主人赶紧将固定在投饵架上的网绳拉进,渐拉渐高,终于离开水面,于是有大大小小的鱼儿在网里跳跃。这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池塘主人热情地要请我们吃新鲜的鱼,池塘很大,塘水很深,池塘外的小水塘和水沟里一片浑浊,昨夜下的鱼笼空空,无奈之下,才在中午以投饵的方式,骗得几尾新鲜的鲤鱼鲫鱼上当。
池塘四周的堤埂上,各色杂草生机正旺,其间有一种像高粱苗的,显然是主人栽种的,他说叫苏格兰草,是喂牛的好饲料。牛棚建在池塘西侧一片杉树林边,眼下养的十头牛关在里面空荡荡的。主人说可以关养八十头牛,资金紧张,只能暂时养十头牛,喂饲料,喂草,连同喂鱼,他和自家一位兄弟两人亲力亲为,晚上就住在池塘边。等资金宽裕一点,多养几十头牛,就请两个工人。池塘主人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指点着说。他坐在池塘边的小屋前,阳光透过丝瓜叶缝隙,照在他黑瘦的脸上,显出几分怡然自得,亦有几分不甘与落寞。
我知道他。大学毕业,写得一手好文章,几经周折,还是毅然决然回到家乡,承包了眼前这两个大池塘,连同池塘周围的水道,养鱼,也养性。本来话语不多的人,如今话更少。与自然为伍,与鱼儿为伴,对忍受不了各类职场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文章自然也写,比以前多了几分生活的思索和人生的感悟,读起来更舒服。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不知是谁的罗马,抑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罗马。不过要寻求到自在,却是各人有各人的途径,各有各的活法。好多年前,在大学听老师讲现代文学,讲每天夹着个皮包好像很忙的华威先生,当时不理解作者的良苦用心,只是跟着老师浅表地人云亦云说这是对一种不务实业哗众取宠者的讽刺,如今,看看自身无官职无级别但并不觉得低下,看看池塘主人几经周折转了一个圈回到家乡养鱼之后的怡然自得和不甘落寞,突然对华威先生有了新的认识。其实,华威先生的行径,未尝不是自身乐意所致,未尝没有怡然自得在其中。我们每个人,从特定角度看,未尝不是华威先生。
赵大刚说:“昨天秦队让我去查那个标识的事,我跑了很多地方,发现这东西虽然不是很普遍,但是市场上还是有的,我在汉正街专卖一些流行饰品的小商店看到一些类似的,买了几个回来。”他掏出一大把饰物放在桌上。都与死者身上发现的那个类似,但都又不完全是,一是材质多数为铁制和塑料制品,二是标识上的纹路也不符合。秦明月想想说,这条线还要跟下去,建议送到省厅去检验一下再说。
几声知了的嘶鸣,仿佛要加剧正午的燥热。风突然大起来,要跟知了唱对台戏,池塘堤埂上栽种的桂花树、桃子树轻轻晃动身躯,间杂其间的紫薇身躯相对瘦弱,将枝头锦簇的红花,晃动成火红的舞蹈。池塘主人的兄弟在摇水井边剖鱼,剖出来的鱼肠鱼鳞被几只看家狗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鱼血也被舔得不见痕迹。两只白蝴蝶在草丛中翻飞,一只调皮的狗去追,一直追到堤埂的另一头。
有风,池塘边凉快了许多,暑热不再逼人。新鲜的鱼大块下锅,清水,没有什么调料。柴火旺烧,不一会,鱼香满屋,我们大快朵颐。大口喝酒,大口吃鱼,惬意之极,知了声中,微风轻拂,面对着跳跃着万点金光的池塘,我们醉了。
黄昏古渡
斜阳将这条河流分成两种颜色。东边是鲜明的热烈的,不时有金光在波纹间跳跃;西面则是灰暗的沉静的,又窄又短的老街拉长了身影投在这段河面上。
古渡躲在老街的阴影里,河水静静地流过,岸边原先的码头,青石台阶一级一级,连接河流与老街。此刻,部分台阶隐没在水下,偶或有几只细小的鱼儿,在水下石阶的缝隙中觅食。通向老街的台阶,如同人迹稀少的老街一样,难得有人上上下下,于是两侧生长出野草,渐渐遮住了曾被踩得光滑而有不规则印痕的石阶。
这里曾经是湘桂古航道重要的转运码头,南来北往的货船大多在这里装卸货物。古街也曾经一度热闹非凡,古渡也曾经风光一时。而今,湘桂古航道早已走进历史,古街、古渡则挣扎着,衰退着,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历史。
撑船的老人坐在码头边一块突出的青石上抽烟,一根大约伴随了他大半辈子的旱烟杆子被摩挲得油亮油亮。拇指大的烟锅里,填满自家种的旱烟,很冲,有股辛辣的味道,不习惯者猛抽一口,准会呛得咳嗽老久。
当斜阳柔和的光逐渐靠近东岸,撑船的老人将烟锅在青石边轻轻叩一下,叩净里面的烟灰,狠劲将一口痰吐向青石台阶旁的草丛,看了下游不远处正在修建的大桥一眼,走上停泊在码头边的渡船。
人们在渡船上等待着,有性急者催促撑船的老人开船,对面河岸也有人在吆喝。老人手把插在船头的竹篙,面无表情,不吭声,自觉有几分大将军的味道,当然,老人心中的大将军,都是在影视上看来的,古渡从来没有大将军来过。等待的人们在渡船里大声谈论进城的各种趣事,调皮的学生则将手伸进水中,试图引诱那些在青石缝隙中觅食的细小的鱼儿……
终于,姗姗来迟者亦上了渡船,老人拔出船头竹篙,在青石上一顶,渡船斜对着上游向河对岸移动。渡船上的人一个个规规矩矩坐着,静静地看着河水从渡船下流过,看着渡船将两岸房屋树木的倒影搅动得乱晃,就连那些调皮的学生,也规规矩矩,不再俯身将手放入河水中。
河流不急,但是河流中间有一条很深的石缝,只有熟悉这段河床的撑船者,才知道该在哪里下篙,否则,竹篙被卡在石缝里,一船人的性命可就不好说了。古渡开船,不挤,不闹,不俯身玩水,似乎成为大家墨守的成规,多少年来,没有人违背。也正因如此,多少年来,古渡的渡船从来没翻过,也没人落水。
渡船终于靠岸,船上的人们依次下船,等待在河对岸的人们急不可待却又有序地上船,渡船从河对岸回到老街下面的码头。人去船空,撑船的老人将竹篙插到船头,将一根粗大的缆绳捆在码头边一块中间穿透的青石上,蹲在码头边的青石台阶,洗把手,抹把脸,点一锅旱烟,佝偻着身躯,走向老街。
老街如今极少人住,年轻人都到老街对面的公路边修了新房子居住,颇有颓相的一间间破旧的铺面大门紧锁着,从门里挤出一丝丝缺少人气的霉味。撑船老人走在古街上,脚步声显得有些响亮,浓烈的旱烟味,在暮色愈浓的老街飘荡,久久不散。
两个人的舞台
第一次见到如此简陋狭窄的舞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描述我也不会相信。就在全州县火车南站不远的铁路边,一座低矮的破旧房子里,外墙斑驳,记录着岁月风雨的侵蚀;里面的白粉墙亦因时日之久而积了一层灰,显现出一种无奈。屋子靠路边一头,用砖块为脚,支撑起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小的舞台,离地尺许,木板上铺设着破旧的看不出原来色彩的地毯。上方的屋梁挂着一条褪色的横幅,其内容是欢迎桂林市桂剧团三下乡文艺演出,这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稍微能体现文艺气息能与舞台联系起来的装饰。所谓的本土本色,不过如此吧。
简陋的屋舍,还是全州县桂剧团一位退休老艺人砍掉自己的柑橘园修建的,不宽,总共或许两百来平米,单层,桁条上盖着小青瓦,一大半是观众看戏的地方。舞台矮小,自然看戏坐的凳子也就是桂北农村常见的那种矮凳子了。有工人正在屋面上检修,换掉坏朽的桁条和瓦片。县文化局的陶启雄说,经过争取,县里拨付两万元,一部分整修房屋,一部分用作培训费用,不久,这里将举办一起地方戏传承培训班。培训班的教师,除了几位热心地方戏的退休老艺人,主力就是现在舞台的主人蒋金柏夫妇。
陶启雄说,别看这舞台狭小简陋,桂林市桂剧团三下乡到全州,没有选择县城宽敞的礼堂,而是选择了这里,无他,这里有一大批地方戏剧的忠实观众。前些年,蒋金柏夫妇创办的红州剧团,最红火的时候,每天要在这里演出至少四场,每场都是爆满。当然要卖门票,不然,何以生活,何以传承地方戏剧?
蒋金柏夫妇为我们表演了两个小折子《四门摘花》和《刘海砍樵》。“打开东门送呀子送花来嘛哟!”“叫声你那个哥哥哟请呀嘛请进来”,多年的磨炼,心灵的契合,蒋金柏与妻子白小小的一招一式十分到位。尽管没有布景,没有乐队,就是一个简单的音响配合,他们将两个人的舞台演绎得淋漓尽致。虽然我的眼界不宽,但也到过不少高档演出场所,欣赏过不少国家级别的演员乃至歌星的演唱,都没有这对民间戏剧夫妻在今天这个狭小而简陋的舞台上的演出给我带来的感动之大。
我为两个人的舞台感动。都说舞台小世界,世界大舞台。蒋金柏六岁开始在叔父的影响下学戏,并且一直对地方戏的传统曲目排练演出孜孜以求,多次在桂林市的赛事中获奖。同样热爱地方戏剧表演的白小小对蒋金柏因戏生爱,他们俩因戏结缘。无论生活有多苦,无论道路多坎坷,他们对戏剧的热爱始终不渝。他们对地方传统戏剧的精彩片段精心揣摩,将生活的酸甜苦辣麻咀嚼再咀嚼,融入这些优秀传统折子戏的唱腔和身段表演中。因而,他们和他们的红州剧团,受到了广泛的喜爱。在好多专业剧团无米下锅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时候,他们接到的演出邀请不断,甚至有时多得应付不过来。这些年,每年演出都在五百场以上。有时候接到的演出任务多,自有的演员忙不过来,干脆到桂林到柳州的专业团队去临时聘请演员,经常一请就是几十个。蒋金柏夫妇的名声,从这个小小的舞台起步,在湖南的永州市、衡阳市一带唱响。全州桂剧团退休老团长唐义武说,白小小在衡阳的一场演出中,技压群芳,博得满堂彩,当时的市委宣传部部长专门接见了她。
我为这对夫妻对地方戏剧的传承与传播的执着而感动。当下,不少地方都在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都说要保护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是,真正沉下心来放下身段,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来传承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文艺工作者有多少。即便有,好多人的眼光都向上,都放在极小的狭隘的圈子里,放在几个人身上。蒋金柏、白小小夫妻,他们从来没有奢望有多少专家领导来眷顾他们,当然,他们从来不会忘记桂林市彩调界的前辈对他们的教育培训与辅导,他们只把深入到骨子里的对地方戏剧对舞台表演的热爱,融入每一天每一场的演出之中。为了生活,他们必须四处奔波演出,而就在这为了生活而奔波四处演出之中,他们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做到了扎实而精致;他们将狭小简陋的舞台的效应,发挥到了极致。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其实,传承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地方戏剧,眼光向上固然必要,但是眼光向下同样必要。都说高手在民间,我们的相关部门是否可以考虑认真地将蒋金柏夫妇这样的民间高手纳入保护扶持的视野呢,如果是,那地方戏剧的传承有福,喜欢地方戏剧的百姓有福。
常听到关于地方传统戏剧的一种议论和叹息,说如今快节奏的生活以及影视和现代歌舞的冲击,地方戏剧的市场越来越狭窄,喜欢看地方戏剧的人越来越少。如果单纯从都市的现状看似乎有一定道理,但是一些优秀的舞台喜剧在大都市受欢迎的现象,又使我们对戏剧的魅力继续充满着期待。不过,从眼前这个简陋的狭小的舞台所带来的效应看,我们的期待更多的应该是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就像毛泽东说的,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唐义武退休后,致力于地方文艺队伍的培养,全州县的村村寨寨都留下了他传艺的身影,几乎每到一地,村子里的文艺队爱好者都尊称他为师傅。陶启雄介绍,仅全州县独特的彩调曲目,唐义武就整理出六十五种。这些曲目,农村文艺队员都喜欢学习。唐义武说,就以彩调演出必不可少的唢呐来说,全州就有一万三千多人在吹,唢呐队有一千二百支。
似乎扯远了。仔细琢磨蒋金柏夫妇的小舞台现象和效应,我们可以发现。他们这样的精益求精的琢磨和日复一日演出这些传统优秀剧目中的精彩折子,真的大受欢迎。随便走进桂北农村,我们都能听到有人在哼唱《四门摘花》这样的折子曲调。蒋金柏夫妇这样的二人折子表演组合,颇有点菲律宾当年对外输出的南太平洋演唱二人组。曾经在不少高端酒店,在夕阳西下的晚餐场所,听过菲律宾的二人组合演唱。蒋金柏夫妇的二人折子表演组合,亦类似于东北二人转的组合。东北二人转一度风靡大江南北,靠的就是优秀的传统二人转段子和通俗的表演。而这种表演形式和风格,具有了田野的泥土气息,农村百姓非常喜欢。尤其是其亲和力和现场热闹性,那是影视作品所不可企及的,也是那些专业的大型演出团队和所谓的明星们所不屑也所不能为的。这,应该就是这个简陋而狭小的舞台带给我们的启迪。
很难得,在2014年8月末的一个上午,在全州火车南站不远处铁路边的简陋狭小的舞台上,看到了一对农村戏剧夫妻,用对生活的热爱,用心的演绎,展现的优秀的彩调传统折子。当时我就说,虽然我看戏不多,但是,这是我近年来看过的最精彩最动人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