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L教学法的特色及其在欧亚各国的应用

杨迎华

（贵州理工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03）

CLIL教学法的特色及其在欧亚各国的应用

杨迎华

（贵州理工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03）

同各种英语教学法相比较，CLIL教学法富有特色，更接近于ESL。其内容与语言相融合的教学特色更适用于把英语作为外语进行教学的环境特点，不仅适用于大学等高水平的英语教学，也同样可以应用于初等和中等程度的英语教学。

英语教学法；CLIL；EFL；ESL；欧盟；马来西亚

诞生于20世纪90年代欧洲的“学科内容与外语语言相融合的教学法”（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CLIL） 是 学 科 内 容（content）、语言交际（communication）、思考认知（cognition）和协同学习（community）的有机统一，被认为具有内容学习和语言学习的比例对等的十大原理而成为当前国内外最流行的英语（作为外语或第二语言的）教学法。本文在拙文（杨迎华2016）的基础上，比较CLIL与到现在为止的英语教学的异同，确认其特点。同时，考察CLIL在欧亚各国的具体应用，阐明其所面临的课题和问题，希望为我国引进CLIL教学法提供参考。

一、CLIL教学法的特色

英语学习，从理论上说，听说读写译都应该全面掌握，但是，由于受时间和精力的限制，学习者往往会根据各自不同的学习目的，在英语知识和英语技能的学习上往往有所侧重，对英语学习侧重点不同的强调，演化出了各种不同的英语教学模式。根据我国学者何广铿的研究，到现在为止的外语（英语）教学法（模式）可以区分成语法翻译法、直接法、情景法（situational language teaching）、听说法、认知法、交际法、全身反应法和任务型语言教学模式①。当然，除了上述各种方法之外，还有所谓的口语教学法（the oralmethods）、自然法（the naturalapproach）、以学生为中心的教授法（learner-centered instruction）等等。那么，在已有的各种英语教学法中，CLIL处于什么地位呢？

日本上智大学教授池田真在一次演讲中，用下面的图表达了CLIL在各种教学法中的地位和作用（图 1）。

图1 英语教学法与CLIL

EFL=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英语作为外语）。

ESL=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英语作为第二语言）。

GTM=GrammarTranslation Method（语法翻译法）。

AL=Audiolingualism（听说法）。

CLT=Communicative Language Teaching（交际法）。

PPP=Presentation-Practice-Production（发表实践法）。

TBI=Task-based Instruction（任务型教学法）。

CBI=Content-based Instruction（内容法）。

池田用横轴表示英语学习环境，即从最左面的把英语作为外语（EFL）来学习到最右边的把英语当作第二语言（ESL）来学习，这里的区别在于学生的英语学习是不是有一个英语环境。在EFL情况下，学生处在一个非英语环境中，除了课堂之外，学生的日程学习生活都很难实际接触到英语。而在ESL情况下，学生除了课堂的英语学习外，通过日程的待人接物、广播电视等都可以接触英语，生活学习处在英语的汪洋大海之中，正是这种学习环境的区别，导致了人们英语学习重点的不同。

另一方面，语言学、学习心理学等与英语教学法有关的基础科学原理也同样对英语教学法带来深刻的影响。比如，听说法与结构语言主义、认知法与乔姆斯基的语言理论、交际法与语言功能主义理论等紧密相关。实际上，语言教学的具体实践刺激着语言学的进化和发展，而新的语言学理论又为新的英语教学法提供理论基础。

从总体上看，语法翻译法和听说法，基本上适用于EFL情景，其理论基础为结构语言主义，发表实践法（PPP）和弱交际法（weak CLT）也大致属于该范畴。沉浸法（submersion）作为自然法的体现，则只有在全英语环境中才能实施，而处于EFL与ESL两端之间的英语教学法，基本上都采用交际法原理，包括强交际法（strong CLT）、TBT、CBT，CLIL也属于该范畴。与CLT、TBT相比，CLIL更接近于ESL，这也许是因为CLIL从一开始就强调学科内容与语言学习相融合的原则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CLIL教学法与其它教学法相比，具有多元焦点（multiple focus）、安全而丰富的学习环境、地道（authenticity）、积极学习（active learning）、强化基础（scaffolding）和合作（cooperation）的特点。

首先，CLIL教学法提倡多视角多焦点，包括根据学科内容来建构语言教学，根据学生的语言能力来建构相应的学科内容，把集中不同的学科内容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等等。其次，CLIL教学法向学生提供安全而丰富的学习环境，包括通过班级学习向学生提供丰富的学科和英语语言内容，让学生在班级中使用所学之语言和学科内容来提高学生的学习信息和自信，利用视听教材像学生提供更多的学习机会等等。再次，CLIL教学法让学生学习掌握地道的英语，包括学生用英语对所学科目内容提问，让英语渗透到学生的日程学习和生活，增加用英语讨论所学科目内容的机会，利用互联网等新媒体让学生了解所学科目内容的最新发展等等。第四，CLIL教学法鼓励学生的积极学习，包括学生之间的相互交流，通过各种途径展示学生所学的科目内容和语言能力的学习成果，对学生的学习成果定期进行制度性的评价并反馈给学生等等。第五，CLIL教学法要求不断强化学生的学科内容和语言能力的基础，包括根据学生已有的知识、技能、兴趣、态度和经验来强化其学科内容和语言学习的基础，站在学生的立场上来选择和编写相应的教材，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等等。最后，CLIL教学法强调学科内容和英语语言学习的相互合作。

二、CLIL的各国实践与课题

自1990年代中期在欧洲诞生以来，CLIL在世界各国得到了相当多的实践和推广，这里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欧洲、日本和马来西亚推行CLIL教学的情况。

欧洲是CLIL的故乡，CLIL是欧洲语言政策的有机组成部分，在欧洲得到了最大的实施和推广，据欧洲学校语言教育基本调查（Key Data on Teaching Languages at School in Europe,2008）的资料，CLIL已经在在比利时、保加利亚、捷克、丹麦、德国、爱沙尼亚、西班牙、法国、爱尔兰、意大利、拉脱维亚、立陶宛、卢森堡、匈牙利、马耳他、荷兰、奥地利、波兰、葡萄牙、罗马尼亚、斯洛文尼亚、斯洛伐克、芬兰、瑞典、英国和挪威等国的全部或一部份学校实施②，在小学阶段，学校为学生们提供了除母语以外的外语学习环境，到了中学阶段，有将近60%的学生通过第二种语言进行学科学习。几乎所有国家都采用了CEFR的六个等级来评价学生的外语能力。所学的外语包括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和俄语，但英语占了最大的比重，高中学生的90%把英语作为外语在学习。

欧洲各国的CLIL教学实践大致在小学阶段就开始，随着学生年龄和年级的上升，CLIL的比重逐渐增加，到了大学阶段，很多学生就基本上具备了使用外语进行学习、交际乃至从事科学研究和商务实践的能力。

在亚洲，马来西亚和日本比较早地介绍CLIL，并在一些学校实验性的开展CLIL教学，2003年马来西亚政府开始实施CLIL一环的TESME（用英语讲授科学和数学，Teaching Science and Mathematics in English）计划，即在小学1年级、初中1年级和大学1年级学生中开展用英语教授、学习科学和数学的实验，到2008年推广到了全部中小学和大学的课程，取得了一定的效果③，日本从2010年代起，也开始在一些中小学实践CLIL，特别是，具有英语教学传统的上智大学（Sophia University），从 2011年开始有意识的导入CLIL，在提高学生英语学习兴趣，加强学生实际使用英语的能力等方面，取得了相当的成绩。

但是，通过欧洲和亚洲的一些实践，人们也发现，要真正达到CLIL教学法的效果，还必须更多的开展CLIL实践和实验，解决其所面临的一些课题。

这些课题归纳以来就是怎样解决相应的师资和教材问题，首先，要真正进行CLIL教学，就必须有合格的英语教师，因为CLIL要求教师既具有相应教学理论基础上的英语能力和学校经验，更要求教师具有具体的某一个科目的专门知识，并能够在对专门科目的知识深入理解的基础上根据学生的水平和能力深入浅出进行讲解的能力。用通俗的话来说，进行CLIL的教师必须是我们现在大多数学校的“英语教师+专业教师”，从这个意义上说，CLIL对英语教师的要求是相当高的。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很多国家和学校的CLIL实验因为合格教师不足而不得不变通乃至终止。CLIL教学所面临的另一个主要问题是没有相应的合格的英语教材，因为CLIL要求具体的学科知识与英语语言的结合，所以不可能有一本通用于各种学科的统一的通用教材。CLIL要求教师和学者编写出适合具体学科的相应的教材，当然，因为考虑到CLIL在不同英语水平的学生中的应用，即使是同一学科的教材，也必须是从简到繁的系列教材。由于CLIL应用不久，所以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都还存在着教科书不足的问题。

除了上述师资和教科书问题之外，怎样在理论上阐述CLIL（包括CLIL的定义）、怎样更系统化的制定CLIL的教法，也还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长期以来，我国英语教学存在着“费时低效”的问题。怎样克服英语教学的“费时低效”，英语教学界和教师都作了很多努力。我们认为，只有充分发挥广大英语教师的积极性创造性，在综合探讨包括CLIL在内的各种英语教学法的基础上，根据所教学生的能力和兴趣，一定能够找到适合于我国学生的有效的英语教学法。我们希望CLIL能够给我们的英语教学法改革带来参考和启示。

注释：

①详细参见何广铿主编（2011）第2章和第3章。

②下列国家调查时尚未实施CLIL，即希腊、塞浦路斯、冰岛、列支敦士登和土耳其。

③但是，由于一部分教育界人士担心英语教学危及作为官方语言的马来语在科学和数学表达上的地位，2009年马来西亚政府停止了TESME。

[1]Coyle,D.,P.Hood,and D.MarshCLIL: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

[2]Hornberger,N.H(eds.) Encyclopedia of Language and Education[M],Springer，2008.

[3]Larsen-Freeman.D.Techniquesand principles in language teaching,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0.

[4]Mehisto,P.,D.Marsh & M.Frigols （2008）Uncovering CLIL:Content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 in Bilingualand MultilingualEducation[M],Oxford University Press.

[5]Richards,J.and Rodgers,T.Approaches and methodsin language teaching[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6.

[6]Thornbury,S.An A-Z ofELT：A Dictionary of Terms and Concepts Used in 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Macmillan，2006.

[7]何广铿主编.英语教学法教程：理论与实践[M].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

[8]杨迎华·英语国际主流语言化过程研究[M].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

[9]杨迎华.CLIL教学法的历史背景及其原理[J].安顺学院学报，2016（01）.

责任编辑：彭雁萍

The Features of CLILand Its Application in Asian and European Countries

YANG Ying-hua
（Gui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Guiyang,Guizhou 550003,China）

Compared with various existing English teaching methods,the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 of 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CLIL)is more similar toESL.CLIL’s integration of content and language is more applicable toteaching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It is not only suitable for advanced level English teaching,but also for elementary and intermediate level English teaching.

English teaching methods；CLIL；EFL；ESL；European Union；Malaysia

1009—0673（2016）02—0079—04

H319

A

2016—02—28

杨迎华（1973—），女，贵州铜仁人，贵州理工学院大外部副教授，主要从事英语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