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危机管理中的政府责任
2016-10-20冯海芬
冯海芬
摘 要:文化作为衡量一个民族强弱的根本指标,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现阶段我国处在一个大变革、大转型的时期,文化危机问题凸显。政府应积极从自身承担的文化责任出发,主动建立文化危机防范体系,把我国建设成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文化强国。
关键词:文化危机;产生原因;政府责任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6)08-0175-02
目前,我国正处在一个社会大变革、大轉型的时期,同时也是多种社会问题突显的时期,由文化矛盾引发或支持的冲突和危机所带来的冲击更为严重,带来的社会整体失序却难以轻易消除。文章在分析文化危机产生原因的基础上,着重探讨了文化危机管理中的政府角色以建立有效的文化危机防范体系。
一、文化危机
我国学者从社会整体层面上将社会问题分为自然领域的、经济领域的、政治体制的和文化体系的社会问题[1]。并指出由文化矛盾引发或支持的冲突和危机,其根深蒂固性和持久性远甚于其他原因直接引发的危机[2],在社会转型的背景下要求政府加强文化管理。我国学者高鹏程将文化危机定义为:“从总体上来说社会成员精神内容普遍丧失整体性的危机”[3]。文化的危机包括文化的疲惫、文化的歧出和文化的变质三个方面:文化的疲惫是指一种文化丧失了生命活力,徒有形式而不能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文化的歧出是指某一文化偏离了本民族文化在历史中形成并定型的精神特质与文明形式,即偏离了本民族文化的正统或正轨,向另外的非正统文化或异文化的方向演变发展。文化的变质是指某一文化完全脱离了本民族文化在历史中形成并定型的精神特质与文明形式,即完全脱离了本民族文化的正统或正轨,在其他文化的影响下变质异化而成为与本民族文化自性特质不相干的另外的文化,用中国古代儒家的话说就是“以夷变夏”,用现在西方流行的话说就是“文化殖民”[4]。所以,文化危机也就是社会成员所共同认知的文化受到质疑、否定、抛弃的文化失序现象。
二、文化危机产生的原因
(一)全球化与文化危机
当代全球化浪潮不仅席卷了经济和政治领域,还席卷了文化领域。随着我国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中国正与世界融为一体,各种非本国的思想观念,文化意识也随之而来。在对待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文化上面临困境。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重要特征就是追逐利润的最大化,为了谋利人们无尽地释放着贪婪的欲望,先进的技术和科学被发明、被利用。在此基础上资本主义文化形成,在这种文化的指导下,充满征服欲望的政治强权形成。资本主义文化在精神层面上表现为消费主义、虚无主义和享乐主义,为了生存人们斤斤计较、彼此竞争、相互倾轧。通过全球化,一方面我们了解着这种文化,另一方面也在逐渐地接受着这种文化,于是人们的价值观念、人生态度也随之变化。而这种变化常常是以一种隐形的方式逐渐渗透的,所以在文化危机发生前人们很难突然觉察到。所以,面对全球化形势下的资本主义文化的侵蚀,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防微杜渐,用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抵御其渗透,防止“青蛙效应”的恶果发生。
(二)信息技术与文化危机
一个民族的文化要取得长足的进步,就要同外来文化相互融合,取其精华,为本民族文化注入新鲜血液。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一方面促进了我国文化与外来文化的交流与发展,但是在另一方面也带来了一些消极影响。如传统的社交方式正被逐渐淡化,人们更倾向于网络社交,其后果便是网络中极为亲密的“朋友”在现实中面对面却无话可说,这种现象特别是在青少年身上较多发生。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使人们渴望更为先进的通信技术和网络,而这正是西方发达国家将其意识形态、价值观念强加于人的工具和载体。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在信息技术方面的优势,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只能成为被迫接受信息的群体,其结果便是受到发达国家的文化控制。在这种控制下,有的人逐渐盲从,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感到无所适从,缺乏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然后就会出现文化迷惘甚至文化虚无现象。当信息技术带来的文化盲从与文化无所适从相互混合、冲突时,文化危机就有可能发生。具体表现为人们对周边事物漠不关心,伦理情感日渐冷漠;对传统文化怀疑或否定,轻薄或抛弃;对自己的民族自尊心、自豪感产生动摇。
(三)教育与文化危机
在经济全球化,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和综合国力竞争日益激烈的国际环境下,教育的发展在促进国家竞争力的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作用。我国现阶段的教育取得了空前的发展,但是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大致表现为:供给不足、结构失衡、体系不全、机制不活。短期内要解决这些问题是十分困难的,因为我国是一个人口基数大,劳动素质整体水平低的国家,教育从整体上呈现出滞后性,这些都对我国文化的创新与发展带来十分严峻的挑战,出现教育资源整体匮乏和分布不合理,低层次文化人口占多数,科研与社会需求联系不紧密等问题,这些问题反过来又制约着教育的发展。在这种困境下,教育与文化无法建立一个良性循环机制。而经济全球化又带来了人们物质生活的变化,就会出现物质生活发展与文化发展不同步的现象,这种现象得不到政府充分的重视和解决时,也会引发文化危机。
三、文化危机管理中的政府角色
对于危机管理的阶段界定有许多种说法,被众多危机管理专家所推崇的就是三阶段模型,它把危机管理阶段分成危机前、危机中和危机后三大阶段,文化危机关乎一个民族的灵魂,政府应在文化危机三阶段中发挥积极作用。
(一)文化危机前的政府责任
“使用少量的钱预防,而不是花大量的钱治疗”是政府管理的目的[5]。在整个文化危机管理的第一阶段,政府若能有效地预防和避免危机事件的发生,则能最大限地降低危机管理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同时也能很好地展现这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和政府的管理能力,也能增进人民对政府的信任和支持。文化危机前的政府责任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早期危机预警、信息的收集和处理、制定应对危机方案和政府文化引导。
要防范文化危机的发生,政府及其相关危机处理部门首先要将日常生活中可能引发文化危机的信息列举出来,如宗教文化的相异性,全球化中的文化渗透,然后从中确定某些重要信息即确定哪些行为或现象的潜在危机或机遇可能构成重大影响。信息收集可以通过大众传媒、实地调研、理性推理的途径来完成。获取早期危机预警信息只是第一个环节,还要对信息进行评价和分析,总结归纳隐藏在信息背后的本质因素,才能识别其中隐藏的可能发生事件的模式。在此基础上得出预测性、警示性的信息。另外就是制定应对文化危机的方案,其目的是为了能在文化危机发生时有一个快速、高效的反应机制。以上工作完成之后,政府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责任,就是进行政府文化引导。文化危机通过常用的危机应对方法难以在短期内消除,甚至这些方法根本不起作用,因为文化危机是在意识层面上发生的,所以政府在意识形态层面上的引导就显得格外重要。教育可以作为政府引导的一个重要手段,在教育过程中政府要大力推行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和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从而达到从意识层面上抵御外来文化侵略,从根本上提高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能力的目的。
(二)文化危机中的政府责任
文化危机一旦发生,将使社会走向崩溃的边缘,传统的美德被彻底消解,人与人之间相互猜疑愤恨,经济、政治和社会秩序趋于严重瘫痪和混乱,人们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所以在文化危机发生的管理中政府责任重大。政府首先要做的就是认识到文化危机已经发生并积极应对,然后启用文化危机前已经制定好的危机应对方案。在运用已制定方案中政府应该遵循以下原则:(1)要有一个统一、规范的危机指挥中心。(2)各危机应对资源要协调统一。(3)危机决策要高效有力。(4)各沟通渠道要畅通迅速。政府及相关危机应对部门还要注意到已制定方案不一定能有效解决当前的文化危机,因为危机具有突然性,非常规性,其发生往往出乎意料,这时政府就要做出非常规决策来应对危机。在非常规决策时,政府应注意以下几点:(1)科学地认识引发文化危机的本质。(2)注意发挥专家智囊团的作用。(3)要坚持把人放在首位。(4)要做到快速决策。
(三)文化危机后的政府责任
危机发生时是一个政府可信度资产受到严重折扣的时候,但同时又是政府重建信任的最佳时机。所以对政府来说管理文化危机阶段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文化危机管理过程就已经宣告完成,只是政府的文化危机管理进入一个新阶段——文化危机的善后和反馈。因为文化危机事件会导致个人和社会出现高度不稳定的紧张、恐慌的状态,这种状态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政府首先要积极地采取措施来安慰人们的失衡和混乱,恢复重建人们赖以生存的精神家园。这些措施包括心理咨询、重新定位人们的精神需求、通过各种媒介宣扬建立良好人际关系等。其次,政府还要成立独立的机构对造成文化危机的深层原因进行调查。在调查中不仅要查明危机发生的原因、危害的幅度,还要根据危机调查机构反馈的信息,通过召开专家会议,总结经验教训,提出一个完整的处理未来文化危机的方案。并且要把危机调查结果公开,以寻求社会舆论力量的支持,共同做好文化危机的善后工作。再次,政府还要在文化危机之后及时进行组织调整、变革,使其在变化了的条件下延续下去。“從某种意义上讲,危机是一定时期内,潜在的社会制度问题的外化表现。”[2]因此,政府的调整与变革应首先从完善文化制度开始,然后进行机构设置,控制系统,思想观念方面的改进。最后,文化引导在文化危机后的管理中也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此时的政府文化引导不仅对当前的文化善后工作具有修正、弥补作用,还可以对未来的文化危机起到预防和消解作用。
参考文献:
[1]薛澜,张强,钟开斌.危机管理——转型期中国面临的挑战[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11.
[2]胡宁生.中国政府形象战略[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9.
[3]高鹏程.危机学[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251.
[4]蒋庆.中国文化的危机及其解决之道[EB/OL].[2016-02-11].http://tieba.baidu.com/f?kz=120183456.
[5]戴维·奥斯本,特德·盖布勒.企业精神如何改革着公营部门[M].周敦仁,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6: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