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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一道美学的“彩虹”

2016-10-20◎蒋

边疆文学(文艺评论) 2016年10期
关键词:彩虹文体美学

◎蒋 蓓

绘一道美学的“彩虹”

◎蒋 蓓

在数量有限的创作实践中,我一直试图解决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如何让创作既不回避现实场景与本质真实而又闪耀希望的光芒?”。

一、题材选择

基于创作初衷,我几乎都选择了记述今天的城乡少年儿童在现实生活中与心灵世界里的际遇。使用“记述”一词,主要源于小说里的人物,基本都有现实雏形,我自己所做的工作,多在借助虚构对他们进行合成、润饰等“加工”。之前,在《午后》里尝试塑造过“小鬼精灵”的角色,目的仍在于服务“现实场景”,通过片段回溯汉字历史文化,促发读者关注当今的“汗”语状况;编织进《鹿小鹿和妈妈的十二夜》里的12个童话,无不有着日常生活的投影,提供逐步消解母子间隔阂的功能。

因为有一点记述“云南故事”的“野心”,除去多寻求机会走近、了解城市少年儿童外,我还陆续到了云南的一些县城村镇搜集素材,试图通过一定的田野工作,把握今天边疆少数民族孩子们的面貌。之所以强调“今天”,缘于在一个变化急剧、物质丰饶的时代里,符号的堆积、概念的泛滥,很容易遮蔽掉社会生活中依然存在甚至越发严重的成长之痛、生存隐患及一批为数不少的被弱势、被边缘了的匿名人群,无论其成年与否。而有责任感的作者,理应对“当下”进行良知的观照,不管你的目标读者是成人还是孩童。

二、文体实践

因为个人性格与能力的原因,在文体方面我对沈从文先生效法较多,并不擅长故事情节的设计,而倾向于表达经过理解与感悟的事物,将淳朴天然的生命活动,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切片呈现出来,所以,作品几乎绝缘于提供即时性的快乐、感动,吸引眼球的指数不高。好在童书领域存在不同的类型与风格,容许百花齐放,我可以坦然地偏于一隅。

与文体的淡化相适,行文时我对清奇会多一点追求,在得到吴然先生“不要(让文字因)刻意为之而变得生涩”的批评后,开始有意识地注意平实地调遣组织具象化文字。

三、思想传达

“少年儿童的精神成长”问题一直为我所注目。今天的儿童文学创作所面临的一重困境,我以为,还在于随着城镇化、全球化的席卷与电子媒介、数字媒介的大兴,导致了“童年的消逝”或曰“儿童成人化”。所以,对于每一位真诚的作者,需要绝对地排除将儿童作为与成人二元相对的“他者”加以自以为是的想象的可能,真正认识自己所书写的对象以及目标读者群,寓希望之光于文字。

就此,我进行了一些摸索,不避讳展现小主人公们成长路上的风风雨雨、生活当中的暗礁浊流。比如,《云乡(6章)》里的男孩女孩们,或承受“穷山恶水”的重负,或遭遇网络时代制造的“信息沟”的伤害,或独自咀嚼留守儿童的苦楚,或命运“好转”之后陷入另一困境;比如,《我却想要多看看树》里的男孩女孩,各自经历着来自应试教育或家庭失和的打压……同时,通过虚构,我试图绘制出一道美学意义上的“彩虹”,也即,让勇气与信念激荡在作品里。比如,《天上的奔马》中一名滇缅抗战娃娃兵,经过炮火的洗礼,精神上长大成人;比如,《云乡·掐花》里的哈尼族女孩,在她偏执地为一种传统食品正名的背后,是对家人的爱以及对这份爱的守护,是在随旅游开发而制造的文化冲突面前,对自尊的维护。

作品对于勇气、信念的高举,并不意味着让一切故事都变成止于提供抚慰功能的某种“童话”。也曾向吴然先生表达过自己写作时的一种不知所措,那就是面临个人对生活的困惑与笔下人物对生活的困惑的并存,当时,他告诉我:“那就把那些困惑和无解写下来!”这话予我的启发与鼓励在于,让我相信在自己尚不具备纳博科夫所谓集讲故事的人、教育家和魔法师这三重角色于一身的艺术涵养及操作技巧之前,不妨先依照生活的逻辑,为一些故事保留下并非光明的收梢,避免因作者意志的强行介入而让作品跌进美丽空洞的泡沫梦幻,从而保证小说本质的真实。

(作者系昆明理工大学教师、儿童文学作家)

责任编辑:胡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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