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需驱动对我国服务贸易逆差影响研究——基于面板分位数模型

李晓伟，孔群喜，冯　涛

（南京财经大学产业发展研究院，南京　210046）

内需驱动对我国服务贸易逆差影响研究
——基于面板分位数模型

李晓伟，孔群喜，冯涛

（南京财经大学产业发展研究院，南京210046）

在扩展的引力模型的基础上，以我国和23个OECD国家2000—2012年的双边服务贸易数据为样本，分析了扩大内需对服务贸易出口和服务贸易进口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内需驱动战略确实能有效促进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但并不能有效改善服务贸易逆差扩大的状况。从其他方面来看，与贸易伙伴国之间的距离越近，越有利于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另外良好的司法制度也能对一国服务贸易产生显著的积极作用。

内需驱动；服务贸易逆差；分位数回归

一、引言

服务业发达程度是一国经济发展水平的基本标志［1］。因此，服务贸易出口量成为了各国衡量其经济实力的重要指标，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事实上，作为服务业发展的“风向标”，2012年中国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达4706亿美元，只占对外贸易总额的13%左右，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没有显著提升。与总的贸易顺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服务贸易已经连续12年出现逆差，并且之间的差额逐年增大［2］。与由劳动密集型向知识、技术密集型转变的发达国家服务业产业结构的变动趋势相比，中国服务业产业结构的主要特征仍然是劳动密集型，资本技术上没有得到真正提高。这直接导致了中国出口商品的低技术、低附加值。因此，在世界贸易迅猛发展的形势下服务贸易出口并没有伴随出口总额的扩大而显著提高，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成了经济增长的障碍。

当前我国制定了一系列扩大内需的政策，把服务业发展作为战略重点，以期通过内需驱动战略的实施来缩小服务贸易逆差，提升我国服务业水平、质量和国际竞争力，进而缩小我国服务业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因此，基于国家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的宏观背景，对上述问题的研究，不仅可以厘清内需和服务贸易进出口之间的关系以及在服务贸易提升过程中的决定作用，又能检验政策设计效果并做出客观的评价。

二、文献综述

现阶段，多数学者的研究集中在服务贸易的影响因素和我国服务贸易逆差形成的原因等方面。对于服务贸易的影响因素，很多学者从不同的方面进行了研究。有些学者引用扩展的引力模型进行相关研究。Keith Walsh采用服务贸易总额以及各部门细分的服务贸易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并得出了进口国和出口国的人均GDP以及共同语言都会对服务贸易的规模产生显著影响的结论［3］。Kimura和Lee构建引力模型对服务贸易和商品贸易的影响因素以及影响程度进行了估算，实证结果表明，在服务贸易中两国之间距离因素的作用比在商品贸易中更大，即服务贸易需要更高的运输成本［4］。单文婷和杨捷利用引力模型对我国和东盟的双边贸易进行分析后认为，各国的GDP、人均GDP与空间距离是影响双边贸易的主要因素［5］。也有学者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也会影响服务贸易的发展。钟小平从供给和需求两方面进行分析，最终证明FDI可通过知识和技术的外溢效应对服务贸易的进出口产生影响［6］。在此基础上，杨丽进一步指出FDI对服务贸易进出口的影响不仅包括溢出效应，还应包括国际资本的强化效应［7］。健全的法律法规也能够促进服务贸易的顺利发展。徐元国认为，鉴于现代服务贸易生产性与服务性相结合的特征，一国政府应该从司法角度加强对服务贸易的监管，同时指出发达国家对服务贸易的管制更加合理规范［8］。

针对我国服务贸易逆差的成因，很多学者也从多个角度给出了研究结论。我国服务业总量不足、服务业结构不合理、传统服务业比重较高以及新兴服务业发展滞后被认为是我国服务贸易逆差形成的主要原因［9-12］。戴宏学、赵培红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除了以上因素，经济发展阶段性约束和服务业管理体制的缺失也是我国服务贸易逆差出现的原因［13］。周燕、黄建忠则从劳动生产率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服务贸易产生差额的关键原因就是劳动生产率的差异性，即服务作为一种商品在进行交易的过程中，贸易伙伴国之间服务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差异性是产生服务贸易差额的决定性因素［14］。刘丁有、程欢则认为入世扩大对外开放使得我国服务进口增加，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相比，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较弱，传统服务行业逐渐失去竞争优势，且新兴行业不具备竞争优势，人力资本水平不高，国内存在比较严重的垄断现象，正是以上原因导致了我国服务贸易的逆差［15］。将以上因素考虑在内后，寇静、皮思思、朱晓青总结认为我国服务贸易逆差问题虽然是由多种内因外因共同作用形成的，但核心原因是我国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滞后［16］。

以上学者的研究加深了对服务贸易及我国服务贸易逆差的认识和理解，但基本上没有涉及扩大内需是否能够扭转我国服务贸易逆差的相关研究。本文拟采用我国与23个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之间的双边服务贸易数据，在扩展的引力模型基础上研究扩大内需能否有效促进服务贸易逆差的扭转情况。内需的扩大能同时影响服务贸易的出口和进口，若内需驱动对出口的影响大于进口时，内需驱动能够扭转服务贸易的逆差；若是小于，内需驱动则不能有效改善服务贸易的逆差。与现有文献相比，本文在进行面板回归之后，运用面板分位数的回归方法深入研究内需的扩大对服务贸易出口和进口的动态影响，从发展的角度来考察内需驱动能否有效扭转服务贸易的逆差。

三、模型设定和变量选择

（一）模型的设定

Bergstrand在研究双边贸易的影响因素时，从国家的需求规模、距离和一些特质因素（如是否有共同的边界、共同的语言，是否加入相同的一体化组织等）等角度考虑［17］，给出了模型（1）:

模型（1）中，Tij表示双边贸易额，Yi表示本国的市场需求规模，Yj表示贸易国的市场需求规模，Yw表示世界总体的市场需求规模，dij表示两国之间的距离，Uij表示其他影响两国双边贸易量的因素。

为了便于回归，将模型（1）两边同时取对数，得到模型（2）:

模型（2）中，α0=lnA0，εij=lnUij，模型中用Fij代表反映异质性的虚拟变量，如果两国相同，取值为1，不相同，取值为0。本文将以上述扩张的引力模型为研究框架，对模型（2）进行简单转换，得到有关服务贸易的模型（3）:

模型（3）中，Tij代表服务贸易额。鉴于国土不相邻和没有共同的官方语言的贸易国之间可能存在较高的服务贸易成本，因此在模型（3）中加入和combor和comlang两个虚拟变量。combor用来表示两个贸易国是否拥有共同边界，如果有则取值为1，没有则取值为0。comlang表示两个贸易国的官方语言是否相同，相同则值为1，不同则值为0。

二战后，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亚太经济合作组织 （APEC）和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为代表的区域经济组织蓬勃发展。为了考察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否能够有效促进服务贸易的发展，本文将OECD、APEC、NAFTA作为三个虚拟变量引入到模型中，得模型（4）:

Nunn从制度角度对双边贸易量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考察，研究结果表明具有完善司法制度的国家能够保证企业较好地履行合约，进而提高贸易量［18］。为了分析一国制度的完善能否促进服务贸易的发展，在模型（4）中加入制度因素spr，得到模型（5）:

为了全面分析服务贸易的影响因素，探索内需驱动能否扭转服务贸易逆差，本文将同时分析服务贸易的出口和进口。为此，模型（5）可以转化为模型（6）和（7）:

模型（6）和模型（7）分别为服务贸易出口和服务贸易进口的计量方程，其中Xij表示双边服务贸易出口量，Mij表示双边服务贸易进口量。

（二）数据与变量

本文采用2000—2012年中国与23个OECD国家之间以及23个OECD国家之间的双边服务贸易的样本数据进行研究，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数据库（OECD Statistics）、世界银行统计数据库等。由于OECD数据库中只有23个OECD国家与我国的双边服务贸易数据。因此，本文选择了我国与澳大利亚、奥地利、比利时等23个OECD国家以及他们之间的双边数据。

1.被解释变量

双边服务贸易出口额（Xij）:表示从i国出口到j国的服务贸易额；双边服务贸易进口额（Mij）:表示i国从j国进口的服务贸易额，以上数据来源于OECDStatistics数据库。

2.主要解释变量

市场需求规模（Y）:本文使用一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来衡量该国的市场需求规模，包括本国和贸易伙伴国的GDP，分别用Yi、Yj表示。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统计数据库。

距离变量（dij）:运输成本是制约国际贸易的关键因素。一般来说，两国距离越远，运输成本越高，那么，双边贸易额也就越小。本文采用两个国家首都之间的距离来衡量距离变量，数据主要来源于www.timeanddate.com网站。为了降低异方差的影响，在带入计量模型时，作者对以上变量进行了对数处理。

制度变量（spri）:本文利用法律系统和产权保护（Legalsy stem&Property right）这个数据来衡量制度因素。该数据用来描述一国司法系统的完整性，包括对一国审判的独立性、法院的公正性、产权保护度、法制及政治的军事干预程度、司法体系的独立性、合同的依法执行度、不动产转让的监管限制、警察的可靠性以及犯罪的经济成本等九个方面的评估，数值越大表明该国的司法体系越完善，最大值为10。该数据来源于加拿大弗雷泽研究所全球经济自由化指数数据库 （Economic Freedom of the World project）。

3.其他控制变量

共边界性（comborij）:该变量用来表示两个贸易伙伴国是否具有共同的边界。如果有，则取值为1，没有则取值为0。

共语言性（comlangij）:该变量用来表示进行双边服务贸易的两个国家是否使用相同的官方语言。相同取值为1，不同则取值为0。

共同贸易区（OECD、APEC、NAFTA）:本文选用这三个变量用来考察加入同一个经济一体化组织是否能促进双边服务贸易的发展。如果是同一个一体化组织的成员则取值为1，否则记为0。各个变量的统计特征如表1所示。

四、实证分析

表1　变量的统计特征

图1　服务业贸易出口额、进口额与GDP之间散点拟合图

为了能够直观地了解各解释变量对双边服务贸易出口额的影响，接下来给出服务业出口和GDP、服务业进口和GDP之间的散点图，具体参见图1。从图中可以发现，随着市场需求规模的不断扩大，一国的服务贸易出口额和进口额都是显著增加的。

（一）面板模型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以Stata12.0为操作平台，利用可行的广义最小二乘法对每个方程进行回归，其中模型1和模型3是对服务贸易出口进行的回归，模型2和模型4是对服务贸易进口进行的回归。相较于模型1和模型2，模型3和模型4中加入了代表共边界性、共语言性以及共贸易区性的特征变量，以减少回归过程中不确定因素对实证结果的影响。从实证结果来看，模型3和模型4的调整后的拟合优度都优于加入特征变量之前的结果。由于三阶段最小二乘法相对于GLS来说可以提高估计的效率，因此，本文将采用三阶段最小二乘法对模型3和模型4的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在模型5和模型6中给出。从表2中可以看出，6个模型均通过了Wald检验，说明从整体上看，各个方程回归的拟合效果是好的。通过模型5与模型3、模型6与模型4的回归结果的比较，可以发现前后模型的回归结果基本一致，由此可以说明模型3和模型4是稳健的，因此，接着将以模型3和模型4的回归结果为基础来进行实证分析，实证结果参见表2。

由表2显示的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市场的需求规模不仅是一国服务贸易出口的重要驱动力，更能有效促进服务贸易进口的发展。首先，对服务贸易出口的实证结果进行分析。从模型3的回归结果来看，本国的市场需求规模每扩大1%，服务贸易的出口量会显著增加0.788%，这一结论说明内需驱动能够通过产业集聚有效促进服务贸易的出口，陈启斐等也得出了相同的研究结论［19］。同时，贸易伙伴国的市场需求规模的扩大也能有效促进本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增加，贸易伙伴国的市场需求规模每扩大1%，本国服务业的出口就会上升0.958%。对比以上两系数，可以认为在服务业的出口市场上，贸易伙伴国市场需求的作用要大于本国的市场需求。接下来对服务贸易进口的实证结果进行分析。从模型4的回归结果看，本国市场需求每扩大1%，服务贸易的进口量会显著增加0.973%，而贸易伙伴国市场需求每扩大1%，服务贸易的进口量会显著增加0.795%。在进口市场上，本国市场需求的作用要大于贸易伙伴国的市场需求。结合服务贸易出口和进口的分析，有理由相信，在双边服务贸易中，贸易伙伴国市场需求的影响程度要高于本国市场需求。

表2　简单面板实证回归结果

通过对比模型3和模型4中本国市场需求的系数可以发现，一国本地市场需求规模的扩大，可以同时刺激服务贸易的出口和进口，但对后者的促进作用要高于前者。从实证结果来看，当本国市场需求规模提高1%，会促进服务贸易出口增加0.788%，促进服务贸易进口增加0.973%，说明随着一国需求规模的扩大，服务贸易进口量的增加会超过出口量的增加，导致服务贸易的逆差进一步扩大。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相对滞后，本国服务业的发展无法满足工业化发展的需要，那么本国市场规模的扩张会导致对国外服务品消费的进一步增加。由此看来，扩大内需战略并不能有效扭转我国服务贸易的逆差。

第二，完善的司法体系能够同时促进服务贸易出口额和进口额的增加。法治指数每提高1%，服务贸易的出口会增加约0.13%，而服务贸易的进口则会增加约0.143%。正如Nunn得出的研究结论，良好的司法体系以及合约的执行能力有助于激励服务业出口和服务业进口［18］。通过对比可以看出，一国法治水平的提高不仅有助于本国比较优势的增加，促进服务贸易出口的发展，也能为本国进口更多的服务品提供保障，服务品数量和种类的增加有助于改善制造业的生产投入，从而增加一国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

第三，服务贸易的出口额和进口额都会随着贸易伙伴国之间距离的增加而缩小。两国之间的距离每增加1%，服务贸易的出口会减少约0.842%，服务贸易的进口则会减少约0.836%；与服务贸易出口相比，距离对服务贸易进口的抑制作用更强。当两国拥有相同的边界时，服务贸易的出口额会提高0.095%，服务贸易的进口会提高0.125%。这说明服务贸易具有高度的区域化特征，服务贸易更易于在距离相近的国家之间展开。因此，选择区域相邻、文化相近的国家开展服务贸易是改善我国服务贸易逆差的有效途径。

（二）面板分位数回归结果分析

表3　双边服务出口的面板分位数实证回归结果

运用广义最小二乘法得到的回归结果只能度量内需驱动对服务贸易进出口的 “平均影响”，而没有考虑在条件分布不同位置时自变量的影响差异，因而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新近发展起来的分位数回归方法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基于此，接下来将面板分位数方法估计得出的结果作为对照，具体分析扩大内需战略能否有效扭转一国服务贸易的逆差。表3和表4分别是对服务业出口和进口进行回归的结果，表中第2列为利用随机效应模型得出的估计结果，后面5列分别为10%、25%、50%、75%、90%分位数下得出的回归结果，具体结果如表3、表4所示。

从表3、表4可以发现，本国市场需求规模以及贸易伙伴国市场需求规模水平对服务贸易出口量或进口量的影响系数，无论是随机效应模型还是各分位数水平上的本国和贸易伙伴国的市场需求规模的系数都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意味着无论是本国需求规模的扩大还是贸易伙伴国需求规模的扩大都能有效促进一国服务贸易出口量或进口量的增加。通过观察各分位数水平上两国需求规模系数的变化趋势，不难发现，随着服务贸易出口额的不断上升，需求规模对服务贸易出口的程度是越来越小的，而对服务贸易进口的程度是先上升再逐渐下降的。

在各分位数水平下，距离变量系数的绝对值也是先变大再不断减小的，这说明随着一国服务贸易出口或进口的发展，距离对服务贸易出口或进口的影响是不断增加的，但当一国服务贸易出口额或进口额达到某一水平后，距离因素对服务贸易出口或进口额规模的影响开始逐渐降低。然而，制度因素的系数对于出口来说是不断变大的，这说明随着服务贸易的不断发展，制度因素的作用越来越显著；对于进口来说制度因素系数虽然不断波动，但都在1%的水平下显著。因此，随着服务质量的发展，良好的司法制度体系更能保障合约的有效执行，从而有助于促进一国服务业的出口或进口。

在其他控制变量中，共边界性变量在10%和25%分位数水平上的系数为负，可以认为共边界不利于服务业出口或进口的发展，随着服务贸易出口或进口的增加，共边界性变量的系数显著为正，这与随机效应模型估计的系数符号相同。共语言性变量在各个分位数水平上的系数是逐渐变小的，这说明随着服务贸易的发展，贸易国之间是否拥有共通的语言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是越来越弱的。用来描述两国是否在同一个贸易区的OECD和APEC这个变量的系数是随着服务贸易的发展不断变小的，这说明当一国服务贸易不发达时，加入贸易区能够促进该国服务贸易出口或进口的增长，随着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是否与贸易伙伴国处于共同贸易区对一国服务贸易的影响越来越小。变量NAFTA的实证结果与前面简单面板回归的结果符号相同，即各国之间的双边贸易流量都会存在一定的边境效应。但可以确定的是，随着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提高，变量系数的绝对值对于出口是逐渐变小的，可以认为服务贸易的边境效应是随着服务贸易规模的扩大而不断弱化的；对于进口，变量系数的绝对值是不断波动的，说明边境效应的确存在。

表4　双边服务进口的面板分位数实证回归结果

通过对比以上两个表格中本国市场需求的系数可以发现，一国本地市场需求规模的扩大，可以同时刺激服务贸易的出口和进口，但对后者的促进作用要高于前者，说明随着一国需求规模的扩大，服务贸易进口量的增加会超过出口量的增加，导致服务贸易的逆差进一步扩大。具体来看，在各个分位数上，贸易伙伴国需求规模与本国需求规模系数的差值的变化为0.011、0.025、0.053、0.076、0.081，这说明随着服务贸易的发展，本国市场需求对服务贸易进口的影响逐渐大于其对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因此，内需驱动战略在扭转服务贸易逆差方面显得越来越乏力。

五、结论和政策建议

第一，内需驱动战略确实能有效促进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但影响程度的大小会随着一国服务贸易的不断发展而变化。就国内需求规模而言，随着一国服务贸易的扩张，本国需求规模对服务贸易进口和出口的影响系数都是不断减小的，但具体到每一个分位数水平上，扩大内需对服务贸易进口的影响系数都是大于其对服务贸易的出口系数。由此可知，在服务贸易发展的各个阶段，内需驱动战略都是不能对服务贸易逆差的扭转产生显著影响的，但确实能够促进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众所周知，我国服务业已经发展到了比较高的水平，虽然内需驱动战略不能有效逆转服务贸易的逆差，但扩大内需仍能够有效促进服务业出口的发展。因此，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发展，应该充分利用我国的广阔市场和潜在的内需优势，培育起本国的市场，用不断扩大的内需引导企业创新发展，优化我国的服务贸易模式，从而促进我国服务贸易的蓬勃发展。

第二，贸易伙伴国之间距离的扩大会抑制本国服务贸易额的增加。虽然，科学技术的进步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使服务商品逐渐进入到流通领域，但与货物贸易相比，服务商品的可贸易性仍然较差，尤其是消费性的服务品。无论是服务贸易的出口量还是进口量，都会随着与贸易伙伴国之间距离的扩大而缩减。因此，选择区位相邻、文化相近的国家作为目标市场开展服务贸易能够有效改善我国服务贸易发展的现状。

第三，良好的司法制度能够显著促进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无论是法律制度、宏观经济制度还是微观经济制度，都会对一国服务贸易的发展产生影响。良好的法律制度不仅有利于服务贸易进口额的增加，更有利于服务贸易出口的发展。为了减少交易的不确定性，降低交易成本，应该采取措施改善制度环境，进而提升我国服务贸易的水平。

第四，除去边境效应，共边界、共语言以及共同的贸易区都能显著提高本国服务贸易水平。这意味着，服务业具有高度的区域特征，服务贸易易于在相邻的国家或具有共同语言的国家之间展开。就我国而言，增加与周边国家以及APEC或东盟成员国的服务贸易，是一条增加服务贸易额、提升服务贸易质量的有效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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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薛梅徐永生）

A Research into the Influence of Domestic Demand Drive on China's Service Trade Deficit:A Quantile Regression Approach

（Research Institute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Nanjing 210046，China）

This paper is a research into the influence of an increased domestic demand on the export and import of service trade on the basis of an analysis of bilateral statistical data between China and other 23 OECD countries from 2000 to 2012 in terms of extended gravity model.The findings indicate that，while the strategy of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 does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service trade export，it can not improve the deficit of service trade.So far as other respects are concerned，closer distance between trading partners and good judicial systems enhance a country's service trade.

domestic demand drive；service trade deficit；quantile regression

F 713.52

A

1671-4806（2016）03-0006-08

2016-03-0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303105）；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目（PAPD）

李晓伟（1992—），女，安徽亳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服务经济与公共政策；孔群喜（1981—），男，江苏徐州人，副教授，经济学博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高级访问学者，研究方向为产业组织与公共政策；冯涛（1991—），男，湖北大冶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现代服务业与区域市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