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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支持与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2016-09-08方黎明

关键词:新农主观幸福感

方黎明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保险学院, 北京 100029)



社会支持与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方黎明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保险学院, 北京 100029)

为应对传统家庭养老模式的衰落,构建正式社会支持体系,从而提升农村老年人的福利状况是一项重要的政策命题。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2013年的数据,本文通过建立Ordered Probit模型,考察了社会支持对我国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结果表明,无论是正式社会支持还是非正式社会支持均能够改善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不过,不同类型的社会支持对不同居住安排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具有较大差异。就75岁及以上的空巢老年人而言,其主观幸福感更多地依赖正式的社会支持。本文从制度、政策和文化三维视角提出如何强化对农村老年人的社会支持,以改善农村老年人福利状况。

主观幸福感; 心理健康; 社会支持; 社会保障; 农村老人

一、问题的提出

幸福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之一。在农村“养儿防老”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下,老年人的幸福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子女提供的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和情感支持等非正式社会支持。然而,这一养老模式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改革开放以来,农村经济社会最重要的变化之一是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规模外流。地理上的隔离导致子女难以及时地响应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动摇了家庭的养老功能。大量研究表明,子女外出务工,引发了留守老人劳动负担加重、生病无人照看、精神孤独等问题①。即使有子女居住在身边,也因家庭核心化和传统孝道文化的衰落等原因导致老年人从子女获得的支持减少。在来自子女支持减少的同时,随着市场化进程的推进,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农村正式社会支持体系也趋于瓦解,主要表现为随着人民公社制度的解体,依托于其下的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崩溃,五保供养制度举步维艰。为解决上述问题,从2002年开始,我国政府在农村地区大刀阔斧地推进制度化的正式社会支持体系的建设,包括创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简称“新农合”)、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简称“低保”)及新型农村养老保障制度(简称“新农保”)等。这些正式的社会支持资源正部分取代了家庭的养老功能。

正式社会支持和非正式社会支持此长彼消的变化对农村老年人福利状况产生怎样的影响呢?我国快速老龄化和城镇化不可逆转,因此,如何更好地发挥正式社会支持的功能,以扭转家庭养老功能弱化所导致的老年人福利状况恶化趋势,具有重要的政策价值。本文将以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作为农村老年人福利状况的代理变量,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的分析。

已有文献考察了社会支持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②。然而,这些文献主要考察非正式社会支持的作用,而未考察在家庭养老功能衰落趋势下,正式社会支持在改善老年人幸福程度中发挥的作用;也没有考察不同类型的社会支持对不同居住安排的老年人(如是否与子女居住在一起)的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差异,而辨析这一差异是针对性政策干预的前提。相较于此前的研究,本文具有下列特色:(1)建立了社会支持对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机制的分析框架。在分析非正式社会支持作用的同时,本文特别关注正式社会支持对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2)关注社会支持对不同居住安排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差异,为针对性的政策干预提供实证基础。

二、概念框架

(一)主观幸福感和社会支持的概念

主观幸福感,是人们对自身生活总体质量满意程度的自我评价。在社会科学研究中,通常用主观幸福感来衡量居民总体福利状况或心理健康状态。其研究肇始于20世纪50年代的西方国家幸福研究,这些研究认为幸福是趋乐避苦的主观感受,所以称之为主观幸福感③。

研究者通常使用总体生活满意度或总体幸福感来衡量主观幸福感。如被广泛应用于跨国幸福调查的世界价值普查(World Values Survey)问题非常简单,“综合考虑所有因素,你如何评价这段时期的生活状况?”回答者可以从1(不满意)—10(满意)十个数字中选择答案来评估其生活满意度④。而美国社会总调查(General Social Survey)以类似的问题询问美国人,“总体而言,您怎样评价最近情况,你认为是非常幸福、比较幸福还是不太幸福”⑤。尽管这些以自我报告形式提供的调查量表存在一些偏差,但它是目前获得主观幸福感数据的有效方式,而且研究也表明幸福量表具有可靠性、有效性和一致性⑥。

最近几十年,因为意识到良好的社会支持有益于身心健康,社会支持相关研究急剧增加⑦。但学术界对社会支持并没有统一的定义。Barrera较早对社会支持进行了界定,认为社会支持是来自于家庭成员、朋友和邻居以及其他人提供的帮助⑧。在实证研究中,研究者通常结合社会支持提供主体和社会支持功能,对社会支持进行操作化定义。

从社会支持提供主体看,社会支持可以分为非正式社会支持和正式社会支持。前者主要指来自家庭、亲戚、邻里、朋友、同龄群和同事等非正式社会关系资源提供的支持和帮助;后者指通过政府、企业、社区组织等正式组织和正式的制度安排为人们提供的保障和支持,如社会保障制度、员工福利制度、社区正式组织的帮助等⑨。

(二)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的理论视角

(三)本文分析框架及计量模型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和研究目的,本文将社会支持分为非正式社会支持和正式社会支持。其中,前者既包括非正式社会支持中结构性特征部分,即婚姻、子女及居住模式等社会网络结构,正如前文所述,这种社会网络结构是农村老年人日常生活潜在的可动员的社会支持资源;也包括非正式社会支持的功能性特征部分,即由社会网络在日常生活中实际提供的经济支持、情感支持及社会互动等功能性支持,这些非正式社会支持是人们日常生活中能时刻感受到的支持。正式社会支持主要包括农村制度化的社会保障制度,如新农合、新农保和农村低保。从社会压力的角度出发,农村老年人是疾病和低收入的高风险群体,单纯的非正式社会支持难以有效应对上述压力,而制度化的正式社会支持一方面增强了农村老年人应对风险的信心和对生活的控制感(有研究表明,新农合和新农保增加了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通过主效模式增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另一方面,新农合和农村低保的存在,使得农村老年人在遭遇疾病和贫困等危机时,能够有效缓解压力,明显地增强老年人的社会支持感,从而通过缓冲模式提升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高质量的社会支持能缓冲农村老年人养老、疾病和收入减少等社会压力,加强其社会整合,从而提升其主观幸福感。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建立如下计量模型:

SWB*=β1NS+β2FS+β3X+ε

(1)

当SWB*≤α1SWB=1;当α1

(2)

三、数据来源、变量界定及样本分布

本研究采用了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 简称“CHARLS”)2013年全国调查数据。该数据是由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主导的两年一次的全国家户调查,调查对象为我国45岁及以上居民,调查样本分布在全国28个省区的150个县级单位,450个村(居委会)级单位。2013年共访谈了10708户,18605人。该住户调查具有下列优势:(1)样本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调查对象覆盖了不包括西藏在内的中国大陆所有省级单位,其研究结论具有一般性;(2)该数据具有明显的针对性和专业性,专门针对中老年人的调查,包含丰富的老年个人和家庭信息,为从经济学、社会学、公共政策和公共卫生等多视角研究老年问题提供了坚实的数据支持。为了考察社会支持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本研究从2013年调查数据中选择出年龄在60岁及以上农村受访对象。经过数据清理,共计获得4665个有效的老年受访者。本文所有数据分析均采用统计软件stata13.0,并根据抽样概率,对分析结果进行了加权处理。本文主要变量、样本特征及分布见表1。

表1 变量含义及样本特征

注:括号中的比例为该类别的农村老年人受访对象占总的农村老年人受访对象比例。

因变量主观幸福感以生活满意度来衡量,共分为5个等级,即非常不满意、不太满意、较满意、满意和非常满意,其相对应的主观幸福感为非常不幸福、不太幸福、较幸福、幸福及非常幸福。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均值约为3.15;其中,非常满意、满意和比较满意的农村老年人合计约占86.6%,仅有13.4%农村老年人对生活不太满意及非常不满意。可见,绝大部分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较高。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和前文分析框架,本文将社会支持分为非正式社会支持和正式社会支持。非正式社会支持包括结构性非正式社会支持和功能性非正式社会支持。前者操作化为子女数量、居住安排及婚姻状况。子女数量均值约为3.5个;从居住安排看,约有23.1%的老年人没有子女居住在本社区(即空巢老人),约有42.4%的农村老年人与子女居住在一起,约有33.0%的老年人尽管未与子女居住在一起,但有子女居住在本村;从婚姻状况看,约有78.1%的老年人有配偶,没有配偶的老年人主要原因是配偶亡故。

本文主要以是否参与相关社会保障项目来衡量农村老年人正式社会支持状况。从医疗保险看,约有96.5%的老年人参加了新农合,但仍然约有3.5%的老年人没有参加任何医疗保险。可见新农合制度的实施使得绝大部分的农村老年人在对抗疾病风险上有了保障机制。近年来试点推广的新农保制度也取得较大的成效,约有81.9%的农村老年人参加了该社会养老保险,同时约有7.6%的老年人参加了其他养老保险,但仍然约有10.5%农村老年人没有参加任何养老保险。

四、结果与讨论

老年人的幸福感反映的个体的主观感受,无法获得家庭层面主观幸福感。而农村研究中通常以家庭为分析单位。本文使用的数据亦以家庭为单位进行调查获取。这导致同一个家庭中老年人的样本不是完全独立的。这虽然不会对点估计造成影响,但会导致估计结果的标准误差偏小。具体到本研究,由于同一家庭不同老年人的社会支持状况、收入水平、家庭结构等十分相似,而这些因素都会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产生影响,致使同一家庭中老年人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扰动项不独立,也就是式(1)中的Cov(εiεj)≠0(i≠j)。为了保证估计结果的稳健性,下文的分析结果均对标准误进行聚类(cluster)校正。因为农村许多收入如种植业、畜牧业和工商业经营收入通常以家庭为单位开展的,难以单独获得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收入流量,所以研究文献一般以家庭平均收入作为个人收入的代理变量。

(一)社会支持对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表2考察了社会支持对全部农村老年受访对象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从非正式社会支持看,是否有配偶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有边缘显著影响(p<0.10)。同没有配偶的老年人相比较,有配偶的农村老年人对生活感到满意的概率约高出2.2%。这与此前研究相一致,配偶是老年人情感支持、经济支持和生活照料主要来源,因而能够提升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表2 社会支持对全体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n=4665)

续表

注: 边际效应计算的是SWB=4时,即对生活感到满意时的边际效应,下文同。其中连续变量在均值处计算其边际效应,离散变量边际效应为该变量取值从0到1时的概率变化率;z统计量绝对值已进行异方差调整。下文同。

同非低保户相比较,低保户生活满意度更低,但这一差异并不具有统计显著性。通常而言,低保户是农村中最为脆弱的群体,这个群体贫病交加、缺乏劳动力,收入难以维持生计。尽管农村低保能够给他们提供收入支持,但仍然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困窘状态,更何况农村低保户要经过村民评议和公示等环节,可能会增加低保户的心理压力。因此,最低生活保障正反两方面的作用相互抵消导致其对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没有显著性影响。

(二)社会支持对不同居住安排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那么,社会支持对不同居住安排的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存在哪些差异呢?在空巢农村老年人中,从非正式社会支持看,与无配偶、无子女经常探望的老年人相比较,有配偶、社会互动次数与空巢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显著正相关(见表3);子女经常探望亦与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正相关,不过,但这一相关性在统计上只接近边缘显著性(p<0.11)。子女是否提供经济帮助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没有影响,这可能意味着子女提供的经济支持并不足以提升空巢农村老人的生活满意度。在正式社会支持中,参加新农合、具有低保户资格对农村空巢老人的生活满意度基本没有影响,参加新农保尽管能够提升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但仅具有边缘显著性(p<0.13)。

表3 社会支持对空巢农村老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注:由于控制变量方向和显著性与表1基本一致,为节省文字,此处不再展示,也不再讨论。下文同。

在与子女居住在一起的老年人中(见表4),从非正式支持看,是否有配偶及不住在一起的子女是否经常探望均对其生活满意度没有显著影响,这可能是因为住在一起的子女部分取代了配偶提供的经济支持和情感支持,而与子女住在一起也减少了不住在一起子女提供经常探望的效果(具有边缘显著性,p<0.11);不过,不住在一起的子女的提供的经济支持及老年人参与社会互动均能显著增加其生活满意度。从正式社会支持看,参加新农合显著增加了其生活满意度,而参加新农保尽管与其生活满意度正相关,但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这可能意味着因为与子女居住在一起,经济上有一定保障,因而,新农保发放的有限的养老金对改善老年人幸福感没有显著影响,但因担忧疾病风险,因此,新农合能够显著改善其主观幸福感。农村低保户的生活满意度显著低于非低保户。在低保政策设计中,有与子女居住一起的老年人,除非极端贫困,否则难以获得低保救助资格,因此,这里低保资格可能反映的是家庭困窘状况。

表4 社会支持对其他居住安排的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对没有与子女居住在一起,但有子女居住在本社区的老年人而言,从非正式社会支持看,有配偶、子女提供经济支持及社会互动均能显著增加其生活满意度;但子女是否经常探望则影响不显著,可能因为有子女居住在本社区,能够经常探视老年人从而降低了子女探望的边际效果。从正式社会支持看,参加新农合和新农保均能显著增加该类型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与没有相应参加社会保障的老年人相比较,感到生活满意的概率分别约增加3.8%和5.4%。

可见,在三种居住类型中,与子女居住在同一个社区的老年人,因为既能便利地获得子女提供的生活照料、生产帮助及情感慰藉等支持,又避免了居住在一起因为生活观念和生活习惯差异导致的代际冲突。因此,非正式和正式社会支持对改善该居住类型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的效果最佳。

总体来看,这些政策组合拳对当时拉动经济和提升信心有显著作用,在各国经济增长步伐普遍放缓时,只有中国仍然维持高速增长,2008年当年实现了近10%的GDP增长率,保证了整体经济运行平稳,也为未来的经济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

五、结论与政策思考

通过制度化社会支持构建,应对传统家庭养老模式的衰落,从而提升农村老年人的福利状况是快速老龄化和城镇化过程中一项重要的政策命题。本文以生活满意度作为主观幸福感的衡量指标,基于全国调查数据,对非正式社会支持和正式社会支持对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进行了深入的实证分析。总体而言,尽管正式社会支持部分取代了家庭的非正式社会支持功能,但非正式社会支持仍然是提高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因素。具体而言,就来自子女提供的非正式社会支持而言,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与子女提供的经济支持、经常探望显著正相关;在正式社会支持因素中,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障等社会保障制度的构建显著增加了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对不同居住安排的农村老年人而言,不同的社会支持对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具有一定差异。就空巢老人而言,由于时空隔离,子女提供的功能性支持难以及时满足老年人需求,因此,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基本没有影响;其中,75岁以上高龄空巢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更多依赖政府提供的制度化社会支持。在与子女居住在一起的老年人中,配偶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发挥的作用削弱,而子女经常探望和提供经济支持对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有显著影响;新农合改善了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但因为与子女居住在一起获得了经济保障,因此,新农保对改善该居住类型的老年人的幸福感效果不显著。对有子女居住在本社区的老年人而言,非正式功能性社会支持、新农合与新农保均能显著改善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在城镇化不断推进的背景下,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持续大规模外流将不可逆转;而农村老龄化日趋严重,加上家庭核心化、少子化和孝文化的衰落,这意味着农村老年人来自子女的非正式社会支持将不断削弱,从而影响老年人的福利状况。政府如何通过综合运用制度、政策和文化资源,加强正式和非正式社会支持力量应对上述问题呢?

首先,在制度层面上,强化制度化的正式的社会支持。我国的新农合、新农保和农村低保制度在防范老年人健康、年老和贫困等风险,提升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目前新农合实际报销比例偏低,新农保发放的养老金水平依然偏低,农村低保救助力度较小。因此,公共财政需要加大上述正式社会支持的力度,如提高报销比例、提高基本养老金发放标准,加大低保户收入补差额度,从而扭转由于家庭养老功能弱化导致的农村老年人福利状况恶化的现象,进而提升农村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

其次,在政策层面上,为加强非正式社会支持提供支持。尽管正式社会支持在农村居民养老中的作用日益增强,但试图以正式社会支持完全取代非正式社会支持,在财政上是不现实的,在伦理上也不符人情。非正式社会支持在提供情感慰藉和照料功能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政府可以通过政策干预使得非正式社会支持更好地发挥其功能。如本文发现社会互动对不同类型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均有较好的效果,因此,可以通过财政补贴或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支持农村地区发展社区助老助残组织、邻里互助组织及活动,建设老年活动中心,以推动老年人之间的互助互动;由于子女仍然是老年人主要非正式社会支持来源,而农村年轻人现在生育意愿不足,因此,可以通过放松计划生育,全面实行二胎政策,为非正式社会支持提供后备力量;此外,在政策上倡导子女经常探望和照料老年人亦为有益的尝试,如实施带薪探亲假和带薪照料老人假。

在文化层面上,为社会支持提供精神资源。倡导孝文化和敬老文化,结合政策支持,加强农村老年人的文化娱乐项目建设,如倡导健康生活方式、推广老年人健身舞,建设老年人文化娱乐组织,丰富老年人的文化精神生活,弥补由于子女外出导致的情感支持的匮乏。

要给予空巢老年人更多的关注。由于不与子女居住在一起,亦无子女居住在本社区,空巢老年人从子女获得生活照料和情感支持难度较大,而正式社会支持主要提供的是经济支持,难以满足其多维需求。因此,基层政府、村委会对其提供经济支持的同时,要通过情感支持和社会互动等多种方式给予他们更多的关注。

注释

②李建新:《社会支持与老年人口生活满意度的关系研究》,《中国人口科学》2004年增刊S1期;贺寨平:《社会经济地位、社会支持网与农村老年人身心状况》,《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3期;E., Mcauley, Blissmer B., and Marquez D. X., et al. “Social Relations, Physical Activity, and Well-Being in Older Adults.”PreventiveMedicine31,no.5(2000);M.,Silverstein, and Bengtson V. L. “Does Intergenerational Social Support Influence the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of Older Parents? The Contingencies of Declining Health and Widowhood.”SocialScience&Medicine38,no,5(1994).

④M., Morrison, Tay L., and Diener E.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National Satisfaction: Findings From a Worldwide Survey.”PsychologicalScience22,no.2(2011).

⑤D., Kahneman, and Krueger A. B. “Developments in the Measurement of Subjective Well-Being.”The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20,no.1(2006).

⑥S., Frey B., and Stutzer A.HappinessandEconomics:HowtheEconomyandInstitutionsAffectHumanWell-Being.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0;R., Veenhoven. “Developments in Satisfaction Research.”SocialIndicatorsResearch31,no.1(1996).

⑦D., Sherbourne C., and Stewart A. L. “The MOS Social Support Survey.”SocialScience&Medicine32,no.6(1991).

⑧M., Barrera, Sandler I. N., and Ramsay T. B. “Preliminary Development of a Scale of Social Support: Studies on College Students.”AmericanJournalofCommunityPsychology9,no.4(1981).

⑩S., House J.WorkStressandSocialSupport. Mass.: Addison-Wesley Educational Publishers Inc, 1981.

责任编辑张静

Social Support and the Elderly’s Subjective Well-being in Rural China

Fang Liming

(School of Insurance,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29 )

Facing the decline of traditional old-aged care models, establishing formal social support system to improve the welfare condition of the rural elderly in China is an urgent policy agenda. Based on the data of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 in 2013, the paper established Ordered Probit model and analyzed empirically the effect of social support on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the elderly in rural China.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both formal and informal social support could improve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However, different social support had diversified effects on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the rural elderly with different residential model. As for the empty nest elderly aged 75 and over, their subjective well-being were more depended on formal social support. The paper proposed suggestions on how to strengthen the social support from the dimensions of institution, policy and culture.

subjective well-being; mental health; social support; social security; the rural elderly

2015-07-1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老年人健康风险的社会决定因素、风险链及其管理”(14BSH141);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浙江省劳动保障与社会政策研究中心)课题“中国老年人健康风险的社会形成机制及其管理”(14JDLB01YB);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社会保障学特色学科”建设项目(811005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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