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乡村流动空间格局及其形成影响因素
——基于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分析
2016-08-18刘传喜唐代剑浙江工商大学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刘传喜,唐代剑(浙江工商大学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格局及其形成影响因素
——基于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分析
刘传喜,唐代剑
(浙江工商大学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随着互联网和现代交通的发展,乡村日益被连接在一个以信息流动为基础的网络里,乡村流动空间正在兴起。以淘宝村和旅游村为例,采用最近邻点指数、局部空间自相关、核密度等方法对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的总体分布格局、结构模式及形成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以淘宝村和旅游村为表征的浙江乡村流动空间节点总体上表现为“集聚型”分布状态,但在县域空间尺度上存在显著的分布差异。分布密度表现出面状集聚和点状低密度两种形态相结合的空间分布特征,其中,面状集聚分布是主要形态,并呈现典型的多中心形态,在各面状集聚区之间夹杂着小规模离散散点分布。浙江乡村流动空间格局呈现出“巢状”网络化结构模式,具有动态变化性、弹性和网络性特征。影响乡村流动空间分布及其“巢状”网络化结构的因素主要是互联网与交通、乡村资源禀赋、知识与创新及政府行为等传统因素和信息时代的新因素。
乡村;流动空间;结构模式;淘宝村;旅游村
随着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一种不同于“地方空间”的新的空间形态——“流动空间”开始出现。流动空间是“通过流动而运作的共享时间之社会实践的物质组织”,是“环绕着各种流动——例如资本流动,信息流动,技术流动,组织性互动的流动,影像、声音和象征的流动——而构建起来的”[1]。自1992年卡斯特明确提出流动空间概念以来,城市与区域研究者的思维逻辑正在从“地方空间”向“流动空间”转变[2],在流动空间的基本内涵和属性、作用机制与效应[3-6]、流动空间的结构特征[7-8]、形成机理[9-10]、流动空间下的城市网络[11-15]等理论与实证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城市是信息、技术、人员、资本等要素流动的集聚中心。目前,流动空间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空间及城市之间关系的视野中,乡村相比较城市虽不是信息、技术、人员、资本等要素流动的集聚中心,但随着区域信息网络和现代交通等设施的建设与完善,乡村与城市之间的时空距离不断缩短,乡村也日益被连接在一个以信息流动为基础的网络里,乡村流动空间正在兴起。例如,农村电商物流发展迅速,2014年在阿里巴巴零售平台上,从农村发出的包裹增长82.02%,发往农村的包裹增长103.01%,阿里巴巴各平台农产品销售额达到483亿元[16],而且在全国各地乡村涌现出200多个淘宝村,并加速规模化发展[17]。同时,乡村另一种汇集人员、资本、技术、信息等流动性力量的业态——乡村旅游正在广大乡村地区迅速发展,并且与新型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不断深度融合,成为乡村社会再重构的重要驱动力[18]。目前在城市流动空间研究中,信息(或人、物)流、高端生产者服务业、精英网络等参量和指标常被用于表征流动空间[19]。而在乡村地区,淘宝村和旅游村集中体现了乡村信息、技术、人员、资本等要素流动与集聚情况,并体现了乡村现代服务业的布局特征,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出现都反映了全球化、信息化、城乡一体化背景下的乡村空间组织要素的功能、角色发生着的变化及对空间格局的重塑。因此,本文以淘宝村和旅游村来表征浙江乡村流动空间,探讨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特征及其结构模式和形成影响因素,以期在传统的物质空间规划和地方空间规划的层面上为乡村地区提供流动空间规划视角的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淘宝村数据来自2015年浙江省商务厅与阿里研究院共同发布的《浙江淘宝村研究报告》,截止到2014年年底,浙江已发现淘宝村62个,居全国首位,占全国淘宝村总数的29.2%。旅游村数据来自浙江省近年公布的省级农家乐特色村和民俗文化旅游村,选取其中最具典型意义的164个村落作为旅游村样本。最后通过Google Earth确定淘宝村和旅游村地理坐标。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最近邻点指数、局部空间自相关、核密度等方法对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的总体分布格局进行定量和空间可视性分析,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炼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结构模式并分析其特征。
最近邻点指数是将地理要素抽象为点状要素进行量化测度,空间上通常呈现集聚、均匀或随机分布三种点状分布类型,公式表示为[20]:
局部空间自相关是度量局部空间单元相对于整体研究范围空间自相关的影响程度,即一个区域单元的某种地理现象或某一属性值与邻近区域单元上同一现象或属性值的相关程度,其计算公式如下[21]:
式(2)中:n为空间单元数量;Xi、Xj分别表示某属性特征X在空间单元i和j上的观测值;Wij为空间权重矩阵。
核密度分析法是空间平滑方法的一种,能够将离散的点数据转化为一个连续的密度表面,从而考察点数据在研究区域内进一步的集聚情况,通常用Rosenblatt-Parzen核估计[22]:
式(3)中:k()称为核函数;h>0为带宽;x-Xi表示估值点x到事件Xi处的距离。1
2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总体格局
2.1 基于淘宝村和旅游村的流动空间格局特征
2.1.1 淘宝村和旅游村的空间分布类型
从省域宏观尺度上分析淘宝村和旅游村的空间分布特征,使用最近邻点指数对淘宝村和旅游村进行量化测度,根据Arcgis10.0计算,淘宝村的R=0.487448<1,说明淘宝村在浙江省的分布属于“集聚型”;旅游村的R=0.807528<1,说明旅游村在浙江省的分布也属于“集聚型”,但是相比较淘宝村,旅游村更趋于随机型分布。
2.1.2 淘宝村和旅游村的空间分布差异
从县域尺度上通过局部自相关描述某一县域单元的淘宝村和旅游村分布与其周围相邻县域单元的相似程度,以此揭示淘宝村和旅游村在县域尺度上空间依赖的位置变化,反映空间差异特征。基于Arcgis10.0测算得到Local Moran's I指数及LISA分布图,具体结果如图1。
由图1可知,淘宝村在湖州郊区、嘉兴桐乡市和海宁市以及温州乐清市和永嘉县为HH区域,表明这些县域淘宝村集聚程度相对较高,同时周边县域的乡村地区同样具有一定的淘宝村集聚特征,区域差异较小;淘宝村在台州天台县为HL区域,在湖州南浔区为LH区域,表明这些县域的淘宝村集聚程度与周边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旅游村在湖州长兴县、杭州临安市为HH区域,表明长兴、临安的旅游村集聚程度相对较高,同时周边如安吉、德清、富阳、桐庐、淳安等县域的乡村地区同样也具有较明显的旅游村集聚特征,区域差异较小;旅游村在温州的瑞安市为LL区域,表明其自身与周边青田、文成、平阳等浙东南县域的旅游村集聚程度均较弱。
图1 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局部空间自相关性分析图Fig.1 Local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analyses of taobao village and tourism village
2.1.3 淘宝村和旅游村的空间分布密度
通过核密度分析可以同时观测淘宝村和旅游村在浙江整个省域分布的位置、延展性以及形状特征,从而得到关于整体分布状况的直观且清晰地描述[23]。通过多次试验,选择带宽(search radius)为3 km,生成淘宝村和旅游村的核密度分布格局(图2)。
从浙江淘宝村和旅游村核密度分布图来看,淘宝村主要集聚在东部沿海地区和中部金华地区,而旅游村除了在湖州、衢州、杭州集聚程度较高外,在其他地区主要呈点状低密度分布。淘宝村和旅游村这些乡村流动空间节点的空间分布特征都表现出点和面两种形态相结合的特征,即呈现面状集聚、点状低密度分布特征,其中,面状集聚分布是主要形态,并呈现典型的多中心形态,在各面状集聚区之间夹杂着小规模离散散点分布。面状集聚分布的高密度分布区中,淘宝村主要集中在浙北地区的嘉兴桐乡市和海宁市一带,旅游村主要集中在浙北地区的杭州西湖区、杭州临安市北部和湖州安吉县交界处一带。面状集聚分布的次一级密度区中,淘宝村主要分布在浙江东部沿海的台州天台县和温岭市、温州的永嘉县、浙江中部的金华义乌市和永康市,旅游村主要分布在浙江西部的衢州衢江区和常山县、丽水的龙泉市等地区。
2.2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结构模式
2.2.1 模式构建
图2 淘宝村和旅游村的核密度分布图Fig.2 Kernel density of taobao village and tourism village
在浙江乡村地区,以小农家庭为单位的生产和生存通过发展电子商务和旅游业得以实现与发展,这些小农家庭一家带动一家,家家带动全村发展,最终形成以村落为单元的淘宝村和旅游村产业集聚体。相对于信息、技术、人员和资本等资源要素的流入,淘宝村和旅游村对于乡村地区带来的更大价值在于“流出”,乡村以自己的资源特色对城市主动输出,把乡村工业产品、农产品、特色工艺和旅游服务等通过网络流线和旅游流线的形式引向本地市场、国内市场,甚至全球市场,由此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农户越来越广泛地进入到了开放、流动、分化的社会中,以“流动空间”来对抗具体地点的局限,并通过“集聚”来显示“支配”的力量。在流动空间中占有“支配位置”的淘宝村和旅游村是对于附属于以“地方空间”为根基的制度、社会、经济与政治控制等机制的逃离与脱落,即流动空间的出现,成为乡村社会在高度依附、被边缘化和被剥夺的情况下为其重获自主性的手段。这正如荷兰学者范德普勒格所描述的一种“小农境地”:小农倚重人与自然的协同生产,自然被用来创建和壮大一种资源库,这种资源库又通过劳动、知识、网络、市场准入等而得到补充[24]。由此,小农在城市主导的经济与社会空间中创造出一方独立的空间,这就是新生的“巢状市场”(nested market)。在“巢状市场”情境下,农户和消费者有着鲜明的“独立”品格,“独立”于一个个巢状组织结构中,如同一个个巢房单元,每个单元都可以与周边单元发生密切的横向关系,同时又独立地与巢房单元外部世界相联系[25-26]。对于淘宝村和旅游村而言,农户与消费者之间建构的基于互联网和旅游活动的面对面的网络生境,便是“巢状市场”活动中流动空间的映射,每个具有“独立”品格的农户是流动空间的一个节点,并且依托各种网络在流动空间中通过“流动”起来而实现自我发展及对外输出影响力。因此,浙江淘宝村和旅游村所表现出的面状集聚区夹杂着小规模散点分布的乡村流动空间格局便呈现出了“巢状”网络化结构模式(图3),即每个淘宝户或乡村旅游农户就如一只只蜜蜂,与外部广阔的世界发生着联系,并构筑着自己的巢房单元,淘宝村和旅游村就是蜜蜂构筑的一个个巢房单元所组成的蜂巢,而不同的淘宝村和旅游村集聚则形成了众多的蜂巢群,蜂巢群集聚规模的大小决定了其在“巢状”网络化结构中的地位。
2.2.2 特征分析
乡村流动空间的“巢状”网络化结构不具有单一的层级结构,而是一个扁平化的网络,淘宝村和旅游村不再依赖中心城镇能够对其经济活动产生决定性的影响,这使城乡传统“中心—边缘”的空间界限正在被打破,这些乡村地区依托互联网和旅游流,跨越了城乡二元的地域分割,以网络流线和旅游流线的方式实现与城市网络、全国网络甚至全球网络的互相连接,此时“地方”意义业已不再明显,“地方”的逻辑与意义已被吸纳进网络,占有“支配位置”的是淘宝村和旅游村在各种网络中的位置[1],并且“集聚”确立流动空间中淘宝村和旅游村等节点的地位[9]。例如在浙中,义乌的青岩刘村集聚了2 000余家淘宝网店,有“中国网店第一村”之称;在浙北,长兴县水口乡的顾渚村和金山村集聚了400多家农家民宿,是浙北地区最大的农家民宿集聚地,德清县莫干山地区集聚了70多家洋家乐,是国内外知名的“全球村”。虽然乡村“流动空间”不能取代“地方空间”,但是在流动空间视野下乡村空间不再是一个固定、僵硬的空间形式和功能分区[27],而是随着广阔乡村地区的诸如淘宝村和旅游村等部分节点逐步发展起来,这些节点根据自身差异性定位对城市有主动作为的输出与互动,转变城乡依附的关系,原有封闭、自我循环的乡村体系通过流动与重组实现自身的积累,演化成为开放式的经济社会空间[28],乡村空间格局具有了动态变化性、弹性和网络性特征。
图3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的“巢状”网络化结构图Fig.3 “Nested”network structure of rural space of flows in Zhejiang
3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形成因素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分布及其“巢状”网络化结构是在各种传统因素与信息时代的新因素共同影响下形成的。
3.1 互联网与交通发展
互联网和交通的建设与完善对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的形成具有重要的空间引导和诱发作用。近年浙江加大农村信息建设投入力度,推进农村互联网发展,启动了万村联网为主要内容的新农村网站建设,乡村“信息高速公路”已经串联起浙江省近3万个行政村,使信息和数据走进了田间山坳。在2010年浙江全省实现了农村百分百通等级公路;2012年启动城镇绿道网建设,目前全省已建成各类绿道约2 500 km[29];浙江省高铁和快速铁路也在加快建设中,全省将实现1小时交通圈。基于城乡统筹发展下的区域互联网和交通网络的构筑,便捷化各种资源要素进入乡村地区的渠道,进一步消除地域空间的阻隔,增加人员、信息、资本等在乡村地区的流动,将分散的乡村地点连入快速移动、整合农村经济体系和社会体系。拥有传统产业和特色资源,甚至资源贫乏的乡村地区,利用互联网加以整合或将“乡村性”商品化,对外形成自己独特的产品或影响力,以淘宝网和旅游流等全球性的网络平台为依托,与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消费者沟通,这使淘宝村和旅游村不断摆脱对物理邻近性的依赖,其地理空间的区位功能逐渐弱化。因此,在浙江,无论是在偏远的山区,还是大城市的近郊,都广泛分布着淘宝村和旅游村。
3.2 乡村资源禀赋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的分布格局也受到乡村产业基础及资源禀赋的影响。总体上,淘宝村的分布和乡村制造业分布有关,而旅游村的分布则和自然地理、文化、生态环境有关。浙江沿海及中部乡村地区服装、家居用品、汽车用品、户外用品、手工艺品等工业和专业市场发达,乡村制造业集聚为淘宝村网店发展奠定了基础,在制造业集聚的基础上通过嫁接互联网经济,农户各种形式的淘宝网店及相邻区域的淘宝村创造的网络空间成为信息流、资金流的集聚平台,形成了“流动空间集聚”。而旅游村主要是在原有乡土文化、资源条件和生态环境等资源禀赋基础上培育而成,这些乡村相对偏远或地处山区;同时,山区生态资源丰富,通过电子商务销售农特产品,很容易形成淘宝村,因而在浙西山区集聚了较多的旅游村和淘宝村。由于浙江北部沿海乡村地区制造业发达,同时北部靠近山区的乡村地区生态环境优良,因此,该区域的淘宝村和旅游村集聚程度最高,流动空间的集聚特征最为突出。
3.3 创新能力提升
由于乡村互联网、交通设施的发展方便化了各种资源要素进入的渠道,乡村地区的人员、信息、资本等要素流动与集聚效应加快,浙江乡村的社会网络发生了新的建构与延伸,村民的社会资本得到了增强,新的文化和观念开始传播,乡村创新与创业氛围日益浓厚。淘宝村便是在信息时代农民利用技术、信息、知识进行创业的伟大创举,信息技术推动了农民观念变革,农民开始涉足电商产业,并且淘宝村模式被迅速复制传播,这重新安排了乡村物质空间上的经济活动区位的分布,例如电子商务对于自然资源的依赖度更低,自然资源贫乏的乡村地区(例如缙云县北山村)只要具备了应用互联网的能力,其电商发展潜力和爆发力并不逊色于具备资源禀赋优势的地区[17]。而对于旅游村,随着新的环保、乡土思想和文化注入乡村,产业、农居、生活开始互相融合,旅游村也摆脱了单纯的景区资源依赖的束缚,向结构调整和创新转变,出现了诸如洋家乐、农居SOHO、芦茨土屋、“牛栏咖啡”、“猪栏茶吧”等创新乡村旅游产品,重构了乡村娱乐休闲活动的空间分布。并且在互联网与休闲时代,在乡村流动空间中,乡村虚拟社区已然出现,并超越了传统的血缘、地缘范畴,使人际与经济联系更具有主动性、流动性、平等性、多元性,推动了乡村流动空间的网络集聚与扩散。
3.4 政府政策支撑
浙江省历来十分重视农村经济发展,政府除了在信息网络和交通基础设施的投入,对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发展也给予了大力的政策扶持。在农户利用淘宝网自主创业的过程中,政府在工商注册、信贷、电商培训、标准示范等方面进行了支持,特别是利用闲置用地建设网商孵化园、产业园,引导了淘宝村在空间上的布局与集聚。在2003年,浙江省就全力实施了“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推动美丽乡村建设,促进乡村地区产业布局合理化、人口居住集中化和公共服务均等化,同时将建设与保护、培育与传承相结合,着力打造一村一品、一村一业、一村一韵、一村一景的特色文化村,充分展示山区、丘陵、平原、水乡、海岛不同特点的地域文化[30],使浙江旅游村能在全省更广范围得以发展。
4 结论与讨论
以淘宝村和旅游村为表征的乡村流动空间节点在浙江广泛分布,并且淘宝村和旅游村都属于“集聚型”分布状态。从县域尺度上,湖州、杭州、嘉兴等地县域的乡村地区乡村流动性整体水平较高,区域差异较小,东部沿海局部县域的乡村流动性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而浙东南部县域的乡村流动性水平整体较弱。淘宝村和旅游村的分布密度主要表现面状集聚和点状低密度分布两种形态相结合的空间分布特征,其中,面状集聚分布是主要形态,并呈现典型的多中心形态,在各面状集聚区之间夹杂着小规模离散散点分布。面状集聚分布的高密度分布区主要集中在浙北地区,面状集聚分布的次一级密度区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和浙江中部及西部等地区。
浙江淘宝村和旅游村所表现出的面状集聚区夹杂着小规模散点分布的乡村流动空间格局呈现出“巢状”网络化结构模式,该结构不具有单一的层级结构,而是一个扁平化的网络,占有“支配位置”的是淘宝村和旅游村在各种网络中的位置,并且“集聚”确立流动空间中节点的地位,乡村流动空间格局具有了动态变化性、弹性和网络性特征。
浙江乡村流动空间分布及其“巢状”网络化结构是在互联网与交通、乡村资源、创新能力及政府政策等各种传统因素与信息时代的新因素共同影响下形成的。尤其是在全球化、信息化、城乡一体化影响下,技术、知识、创新等因素加速对乡村传统物质空间和社会空间的分解和重构,推动乡村流动空间的形成。
在我国城市化进程中,在城市的虹吸效应下,乡村长期处于生产要素净流出的弱势境况[28],乡村处于依附地位而缺乏经济自主,形成了乡村以城镇为中心布局的“中心—边缘”型结构,并且城市化战略也试图以“村村变城镇”大幅减少农村和农民数量的方式来推进乡村的建设与发展。从作者考察情况来看,乡村流动空间形成在大量异质的且日益相互关联的乡村小农生产实践中,存在于集聚了创新与整合力量的淘宝村和美丽乡村的发展及由信息网络和旅游网络等各种网络建立的新的连接中,农民正是通过这些创新发展与连接构建出了乡村的独特差异性,实现乡村区域的多功能性,并大大增加了自身可以创造的附加值,使乡村发展具有相对独立性,乡村与城市得以超越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在流动要素的双向对流中相互建构,进一步影响城乡区域空间结构的动态演变。因此,在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信息技术、知识传播与创新等因素对乡村地区的物质社会空间影响应得到更多的关注,对乡村流动空间的结构要素、集聚与扩散及动力机制的研究将是后续深化的重点。
致谢:感谢浙江工商大学程乾教授对本文写作思路的启发以及陕西省土地整理中心常俊杰协助开展GIS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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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袁醉敏)
Spatial pattern of rural flow in Zhejiang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aobao village and tourism village
LIU Chuan-xi,TANG Dai-jian
(School of Tourism and City Management,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and modern transportation,the villages were connected in a network based on information flow,and the rural space of flows was on the rise.Taking taobao village and tourism village as the example,using the methods of nearest neighbor index,local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and kernel density,the overall distribution pattern,structure pattern and forming factors of the rural space of flows in Zhejiang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aobao village and tourism village overall showed“agglomeration”type distribution,but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spatial scale of county.Distribution density showe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wo forms of surface aggregation and dot like low density,in which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surface aggregation was the main form,and presented the typical multi center shape,and the areas of surface aggregation were mixed with small scale discrete point distribution.The spatial pattern of the rural space of flows in Zhejiang presented a“nested”network structure,which ha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ynamic change,elasticity and network.The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rural space of flows and the“nested”network structurewere the traditional factors and new factors in the information age,such as the internet and transportation,rural resources,knowledge and innovation,government behavior and other factors.
village;space of flows;structure pattern;taobao village;tourism village
S-9;K901.2
A
1004-1524(2016)08-1438-09
10.3969/j.issn.1004-1524.2016.08.24
2016-03-22
国家旅游局2015年度“万名旅游英才计划”项目(WMYC20151101)
刘传喜(1980—),男,辽宁瓦房店人,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乡村旅游规划与开发。E-mail:874784600@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