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贸易、人力资本集聚与行业收入差距——基于全国19个行业的实证研究

张舒翔 崔蕴华

(兰州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20)



对外贸易、人力资本集聚与行业收入差距
——基于全国19个行业的实证研究

张舒翔 崔蕴华

(兰州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20)

本文在区分人力资本同质性与异质性的前提下，从所有行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三个层面，利用2004-2014年我国19个行业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对外贸易、人力资本集聚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结果表明，对所有行业而言，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从业人员工作效率是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主导因素，前者对行业收入差距起正向作用，后者相反；进口会拉大行业收入，出口则降低行业收入差距。对第三产业而言，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和从业人员工作效率的影响与全行业一致，而进出口都会拉大收入差距。对第二产业而言，同质性人力资本和垄断是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主因，对外贸易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较小。

行业收入差距；对外贸易；人力资本集聚；异质性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凭借人口红利优势，通过参与全球化，开展加工贸易以及经济体制改革，实现了国民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但也间接促成了国内各行业在发展速度与发展方式上的差异，使得我国行业间收入差距问题愈加严峻。2014年我国行业收入失衡状况凸显，最高收入行业的收入为最低收入行业的4倍，我国财富分配不均的局面亟需扭转。

二、人力资本同质性与异质性的区分及进出口依存度测度

(一)异质性人力资本的内涵

20世纪中期，舒尔茨构建了完整的人力资本理论框架，认为人力资本具有同质性，但其具有的差异性是无限的，能够提升生产效率并带来超额收益。我国学者丁栋虹(2001)按现代生产理论中要素的边际收益属性，将人力资本区分成同质性人力资本和异质性人力资本。即在某个特定历史阶段，具有边际报酬递增生产力形态的人力资本称为异质性人力资本，具有边际报酬递减生产力形态的人力资本称为同质性人力资本，经济持续增长的真正源泉是异质性人力资本。目前，关于异质型人力资本比较精准的定义是：通过医疗保健、教育、培训和信息等方面的投资而形成的知识、技能等形式体现不同层次的人力资本，如知识型人力资本、技术型人力资本、企业家人力资本及创新型人力资本。但由于知识、技能等无形因素难以精确衡量，学界多以平均累计受教育年限作为同、异质性的区分标准。

(二)异质性人力资本与进出口依存度测度

本文借鉴Thomas et al.的方法，以各行业中各教育层次就业人数的比重为权重，根据平均受教育年限计算人力资本基尼系数来反映各行业异质型人力资本的集聚度。

(1)

其中，为相应人口平均接受教育年限。ni、nj代表既定教育层次的人口份额，Txi、Txj代表各个教育层次的平均累积受教育年限。xi为教育层次i的平均受教育年限，Txi为教育层次不大于的xi的总和。

以大专、本科和研究生的就业者比重为权重，将其对应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代入(1)式，得到异质型人力资本的基尼系数：

同理可得同质型人力资本的基尼系数：

各行业进出口依存度的计算方法为各行业进出口总额与当年行业增加值之比。

计算得到以下结论：

1.垄断行业的平均受教育年数和人力资本水平更高，高质量人力资本获得更高的收益回报。垄断行业平均受教育年数为11.9，比竞争性行业多0.9年，而两种行业的异质性人力资本比重分别为33.7%与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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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垄断行业与高薪行业异质性人力资本最高。如金融业从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3.3年，异质性人力资本基尼系数为0.211，几乎都是最高值。而农林牧渔业从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最低，为7.4年，异质性人力资本基尼系数为0，说明农林牧渔业极端缺乏异质性人力资本。

3.垄断行业与非垄断行业进出口依存度都不是很大，制造业拥有最高的进出口依存度，符合我国“世界工厂”的实际。异质性人力资本分布从高到低依次为第三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一产业，符合国际发展趋势。

三、对外贸易、异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对行业收入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模型设定及实证过程

本文参照邱兆林(2015)、何旭波(2013)、魏杰(2011)等学者在分析各因素对行业收入差距影响时采用的回归模型，选取我国2004-2014年19个行业的面板数据进行分类回归。选取各行业的年平均收入作为被解释变量，出口依存度、进口依存度、同质性人力资本基尼系数、异质性人力资本基尼系数、对外开放度、劳动生产率、人均固定资产、垄断等8个因素作为解释变量。

表1 部分变量释义

回归方程为:log(IN)=α0+α1log(IMP)+α2log(EXP)+α3log(HHP)+α4log(DHP)+α5log(FDI)+α6log(TECH)+α7log(CAP)+α8AM

将我国19个行业的8个解释变量逐减，观测R2变化进行分析并确定变量组合，并按照我国产业分类标准分别对第二、第三产业进行回归。

(二)实证结果分析

19个行业的回归结果显示，所有模型R2都比较小且随着解释变量的减少递减，最高(模型9)为0.387，同质性人力资本和从业人员工作效率对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较大；进口会拉大行业间收入差距，出口则会减小，可能是因为进口商品或服务附加值较高拉动了相关行业收入，出口商品附加值比较低或即便有附加值较高的商品但因我国处于产业链底端，从业人员得益较少。异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对行业收入差距影响较小，但会拉大行业间收入差距，正是由于异质性人力资本大量集中于垄断高薪行业而拉大了行业收入差距。

从第三产业回归结果来看，所有模型R2都比较小(甚至低于19行业的回归)且随着解释变量的减少递减。同质性人力资本和从业人员工作效率是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首要因素，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有利于减小行业收入差距，而不同行业从业人员工作效率差异将拉大行业收入差距。进出口依存度符号均正，且进口的系数更大，说明第三产业各行业不同的对外贸易也会拉大行业收入差距，可能是由于我国的第三产业还比较落后，对发达国家的第三产业依赖比较强。异质性人力资本集聚符号为负，但系数较同质性人力资本小。对外开放度系数最小几乎可以忽略。

而第二产业回归结果表明，所有模型R2都比较大(基本都在70%以上)，也随着解释变量的减少递减，最高(模型9)为0.951，说明模型对第二产业行业收入的解释力很强。影响最大是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和垄断，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有利于减小第二产业的行业收入差距，垄断会加剧第二产业各行业收入差距。我国第二产业中采矿业和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国企密集形成垄断格局，攫取垄断利润而使本行业平均收入高于另外两个行业。进出口依存度对第二产业行业收入差距影响相对较小，不同的进口会拉大收入差距，出口则会减小收入差距。从业人员工作效率符号为负，有利于降低收入差距，可能是因为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工作效率较其它行业低或其价值被低估。人均固定资本符号为正，说明它会拉大行业收入差距，可能与我国资本优势逐渐得到提升有关。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分析了对外贸易与异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并比较了这两大因素在行业收入差距的八个主要影响因素中的地位，发现：

异质性人力资本集聚度越高，某一行业拥有的异质性人才越多，创新能力越强，专业化水平越高，行业收入差距被拉大。而同质性人力资本集聚有利于减小行业收入差距，从业人员不同或价值被低估的工作效率会拉大行业收入差距，垄断对第二产业行业收入差距影响最大，对第三产业行业收入差距影响较小。对外贸易对我国不同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程度不相同，也没有决定性影响，但总体上进口会增加行业收入差距，出口则会降低行业收入差距。

针对上述结论，缩小国内行业收入差距，可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1.高度重视同质性人力资源效能提升，大力提升基础教育质量和相关从业人员素质，优化人才要素结构；调整不同行业异质性人力资源的分布，提升异质型人力资本在竞争行业、低薪行业的比例，积极对同质性人力资本开展就业和技能培训，促使其向异质性人力资本转化，并注重高技能人才的引进。

2.针对不同行业的不同情况，区别调整进出口政策和对外资的引进，为各行业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使行业经济发展与收入差距缩小同步进行。

3.政府应从各行业共同繁荣的角度出发，加大对非垄断、低薪行业的扶持力度，控制垄断的程度，改善民营企业待遇，缓解行业收入差距。

[1]何旭波,郑延平.异质型人力资本集聚对地区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来自2001-2011年省级单位的经验数据[J].经济问题探索，2013年第11期.

[2]邱兆林.行业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分析——基于人力资本异质性的视角[J].经济体制改革,2015年第2期.

[3]王涛,赵丹.对外贸易与行业收入差距——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考察[J].经济问题探索,2015年第5期.

张舒翔(1991-)，男，汉族，河南项城人，世界经济在读研究生，兰州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研究方向：世界经济；崔蕴华(1991-)，女，汉族，山西太原人，国际贸易学在读研究生，兰州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研究方向：国际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