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学生走向健康而光明的道路
——记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教学及科研团队领军人张奎良
2016-08-10徐朝
徐朝
引导学生走向健康而光明的道路
——记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教学及科研团队领军人张奎良
徐朝
50年前,提起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还没有多少人知道;50年后的今天,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已跻身全国重点学科的队伍,在国内的马哲论坛中占有重要一席。这其中,不能不提到的一个名字就是张奎良。他是20世纪中国知名哲学家,国家级教学名师,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教学及科研团队的领军人;是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哲学实践转向的推进者之一;是马克思的东方社会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有机契合的倡始人之一。他的思想紧扣时代的脉搏,回应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理论诉求,在哲学界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是一位情系龙江,一辈子坚守在黑土地上的著名学者,为我省培养了众多人才。他以“一辈子,一个单位,一生坚守”的信念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学生。他坚信,“大学非大楼而是大师也”“黑大就是要在我们众多钟情于它的老师们的坚守和奋斗中建成高水平的学术大厦”。他的这些铮铮誓言,道出了几代龙江学者的担当与诉求,他在黑大的课堂上和发表的一系列著作中,让“哲学的魅力”闪耀学界。
“一辈子,一个单位,扎根在一处,挺好!”
1937年出生的张奎良,1960年从中国人民大学国际政治系毕业,来到黑龙江大学哲学系教书。当时的黑大刚刚成立,各方面处于弱势,办学规模、师资队伍、教学水平和社会影响远不能和他所熟悉的母校相提并论,并且,黑龙江自身的气候条件、物质生活条件又比较差,这些都让本来可以留在中国人民大学读研究生的张奎良有些不适应。但“国家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或许正是黑龙江的薄弱,祖国才把我们一批人派到这里。既然我已与黑龙江、与黑大结缘,那就应该义无反顾,努力让黑大在我们手中变强,让黑龙江在我们手中繁荣!”
坚定了信心,张奎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何者为师?传道授业解惑也!他笃信,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刚当老师,不知道怎样才能讲好课,这没关系,就从备课上下功夫。有时候一备起课来就忘了时间,常常到天明,来不及吃早饭,就直接跑步去上课。精气神十足,讲起课来滔滔不绝。可当上完四节课说下课时,嗓子冒烟,身体已经完全瘫痪,半天站不起来。年轻的张奎良硬是凭着这股干劲,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从一名学生到老师的转变。
改革开放后,学校形势发生很大变化,一段时期出现了雁南飞的热潮。鉴于黑龙江省在气候、供应和工资方面与外省的差距,不少老师调离到南方。当时哲学系一批年资较深、颇有造诣的老师都走了,一时人心惶惶。张奎良也由原来系里年龄最小的老师变为年龄最大的长者,此时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说不出的无奈感、苍凉感。何去何从?尤其妻子还是上海人,亲人都在南方,亲朋都想让他们到条件更好的南方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坚守真的很难。张奎良一度也觉得坚持不下去了,试着联系了几个条件比较好的学校。此时在哲学界已经小有名气的张奎良很快被南方的高校相中,深圳市甚至开出了到深圳大学教书,并且直接当深圳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所长的条件。可是,当商调函真的拿到手后,张奎良请调离的信心却又动摇以致完全溃败下来。“月亮走,大家走,我也走,黑大谁来坚守?人往高处走这是世俗的真理,但还有一句铮铮的话语叫做: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张奎良将这纸调令压在了书桌里,他告诉自己:“我是黑大的一份子,我是黑土地成长起来的。黑龙江落后正需要我们的努力,黑大欠发展正需要我们来垫底和添砖加瓦,大家都走了,黑大怎样建设成高水平的学术大厦?能够承担起这个历史性的任务就不仅是缘分,而是千载难逢的荣光。我不能辜负这片黑土地对我的希望与培养!”
张奎良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学科实力主要体现在“书文奖项”上,于是,除了教学,张奎良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从事科学研究。写完一篇文章就开始琢磨下一篇,结完一项课题就开始做另一项课题,一旦有了灵感,半夜也要起来记录上。数字或许是对他50多年努力奋斗最好说明:出版了《马克思的哲学历程》《跨世纪的回响》《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等专著10余部,发表学术文章近200篇,主持并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4项,教育部重点项目1项,省社科基金课题4项。曾先后4次获得全国高校人文社科优秀研究成果奖,7次获得黑龙江省优秀社科成果特等奖和一等奖。付出总有回报,在他和全院老师的努力下,2012年,教育部公布的学科评估结果,黑大哲学跻身全国前十,并列前七。张奎良热泪盈眶,“让黑大哲学跻身全国成为一流学科”,是他多年来一直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承诺和誓言。
认识张奎良的人都说,这个勤勉的、有个性的、聪明的学者,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黑土地的一所大学和一方讲台。但张奎良却说,“是这一方黑土,一所大学,一方讲台培养了我,成就了我。”许多人为张奎良遗憾,认为以他在全国哲学界的学术地位,应该有更好的学术环境及物质条件,但张奎良却充满深情地说:“黑土地给我的从来都不少,物质够用就好,要那么多干嘛?我从来不向组织提要求,但组织上却从来没有忘了我,该给的已经都给了我。我很满意并由衷地感谢组织。现在,我生活得平稳、安逸,这是我治学的最好环境,我所有成就的取得离不开这样的环境。”他永远以这种感恩的心态生活,张奎良在回顾并总结半个多世纪的人生领悟时认为,其学术成就的取得有赖于扎根一处,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能让他不间断的、心无旁骛地向着自己的研究方向前进。“做学问就要静下心来,不为外物所动。”张奎良甚至将自己的成就归功于这种“不折腾”的心态和际遇,因为“只有一心朴实地做一件事,才会有所收获。”他说:“一辈子,一个单位,扎根在一处,挺好!”
“哲学不是空中楼阁,而是与国家、人民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我的研究是要结合现实生活,回应现实问题,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服务。”
张奎良清晰地记得自己进入人民大学学习“马列主义基础”的情形,通过研读《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等著作,让他产生了一种关于专业自身的莫大的荣誉感以及“与马克思主义更加贴近”的幸福感。那时,只有19岁的张奎良就已经明确了人生的方向:“这不是在追逐一种谋生的本事,而是在学习一种博大精深的理论,这种理论正是对一种崇高事业的呼唤和澄明。”心生热爱、心向往之,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道路上,张奎良乐此不疲。讲马哲,行马哲,用自己的研究帮助更多的人了解马克思哲学、运用马克思哲学。这个意念,伴随了张奎良半个世纪的人生和治学的足迹。
“哲学是一种智慧,一个先进的国家和民族,其哲学一定是发达的。辩证的思维可以让我们绕过生活中的许多暗礁,从而抵达一条通畅的道路。”正是秉持着这样的思想,张奎良从不把自己束缚在书本中,时刻将自己的研究同国家、民族的发展相连,特别是张奎良反对人云亦云,追求哲学创新的努力,有时就难免将自己置于理论研究的风口浪尖之上,中国哲学界的几次重要论战他都参与其中。1988年,他提出了“社会主义政治文明论”,招致一片反对的声音,后来随着社会发展,党和国家也提出了政治文明的发展方向。1994年,他发表重量级文章《试论马克思哲学“以人为本”》,引起了学术界的质疑与批评。然而10年之后,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2008年,他再次抛出《马克思所理解的“封建制”》,挑战中国哲学界的惯性思维,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
回顾张奎良的主要研究领域和重要学术成果——“社会主义与异化和反腐败”“马克思的东方社会理论与邓小平理论的契合”“哲学上的以人为本与科学发展观”“唯物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互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历史演进”“和谐社会与和谐辩证法”——他的思想和理论情怀总是根植于脚下的土地和头顶的星空,他的视野和思域着眼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将以人为本的唯物主义基石和社会和谐的辩证法灵魂相结合,勾勒出现时代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基本画面,以璀璨的研究成果回应了“哲学应源于生活,指导现实,说明实际”的诉求,在人才辈出的中国哲学领域发出了龙江学人的学术之声。
2014年,张奎良入选《20世纪中国知名科学家学术成就概览》。这是经中央批准的“十一五”国家级重大出版工程。以纪传文体记述中国20世纪在各学术专业领域取得突出成就的华人科学技术和人文社会科学专家学者,彰显他们为促进中国和世界科技发展、经济和社会进步所做出的贡献。张奎良系黑龙江省哲学界第一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人。莫大的荣誉正是对张奎良一生贡献的充分肯定。
“我要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宣传和研究中,以身示范,把学生引导到健康而光明的道路上去。”
何者为师?学马列,讲马列,践行马列,以身示范,把学生引导到健康而光明的道路上去,这是张奎良对“师者”的回答。张奎良常常说:要想当好一名马哲老师,我首先得是一名合格好共产党员,身体力行,才能引导我的学生真正走上马克思主义的大道。从1996年被聘为博士生导师以来,张奎良已经带出了50多位博士。他们有的已经成为省部级领导,有的成了相关专业的国内著名专家学者,当然,还有更多的是和张奎良一样,致力于教书育人,成为国家级、省级教学名师。
他的学生都说,近距离地接触老师,既和老师学做学问,也和老师学做人,既聆听老师的思想和学术的教诲,也从老师的言传身教中学习怎么当一名好老师,怎么做一个好人。
无论是学问修养还是为人处世,张奎良从不板着脸孔训人,常常是启发诱导,在三言两语中就把一个问题,一种情景阐述得透彻明白。如今,能在全国哲学领域占有重要一席的黑大哲学学院就有不少老师是张奎良的学生,他们的教学沿袭了张奎良的风格,总能把深奥的哲学问题讲得易于理解,在哲学方面的学术研究也是硕果累累,由此撑起了黑大哲学全国前十的大旗。
作为一名老师,在学术上,他严谨要求,在日常生活中,又如同长者般关怀,如同朋友般引导。学生的论文选题,发表文章,甚至是找工作,他都牵挂在心,尽力给与帮助,他和学生们的亦师亦友的融洽关系,完全突破了旧的师生之间相处的刻板模式。一次,张奎良得知一位女博士生常年与爱人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就多方联系,将她的爱人调到了哈尔滨,“张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学生,他的付出永无止境!”教书育人是老师的天职,但是只有新型的师生关系才能使师教入耳入脑,真正达到教书育人的目的。
许多人都说,老师影响了他们的一生。亦师亦友的张奎良常常给学生讲自己的人生经历和体验,有两条让众多人感动不已,影响颇深:第一是张奎良这一辈子只工作过一个地方,那就是黑大。“虽然有过许多次机会,也有许多的诱惑,但老师坚定地站在黑龙江大学这块土地上,把自己全部的感情和精力都投注到这里,投注给他的每一个学生。”第二是张奎良对党和祖国的信念。“学术总是处于风头浪尖的老师,一生经历那么多的风雨,但他传承着陕北公学(中国人民大学前身)和延安抗日军政大学(黑龙江大学前身)的理念,对党、对祖国的热爱始终不移,始终坚信祖国会越来越强盛。”每当有同学向老师表达自己的倾慕崇仰之情,说“老师,我们以您为荣”时,张奎良总是动情地说,“我也以你们为荣,我以我的学生为荣!”
“人生治学两相济”,这个张奎良总是放在嘴边的话语或许就是对这位学者老人一生最好的总结,他学马哲,讲马哲,信马列,行马列,高举着心中的马列主义大旗,不畏风雨,坚持真理,推动着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不断向前;他永远心怀感恩,以祖国需要为先,扎根黑土地,勤于治学、默默奉献,让黑土地的马哲灼灼生辉;他以身行教,用德行为黑土地、为祖国培养了大量德才兼备之人,他用一生在黑大的三尺讲台上书写着大写的“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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