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教育的耦合——出访美国印象

周德义

文化与教育的耦合
——出访美国印象

周德义

美国是当今世界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也是举世公认的文明程度发展最高的国家。那么，是什么动力促使这样一个国家在建国短短两三百年的历史进程中谱写出如此辉煌灿烂的成就？

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于是，我期盼着有机会去美国，能够在书本之外，在基层的民众之中，去了解、体验一下美国的思想、文化。同时，我向来认为一国之教育是最能反映一国之思想与文化的窗口。因此，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想从教育层面切入，或者说通过教育的视角去认识美国。

2016年4月20日至28日，我受湖南省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陈最华会长的邀请，以湖南省教师教育学会会长的身份，随湖南教育国际交流团出访美国。实际上是访问美国加州的圣地亚哥和洛杉矶两座城市。访问团先后与圣地亚哥湖滨联合教育局的有关同仁进行了热烈而友好的座谈交流，参观了圣地亚哥地区的湖滨中学（Lakeside Middle School）、提拉德索尔中学（Tierra del Sol Middle School）等5所中小学校和洛杉矶地区的橡树岭私立学校（Oakridge Private School）等4所中小学校，还参观了加州欧文分校校园。所到之处，我们都受到热情的欢迎。

湖滨中学的教育理念为“创造、超越自我、发现乐趣”。学校致力于开发多元化的教学模式，非常注重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学校为学生提供了广泛的课程选择，除了开设传统必修的历史与社会、科学、数学和语言课程外，还设立有西班牙语、中文、乐器、舞蹈、合唱团、戏剧等选修课程，校园还设有手工活动室、园艺室、体育馆、演出礼堂、学习中心、图书馆等。此外，学校还定期举办音乐会、舞台剧，邀请学生和家长参加。参观时，学生们为我们表演了中国的茶道和功夫，一静一动，乐曲伴和，张弛有序，道贯其中矣！

橡树岭私立学校的办学理念是“让我们的学生成为有思想、有担当、有责任的全球公民”。学校通过建立平衡的课程、关注学生的身体健康与营养来拓展学生的生活。学校通过开设必修的中文、英文、西班牙语课程，来开发学生思维和发展学生们的全球视野。学校的教学目的是让学生有学习的热情，能尊重他人，并且有突破语言、文化以及经济界限的渴望。

参观的学校都是由校长或校长助理在学校的大门口接待参观团，然后按照一至三（学生）比一的比例配备学生导游，因此，我们由一大群学生陪同着参观校园和各种教育教学活动。这些“小导游”人人都能说中文，虽然结结巴巴的，但是都很认真、开朗，大胆而不害羞。

经过对教育行政部门和10余所学校的走访与座谈之后，当有美国朋友询问我总体印象如何时，我在稍事思索之后回答：美国式的中小学教育实际上是张扬个性、推崇实用的教育。这与美国社会推崇个人、推崇实用的文化内核是一脉相承的。美国教育着力于培养一个个鲜活的个体，培养学生的自主精神、创新精神和动手能力。

譬如，在学校管理上，美国的中小学校提倡对家长、对社会负责。具体来说，是对董事会负责。相比之下，政府教育部门主要负责拨款和对学校办学质量进行督导。至于学校具体怎么办学，那是董事会的事情。而董事会则是由社区教育爱心人士和学生家长组成，通常有5位成员。董事会每年都会在社区广泛征求意见之后对学校的办学提出具体的规划要求，并且派出学生家长经常义务地参与学校的一些活动，配合学校开展教育教学工作。如此，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家庭教育便紧密地结合起来，这样便有助于落实董事会提出的年度工作计划。

培养合格学生与培养合格公民是政府对于学校的基本要求，美国中小学校统一开设有历史与社会、数学、科学、语言四门课程。必修的课程有基本要求，历史与社会教学包括我国教材里的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内容，科学课程包括我国的物理、化学、生物和天文、地理方面的内容，另外有专门的数学和语言学习。至于思想品德方面的教育主要是渗透在各门课程的教学中间的，没有专门设课。美国学校教育其实非常注重学生思想品德的养成，主要途径是贯穿宗教精神（即基督精神）的教育与法治精神的培养。语言课程除英语必开之外，其他的由各校自行确定。我们参观的湖滨教育集团旗下的一些学校就开有英语、中文、西班牙语三门课程，有的则多达五种。通常只要其他课程的质量基本达到要求，家长们是乐意学校多开语言课程的。体育是以学校有选择地开设特色活动为主，一所学校所选择的体育活动项目门类通常比较多，不纳入课程管理。

多元化教学，是美国教育的另一个特点。学生们不仅可以自由选课，而且还可以针对同一门课程选择不同的老师授课。这方面主要体现在选修课程的开设上。美国的中小学生在学校里面是没有固定的教室概念的。幼儿园也是如此。相反，教师们有自己固定的教室，这一点与我国是不一样的。孩子们到校后把书包挂在指定的教室外墙上，然后每个同学根据自己选择的课程到相应的教室听课。每个教室都属于专门的教师，他们在自己的教室里面教学、备课、批改作业和找学生谈话等，因此教室也是办公室。譬如，在科学教师的教室里摆放着不少的实物，如蒸汽机、电话、光学仪器等，墙壁上也张贴了许多著名科学家的肖像画，而历史与社会课程教师则自然地把自己的教室布置得更加人文气息一些，多了很多哲理名言。

在美国，中小学校都追求特长教育。他们普遍认为，学校发现、确定和培养特长是重要工作。每个学校的特长都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有实践教学的，这是注重动手能力的培养；有办有生物植物园、养鸡场、种药材的，虽然种植、养殖的面积不大，但是物种非常丰富。大多学校的特长是艺术与体育，艺术特长中又有器乐、舞蹈、合唱团、戏剧社、健美等，体育方面我们参观了中国武术，还有健美、瑜伽等的表演，可谓是精彩纷呈、琳琅满目。

有一点，我觉得不解：在美国，小学教室都没有开窗户，至少在我所参观过的学校是这样。我问他们这是什么缘故。师生们的回答是一致的，说是怕窗外的看教室里面和窗内的看教室外面，分散学生的注意力。而中学的教室是开有窗户的。也就是说，中学生已经有了一定的自制力，可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不再那么怕受到外界的影响了。

在初中部，我发现他们的教室设置有点不一般，以房间的中心为圆心，一间大约200平方米的房子用书柜和薄木板被简单地划分成五个扇形般的教室，一间用作教师的办公室，一间是过道且摆放着一些电脑仪器，另外三间分别是三个学生班，每个班大约有三十来个学生。三层楼房的教室布置都是如此。每个教室坐在后排的同学可以听到别班上课的声音，如果学生觉得别的班更有趣，是可以走动听课的。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美国社会、家长和学校对于教育的关注点以及美国文化对教育打下的印记。

（作者单位：湖南省教育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