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黄庭坚题跋文所折射出的北宋文人生活
2016-07-16毛雪
毛 雪
(郑州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苏轼黄庭坚题跋文所折射出的北宋文人生活
毛雪
(郑州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摘要:题跋文文体被确立是在北宋,苏轼黄庭坚的题跋文是宋代学术文化昌盛的代表,本文对苏轼黄庭坚的题跋文进行详细分析论述,旨在展示北宋文人的精神生活。
关键词:题跋文;苏轼;黄庭坚;北宋;文人生活
“题跋”是以诗文、典籍、书画、器物为载体,并对载体关涉的人事物进行评价、考证、解读、感发的文字。这一文体有跋(尾)、题(后)、书(后)、书事、读、评、论、记、书赠、后序、后记、后论等诸多称谓,其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对书画、金石、典籍等的真伪、版本、流传过程进行“释疑订谬”1的学术性题跋;二是对诗文、书画、人物的品评及对有关情事进行叙写、感发的文艺性题跋。
在宋人之前,题跋常被归入文人别集的“杂著、杂文”中,未受到充分重视。“题跋”作为一类文体编入总集,于北宋尚未见,《文苑英华》将其归入“杂文”类、《唐文粹》则分别归入“古文”、“传录记事”等类中。至南宋吕祖谦编《宋文鉴》,始立“题跋”一类,录欧阳修、王安石、苏轼、黄庭坚等22家题跋之作46首为2卷,其中即包括跋、题(后)、书(后)、读诸体。明末著名的藏书家、出版家毛晋首次大规模将宋人题跋辑录于《津逮秘书》,共收20位名家题跋共76卷,数量极为可观。由此看来,宋代众多作家写作题跋蔚然成风,最终使得“题跋”一体得到了长足发展并作为一种文体被确立,成为了“勃兴于宋代的一类新兴文体”2。
在宋代众多作家的题跋创作中,成就最高、影响最深的当首推苏轼、黄庭坚。“凡人物、书画,一经二老题跋,非雷非霆、而千载震惊,似乎莫可伯仲”。3他们对题跋文进行革新,大大开拓了题跋文的境界。二人把前人运用于金石书画收藏、校勘、鉴赏的短章杂文发展为融评价、考证、解读、感发为一体的文艺小品,使题跋的载体遍及经史子集、诗文书画,而一些记游、书事之作更广及笔墨纸砚、琴曲酒茶,乃至山川寺宇、逸闻掌故、风物习俗,可谓无所不包。同时,他们将该文体的文学性发挥到了极致。在融入了独特的个性与品味之后,题跋就成为作者心情、心境、思绪的流露,往往令人回味无穷、饶有兴趣,成为后世小品文的典范。
在苏黄笔下,载体仅仅是一个引子,借以引出他们对载体关涉的人事物的感发与评价,因此,题跋可以与各类载体相结合,是一种极具包容性和生命力的文体。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题跋无关政治需要、功名利禄,只求随心适意、传于同道,属于文人在朝堂之外的私人创作。苏黄运用题跋评文论艺、记人记游、怡情遣兴、抒怀寄慨,反映了北宋文人闲雅的日常生活、展示了北宋文人精神生活的各个领域。
一、评文论艺
附于诗文书画之后的题跋较为全面、系统、集中地体现了苏轼的文艺思想。前人对苏轼文艺思想的研究颇为可观,我们都熟悉“随物赋形”、“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等名言,因为它们是研究苏轼文艺思想所征引的第一手资料,但知道它们出自哪篇题跋、并对题跋这一文体进行系统研究的学者似不多见。
从整体着眼,苏黄题跋所反映的文艺思想有其共通之处:一、追求“绝俗”之韵。两人的题跋都大量采用这一审美标准品评文艺作品:“近日米芾行书,王巩小草,亦颇有高韵”4、“叔夜此诗豪壮清丽,无一点尘俗气”5、“笔墨各系其人,工拙要须其韵胜耳”6,把意浅格低的作品斥为“流俗”而不予标榜。二、反对模仿,力主创新。苏轼在《评草书》中论自己的书法为“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是一快也”7,心中颇有自得之意。黄庭坚也在《跋兰亭》中反对陈旧因循,而对徐季海“暮年乃更摆脱王氏规摹、自成一家”8作了充分的肯定。三、注重人品与作品的关系。苏轼认为“凡学术之邪正,视其为人”9,“欧阳文忠公用尖笔干墨,作方阔字,神采秀发,膏润无穷。后人观之,如见其清眸丰颊,进趋裕如也”10。黄庭坚评林逋的书法为“清气照人,其端劲有骨,亦似斯人涉世耶”11,也由范仲淹的“妙于世故”推想其写书善于“钩指回腕”、“入古人法度”。12
然而,苏黄题跋所反映的文艺观也有其相异之处:一、对于如何创新以达到“绝俗”与“韵胜”的问题,苏轼强调“无法之法”13,黄庭坚则强调通过具体技巧的反复学习与锤炼、最终“不烦绳削而自合”14。苏轼的《题鲁公书草》写到:“昨日,长安安师文,出所藏颜鲁公与定襄郡王书草数纸,比公他书尤为奇特。信手自然,动有姿态,乃知瓦注贤于黄金,虽公犹未免也”15,其《评草书》也说“书初无意于佳,乃佳尔……古人云‘匆匆不及,草书’,此语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时亦有意于学。此弊之极,遂至于周越仲翼,无足怪者”16,都是告诫人们不要刻意地寻找艺术的法度,这样才能使文采字画“冲口而出,纵手而成”而“有自然绝人之姿”17。可见,心使笔驰、法为我用的“自然”才是苏轼最高的艺术理想。黄庭坚讲究的技巧在作诗方面指炼字、句法、用典等诗律,在书法方面可以解释为用笔、运笔、笔势等笔法。他评书常言“字中有笔”18,还在《跋与张载熙书卷尾》中介绍了整套学习书法的方法:握笔要“双钩回腕,掌虚指实,以无名指倚笔”、临摹之前,要先“张古人书于壁间,观之入神”、此为读帖,待“熟观魏晋人书”之后、“自得古人笔法”19,学书需先真后草、循序渐进。此外,运笔藏锋、疏密布白也都是他极为重视的问题。所以,黄庭坚所欣赏的是从法度出发却不露痕迹、笔墨之外而有余意的“韵”。二、对于人品与作品的关系,黄庭坚强调德行与学问对文艺作品的决定作用:“学书要须胸中有道义,又广之圣哲之学,书乃可贵”20,评东坡书法“学问文章之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之间”21。苏轼则对这一关系作了新的阐释:
余尝爱梁武帝评书,善取物象,而此公尤能自誉,观者不以为过,信乎其书之工也。然其为人傥荡,本不求工,所以能工此,如没人之操舟,无意于济否,是以覆却万变,而举止自若,其近于有道者耶。22
指出了人的品性与书的工拙存在不尽一致之处。另一篇题跋又说:
观其书,有以得其为人,则君子小人必见于书。是殆不然。以貌取人,且犹不可,而况书乎?吾观颜公书,未尝不想见其风采,非徒得其为人而已,凛乎若见其诮卢杞而叱希烈,何也?其理与韩非窃斧之说无异。然人之字画工拙之外,盖皆有趣,亦有以见其为人邪正之粗云。23
除了工拙之外,又辟出一个判断人品的标准,那就是人的审美趣味。这一标准无疑昭示着文艺品评中道德力量的消减与审美力量的增强,正是北宋文人心态由外在事功转向内在修养的反映。同时,它的提出也促使北宋文人更加重视个体审美活动、努力展示作品的艺术魅力,从而为北宋文学的独创性与艺术性得到激发提供了一个理论根据。
以上论述材料大部分选用书法题跋是有特殊原因的:其一、两人的诗论前人多有涉及,这里旨在转换角度;其二、苏黄皆为宋代四大书法家,他们的书法理论可以作为北宋书法艺术的反映;其三、对比两人的书法理论与诗文理论,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的一致性。可以说,从纵向的角度看,苏黄的书法观无论以人评书还是以书品人,都是魏晋人物品藻风气在书法鉴赏中的深化与发展,而且为书法理论由道德批评转向美学批评埋下了伏笔;从横向的角度看,苏黄书论与文论的一致正是北宋文人博学多能的反映,他们对文艺的各个领域进行融会贯通,然后向深处追索,探求艺术的普遍规律。
二、书画及文房四宝鉴藏
众所周知,苏轼和黄庭坚都是宋代的书法大家,他们的书法作品在当时已经受到了世人的追捧。“苏翰林用宣城诸葛齐锋笔作字,疏疏密密,随意缓急,而字间妍媚百出,古来以文章名重天下,例不工书,所以子瞻翰墨尤为世人所重。今日市人持之以得善价,百余年后,想见其风流余韵,当万金购藏耳”24,“黄鲁直学吾书,辄以书名于时,好事者争以精纸妙墨求之”25,所以无论是友人还是仰慕者,都纷纷来求书,甚至有人未曾谋面、也从两千里外求书,虔诚之至。而他们也总是欣然赠书、毫不吝惜。《晁氏客语》载:
苏子瞻一日在学士院闲坐,忽命左右取纸笔,写‘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两句,大书、小楷、行、草。凡写七八纸,掷笔太息曰:‘好!好!’散其纸于左右给事者。26
由此,苏黄的作品得到了广泛的收藏,也成为书画市场上的宠儿。在这个流播的过程中,由于写于诗文书画末尾的题跋常被当作书法精品予以收藏,所以事实上,题跋与其载体已不是单纯意义上记载历史原貌的第一手资料,它们是文学、书画艺术和史料的综合体,既具有作为艺术作品的双重的审美价值,又是不可多得的史料,值得我们去仔细研读。
在宋代,宋人不仅赏帖、藏贴,还十分注重书画材料、工具的选择,笔墨纸砚的鉴藏风气也随之兴盛。苏轼为了书《黄泥坂词》以赠王诜27,特意挑选了重金难求的澄心堂纸与李承晏墨,可以说是匠心独运、不留缺憾了。澄心堂纸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御用纸,极其名贵。梅尧臣有诗云:“李主用以藏秘府,外人取次不得窥。城破犹存数千幅,致入本朝谁谓奇。漫堆闲屋任尘土,七十年来人不知。而今制作已轻薄,比於古纸诚堪嗤”28,叙此纸流传入宋的过程,开始被束之高阁,后从宫中少量流出,如今大量仿制却无法企及。澄心堂纸洁白、平滑、厚重、坚韧、易受墨,可惜制纸技艺当时已经失传,虽然“宋诸名工写字及李伯时画多用此纸”29,但是所用皆是仿制品,苏轼此纸想必也不例外。这种仿造纸虽不如五代澄心堂纸,但仍受文人所珍视。李承晏墨也不是等闲之物。李承晏是李煜敕封的墨务官李廷珪的侄子,而李廷珪就是“徽墨”(即“李墨”)的创始人、古今墨家的宗师。李家世代制墨,技艺精妙、墨质优良,宋人有“黄金易得,李墨难获”之说,可见得此佳墨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啊!苏轼喜蓄墨,“余蓄墨数百挺,暇日辄出品试之”30;也自作墨,在海南曾因“墨灶火大发”而“几焚屋”31;看到黄庭坚藏有佳墨,也不惜强取豪夺,被他讥为“贱家鸡,嗜野鹜”32。除纸墨以外,苏轼对文房四宝中的笔和砚也颇为讲究,题跋中提到了宣州诸葛无心散卓笔、钱塘程奕笔、郎奇笔、徐偃笔、吴说笔的诸多好处以及南兔笔、都下热毫、岭南笔的缺点,他还提倡遵守旧法制作毛笔,“系笔当用生毫,笔成,饭甑中蒸之,熟一斗饭乃取出,悬水瓮上数月乃可用”33。苏轼也喜欢收藏砚台,文集中光砚铭就有近30篇。他认为发墨而不费笔就是好砚,然而二者难以得兼,世间万物无不然,在鉴藏中参悟人生、阐发哲理。
北宋文人收藏鉴赏的范围极广,不仅包括书帖、绘画和与之相联系的笔墨纸砚,还有其他如怪石、古琴等饱含历史或文化气息的物品。苏轼看到刘氏园中砌台下,有一株怪石“作麋鹿宛颈状”34,十分喜爱;游黄州赤壁时,看到岸上有很多细石,“往往有温莹如玉者,深浅红黄之色,或细纹如人手指螺纹也”,就捡了两百多枚,还对一枚“如虎豹首、有口鼻眼处”的石头情有独钟,封它为“群石之长”。35苏轼题跋中亦提及家藏雷琴、曾为文与可的古琴作铭文等琴事。黄庭坚的《书壶中九华山石》记录了苏黄通过观赏奇石形状、分别为他人收藏的奇石命名的过程。
三、文人交游雅集
元祐初年,苏轼在京师任职期间,周围聚集了大批才华横溢的文士,不仅包括带有“座师和门生”关系的“苏门”文人,如苏辙、黄庭坚、张耒、晁补之、陈师道、李之仪、秦观等;也包括与苏轼在文艺才华、人格精神方面互相仰慕的文人,如画家李公麟、米芾、王诜。他们弹琴、赋诗、题石、作画、参禅、悟道,虽有着各自不同的创作倾向,却通过交游形成了较为固定的创作群体与近似的审美追求,使元祐文坛蔚为繁盛。
苏轼题跋《书〈黄泥坂词〉后》就真实、生动地记录了一次文人雅集的场景:
余在黄州,大醉中作此词,小儿辈藏去稿,醒后不复见也。前夜与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夜坐。三客翻倒几案,搜索箧笥,偶得之,字半不可读,以意寻究,乃得其全。文潜喜甚,手录一本遗余,持元本去。36
题跋娓娓道来、简约而有情趣。《黄泥坂词》是一篇沉醉之后的即兴之作,不料孩子们贪玩、趁他熟醉的时候把原稿拿走了,待他醒来后,再也找不到了。前夜四人围炉夜话,也许是苏轼自己怀想黄州、偶然提起原稿丢失、引得三客翻箱倒柜去寻找,也许是三客原本就爱惜东坡墨宝,又深知东坡写完之后总是随意丢弃,所以养成了每到一处就翻检箧笥的习惯,无论如何,这篇《黄泥坂词》原稿还是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重见天日了。可是问题又来了,大醉之作字迹原本就潦草,再加上孩子玩弄、旅途颠簸,原稿已难以辨认。苏轼仔细回忆,四人揣摩词意、反复推敲,最终补缀成文、还原了此词的本来面目。张耒下手极快,将全词手录一本给老师留下,趁机将原本求去,他人只能枉自嗟叹。《黄泥坂词》与其说是苏轼一人的作品,倒不如说是四人斟字酌句、重新创作的作品。
宋人还喜欢仿效晋人怡情山水,他们徜徉在山水之间,享受怡然自得的生活,体验异于世俗的高逸情趣。黄庭坚在《书吴叔元亭壁》中登高临水、超然物外,“晚登秀江亭,澄波古木,使人得意于尘垢之外。盖人闲景幽,两奇绝耳”,37;在《游龙水城南帖》中则与友人结伴游龙隐洞,不仅置酒备棋,还有佃夫抚琴助兴,“初至震雷欲雨,既而晴朗,烧烛入洞中,石壁皆沾湿。道崖险路绝,相扶将上下,及乃出洞之南,东还卧洞口,佃夫抱琴作贺,若有清风发于土囊,音韵激越”。38苏轼一生命运多舛、屡遭贬谪,但是足迹却踏遍大江南北。每到一处,邀上三五知己、饱览当地的优美风光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活动。其题跋中专有“游行”卷,记录了不少他对自然之美的瞬间奇妙体验和对人生的细腻感悟。
明人钟惺在《摘黄山谷题跋语记》中说:“题跋非文章家小道也。其胸中全副本领、全副精神,借一人、一事、一物发之。落笔极深、极厚、极广。”39我们所见到的苏黄题跋正是如此,虽篇制
短小,却借一人、一事、一物将平凡琐碎的现实生活艺术化,充满着智者对艺术、生活、自然的领悟。文人雅集、诗墨往还、鉴藏书画、评文论艺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自在洒脱、悠游闲雅就是他们的精神追求。在这种私人化的创作中,他们塑造出了一个去俗崇雅的文人世界,反映了北宋士大夫在朝堂之外丰富而高雅的精神生活。
注释:
1 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8月第1版,136 页
2 朱迎平《宋代题跋文的勃兴及其文化意蕴》,《文学遗产》2000年第4期,84页
3毛晋《〈东坡题跋〉跋》,《津逮秘书》,博古斋据明汲古阁本1912年影印
4《论沈辽米芾书》,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中华书局1986年3月第1版,卷六十九,2204页,以下引用的苏轼题跋均出自该集,故仅注卷页
5《书嵇叔夜诗与侄榎》,屠友祥校注《山谷题跋》,上海远东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补编,279页,以下引用的黄庭坚题跋均出自该集,故仅注卷页
6《论书》,《山谷题跋》卷七,183页
7《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83页
8《书徐浩题经后》,《山谷题跋》卷四,121页
9《书篆髓后》,《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205页
10《跋欧阳文忠公书》,《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83页
11《题林和靖书》,《山谷题跋》卷八,232页
12《跋范文正公帖》,《山谷题跋》卷六,161页
13《跋王荆公书》,《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79
14《题李白诗草后》,《山谷题跋》卷二,35页
15《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78页
16《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83页
17《跋刘景文欧公帖》,《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98页
18《题绛本法帖》,《山谷题跋》卷四,107页
19《山谷题跋》卷五,146页
20《书缯卷后》,《山谷题跋》卷五,141页
21《跋东坡书远景楼赋后》,《山谷题跋》卷五,139页
22《跋王巩所收藏真书》,《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77页
23《题鲁公帖》,《苏轼文集》卷六十九,2177页
24《跋东坡书帖后》,屠友祥校注《山谷题跋》卷五,上海远东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136页
25《记夺鲁直墨》,《苏轼文集》卷七十,2226页
26宋佚名《道山清话》,《宋元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12月第1版,2929页
27《书〈黄泥坂词〉后》,《苏轼文集》卷六十八,2137页
28《答宋学士次道寄澄心堂纸百幅》,朱东润《梅尧臣集编年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11月第1版,335页
29明代屠隆《纸墨笔砚笺·纸笺》,林渊、王铁柱《历代文房四宝谱选译》,中国青年出版社1998年1月 第1版,168页
30《书墨》,《苏轼文集》卷七十,2221页
31《记海南作墨》,《苏轼文集》卷七十,2229页
32《记夺鲁直墨》,《苏轼文集》卷七十,2226页
33《记古人系笔》,《苏轼文集》卷七十,2233页
34《书画壁易石》,《苏轼文集》卷七十,2214页
35《记赤壁》,《苏轼文集》卷七十一,2255页
36《苏轼文集》卷六十八,2137页
37《山谷题跋》卷八,241页
38《山谷题跋》卷八,239页
39 明钟惺著,李先耕、崔重庆标校《隐秀轩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9月第1版,564页
中图分类号:I20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7-001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