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基于PISA2012的经验分析

杨洋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家庭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
——基于PISA2012的经验分析

杨洋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本文利用PISA-上海(2012)的数据，基于文化资本理论，研究探讨了家庭背景对中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重点分析了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研究发现，社会经济地位越高和文化资本越丰富的家庭，父母越能够把自身所拥有的经济优势和教育优势转化为后代的优势，帮助学生取得更好的学业成就。其中，文化资本在教育再生产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且客观形态的文化资本比制度形态的文化资本影响更大。

文化资本学业成就PISA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6.06.011

学业成就关乎学生的未来发展，是个体、家庭、学校和社会多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作为孩子学习和生活的第一个场域，家庭因素早已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科尔曼报告》就指出学生家庭背景与学业成就之间存在着高度相关性。布迪厄(Pierre Bourdieu)的文化资本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新审视学生家庭背景与学业成就之间关系的视角。布迪厄指出：“文化资本的概念，最早是在研究过程中作为一种理论假定呈现在我面前的，这种假定能够联系学术上的成功，解释出身于不同社会阶级的孩子取得不同的学术成就的原因。即出生于不同阶级和阶级小团体的孩子在学术市场上所能获得的特殊利润，是如何应对于阶级与阶级小团体之间的文化资本的分布的。”[1]为了进一步促进学生发展，弥补家庭劣势所带来的教育不公平，本文基于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用PISA-上海(2012)的数据，采取多元回归方法，分析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中国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重点探讨以下三个问题：一是在控制个体特征和学校层面因素的情况下，学生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业成就的影响如何；二是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效果如何；三是综合考虑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之后，其影响结果是否有变化。

一、理论基础和文献综述

(一)理论基础

文化资本理论是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在其《资本的形式》一书中提出来的，他将资本划分为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三种形式，并且尤其重视文化资本对社会的影响。

布迪厄认为，文化资本泛指任何与文化及文化活动有关的有形及无形资产[2]，它代表着一种能力，具体包括人的语言能力、社会交往能力以及对成功机会的把握能力等。文化资本分为三种形态:(1)具体的形态，以精神和身体的持久“性情”的形式，即文化、教育、修养等习惯(habits)形式存在；(2)客观的形态,以文化商品的形式(图片、书籍、词典、工具、机器等)存在；(3)体制的形态，以学术资格的形式存在[3]。

与其他资本不同，文化资本有着高度的增值性。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增值往往以文化资本的运作为支撑，没有文化资本的存在，劳动难以转化为财富，因而无法实现增值。正如布迪厄所言，在当今社会,文化已渗透到社会的所有领域，并取代政治和经济等传统因素跃居社会生活的首位。现代国际社会已无法仅凭政治手段解决问题，现代经济也无法只依靠自身的力量存在。假如没有文化的大规模介入，那么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将缺乏活力[4]。他认为，在剔除了经济位置和社会出身等因素的影响后,那些来自更有文化教养的家庭的学生,不仅具有更高的学术成功率,而且在几乎所有领域中,都表现了与其他家庭出身的学生不同的文化消费和文化表现类型[5]。

除此之外，文化资本还具有再生产性。上层阶级通过文化资本把自身所拥有的优势转化为后代的教育优势，从而实现文化和阶层的再生产。在家庭这一私密的场域，父母的言行举止、文化修养和兴趣爱好都会通过孩子们无意识的模仿得以传承。这种以传承为方式的文化再生产具有隐蔽性，也更容易被人们忽略。

(二)文献综述

学业成就是指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通过学习活动所获得的成果，具体包括学生对知识、技能的掌握与应用，能力的提高以及学习态度、学习兴趣等非认知品质的发展[6]。学业成就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大体来自个体、学校和家庭三个层面。

第一，从学生个体层面来看，其学业成绩受智力以及性别、性格、天赋、成就动机、学习态度、学习兴趣等各种非智力因素的影响。姚慧等人的研究结果表明，个性外向稳定的人比情绪不稳定、焦虑易怒的人学业成就高，过度内向的学生无法化解自我与环境的矛盾，会影响学业成就。另外，学习动机与学业成就显著正相关，相对于低成就动机者，高成就动机者学习成绩较好[7]。

第二，从学校层面来看，学校是学生获得和体现学业成就最重要的场所。学校的设施、教学目标、教学质量、师生关系、师资水平、同伴影响、班级行为都是影响学生学业成就的重要因素。通过对全国不同地区193所学校的校长及7-9年级学生进行学校教育环境与资源对学生学业成就影响的多层线性回归分析，张启睿等人发现，学校教育在青少年学业成就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影响青少年学业成就发展的重要学校教育资源因素是图书资源、现代化电教辅助设备以及师资力量[8]。

第三，从家庭层面来看，家庭背景与学业成就存在很大的相关性。其中，家庭的经济收入、父母的职业类别、父母受教育程度、父母对教育的态度、教养方式、家庭交流质量等对学生的学习成绩有重要的影响[9]。家庭经济财产越多，越能够为学生提供更好的学习资源和学习环境,父母可以将为了谋求生存的那部分时间用来指导自己的子女，从而帮助学生取得更好的学习成绩。而父母亲的职业地位越高，其所处的社会阶层越高，就越能够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让孩子获得更好的教育机会。约翰逊(Johnsan)利用美国的一项青春期健康纵向调查的数据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孩子行为与认知能力影响甚大，在小学与中学阶段，来自于低收入、低教育水平或者失业、工作声望较低家庭的学生，其学术追求、课程参与、课外活动表现很可能比较差[10]。

探讨家庭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影响的实证研究已经颇具硕果，但是大多数的研究对象集中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学生[11]。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重新审视文化资本在东亚国家和地区的适用性。例如，卞(Byun)等人以韩国为例，研究了学生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文化资本和学业成就的关系。研究发现：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客观形态的文化资本和具体形态的文化资本有显著作用；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客观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具体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有负向作用[12]。山本(Yamamoto)和布雷顿(Briton)检验了日本学生客观化和具体化的文化资本对教育获得和学业成就的影响[13]。卓曼提(Tramonte)和威尔姆斯(Willms)将文化资本划分为静态的和动态的两种形式，通过对PISA(2000)中28个国家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动态的文化资本对学生的阅读素养、学校归属感和职业抱负会产生更强的影响[14]。苏利文(Sullivan)的研究结果也表明：家庭文化资本在代际之间能够传递并对学生的学业表现有显著的影响，但是只能为这种教育成就上的差异提供部分解释[15]。

综上所述，学业成就受到学生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其中家庭文化资本的作用不容忽视。以西方和东亚国家学生为对象的研究已经很丰富，但是以中国学生为研究对象的还比较少。因此，本文利用PISA-上海(2012)的截面数据，检验文化资本对中国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在研究内容、研究结论上都具有一定的价值和启示。

二、数据和模型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用数据由PISA(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官方网站上提供。PISA是由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开展的，用以测试学生是否掌握社会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从2000年开始实施，之后每三年进行一次，2012年开始进行第二轮以数学为主要项目的测试。上海地区于2012年参加PISA测试，在数学、阅读和科学成绩上以平均611.44分、579.56分和568.63分的成绩遥遥领先其他国家和地区，这是继2009年来第二次夺冠。

本文选取的研究对象是2012年发布的来自于中国上海的有效样本。此次抽样涵盖近20个区县的150多所学校，覆盖初中、实验性示范高中、普通高中和中等职业学校等多种类型的学校。在发布的5177个学生数据中，男女学生所占比例相当，父母平均学历为高中或九、十年级的学生分别占比39.81%和53.66%。这其中接受普通教育的学生占比79.08%，接受职业教育的占比20.92%。

(二)模型界定

本研究将上海地区中学生的数学、阅读和科学成绩作为被解释变量，将学生的个体特征和学校因素作为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将学生家庭环境中的经济财产、父亲的职业声望、母亲的职业声望和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本作为解释变量。由于具体形态的文化资本是一个不好量化的指标，因此只将客观形态和制度形态的文化资本作为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

本研究共构建三个模型(每个模型不再单独呈现)探讨家庭资本因素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模型1主要检验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业成就的影响；模型2检验客观形态和制度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模型3综合考虑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全结构模型的一般表达式如下：

Y表示学生的数学、阅读和科学成绩，E代表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其中，家庭经济财产(E1)是根据问卷中是否有“电脑”、“汽车”、“微波炉”、“相机”等进行因子分析而得。父亲职业声望(E2)和母亲职业声望(E3)是根据韦伯的EPG阶级分类计算的得分。C代表家庭的文化资本。父亲受教育年限(C1)和母亲受教育年限(C2)代表了制度化的文化资本。家庭文化资源(C3)代表客观化的文化资本，是根据家中拥有的非教材类图书、字典、书房、学习软件等资产进行因子分析而得的变量。X是其他可能影响学业成就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学生的性别、年级、普职教育情况、学校性质、生师比和教师质量等。β0为常数项，Φ表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业成就的效用，θ表示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效用，λ表示其他控制变量对学业成就的效用，ε是随机扰动项。

三、结果分析

(一)基准结果

1.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业成就的影响

为了探讨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业成就的影响，在模型1中，控制学生的个体特征和学校因素的影响后，家庭的经济财产、父母的职业声望均对学生的数学、科学和阅读成绩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如表1所示，以数学成绩的模型为例，回归方程的R2值为0.4241，说明模型的解释力较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可以解释学生学业成就影响因素方差中的42%左右。从其回归系数可以看出，家庭经济财产得分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的数学成绩平均高出2.52分；父母职业声望得分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的数学成绩平均高出0.35分。

不同社会阶层的后代，在教育中所取得的收益，并非仅仅取决于教育投入，它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各阶层之间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的分布状况。经济财产越多的家庭，越可以通过投资的方式进行早期的文化积累，使子女在习得的过程中将这种学习资源内化为自身的文化资本，从而在教育中取得更大的收益。这一阶层的父母能够摆脱生存问题带来的束缚，从而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去教育下一代，以帮助他们取得更好的成绩。社会地位高的家庭，可以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为孩子选择更好的学校，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提高。

表1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

注：*、**、*** 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

2.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

为了探讨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在模型2中，同样将学生的个体特征和学校因素作为控制变量。研究发现，家庭文化资本对学生的数学、科学和阅读成绩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以科学成绩的模型为例，模型的拟合优度为44.17%，说明模型的解释力较强。父亲和母亲的受教育年限每增加一年，学生的科学成绩会平均提高2.08分和1.03分，由此可以看出父亲的文化水平对学生学业成就影响更大。

在文化程度高的家庭中，父母往往在学业成绩上对子女有更高的期望。他们会采用科学、民主、合理的方式对孩子进行教育和辅导，与子女在学习上的交流也很多，能够养成子女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态度，从而获得良好的学业成绩。另一方面，孩子在文化水平高的家庭中更容易习得良好的交往方式，他们会更加自信，言行举止会表现得更加得体大方，也更容易获得老师的青睐和表扬，学习成绩也就会越好。父亲的文化程度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之所以更大，这可能是由于父母在子女成长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同，在子女眼中，父亲一般是权威的象征，是社会规则的榜样，父亲的高学历意味着更高的社会威望，对孩子的成长起着更大的引导和促进作用。

除此之外，从表1还可以看出，家庭文化资源每增加一个单位，学生的平均科学成绩就会高出12.24分。这是因为，文化资源越丰富的家庭，越能给孩子创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和学习环境。

3.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

模型3综合探讨了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从回归分析的结果可以看出，与不考虑文化资本的模型1相比，模型3中家庭经济财产和父母职业声望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更小。以阅读成绩模型为例，家庭经济财产对学业成就有负向作用，且只在10%的显著水平下显著。家庭经济财产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的平均阅读成绩会下降2.6分。父母的职业声望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的阅读成绩平均只增加0.16分，可见其影响已明显变小。

如不考虑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模型2所示，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相对较小。例如，父亲的受教育年限对学生阅读成绩的平均影响大小由2.25分下降到了1.82分。

从上述结果可以看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互作用。其中，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最大且最为稳定，而家庭经济财产和父母职业声望则在其影响程度上有一定的变化，特别是家庭经济财产由显著的正向作用已经转变为负向作用。

(二)稳健性检验

基于上述分析结果，文化资本对不同学生群体的影响是否具有一致性，还需要进一步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采取限定样本的方式，检验文化资本对不同性别、接受不同教育(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是否具有一致性。

研究发现，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阅读成绩的影响在性别上存在较大的差异。在女生样本中，R2为0.4502，说明模型的拟合优度比较大，解释力较强。家庭文化资源、父母受教育年限对阅读成绩的影响显著，而家庭经济财产和父母的职业声望对阅读成绩无显著的影响。其中，家庭经济财产对阅读成绩有负向影响，家庭经济财产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阅读成绩会下降0.64分。在男生样本中，虽然模型解释力也比较强，但是母亲受教育年限对阅读成绩的影响不再显著，家庭经济财产和父母亲的职业声望对阅读成绩均有显著的影响。这说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男生的阅读成绩具有更为重要的影响，而家庭文化资本则对女生的阅读成绩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就其受教育情况而言，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接受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学生的阅读成绩的影响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在研究构建的职业教育模型中，虽然文化资本对阅读成绩的影响显著，但是模型的拟合优度R2为仅0.0611，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很弱。而在研究构建的普通教育模型中，模型的拟合优度R2为0.4016，解释强度远远高于职业教育模型。但是，母亲受教育年限对阅读成绩的影响并不显著，没有统计意义。这说明，文化资本(特别是客观化的文化资源和体制化的父亲受教育水平)主要对接受普通教育的学生发挥作用。

综上，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与学生学业成就之间并不存在稳定的显著关系，其影响性质会因为学生的性别不同而有所差异，文化资本发挥作用受限于接受不同性质教育的主体。

四、结论与启示

利用PISA-上海(2012)的数据，本文检验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对学业成就的影响。研究发现，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都会对学生的学业成就产生重要的影响。其中，家庭经济财产可能通过转化为文化资本而间接对学业成就产生影响。而父母职业声望越高、受教育水平越高以及家庭文化资源越丰富，就越有利于孩子学业成绩的提高。当然，由于受统计分析技术的限制，本研究未能对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资本之间可能存在的交互作用以及文化资本的中介效应进行分析，也未能将具体形态的文化资本纳入考虑范畴，所以还有待于进一步深入探讨。

因家庭社会经济文化背景所导致的学生学业成就差异，实质上是在映射着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大背景下的教育公平问题。因此，本研究对于如何促进教育公平，弥补学生家庭背景的劣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由于学生的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背景等方面的缺陷属于先天性不足，很难改变。所以当下我们只从能改善学校教育出发，保证每个学生享有平等的入学机会，确保每个学生获得与其能力相称的学业成就。相对不同责任主体而言，可以从以下三方面提升学生的学业水平。

第一，政府要制定基于教育公平的教育政策。首先，从起点公平来看，政府要保证学生入学机会的均等，要均衡分布城乡之间、地区之间和学校之间的教育资源，避免“择校”成为学生家庭背景的比拼大赛。其次，从过程公平来看，要尽量减小学校之间的师资力量、软硬件设施等教育资源的差异，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的教育投入。最后，从结果公平来看，要完善评价机制，通过多种标准筛选人才，避免让考试成为教育再生产和社会再生产的手段，从而导致阶层固化。

第二，学校要重视学生家庭背景的差异，充分了解学生的学习生活习惯、家庭状况等，要特别关注弱势家庭背景的学生，加强对他们的指导和帮助，经常与学生家长进行沟通和交流。

第三，家长在学生成长过程中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用自己良好的行为习惯为学生树立榜样，营造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经常与孩子进行沟通，了解他们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帮助他们获得更好的学业成就。

[1][3]皮埃尔·布迪厄.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M].包亚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92-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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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宣扬.布迪厄的社会理论[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4:14-15.

[5]皮埃尔·布迪厄,华康德.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论[M].李猛,李康译.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212.

[6]赵学勤.走向人文的小学生学业成就评价[N].中国青年报,2004-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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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Yamamoto, Y., & Brinton, M. C.Cultural Capital in East Asian Educational Systems: The Case of Japan.Sociology of Education,2010，83(1)：6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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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Sullivan, A.Cultural Capital and Educational Attainment[J].Sociology，2001，35(4)： 893-912.

(责任编辑：刘爽)

The Impact of Family Cultural Capital on Academic Achievement——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PISA-2012

YANG Yang

(CollegeofEducation,CentralChinaNormalUniversity,Wuhan,Hubei430079,China)

Using the data of PISA-Shanghai (2012), based on the theory of cultural capital, this article discussed the impact of family background especially the cultural capital on academic achievement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t turned out that parents help their children achieve better academic achievement by convert their owned economic and educational strengths to their children’s advantages in the family with higher socioeconomic status and richer cultural capital. Among them, the cultural capital plays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the education reproduction. After the addition of family cultural capital, the impact of family economic assets and parental occupational prestige on academic achievement becomes smaller. Moreover, the objective cultural capital has a greater impact than the institutionalized cultural capital.

cultural capital; academic achievement; PISA

2015-12-20

杨洋(1992-)，女，湖北咸宁人，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高等教育。

G459

A

1005-5843(2016)06-005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