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资本对企业技术创新影响研究*

河南科技大学　张盟盟　段海艳



智力资本对企业技术创新影响研究*

河南科技大学张盟盟段海艳

摘要：本文以2012年创业板企业为样本，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出发，研究智力资本对技术创新的不同影响，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相互促进，且相互之间都呈显著正相关；三者也均与技术创新显著正相关；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交互作用对技术创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交互作用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不显著。

关键词：智力资本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关系资本技术创新

一、引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愈演愈热，国内、外市场竞争更加激烈，技术创新已经成为国民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和源泉，企业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只能通过不断地创新。在二十一世纪这样一个知识信息争夺的时代，知识首当其冲成为企业炙手可热和最具竞争优势的资源，而智力资本则是知识最直接和最集中的表现形式，这种可持续发展的资本也是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动力源泉和重要理论支撑。传统的货币资本、劳动力资本以及土地等生产要素已经远远满足不了现代企业的发展要求，企业的竞争模式已经从资金竞争向知识竞争方面慢慢的转变，取而代之的则是智力资本的争夺。如何让企业的智力资本为技术创新服务，发挥其最大价值已然成为学者们热点研究课题。智力资本这一概念最早由美国经济学家Calbraith（1969）提出的，随后Stewart（1991）给出较为具体的定义：智力资本就是公司所有成员能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创造价值的一切知识和能力的总和，包括知识、经验、信息、学习能力、客户关系、品牌声誉等。结合学术界众多的划分方法，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共同构成智力资本体系的这一说法得到较多的认可。有关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的研究也是近些年才开始着手研究的，韦锦炀和杨之雷（2013）通过对浙江中小制造企业进行问卷调查并对数据进行分析，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三个维度来研究智力资本和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关系。结果表明：智力资本的三个维度均与企业技术创新绩效呈正相关，其影响程度大小依次是人力资本影响最大，结构资本次之，关系资本最弱。蒋天颖和王俊江（2009）认为人力资本不仅能够对结构资本起到直接影响，还能够通过关系资本的中介效应间接影响结构资本；人力资本对企业创新绩效起到直接影响，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则都可以通过组织学习对企业创新绩效起到间接影响。纵观国内外各种文献资料，发现很多学者都是分别从智力资本的三个纬度对技术创新影响进行单独分析的，实质上三个纬度是同一实体在不同载体间相互转移和分享知识和能力的，三者之间是相互作用的，那么他们之间如何相互作用来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这些问题相关文献都很少涉及。本文将选取创业板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通过实证分析研究来解释其作用机理，希望可以为智力资本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提供经验证据，也为进一步推动智力资本的深入研究和企业技术创新提供参考。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智力资本的三个维度是可以相互促进的，企业员工可将自身的人力资本（知识技能等）充分发挥出来，营造出企业良好的学习环境、企业文化等，可以有效的改善企业结构资本，同样良好的结构资本不仅可以使员工不断的提升自身素质，还可以促进同行业或者跨行业的业务交流，得到其认可，寻求更多的合作机会，拓展企业的发展道路。Bontis（2002）研究发现员工为了企业的发展，会向顾客和合作伙伴不断的转移知识和信息，实现知识共享，从而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企业的这种行为也会不断吸引新的合作者。只有当企业具备了这种良好关系，才能更好更有效地探讨业务流程和业务创新。因此，关系资本对结构资本发挥着积极的效用，同时人力资本也会显著影响着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Stewart也发现当这三种因素相互支持时，智力资本才能发挥其最大效用。由此，我们提出假设H1a、H1b和H1c。

H1a：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呈正相关

H1b：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呈正相关

H1c：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呈正相关

（二）人力资本与技术创新高质量的人力资本是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前提条件和保障。员工的能力和素质不断的改善着公司的人力资本结构，同时也会改变着公司的竞争意识和动力，并通过不断的学习，迅速的将已有知识转化成价值，促使公司采取更多的竞争行为，有利于企业进行技术创新。企业技术创新的过程，无论是将新技术融合到自己的产品中，还是自主研发开拓新产品，都需要不断地学习和接受新知识、新技术，这一过程也是企业不断提升自身人力资本存量的过程。Rhyne和Teagarden（2002）研究发现高管的特性（包括知识、技术、经验和能力）显著的影响着企业的技术创新，而企业技术人员和高管人员的数量与新产品开发绩效呈正相关。因此，有效的提高企业人力资本水平将直接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我们提出假设H2。

H2：人力资本和企业技术创新呈正相关

（三）结构资本与技术创新结构资本为企业员工提供了学习知识和技能的环境和条件，激发员工学习和创新的积极性，改善企业文化，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周玉良等（2005）对企业文化和技术创新的相互关系进行分析，并从中发现企业文化积极影响着技术创新的全过程。高玉荣等（2004）提出企业的组织结构决定了组织内部信息的传递和分享机制以及资源的分配方式和途径，企业技术创新有赖于各种信息和资源的共享。良好的结构资本也可以借用企业的发展战略和企业文化的力量，将技术创新作为企业发展的关注点，配置更多的资源于创新之上，进而提高经济效。因此，我们提出假设H3。

H3：结构资本和企业技术创新呈正相关

（四）关系资本与技术创新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离不开的就是知识信息的获取和分析处理能力，关系资本可以为企业带来各种商业信息并建立起关系来，企业可以通过和销售商、供应商、消费者等利益群体建立起知识交流平台，彼此分享知识进行信息交流，获取企业发展需要的知识、信息、资金等。企业内部关系资本能加强内部成员之间的联系，有助于知识的共享和转移，从促进新思想和观念的传播，同时也会优化企业的结构资本。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的顺利进行离不开各个部门的有效合作，良好的内部关系资本，让成员之间相互信任，通力合作，减少技术创新过程的阻力。而外部的关系资本可以使得企业不仅仅局限于对现有知识的运用，为搜寻学习新知识和突破知识能力范围提供了全新的途径。企业与客户、供应商以及科研机构等外界的交流和互动，能够有效丰富公司内部资源、降低成本，推进创新进程。新产品上市更需要关系资本担任起宣传的角色，提高了消费者接受新产品的速度。但焦少飞等（2010）认为关系资本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吸收外部资源，使得企业间差距在逐渐缩小，但另一方面企业自身的技术和资源也在被学习和利用，其竞争优势也在被弱化。因此，我们提出假设H4。

H4：关系资本和企业技术创新呈正相关

（五）交互作用下的智力资本与技术创新从技术创新的角度来看，企业进行技术创新需要人力资本对内外部信息的综合分析处理，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分别从内外部为企业的技术创新提供了条件和环境。Edvinsson（1996）认为智力资本的核心主要是人力和技能进行组合所产生的创新能力以及这种创新能力的持久性。结构资本可以促进企业内部信息、知识的流动，让人力资本发挥其效应，但同时更需要依靠人力资本的知识、技术等将其转化为企业的财富。优秀的企业文化不仅能够凝聚员工，增强其使命感，更能够激发他们的创新积极性。通过关系资本吸收优秀的外部资源（知识、经验、资本等）来增加企业的知识积累和资本的获取，从而增加人力资本的存量和技术创新的要素投入。学者Mohan Subramaniam和Mark A.Youndt（2005）指出，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交互作用对技术创新能力也有着显著影响。由此，我们提出假设H5a和H5b。

H5a：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交互作用对企业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

H5b：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交互作用对企业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根据中国证监会CSRC行业分类标准，本研究以2012年披露研发投入的深沪交易所创业板发行股票的公司为数据样本，共355家企业，所有数据均来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以及巨潮咨询（http：//www. cninfo.com.cn）上的企业年报，剔除数据异常和数据缺失的公司最后得到322家有效样本，研发数据、员工人数、人员教育水平比例等都是通过上市公司的年报手工查找、筛选、整理获取，其余部分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用Excel对数据进行整理，并通过SPSS19.0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利用分析结果来解释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从而得出具有现实意义的研究结论。

（二）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技术创新（RD）。衡量企业技术创新的指标有很多，例如：研发投入强度、人均研发费用、百人申请量和百人专利授权量等。专利的申请量在年报中不好统计，便于数据的收集，故采用研发投入强度即研发支出与营业收入比值来衡量企业技术创新。（2）解释变量。根据常丽娟和杨颖（2012）的观点，衡量人力资本指标有员工数量、员工教育水平、技术人员比例、员工薪资费用率、员工人均创收额等；衡量结构资本的指标有管理费用率、人均管理费用、每人配备额；衡量关系资本的指标有销售费用率、客户集中度、供应商集中度等；本文选取员工教育水平（ED）作为衡量人力资本变量的指标，管理费用率（RM）作为来衡量结构资本的指标，销售费用率（RE）来衡量关系资本的指标。（3）控制变量。控制变量本文将选取企业规模（SI）和资产负债率（LE）着两个指标。具体衡量指标如表1。

表1　变量定义

（三）模型构建本文构建的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F=β+β1*SI+β2*LE+ε（模型1）

F=β+β1*SI+β2*LE+β3*ED+ε（模型2）

F=β+β1*SI+β2*LE+β3*RM+ε（模型3）

F=β+β1*SI+β2*LE+β3*RE+ε（模型4）

F=β+β1*SI+β2*LE+β3*ED+β4*RM+β5*RE+ε（模型5）

F=β+β1*SI+β2*LE+β3*RM+β4*ED*RM+ε（模型6）

F=β+β1*SI+β2*LE+β3*RE+β4*ED*RE+ε（模型7）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通过表2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到：（1）创业板的技术创新水平、员工的教育水平两极分化很严重，研发投入强度最大值为0.72，最小的为0，而均值值达到了0.07，公司中具有大专以上员工的比例最大的达到0.99，最小的却只有0.04，但均值达到了0.57，说明企业的人员素质水平处于一个较高水平，人力资本素质还是相对较高的；（2）管理费用率的极大极小值相差不是很大，极大值为0.67极小值为0.01说明企业的结构资本分布比较均匀；（3）销售费用率的均值和标准差都为0.10，企业的关系资本相对都比较稳定；（4）企业的规模和资产负债率都处于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表2　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从表3中可以看到如下结果：（1）员工的教育水平、管理费用率、销售费用率和企业的技术创新强度呈明显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398、0.751、0.238且都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对企业的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验证了假设H2，H3 和H4。（2）员工的教育水平和管理费用率、销售费用率都呈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321和0.194且都在1%的水平上显著）；管理费用率和销售费用率也呈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243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验证了假设H1a、H1b和H1c，说明企业的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呈正方向变动。（3）企业的规模和技术创新强度呈显著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261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企业规模越大，各部门需要的资金也越多，在技术创新上投入的资金可能有限，因而可能不太利于技术创新。

表3　相关性分析

（三）回归分析通过对大量的文献进行研究发现，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关系资本和技术创新呈正相关，虽然在相关性分析中已经的到初步的证实，为了更进一步的验证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将通过回归分析更进深一步的研究。表4给出了回归分析的结果，模型1是对控制变量进行分析，模型2-5是分别加入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关系资本后进行分析的结果，模型6-7则是加入调节变量人力资本来观察结构资本、关系资本如何相互用来影响技术创新的。从表4中可以看到：（1）从模型1可以看到，企业规模和技术创新呈正相关（回归系数为-0.155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资产负债率和企业的技术创新相关性不显著。（2）从模型2-5可以看出，员工的教育水平、管理费用率以及销售费用率均和技术创新呈正相关，（回归系数为0.018、0.565、0.145）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F值和调整R方也由原来的数值有所变动，再次验证了假设H2、H3和H4，更一步说明企业的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对技术创新都有促进作用，也就是说智力资本对企业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3）从模型6和7中可以看到，人力资本作为调节变量时，可以促进结构资本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回归系数为0.139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但对关系资本和企业的技术创新不能产生显著促进作用。假设H5a得到支持，拒绝了假设H5b。

表4　回归分析

五、结论和建议

本文得出如下结论：（1）智力资本的三个维度相互促进，相互作用，企业不应该从单一方面来对智力资本进行投资，在这个知识竞争的时代，智力资本早已成为企业的核心资本，只有当三者得到全面发展时，企业才会在发展和竞争中拥有更多的筹码和优势，为企业带来更多的效益。（2）智力资本的三个维度对企业技术创新有着显著地影响，并对企业技术创新起到促进作用。（3）人力资本作为调节变量时，可以促进结构资本和技术创新的影响，但是对关系资本和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不显著。这些结论不但巩固了先前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也为企业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开拓了新的路径。企业要更加重视智力资本对技术创新的影响程度。第一，加强企业的智力资本投资。对内，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提供更多补充学习能量的平台，积极组织企业员工进行培训与开发，不仅仅要提高员工的专业技术水平，更要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和对新知识的接受能力；对外，要与外部组织、部门和企业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能动地学习吸收新知识，取长补短，汲取标杆企业的优秀地方，为自身所用。第二，重视人才的培训与吸收。智力资本的主要载体就是人，高素质的员工将是企业立于不败之地的不二法宝，在加强本企业员工素质的同时，要积极吸收外部的高素质人才，为企业注入血脉。第三，合理分配

和利用企业的智力资本。任何事物都具有其双面性，智力资本为企业带来利益的同时，企业的某种优势也在削弱，这就需要合理的分配和利用智力资本，把握着智力资本的度相信能为企业带来双赢甚至是多赢的局面。

参考文献：

［1］张方华、李守芹：《FDI技术溢出、智力资本与创新能力的关系研究》，《上海经济研究》201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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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方华、李守芹：《FDI技术溢出、智力资本与创新能力的关系研究》，《上海经济研究》201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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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常丽娟、杨颖：《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经济与管理》201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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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chnology-based Competitive Strategies -the Relationship of Culture Dimension to New Product Innovation. High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view，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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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Edvisson，L&Sullivan，P.H. Developing a Model for Management Intellectual Capital. 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1996.

（编辑文博）

*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U1204704/G0202）；2013年河南省高校科技创新人才支持计划；河南省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学者资助项目（项目编号：2014-YXXZ-17）；2014年度河南省科技发展计划（软科学研究）（项目编号：142400410382）；河南高校青年骨干教师资助计划（项目编号：2011GGJS-077）；河南科技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编号：CXJJ-YJS-S001）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