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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音与上海版《茶花女》

2016-06-29仁者

歌剧 2016年4期
关键词:阿尔弗雷茶花女女高音

仁者

此番引起我观赏上海版《茶花女》的热情,主要有两点:女高音和新制作。在威尔第创作的歌剧中,《茶花女》是其第一代表作,艺术成就的综合指数最高,其中对第一主角、饰演薇奥莱塔的女高音,要求非常高,不仅嗓音需全面(花腔、抒情、戏剧),诠释人物更要立体丰满,因此在世界乐坛,能胜任薇奥莱塔的女高音,往往特别引人注目,是成为大牌女高音的主要标志之一。当年的歌剧女皇玛利亚·卡拉斯,就是如此。

徐晓英现在是上海歌剧院的第一女高音,这次出演A组的薇奥莱塔,也是实至名归。为此,在正式演出前,我特意去上海歌剧院观摩了A组的排练。在排练厅,尽管徐晓英没有完全放声,但声音依然光彩夺目(耳),非常富有质感。本来3月18日首演那天,我要去东方艺术中心,但后来还是改到上海大剧院,观赏《茶花女》的首演。考虑到这是徐晓英第一次首场演唱薇奥莱塔,虽然没有完全达到我的期望值,但也难能可贵了,发挥基本正常,也有几处动人的演唱,再说排练厅与大剧院的空间毕竟不能相提并论。徐晓英的综合实力比较强,刻苦好学,善于入情入戏,相信假以时日,多演角色,尤其是薇奥莱塔这样的角色,日后定会大有所为。未来的十年,将是徐晓英至关重要的十年。

在中国歌剧界,易立明可谓是异峰突起。自他2013年在天津大剧院导演了巴托克的《蓝胡子公爵的城堡》、斯特拉文斯基的《俄狄浦斯王》后,声名鹊起,成为中国歌剧界先锋派导演的代表人物。之前,他在天津导演了天津版的《茶花女》(又名《茶花凋零录》),此番在上海更是大展身手,几乎是颠覆性地导演了一出上海版的《茶花女》。易立明的导演理念完全是开放性、开创性的,是与国际潮流接轨的,值得赞许。

然而在具体操作上,还是有可商榷之处。首先,与威尔第、皮亚维的原著《茶花女》脚本相比,上海版《茶花女》的时间、地点、故事情节、人物关系等,都作了大幅度的“篡改”。时间:1920年前后的民国时期;地点:从上海出发驶往法国的邮轮“白色茶花号”旅途中,途经北非卡萨布兰卡最终抵达巴黎;人物:薇奥莱塔是“白色茶花号”驻船当红歌女,阿尔弗雷多是从法国到上海来闯荡冒险的富商子弟,热尔蒙是在卡萨布兰卡做贸易的法国富商、阿尔弗雷多之父;其他配角分别改为邮轮上驻船舞女的领班、船长、大副、二副、水手、船员等。这就带来了一个明显的问题:在音乐和唱词不能改动的情况下,身穿中国旗袍(第一幕)的薇奥莱塔唱意大利语,是否有些不协调?暂且不说剧中的主角,即便是配角,原著中的配角都是男爵、侯爵等,现在改为船上的各色角色身份,如此,在唱词内容上是否符合人物身份?既然阿尔弗雷多是法国人,为何不在形象服装上作一些修饰?也许是亚裔法国人?但没有看到任何注明。

据说是为了方便以后巡演,全剧场景的设计一景多用、一景到底(这种手法目前在国际歌剧界比较流行),故事都发生在邮轮甲板上。然而《茶花女》本质上是一部室内歌剧,不宜全部“外露”。以最典型的第三幕为例,既然场景是雪花飞舞的冬天,身患肺病、奄奄一息的薇奥莱塔本应躺在室内床上休息,现在却来到甲板上——这不是在“找死”吗?她吩咐侍女开窗——甲板上哪来的窗?

其他还有些细节,比如第二幕第一场,薇奥莱塔上身着泳装出现,显得靓丽、性感。易导解释,这是薇奥莱塔被爱情滋润后的青春焕发。但此时的薇奥莱塔毕竟是已患重病之人,总感觉有些勉为其难,最关键的是,在接下来与热尔蒙深刻悲情的二重唱时,薇奥莱塔的着装与剧情更显得不协调了。能否可以再加上一件披肩?

纵观世界乐坛,在音乐和唱词不能改动的情况下,歌剧导演如何新瓶装旧酒,用现代手法和理念来诠释经典歌剧,一直是个世界性难题。创新比墨守成规要好,也更难——难在既出奇制胜,又合情合理。上海版《茶花女》虽然“漏洞百出”,但其创新理念还是需要鼓励的。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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