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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复杂度与中等收入陷阱:理论解释及国际经验描述

2016-06-28张美云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中等收入陷阱

张美云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经济复杂度与中等收入陷阱:理论解释及国际经验描述

张美云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127)

摘要:通过梳理理论文献,首先从经济复杂度视角对中等收入陷阱的作用机制进行了理论解释。然后以日本、韩国、中国和马来西亚为样本国,选取了经济增速、经济复杂度、自主创新、人力资本质量和大企业实力等指标做了对比研究。结果显示:经济复杂度提升是驱动一国跨越MIT的重要途径,在经济复杂度以及各个分项指标方面,中国与已经跨越MIT的日本差距较大,与韩国差距较小,与正在努力跨越MIT的马来西亚相比有一定优势。因此,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希望很大,但是更需关注研发投入的增加、高等教育质量的改善、制造业大企业数目和实力的增强等方面,并需要针对性、持久性的政策支持。

关键词:经济复杂度;中等收入陷阱;理论解释

一、引言

从21世纪世界经济的发展状况来看,很多国家或地区已经从低收入阶段跨入了中等收入行列,但只有日本、韩国、新加坡、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等少数经济体迈进了高收入阶段。拉丁美洲多数国家在经历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快速增长之后就发生了经济停滞,至今人均年GNI还徘徊在5 000美元左右,各种社会问题凸显,经济增长动力不足,发展的道路上面临着诸多困难。印尼、马来西亚等曾经经历了经济快速增长的东南亚国家,至今也没有跨入高收入国家的行列。2006 年,世界银行针对上述现象首次提出“中等收入陷阱”(middle income trap)(以下简称MIT)的概念,之后又多次对这一概念做了阐释,意即:进入中等收入阶段的多数国家或地区,其发展仍然过分依赖外在因素,经济增长内在驱动力不足,经济增长徘徊不前或陷入停滞。

改革开放至今,我国经济飞速发展,1978~2014年的GDP年均增长超过9%,但近年来增速回落。按照世界银行的划分标准:我国2001年人均GNI为1 010美元,脱离了低收入阶段;2008年人均GNI首次突破3 000美元,达到3 070美元,2010年人均GNI首次突破4 000美元,达到4 300美元,2014年人均GNI为7 380美元,已经达到上中等收入国家水平。而且,MIT的各类表象已不同程度地在中国出现。参照国际经验,上中等收入阶段是跨越MIT的关键阶段,所以,国内也引发了MIT相关问题的研究热潮。但是目前除了要素比较优势的丧失、收入不平等、基础设施和知识的外部性三种视角,关于MIT成因的较成熟的理论解释比较匮乏(贺大兴等,2014)。本文将尝试从经济复杂度视角对MIT的形成机制做理论阐释,并通过国际经验的统计描述做对比分析,以期得出中国跨越MIT的若干有益启示。

二、主要文献回顾

本文相关的文献主要有以下三类:

第一类是经济复杂度和经济增长的文献,包括斯密和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探索增长源泉的经济增长理论两个方面。近年来,此领域的代表文献是Hausmann等人基于内生增长理论提出的产品空间和比较优势演化理论。该理论强调基于知识和能力的经济复杂度是导致各国经济发展绩效不同的主要原因。因为产品反映了个人、组织和国家等经济行为主体整合及运用生产性知识的能力,产品从简单到复杂的升级、产品空间从稀疏到密集的演进反映了一国的发展进程,一国产品空间的整体技术含量即其经济复杂度与其积累的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能力成正比。经济复杂度较高的国家,产品空间密度较高,生产的产品种类较多,通过一国的技术进步、人力资本质量和政府政策支持等角度体现的生产新产品的能力也较强,经济增长的潜力也大。他们通过跨国截面数据的实证研究表明,除了煤气、石油等自然资源特别丰富的国家,经济复杂度可以解释一国经济增长的78%。并以希腊和印度为例说明,当期经济复杂度较高而经济绩效较差的国家具有较大的增长潜力,当期经济复杂度较低而经济绩效较好的国家具有较小的发展潜力。所以进一步说,经济复杂度不但可以解释经济发展绩效,作为一种驱动力,还可以预测经济增长。而MIT的本质就是经济增长及其驱动力转换问题,基于经济复杂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从经济复杂度角度对MIT进行理论阐释是可行的。

第二类文献是MIT成因的一般性分析。纵观此领域的已有研究,学者们指出MIT是一个综合问题,掉入的原因涉及多个层面。政治原因主要有权贵资本主义的负外部性(Harber et al.,2000)、殖民历史导致的制度路径依赖(Acemoglu et al.,2011)、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经济秩序牵制了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杨承训等,2011;杨忻仁,2014)等。社会方面的原因主要有社会资本建设滞后(George et al.,2004;蔡昉,2008;马岩,2009;刘伟,2011;郑秉文,2011;宋宇等,2014)和社会流动性不足(蔡洪斌,2011)等。经济发展是一个经济体政治社会领域发展的基础,所以探究掉入MIT的经济原因,也涌现出较多研究成果,学者给出的解释包括经济转型失败(胡鞍钢,2011;郑秉文,2011)、发展模式滞后(林毅夫,1994;吴敬琏,2008;Woo,2009; 蔡昉,2011)、消费不足(马晓河,2010;周学,2010)、收入分配不均(方浩,2011)、福利赶超过度(樊纲等,2008;陈昌兵,2008;郑秉文,2011)等多个角度。但相关研究中,经验描述居多,理论解释比较匮乏。

第三类文献是制约中国跨越MIT的经济因素。Aiyaret al.(2013)从民主条件、制度、贸易结构、物质资本、金融发展等多个方面考察了各个因素对掉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影响,并指出同一因素对不同国家跨越MIT的作用存在差异,有些因素对高收入阶段的影响比中等收入阶段更大。而曾铮(2011)、Jankowska et al.(2012)和Lee(2014)等基于中国的相关研究表明,中国在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过程中,最需关注的不是经济发展速度,而是推进自主创新、加强人力资本中的高等教育领域、提高大企业的制造业实力等方面。而这些因素代表着一国生产产品的能力,可以统一到经济复杂度与经济增长的解释框架之下。

结合以上文献回顾,本文余下部分结构设计如下:第三节,从经济复杂度视角对MIT进行理论解释;第四节,选取韩国、日本、中国和马来西亚四个样本国,通过经济增速、经济复杂度、自主创新和人力资本质量等相关指标进行统计分析,以验证第三节的理论解释;第五节,研究结论及政策启示。

三、中等收入陷阱的理论解释

注:此图借鉴Ohno(2009)、邸玉娜等(2012)的思想,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划分标准来自世界银行2014年的数据,参照国际惯例,因GDP与GNI差异较小,经济增长率采用人均GDP年增长率.图1 经济复杂度改变对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影响路径

本节将尝试从经济复杂度与经济增长率关系的视角,考察不同收入水平经济体跨越MIT的发展模式。图 1 坐标横轴表示人均 GDP 年增长率,纵轴表示经济复杂度。依据经济复杂度与经济增长率的关系,把处在不同收入水平的国家划分为四种发展模式,第一象限为高经济复杂度、高增长,第二象限为高经济复杂度、低增长,第三象限为低经济复杂度、低增长,第四象限为低经济复杂度、高增长。

如果一国位于第三象限的贫困陷阱区域,其经济复杂度和经济增长率均极低,人均年GNI一般不足1 005美元,一般是以农业为主且基本没有工业的发展模式,经常要依靠外国公司的援助指导才能发展经济。如果一国能够突破贫困陷阱,将进入第四象限的下中等收入阶段,不但经济复杂度有所提升,而且经济增长率提升更快,人均年GNI一般是1 005~3 975美元,国内开始有支柱产业,主要靠技术引进和简单模仿发展经济,且此阶段出口的主要是经济复杂度较低的生产要素密集的初级产品。

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一国人均GNI将突破 3 975美元,进入第一象限的上中等收入阶段。依据国际经验,上中等收入阶段是跨越MIT的关键阶段,必须突破原有的“低经济复杂度、高增长”的发展模式,否则将形成路径依赖并被锁定在中等收入阶段,加大陷入MIT的风险。此时,不能单纯地引进技术,更需要对引进技术进行消化吸收,并不断加大研发力度以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及时把经济复杂度较低的劳动等生产要素密集型产品向技术密集型产品转换,增大支柱产业的范围和实力,努力突破上中等收入阶段的上限,才可能顺利进入第二象限。

最后,第二象限代表着“高经济复杂度、低增长”的发展模式,一国成为高收入国家后,逐渐进行完全独立的自主技术创新,并成为世界市场的领导者,经济复杂度很高,但由于经济总量变大及资源约束等原因使得经济增速放缓,这正是一国跨越MIT后较普遍遵循的发展模式。

综上,一个经济体如果能遵循三、四、一、二象限的发展路径,将顺利跨越MIT,这是最理想的发展结果。但现实中不少国家或地区被锁定在第一象限的发展区间,增速回落,很难突破MIT。下文将通过统计指标描述经济复杂度对跨越MIT作用机制的国际经验,并探索影响中国经济复杂度的因素。

四、中等收入陷阱的统计描述

在通过统计分析验证第三节的理论解释之前,特对样本国家和分析指标的选择做以下说明:第一,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在1960年的中等收入经济体中,截至2011年年底,仅有韩国、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中国台湾、赤道几内亚、葡萄牙、爱尔兰、智利等不到20个经济体跨入了高收入阶段,而拉美多国和亚洲的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等正在努力跨越中等收入阶段。考虑是否具有国家主权性质和国家规模等因素,选择同处亚洲的日本、韩国、马来西亚与中国做对比分析;第二,立足Jankowska和Lee等人的研究,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选择经济发展速度、经济复杂度两个指标,以及自主创新、人力资本质量、大企业实力作为反映经济复杂度的分项指标做统计分析,以期得出对中国有益的启示。

1.经济发展阶段及速度

明确四国各自所处发展阶段及经济增速变化,是进行本节统计分析的前提。从表1看,中国目前的发展阶段类似于1980年前后的日本和1990年前后的韩国,而且目前的年人均GNI离跨越中等收入阶段的上限12 276美元还有较大距离。中国在下中等收入阶段所处时长比日本略长、比韩国略短、远小于马来西亚。相比于分别仅用了9年和13年就跨越了上中等收入阶段的韩国和日本,以及在上中等收入阶段已经停留20年的马来西亚,步入上中等收入阶段仅5年的中国跨向高收入阶段的时限还有一定的回旋空间。

表1 四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时点

注: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2014年划分标准,分别对应不同收入阶段的下中等下限、上中等下限和上中等上限的一、二、三时点人均GNI分别为1 005美元、3 975美元和12 276美元.

从图2看,四国经济增速与各自所处发展阶段基本一致。尤其是在各自跨越上中等收入的阶段,中国经济增速最高,韩国经济增速也较高,马来西亚比日本略高,但马来西亚至今也没有跨越MIT,说明经济增速不是跨越MIT的决定条件。在迈进高收入阶段后,日本和韩国的经济增长速度都比之前有所降低,这也是高收入国家普遍具备的发展速度。从整体上看,1981~2014年,年平均经济增速中国最高,且增长率没有负值的年份,而其他三国经济增长具有一定的波动,其中日本负值年份最多,可以说中国在经济增速及经济稳定性方面具有一定优势。

注:一国GDP与GNI接近,按照国际惯例,用GDP年均增长率表示经济增速;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除非特别说明,数据来源下同.

图2四国经济增速变化图(1981~2014年)

2.经济复杂度

经济复杂度可以反映经济增长绩效,作为一种驱动力,还可以预测经济增长。四国经济复杂度改变与其所处发展阶段及经济增速基本一致。从表2看,四国各自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经济复杂度,日本约为2,韩国约为0.9,中国2008年ECI为0.89,略高于同年马来西亚的0.76;从1964~2008年及1998~2008年两个时段的变化来看,第一个时段马来西亚的经济复杂度变化最快,日本和韩国相当,中国最低,第二个时段中国的经济复杂度变化最快。由此可以看出,中国与日本跨越MIT时点的ECI值差距较大,与韩国跨越MIT时点的值比较接近;虽然近年来中国的ECI进步较快,但是相比马来西亚也没有明显的优势。而且,中国近年来经济复杂度提升主要是因为国内较多企业从事的外来加工贸易或引进了大量的外商投资,而非本土化内生的产品生产技术的进步或生产率的提高。所以从整体上看,中国在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过程中,经济复杂度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张其仔等,2012)[10]。

表2 四国经济复杂度ECI(1964~2008年)

注:数据来源于Hausmann et al.(2014).

3.自主创新能力

衡量一国自主创新能力一般采用研发实力和专利申请等指标。从表3看,用相同年份及中国2011年与日本、韩国1996年的数据相比,不管是研发人员的拥有量还是研发支出占GDP的比例,中国都与两国差距很大。用同一年份的数据相比,中国研发人员拥有量相较马来西亚略微弱势,研发支出占GDP的比例稍占优势。从表4看,用相同年份及中国2013年与日本、韩国1985年的数据相比,中国与日本在专利申请总量方面差距不明显,但日本国内居民与非居民申请量的比例远高于中国,中国在两个指标方面都略微超过韩国。用同一年份的数据相比,中国两个指标都相较马来西亚具有明显优势。所以从整体上看,中国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过程中,创新指标体现出一定优势。

表4 四国专利申请指标(1985~2013年)

4.人力资本质量

人力资本质量的常用度量指标有预期寿命、平均受教育年限等。从表5看,在预期寿命及平均受教育年限方面,中国与日本、韩国差距较小,与马来西亚基本持平。但各国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经验表明,人力资本中的高等教育指标更需关注(Lee,2014)。从表6看,在四国高等教育入学率方面,中国与韩国的差距极大,与日本的差距较大,与马来西亚相比也处于劣势。所以从整体上看,中国在跨越上中等收入阶段的过程中,人力资本质量是一个没有明显优势的指标。

表5 四国预期寿命和平均受教育年限(1981~2013年)

注:四国平均受教育年限数据来自巴罗等(2014).

表6 四国高等教育入学率(1981~2013年) (%)

5.大企业实力

用大企业数目及销售规模这一指标研究MIT,始于Lee(2013)。虽然大企业因为垄断各种资源、占据较多市场份额可能会有一定的抑制创新、阻碍中小企业进入市场、寻租以影响政府政策制定等负面作用,但从整体上看,大企业不但有利于创新,而且是一个国家发展外向型经济以增加出口、促进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借鉴Lee(2013、2014)的做法,以拥有世界500强企业的实力来衡量四国拥有大企业的实力。

从表7看,近年来四国大企业数目的变化与各国经济增速变化基本一致,中国增加较快,日本呈递减趋势,韩国增速缓慢,马来西亚没有变化;中国大企业数目与日本的差距逐渐缩小,逐渐超过了韩国,远高于马来西亚;从大企业销售额占GDP的比例看,中国与日韩的差距都在缩小。但是中国大企业数目近年来远高于韩国和马来西亚,销售额占GDP的比例却小于韩国,与马来西亚的差距也不明显。为什么中国的大企业“大而不强”?较好的解释就是中国大企业中制造业比例太低,多是劳动或资本密集型产业。如2011年,中国世界五百强73个企业中有25个(约34%)是制造业,但前15名的企业没有制造业,而日本同年68个企业中有29个(约43%)是制造业,且前15名的企业中制造业占8个。所以从整体上说,中国作为目前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增加大企业的数目当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应该是增加大企业中制造业的比例,增强大企业的整体竞争力(Lee,2014)。

表7 四国世界500强企业数目(个)及销售额

注:数据来源Lee(2014),使用销售和GDP的当前值.

五、结论及启示

基于经济复杂度与经济增长以及MIT成因的相关文献,本文从经济复杂度角度解释了MIT的形成机制和跨越路径。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选择中国、日本、韩国和马来西亚为样本国,以经济增速、经济复杂度两个指标及自主创新、人力资本质量、大企业实力等分项指标做了统计描述。结果显示:经济复杂度提升是驱动一国跨越MIT的重要途径,在经济复杂度及各个分项指标方面,中国与已经跨越MIT的日本差距较大,与韩国差距较小(个别指标略高于韩国),与正在努力跨越MIT的马来西亚相比有一定优势。

以上研究可以为目前正处于上中等收入阶段的中国提供如下启示:第一,中国跨越MIT的希望很大,因为经济增速及经济稳定性占有明显优势,所以中国在未来几年最需关注的不是经济增速,而是本土化技术进步推动的经济复杂度的提升;第二,中国在提升经济复杂度的过程中,更需关注研发投入的增加、高等教育质量的改善、制造业大企业数目和实力的增强等方面;第三,经济复杂度的提升要基于已有的知识和能力,是一个个人、组织和社会共同学习积累的渐进过程。中国是比日本、韩国和马来西亚更大更复杂的经济体,在跨越MIT的过程中,势必面临更多挑战,所以政策应该更具力度、针对性和持久性,以期早日迈进高收入国家行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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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Anna Jankowska, et al.The Product Space and the Middle-Income Trap:Comparing Asian and Latin American Ecperiences.OECD working paper, 2012,(3):1-43.

[8]Ohno Kenichi.Avoiding the Middle-Income Trap:Renovating Industrial Policy Formulation in Vietnam.Asian Economic Bulletins,2009,(1):25-43.

[9]邸玉娜,李月.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际经验分析.经济科学,2012,(4):39-40.

[10]张其仔,伍业君,王磊.经济复杂度、地区专业化与经济增长.经济管理,2012,(6):2.

责任编校:张静,罗红

收稿日期:2016-03-12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4BJL009);陕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青年英才支持计划项目(HSSTP201426);西北大学研究生创新人才培养项目(YZZ14058)

作者简介:张美云,女,河南商丘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发展经济学。

DOI:10.19327/j.cnki.zuaxb.1007-9734.2016.03.007

中图分类号:F01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734(2016)03-0003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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