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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问地

2016-06-11张一湖

湘潮(理论版) 2016年7期
关键词:屈原革命农民

张一湖

屈原和毛泽东都来过湘阴这个地方,都曾在此“上下求索”。屈原在此写下满腹“离骚”,发出声声“天问”,最后陷入极度痛苦和绝望,自投入汨罗江中,以身殉国。两次来到湘阴“求索”的毛泽东没有“问天”,把目光投向了“苍茫大地”,领导中国革命走上了正确和胜利的道路。

一、屈原的高尚气节与爱国情怀

屈原来到湘阴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没有被叫做“湘阴”。当时,遭受灭国之痛、被楚国放逐而来的罗子国遗民的后裔就生活在这里。

屈原也是被放逐而来的。屈原本是楚国宗室(大名鼎鼎的楚武王的后裔),人品贵重,学识渊博,志趣高雅,才干出众,深受楚怀王的喜爱和信任,被任命为左徒,“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总楚国内政外交于一身,位高权重,踌躇满志,挥洒驰骋,意气风发,在楚国推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外交上,屈原成功促成楚国与齐国缔结同盟,共同对抗虎狼之秦,使秦国不敢轻举妄动,为楚国赢得了和平。

屈原的出类拔萃,遭至了权贵们的嫉恨,上官大夫靳尚等经常进谗言,离间楚怀王和屈原的关系。同时,由于屈原性情过于刚直,往往顶撞楚怀王,让这位刚愎昏庸的“美人”心中不爽。楚怀王于是“中道而改路”,“悔遁而有他”,渐渐疏远了屈原。屈原仍然犯颜直谏,劝楚怀王不要亲信小人、听信谗言,导致楚怀王“信谗而窬怒”,罢免了屈原左徒的职务。屈原从此淡出了楚国的权力中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楚怀王改而宠信靳尚、子兰等人,并受郑袖枕边蛊惑,被秦相张仪玩弄于股掌,内政外交一塌糊涂,接连丧师失地,最后客死秦国。在这一过程中,屈原屡屡进谏,试图挽回楚国的败绩。遗憾的是,楚怀王已经根本听不进屈原的话了。楚怀王死后,屈原被彻底逐出楚国政坛,于周赧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94年)第二次被流放,“济沅、湘”,至公元前278年投泪罗江而亡,共16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盘桓在湘阴这块土地上。

“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在漫长的流放岁月里,屈原一面为楚国的前途命运担忧,一面为“民生之多艰”而“太息流涕”,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唯有“发愤以抒情”,创作了大量作品,《离骚》《天问》《九章》《远游》《渔父》等,都刻印着清晰的流放生活的印记和湖湘自然地理底色。其中《天问》一篇,堪称为“中华第一奇文”。

《天问》就是“问天”,在《天问》中屈原提出了170多个问题,内容涉及到宇宙起源、自然现象、神话传说、历史事件和社会现实。屈原借这些提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态度,阐明了自己的政治主张,对君主的荒唐行为提出了大胆质疑,对奸险小人的卑劣行径进行了无情鞭挞。《天问》同时也寄托着屈原渺茫的期望:他期望楚顷襄王接受楚怀王的惨痛教训,亲贤臣,远小人,重振楚国雄风。他甚至幻想顷襄王能够重新启用他,让他为国家施展才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声声《天问》,正是屈原“上下求索”的真实写照。然而,上天并没有给他答案,楚国终于一天天走向灭亡。当楚国这艘曾经的艨艟巨舰已经百孔千疮、行将沉没的前夕,“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屈原,在清醒中彻底绝望,于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五月五日,自沉于汨罗江的滔滔浊流之中。

在屈原被疏遠、流放的日子里,有人劝屈原不要太过清高,劝他降低气节,与“众人”“和谐相处”,趋吉避祸。然而,屈原一心以国家利益为重,岂肯与众人同流合污?有人劝屈原离开楚国到其它诸侯国去“谋求发展”。在春秋战国时期,政治家、军事家、学者到不同的国家任职,是很正常、甚至是非常“流行”的。屈原也知道,如果他去其它国家,以他的名望和才干,肯定可以获得高官厚禄和锦衣玉食。然而,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家邦,深深眷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深固难徙,更一志兮”,宁死也不肯离开。正因为如此,屈原才被尊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

二、屈原爱国精神与慷慨气节的巨大影响

屈原的爱国精神和慷慨气节,对后世影响巨大,成为传承至今的“中国精神”的重要源泉。他留下的“骚体”诗歌,对中华文学和整个中华文明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屈原将他的爱国精神和慷慨气节连同他的“发愤”的歌唱,播撒在湖湘大地上,成为历代湖南人的丰厚精神滋养,铸就了湖湘文化的灵魂。

从近代开始,屈原的爱国精神与慷慨气节在湖湘仁人志士身上得到了最为集中的体现。王船山“七尺乞活埋”,谭嗣同“横刀向天笑”,陈天华“蹈海警世”,姚宏业“悲愤投江”,一幅幅悲壮的画面,一曲曲慷慨的高歌,成为风雨飘摇的神州大地的强音。毛泽东的好友易白沙也因为壮志难酬,选择在1921年农历端午节一一屈原投江的日子跳海自杀,以唤起民众。毛泽东为易白沙写了挽联:“无用之人不死,有用之人愤死,我为民国前途哭;去年追悼陈公,今年追悼易公,其奈长沙后进何。”

很显然,王船山、谭嗣同、陈天华、姚宏业、易白沙等湖湘仁人志士,都受到屈原爱国思想和献身精神的直接影响,陈天华等人甚至采取了与屈原一样的方式,为国家、为民族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三、毛泽东忧而发奋的探索路

一代伟人毛泽东从青少年时代起就非常敬仰屈原,屈原的《离骚》《天问》《九歌》等作品,他一生不知道拜读过多少遍。1949年12月,新中国刚刚成立,毛主席登上火车去苏联访问。途中他与苏联著名汉学家弗德林谈起屈原和楚辞。毛泽东对费德林说:“我们就生活在他流放过的那片土地上,我们是这位天才诗人的后代,我们对他的感情特别深切。”他这样评价屈原:“他不仅是古代的天才歌手,而且是一名伟大的爱国者,无私无畏,勇敢高尚。他的形象保留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无论在国内国外,屈原都是一个不朽的形象。我们就是他生命长存的见证人。”

作为“伟大的爱国者”的“后代”,青年毛泽东迅速成长为一名坚定的爱国主义战士。1915年,时年22岁的毛泽东写下四言诗:“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何以报仇,在我学子!”愤怒声讨袁世凯政府的卖国行径,立志要为国家报仇雪恨。1928年秋,毛泽东在《红四军司令部布告》中宣告:“外资外债,概不承认。外兵外舰,不准入境。”他领导全国人民浴血奋战,坚决抗击日本侵略者。建国后,对于外交,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打扫房子”,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把帝国主义的侵略痕迹从中华大地上彻底清除。为了抗击美帝国主义侵略,他敢于顶住巨大压力打响抗美援朝之战;为了捍卫主权和尊严,严词拒绝苏联的无理要求,果敢决绝,没有半点商量余地。毛泽东坚定的爱国主义立场和敢于同一切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和他的一位同乡——“绝口不提和议事”,以艰苦卓绝的努力收复新疆160万平方公里国土的湘阴人左宗棠完全一致。而毛泽东和左宗棠的爱国思想,则同样受到他们共同的同乡——屈原的重要影响。

正是在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救国救民理想的驱动下,青年毛泽东开始了伟大而漫长的求索和奋斗征程。

1911年10月,18岁的毛泽东响应辛亥革命,投笔从戎,到湖南新军当兵,标志着他以实际行动求索救国救民道路的开端。1927年10月,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队伍到达井冈山,开始创建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标志着他已经正式“求索”到了一条正确的、胜利的道路。其间正好也“求索”了16年!在相距遥远的两个“16年”里,屈原和毛泽东的脚步都曾经在湘阴这块土地上踏响。

1918年春季,25岁的毛泽东偕同挚友蔡和森,开始了“游学”之旅。他们二人沿着洞庭湖南岸行进,经过湘阴、岳阳、平江、浏阳等地,历时20天。当毛泽东来到湘阴,行走在湘江之滨的时候,对屈原无比崇敬的毛泽东此時是否想到了屈原?是否真切地感受到了屈原那忧国忧民、上下求索的情怀和壮志难伸、孤独彷徨的悲愤呢?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想起了屈原,并在屈原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潜心谛听一个伟大灵魂的沉重步履,他一定会和好友一起吟诵他最喜爱的《离骚》,他的心里一定在涌动着屈原的一声声“天问”,并因此而陷入深深的思考......

毛泽东和蔡和森在湘阴大地孜孜求索,在汨罗江畔久久伫立,然后,他们来到岳阳,登上岳阳楼,吟咏少陵的绝唱,诵读范相的名篇。至此,毛泽东也许分明看到:屈原的身影就升腾在洞庭湖的浩淼烟波里,屈原的灵魂就浸润在《岳阳楼记》的激荡情怀中。此时,毛泽东的心中也许豁然开朗:千古名篇《岳阳楼记》原来就是《离骚》在一千多年之后的姊妹篇!——被放逐而“济沅湘”的屈原,“谪守巴陵郡”的滕子京,当时同样身在贬谪当中的范仲淹(因得罪了宰相吕夷简,范仲淹此时正被贬放河南邓州),三人的处境和经历何其相似?滕子京请范仲淹题《岳阳楼记》,范仲淹并不刻意写景,而是笔锋一转,抛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千古名句。范仲淹的这个“忧”字是从何而来的呢?很显然,是从屈原那里继承而来的。范仲淹写《岳阳楼记》,不可能不想到屈原。他想到,屈原、滕子京和自己,甚至还有贾谊,一样遭到贬谪,一样满怀忧愤,于是一个“忧”字很自然地大写于他的脑际,所以他也就很自然地从“忧”字入手做文章,并进一步发扬了屈原忧国忧民的思想,提出了“先忧后乐”的主张。“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屈原不正是这样做的么?贾谊不正是这样做的么?范仲淹不正是这样做的么?滕子京不正是这样做的么?此时此刻,毛泽东一定对屈原、范仲淹等人的“忧愤”有了更深的体会。当然,此行的毛泽东不是为了抒发“忧愤”而来的,他是为着了解社会、求索救国救民的真理而来的。他没有问天,更没有期待“美人”的召唤,他只是一步一个脚印,深人民居草房,行走田间地头,一点一滴地了解他立志要改造的这个世界,深刻地思考着国家的命运与民族的前途。

8年后,1926年冬到1927年初之间,毛泽东第二次来到湘阴,来到他的同学、湘阴人刘能师的家里。刘能师又名刘裕挚,号景荣,家住湘阴县南湖洲赛头乡。毛泽东与刘能师是湖南省立第一师范28班的同学,两人相当要好。毛泽东到来后,刘能师陪同毛泽东在当地访贫问苦,深入开展调查研究,了解农村和农民运动情况。春节到了,刘能师一家殷勤挽留毛泽东在他们家过年,并请毛泽东题写春联,毛泽东大笔一挥,一口气写下了三幅春联:

其一:“过乱世新年,何分贵贱;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其二:“一年好景随春到;三亿苍生盼日升。”

其三:“资水入湘江,涌人洞庭归大海;天情怀众庶,长怀国运救中华。”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是毛泽东写于1925年秋天的《沁园春·长沙》中的名句,这也正是当时的中国共产党人亟待回答的问题。屈原曾经在湘阴发出“天问”,也就是“问天”。毛泽东来到湘阴,却将“问苍茫大地”书写在刘能师家的墙上。一个问天,一个问地,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耐人寻味。

从第一次来到湘阴的那个时代开始,毛泽东就特别关注农村和农民问题。他的两次“游学”之旅都在农村。在毛泽东来湘阴游学的这年5月,他送李维汉、张昆弟等25人到北京去欧洲勤工俭学,行至河南郾城时,河水冲断铁轨,火车无法通行,大家都很着急,毛泽东却建议大家趁机去看看北方农村,了解农民的生活状况。1924年12月,一身兼任国共两党中央要职的毛泽东因积劳成疾,回到家乡韶山养病。正是在此期间,他一边养病一边进行社会调查,收集了大量关于农民生产和生活的材料,对中国农村社会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和更加深刻的思考。从此,毛泽东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农村和农民身上,亲自组织和领导了韶山地区的农民运动,紧接着又主持了广州和武汉的农民运动讲习所,成为了中共党内的“农民运动之王”。

1925年,毛泽东写出了他“问苍茫大地”所得到的第一篇“地答”——《中国佃农生活举例》。

《中国佃农生活举例》以一个壮年勤敏的佃农作为分析对象,详细列出了他一年的支出与收入及其生产生活情况,得出结论:“这就是中国佃农比世界上无论何国之佃农为苦,而许多佃农被挤离开土地变为兵匪游民之真正原因。”

1925年12月1日,毛泽东发表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第一次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他指出,在当时的中国,产业工人(无产阶级)只有200万,而农民则有3亿多,其中贫农和自耕农(半无产阶级)占到70%。毛泽东提出要“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来看,“真正的朋友”就是“半无产阶级”,即占全部农民70%的贫农和自耕农。

1926年毛泽东在为《农民问题丛刊》写的序言《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中正式指出:“农民问题乃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农民不起来参加并拥护国民革命,国民革命不会成功。”

毛泽东第二次来到湘阴、在湘阴农家书写下“问苍茫大地”之后,继续深入湖南农村,足迹遍及三湘大地,开会,座谈,聊天,一面了解情况,一面指导农民运动。1927年3月,毛泽东写下了光辉著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在这份报告中,毛泽东这样介绍当时湖南的农民运动:“在湖南农民全数中,差不多组织了一半。如湘潭、湘乡、浏阳、长沙、醴陵、宁乡、平江、湘阴、衡山、衡阳、耒阳、郴县、安化等县,差不多全体农民都集合在农会的组织中,都立在农会领导之下。”“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所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农民在几个月内做到了。这是四十年乃至几千年未曾成就过的奇勋。”他犀利地指出:“一切革命同志须知: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辛亥革命没有这个变动,所以失败了。现在有了这个变动,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一切革命同志都要拥护这个变动,否则他就站到反革命立场上去了。”他把农村和农民运动上升到了成功与不成功、革命与反革命的原则高度。至此,他已经彻底地找到了“谁主沉浮”的正确答案,即:在当时的中国,革命的中心问题是农村和农民问题。要想革命成功,农民必须支持革命,参加革命,成为革命的主人。

那么,要怎样才能够使农民支持革命,参加革命,成为革命的主人呢?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土地问题。这个道理,作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经常深入农村调查研究并且熟谙中国历史、特别是熟谙中国农民起义历史的毛泽东来说,是早就了然于胸的。

1927年4月19日,在国民党中央土地委员会第一次扩大会议上,毛泽东发言指出:“革命势力目前虽见发展,但亦即到了一个危机,此后非有一支生力军必归失败。要增加生力军保护革命,非解决土地问题不可。其作用,在解决土地问题后即能够解决财政问题及兵士问题。兵士能否永久参加革命,亦即在土地问题解决,因农民要保护他们的土地,必勇敢作战。”

然而,就在毛泽东发表这篇讲话的7天前,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的“四·一二”政变,向共产党人、向参加革命的工人和农民举起了屠刀;接着,许克祥在长沙发动了“五·二一”马日事变,屠杀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7月15日,汪精卫在武汉发动反革命事变,国共第一次合作彻底破裂。中国共产党人和广大工人、农民顿时陷入血雨腥风当中。当此危急关头,毛泽东挺身而出,领导了以农民为主力、具有浓郁农村色彩的“秋收起义”,创建了中国共产党自己的武装——工农红军。从此,毛泽东从“问苍茫大地”转向以“大地”为对象的革命斗争实践,成功开辟了中国民主革命史上一个崭新的阶段——土地革命阶段,开创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以农村包围城市最终夺取城市的胜利道路。

在领导革命的实践中,毛泽东始终把土地问题放在首要位置。他曾无数次地指出,土地问题是中国革命的首要问题。1928年,他亲自主持制订了中共历史上第一部土地法——《井冈山土地法》。1929年,他又主持制订了《兴国土地法》。就是毛泽东主持制订《兴国土地法》的这个江西兴国县,当时全县23万人口,参军参战者就达8万多人,为国捐躯的达5万多人,全县有姓名可考的烈士达23179名。

正如毛泽东在保安对美国记者斯诺所说“谁赢得农民,谁就能赢得中国;谁能解决土地问题,谁就能赢得农民。”兴国的例子,充分证明了他这一英明论断的无比正确。

解放战争初期,正当蒋介石叫嚣打垮共产党、消灭中共军队之时,在陕北的山沟沟里牵着胡宗南20多万大军的鼻子泡蘑菇的毛泽东再一次深刻地告诫全党:“如果我们能够普遍地彻底地解决土地问题,我们就获得了足以战胜一切敌人的最基本条件。”他委托中央工委刘少奇等起草了《中国土地法大纲》,并在转战途中认真修改了这份《大纲》。在《大纲》颁布后,他利用指挥战争的空隙,到农村调查研究,走到哪里,调查到哪里。他根据自己的调查结果,结合各地的情况,对如何正确执行土地政策作出了一系列指示。

有人说,毛泽东的心里一直装着两件事:土地,人民。是的。土地使毛泽东成功;人民让毛泽东伟大。

关于土地,毛泽东在建国之后还曾经说过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我国现有十五亿八千万亩耕地,绝大部分是古人留下来,是人们千秋万代的劳动所经营出来的。到现在我们也是每年把自己的劳动加到上面去。土地是最基本的生产资料,经济学家们最好能算算土地的价值。”这段话在今天读来,似乎有了更深的含义。

作为屈原的“后代”,长年处在战火硝烟中的毛泽东也没有忘记用浪漫主义的诗笔描绘土地革命的精彩画面:

“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秋收时节暮云愁,霹雳一声暴动。”

“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地主田地,农民收种。债不要还,租不要送。......军队待遇,亟须改订。發给田地,士兵有份。”

是的,人民军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人民政权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整个新中国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而这个“地”,就是中国农民千秋万代赖以生存的“地”,就是毛泽东曾经书写在湘阴农家的“问苍茫大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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