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与创新：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的发展宝典

卓勇良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5)



管 理 经 济

开放与创新：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的发展宝典

卓勇良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5)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历了快速发展的机遇期，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仍为重要战略机遇期。文章总结经济快速发展的原因，强调应理性看待这一段快速发展期，依靠廉价劳动力和较新境外工艺装备的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在“草根企业家+农民工+引进技术和管理”发展宝典失效后，应寻找新的发展宝典，关键在于坚持“放开、监管、知识、智慧”协同，促进政府与企业家共同转型。

关键词:战略机遇期；经济转型；政府转型；企业家转型；发展宝典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认为，我国发展仍处于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同时也指出，“要准确把握战略机遇期内涵的深刻变化”。由此可见，中国经济正在进入全新发展时期，对此可定义为“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或“重要战略机遇期二阶段”。经济增速虽然放缓，但从全球范围和经济史角度看，仍属较快增长；劳动相对价格开始提高，但由劳动相对价格变化支撑的较快增长仍未有根本变化。

一、对当前新机遇期的认识

改革开放以来，多数人经历了从贫穷到小康、再到富裕的根本变化。虽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物质生活改变较少，甚至没有改变，少部分人的福利甚至相对有所减少，但这决不意味着在总体上并无巨大物质进步。1978年至2014年，浙江经济年均增长为12.4%，全国经济年均增长为9.7%，在一个人口超过10亿国家里的持续快速发展，即使有较多问题，也掩盖不了取得的成就。

近40年来，中国经济经历了两波较快增长，目前正在进入第三波较快增长期。第一波是走出短缺经济的较快增长，第二波是外需主导的更快增长，第三波则是当前走向消费主导的稳定健康较快增长。第一、二波高速增长，即是利用势能形成的快速发展，第三波增长亦将利用发展差距转化的发展空间和动力，形成较快增长。

当前新的战略机遇的一个重要方面，存在于劳动和资本关系变化之中。不过这一次不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低，而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高的分配优化机遇。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低能加快经济增长，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高，导致进入消费主导的经济增长格局，同样有利于经济较快增长，且亦为国际经验所证实。

分配关系优化，形成结构优化与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上升，促使消费占GDP比重上升，这就在外需减少等情况下形成积极的消费支撑。当然工资上升挤压企业利润和政府收入，似乎直接影响投资和经济增长。然而常识在一些特定情况下通常只是假象，关于工资上升加快而利润增速下降，仍能促进经济较快增长，笔者有较多分析，此处进一步分析三种状况。一是加快服务业发展，增强服务业对于就业的吸纳，形成经济增速放慢情况下的就业吸纳机制；二是促进资本与劳动的积极博弈，增强公平正义的社会价值，形成社会发展加快机制；三是促进中国经济由物质生产为主向增强价值创造转变，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根本转型。

当前及今后的重要机遇，仍是基于原有后发优势，或基于原有基本国情所形成，总的追赶型发展格局并未根本变化，这也是中国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一个重要分析依据。当前中国经济总量虽已荣登全球第二，但人均GDP按现行汇率计算，仅为美国的12%，日本的13%，英国的15%，即使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与美欧日仍有很大差距。

需要强调的是，即使经济增速放缓至6%左右，亦仍是较快增长，这也是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又一个关键性判断依据。根据对全球2002年至2012年72个经济体的分析，年均增长高于6%的只有17个。所以即使未来10年，经济年均增速6%，中国经济仍继续处于全球经济增长的较高水平。

二、冷静理性地分析当前发展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取得的快速发展，离不开企业家们的创业创新、全国城乡居民及2亿多农民工的巨大贡献、一大批敢闯敢干的基层干部以及长期累积的科学知识和技术的神奇力量。令人遗憾的是，对于这一快速发展，社会的一些方面并未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类似“土豪”那样的网络热词的出现，就典型地反映了这一问题。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整体仍是建立在西方社会物质文明基础之上。以色列学者尤瓦尔·赫拉利在其《人类简史》专著中指出:“就算是今天中国经济突飞猛进，很可能即将回归霸主地位，基础仍然是欧洲的生产和金融模式。”*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1页。2013年，全国IC产品进口多达2 313亿美元，那些高大上的中国制造，或许大都有着一颗进口的“心”。*郑明桥：《国产集成电路如何摆脱“缺芯”之痛》，《经济日报》2014年11月13日，第6版。2014年，中国进口的飞机及其他航空器、医疗仪器及器械、机电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总额高达14 396亿美元，相当于沪苏浙三省GDP的七成。*数据源自《中国统计年鉴(2015)》。眼下中国的物质进步，仅仅是新时期国家民族发展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当前微观经济正在遭遇局部困境，是增长速度换挡期的阶段性问题。出口增速由20%以上猛然跌至个位数甚至负增长，必然会有一些企业或因扩张过快、或因成本大幅提高、或因技术和管理不适应、或因需求遇冷，出现不同程度的困难，这对多数基础比较坚实的企业而言应是暂时现象。随着财政货币政策微调，企业财务危机将得到控制，且伴随着新增长点的坚实以及相应的市场出清，微观经济或将逐渐趋于健康稳定。而且，长期推动中国快速发展的三大要素，当下均有弱化迹象。企业家活力或有所衰减，剩余劳动力趋于枯竭，进口工艺装备边际效益递减。当中国人均GDP由现在占美国1/8逐渐达到10年后占美国1/5或更高比重后，“舶来动力”将逐渐减弱。到那时，就较少有人能给我们那些就中国而言的最新技术。

当前经济增长虽将放慢，但居民收入增长并未有较多放缓。近3年城乡居民收入增速虽有回落，但持续高于GDP增速；与改革开放以来的收入年均增速相比，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高出0.9个百分点，农村人均纯收入高出2.9个百分点，是居民收入增长最快时期之一。2014年全国GDP增长7.4%，比上年回落0.3个百分点，但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增速仍达8.0%，仅比2013年回落0.1个百分点。且与本文分析相一致的是，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增长比GDP增长快0.6个百分点，占GDP比重有所上升，劳动地位正在提高。

短期内的经济快速发展，原本是一种高度的非均衡、高度的偏重于物质发展，缺乏全面的社会文化进步。当前关键是进一步解放思想，进一步激发经济社会活力，积极按照中央的重大判断，践行五大发展理念，继续保持较好较快的发展势头。

三、原有的“发展宝典”已经失效

(一)“发展宝典”保鲜期有限

笔者于五六年前在企业调研，感觉投资回报较快，一般一个项目的投入，通常总能在两三年内收回。如果在当时有人说四五年收回投资，投资人就会嫌慢。1998年至2011年13年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年均增长高达33.3%。*通过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data.stats.gov.cn/)查询并计算所得。

来钱快归因于两个发展宝典：大批农民工、大批进口的先进工艺装备。2008年至2011年，全国农民工总量由22 542万人增长到25 278万人，增长12.14%。*《2011年我国农民工调查监测报告》，2012-04-27，http://www.stats.gov.cn/ztjc/ztfx/fxbg/201204/t20120427_16154.html。农民工对中国经济的发展功不可没，尤其是对城市建设以及制造业、服务业的发展(见表1)。*李芳芝、李超：《农民工对经济增长贡献的统计测算》，《统计与决策》2014年第13期，第133页。然而，2013年中国月平均工资4 290元，日本平均月工资29.6万日元，以当年平均汇率换算，中国月工资仅为日本的1/11。

表1　农民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当下越是先进的企业，境外工艺装备比重越高。即使是那些不太先进的企业，但凡业内有一点地位，核心工艺装备亦绝大多数是境外的。绍兴最先进的化纤厂、义乌最大的织袜厂、海宁最强的经编厂，都用着大批农民工和比较新乃至最新的境外工艺装备。

发展宝典的保鲜期是有限的。2011年至2014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利润年均增速只有1.8%，不到前一时期的零头。其中原因简单而言：一是中国农民工再也不是世上最廉价的了；二是引进装备边际效率递减；三是出口碰到“天花板”。发展宝典失效，意味着扩大再生产能力的弱化和经济增长的放慢。

(二)一次分配关系发生转折性变化

原本在劳动力无限供给下，一次分配不利于劳动而高度向资本倾斜。1998年至2011年，城乡居民收入年均增速9.3%和6.7%，分别比GDP增速低0.7和3.3个百分点，而同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增速高达33.3%。*通过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data.stats.gov.cn/)查询并计算所得。正是这一状况下，收入和消费占GDP比重双双逐年走低，经济增长严重依赖出口和投资。

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逐渐减少，一次分配关系开始不利于资本而向劳动倾斜。这是在经济增速仍相对较高而劳动力供给总量开始减少时，必定出现的一种状况。2011年至2014年，全国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年均增速分别为7.8%和9.7%，比同期规模以上工业利润年均增速分别高6.0和7.9个百分点，比GDP年均增速分别高0.2和2.1个百分点。*通过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data.stats.gov.cn/)查询并计算所得。中国经济的宏观分配格局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原本意想不到的情形发生了，在出口、投资、利润等增速纷纷出现断崖式下滑以及政府与企业职务消费亦大幅下滑的情况下，消费增速依然坚挺，关键就在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支撑。

2015年1月至9月累计与去年同期比较，出口下降1.8%，回落5.4个百分点；投资实际增长10.9%，回落3.3个百分点。然而，全国居民人均收入实际增长7.7%，同比仅回落0.7个百分点；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际增长10.5%，仅回落0.3个百分点。这正是一次分配关系转折性变化的典型。

(三)经济发展的主导格局发生改变

中国经济正在重新回归消费主导格局。2014年，最终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份额达到50.2%，比上年提高2.0个百分点。*陈炜伟、王希：《2014年消费对GDP增长贡献率超五成》，《人民日报》2015年6月4日，第1版。2015年前三季度，这一数据进一步上升到58.4%，比上年同期提高9.3个百分点。*《“四个没有变”——中国仍是世界经济重要动力源》，《人民日报》2015年12月4日，第7版。中国经济正在催生新的增长动力、新的增长方式和新的增长格局。

新阶段赚钱源泉是服务和创造。所谓创造，最重要的是能把国家民族带向未来的重大科技突破。2015年9月，中办国办印发了《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实施方案》，现在关键是要抓紧实施这一方案，真正形成普遍尊重知识、普遍尊重创造发明的人文环境，注重在分配上体现人力资本的贡献。

“发展宝典”失效后，大可不必惊惶失措。现在所结束的仅仅是一个低价格劳动与成熟技术相结合、出口导向的低水平增长阶段，而消费增长相对较快以及从资本节制到资本潜力挖掘的发展新阶段即将形成。前者是中国经济增长的有效空间，后者将是中国经济增长的新的澎湃动力。

四、“发展宝典”再造

“草根企业家+农民工+引进技术和管理”，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宝典”。但是草根企业家渐老，剩余劳动枯竭，引进技术边际效益递减，出口遭遇“天花板”，“发展宝典”颓势顿显。新的“发展宝典”并不深奥，就是“高素质企业家+高素质员工+自主创新”。不过这一提法并无新意，因为事实本应如此。这也可以看出，当中国经济终于从超常态回归常态化发展时，发展宝典亦回归常态。

这里必须强调的是新“发展宝典”的内核，就是中共中央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以及“六个坚持”。这11个概念，可作进一步提炼，归纳为两组词：“放开和监管”、“知识和智慧”。

(一)放开和监管

1.放开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条主线。长期以来一直流行一个说法，“一放就活，一收就死”，一个“放”字实现了多少人的梦想。可惜日子好了后，很容易忘了这条主线，诸如国企大举收购民企、地方企业，甚至连一些具体改革也需层层报批试点，大量资源集中于京城等。2000年至2015年，一些国际机构研究表明，中国市场化的全球得分和排序很少提高，甚至有所下降。

2.放开亦即自由。自由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三组词中第二组词的首位，绝不是偶然的。只有高度的自由，才能产生出把国家和民族带向未来的重大创新。自由当然从来都是有条件的，或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

3.监管是对自由的规范。监管亦即法治，当然是民主基础上的法治。放开的同时，必须依法加强监管，否则必是灾难。最近对于资本市场的治理，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由此，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等式：“放开和监管=自由和法治”。

(二)知识和智慧

知识在本质上讲就是人类对于自然和社会规律的认知。30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长期采取拿来主义，缺少对于内生的知识增长的需求。知识严重不值钱，国家一些部委经济社会发展重大课题的招标价仅10万元。政府倡导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关键时刻却有一些问题。

智慧是对于知识的实际运用。仅仅有知识远远不够，关键是结合实际克服困难、解决问题，这就需要智慧。智慧并不等于知识，但若智慧缺乏足够的知识支撑，或许是智慧越高，越有可能出错。由此得出一个等式：“知识和智慧=科学和市场”。知识的总和就是科学，市场机制则是人类在现今知识和理性状况下，千百万人基于逐利动机以及加上政府管理的智慧总和。这样理解或许不一定精确，但应该是一个大致的图景。

这就进一步得到一个恒等式：“放开和监管+知识和智慧”，恒等于“自由和法治+科学和市场”。前一等式是具体行为展开和行为要求，后一等式是内在的精气神，任一要素均是必需的。

新的发展宝典的实施难度远远大于旧的发展宝典，原因在于这一新宝典的内核正是当今中国社会所欠缺的，且新宝典的实际运行更是需要一系列要求很高的配套条件。由此也可以说，中国经济往后的发展难度将大大增加。

五、促进政府与企业家共同转型

经济发展方式转型，政府与企业家是两个共同的责任主体。企业家转型既受制于政府和经济社会大环境，也是其自身提升的结果。作为个体的企业家转型，通常先于政府的具体行为方式转型，在这一情形下政府应紧紧跟上，否则就会拖了企业家整体转型的后腿。

(一)企业家转型

浙江当下已有相当一批企业家，不是已经转型就是在转型之中。以浙江某公司沈董为例，他于1972年进入建筑公司，从泥瓦工做起，领导着一家公司从建筑起步，经历数次转型，涉足五大经营板块，如今成为销售30多亿元的大企业。又如浙江某企业老总，20世纪90年代是全省著名企业家，又是省人大代表。他当时快速扩张企业，终因摊子铺得太大而破产。后来，仍坚持做皮革老本行，几年过去，这位企业家终于再次打开局面，专做国际市场生意，走出了一条起死回生的路子。

企业及企业家转型的案例不胜枚举。而当前企业家的转型主线，就是基于勇气和运气的创业发展，转向基于智慧和知识的创业发展。在20世纪80年代，多数企业家创业的初衷仅为混口饭吃，但遇上了中国经济迅猛发展的好机遇。反观当时的知识分子，缺乏创业勇气，又有几人能成为企业家？勇气当中固然也有智慧，但毕竟激情鲁莽多于深思熟虑。运气当中也有知识，但毕竟低档次产业的工艺技术水平均较低。当中国人均GDP已达美国1/8的今天，草根创业或已成过去，精英创业应是主流。

精英创业的基点是智慧和知识。不过精英与草根并无截然界线，且其中也需要勇气，但这勇气是以智慧和知识为支撑的。化纤业在浙江的快速发展，或可说是这方面的一个经典案例。20余年前，浙江一些以织业起家的企业家，正在逐渐从草根转型成为精英。他们凭着过人的胆识，努力以其所了解的化纤生产的熔体直纺等新技术、新知识，积极开发聚酯成套装置及其工程的国产化技术，努力向产业链上游拓展。2014年，浙江化纤业销售收入已占全国的34.7%，尽管其中也存在着产能过剩等问题，但并不失为浙江传统纺织业转型升级的一条成功之路。

杰出企业家并不总是被运气牵着走，而是尽可能地创造运气，亦即创造和引导需求。苹果公司是这方面的高手，浙江也有经典的案例。1992年娃哈哈果奶推出首日，市民可凭《杭州日报》广告免费领取，娃哈哈公司计划发放30万瓶，结果市民异常踊跃，该公司果断补发20多万瓶。此后果奶销路大开，1992年7月31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发表《石头城里的“果奶风波”》，娃哈哈果奶在全国声名大噪。

(二)政府转型

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全面深化改革报告明确政府转型主要在于四个方面：明晰政府与市场的界限，健全宏观调控体系，全面正确履行政府职能，优化政府组织结构。笔者认为，基层政府当前确实还需要强化与企业家和企业的共同转型。

一是精心造城和依法监管。这里的造城不仅仅是城市化的意义，更重要的是基层政府精心打造和依法监管经济社会发展平台，使得企业的潜质能在这一平台上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在要素自由流动的今天，这一平台有点类似于北方的“大车店”，基层政府就好比是“大车店老板”，只有提供优质服务，大车店生意才会持续兴旺发达。

二是着力于民生福利和加快社会发展。以前经济落后、生活贫困，基层政府把大量精力放在项目建设等上面是完全正确的。但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和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城乡居民的诉求趋于多元，分配关系趋于复杂，社会发展问题开始凸现，尤其是提高生活品质的呼声十分强烈。在这一状况下，基层政府需要把更多精力和资源用于民生福利与加快社会发展，提升基本公共服务水平。

三是与时俱进致力于创造长期低成本的交易环境。这些年资源环境瓶颈制约逐渐加剧，劳动者工资开始加快上升，区域经济发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降低区域发展的整体交易成本，成为区域发展的关键。为此，基层政府要深入研究企业税费负担，积极创造条件降低企业的税费负担，注重做好生产要素优化配置工作，做好产业环境优势提升工作；严格控制支出，精心筹划政府性投资项目，提高政府资金效率。

(责任编辑陈汉轮)

Open and Innovation: Second Season Precious DevelopmentCollection in the Important Strategic Opportunity Period

ZHUO Yongliang

(ZhejiangDevelopmentandReformResearchInstitute,Hangzhou,Zhejiang, 310025,China)

Abstract: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China has experienced rapid development period, and the current and future period remains as an important strategic opportunity period.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reasons for the rapid economic development, stresses the importance of rational view on this period of rapid development, and points out that the development model of relying on cheap labor and relatively new foreign technology and equipment becomes difficult to sustain. After losing effectiveness of the precious development collection of “grassroots entrepreneurs+migrant workers+imported technology and management”, it needs to explore new precious development collection, and the key is to adhere to the synergy of “open, supervision, knowledge, wisdom” to promote the joint government and entrepreneur transition.

Key words:period of strategic opportunity; economic transition; government transition; entrepreneur transition; precious development collection

收稿日期:2015-12-05

作者简介:卓勇良，男，上海人，研究员，浙江省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本刊特约编委，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制度经济。

DOI:10.3969/j.issn.1671-2714.2016.0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