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门自古帝王州

文/广西·书林

夷门自古帝王州

文/广西·书林

司马迁在《史记》中写着：“吾过大梁之墟，求问其所谓夷门，夷门者，城之东门也。”金代诗人李汾在《汴梁杂诗》中写着：“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夷门指的就是古都开封。

夷门意指开封源自史上著名的“窃符救赵”故事，此一计谋出自大梁城东门——夷门的守门人侯嬴，他配合魏王宠妃如姬与力士朱亥，不但使魏公子信陵君领军击退秦兵，解赵之危，而且也使夷门成为了开封的代名词。

战国时期，魏国于惠王六年由山西安邑迁都开封，建了一座大梁城，使之成为“帝王州”之始。大梁城共12个城门，东门因面向夷山，故称夷门，其位置相当于现在开封市北门与铁塔公园一带。两年前我在古都“赏菊之旅”时，曾来铁塔公园游览，夷门虽已渺不可寻，可是2000多年前在此发生的“窃符救赵”故事，却仍萦绕胸怀脑际。

“窃符救赵”的故事，发生于魏安釐王二十年秦将白起在长平坑杀赵卒40万后又率兵包围赵都邯郸。重兵压境，邯郸危在旦夕，赵王紧急向魏求救，魏王派将军晋鄙，领军10万赴援，却因遭到秦王的威吓，只得中途驻扎于邺地观望。

以当时情势而言，魏、赵不但唇齿相依，且信陵君之姊是赵平原君夫人，因此信陵君数次请求魏王出兵，但均未果，最后准备自己带车骑百余人，去与赵国共存亡。行经夷门时，与守门人侯嬴话别，侯嬴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公子勉之，老臣不能从。”信陵君率众离开夷门后，在路上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调头回来请教侯嬴，侯嬴这时才说，带百余人赴赵，犹如肉投虎口，没有意义，因而献计信陵君，央请魏王宠妃如姬并趁机盗取兵符，让信陵君到邺地领兵救赵，因为信陵君曾为如姬报了杀父之仇，以如姬的为人，定会取兵符回报，到邺地后，如果将军晋鄙为难，则击杀之，因此特引介屠户力士朱亥随行，以便行事。

侯嬴是位隐士，年已70，信陵君曾慕名拜访，礼遇甚厚，而成知交。侯嬴献计后，同时向信陵君表示，自己因年老不能相从，但将估算信陵君到邺地之时，“北向自刎，以送公子”。

后来如姬果真取得兵符，信陵君因而率百余人来到邺，与晋鄙核对兵符无误，但晋鄙怀疑且有异议，在旁的朱亥便举锤予以锥杀，信陵君就此领晋鄙军，选兵8万人，直奔邯郸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侯嬴在信陵君抵邺时，也依诺言北向自刎。

这个曲折动人的夷门故事，感动过很多后人。140余年后，司马迁在撰写信陵君传时，曾来到大梁实地采访、搜集资料与事迹，并记述汉高祖刘邦，“每过大梁，常祠公子”，并指派5户人家，常年照顾信陵君坟。

李白也曾来大梁访古寻幽，在《侠客行》中写着：“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王维为感念二义士也写了《夷门歌》：“……亥为屠肆鼓刀人，嬴乃夷门抱关者，非但慷慨献奇谋，意气兼将生命酬，向风刎颈送公子，七十老翁何所求。”

时光荏苒，世事无常，西汉景帝“七国之乱”时，夷门被焚毁了，遗迹渺不可寻，但这座古城门发生的故事，却也从此深存于人们心中。尤其是大梁（开封）人，不但把朱亥“仙化”了，他的故居被称为“仙人庄”，他的故里称为“朱仙镇”，而且“夷门”也成为开封的代称，迄今仍有一些商家把店铺称为“夷门××店”，也有些文人、学士偏爱在姓名之前冠上“夷门”两字，让夷门得以长久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