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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对外传播中认同构建的个案分析

2016-05-30刘晓程王冠婷

对外传播 2016年11期
关键词:库尔班新疆国家

刘晓程 王冠婷

2014年,一位名叫库尔班江·赛买提的新疆人,开启了一场名为《我从新疆来》的对外传播之旅。他用《我从新疆来》架起一座新疆(人)与外部沟通的桥梁。他用时一年,走访20多个城市,记录100位新疆人的故事,出版《我从新疆来》。该书不仅发行了中文版,还发行了维吾尔语版,同时翻译英、法、德、俄、日、阿拉伯、土耳其等语版本,面向全球发行。

《我从新疆来》一经面世,反响巨大。2014年12月9日,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会见库尔班江和书中人物代表。2015年6月,美国前总统卡特邀请库尔班江参加庆祝中美建交36周年的慈善晚宴。同年9月受邀在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多所北美高校巡回演讲。2016年6月,《我从新疆来》同名纪录片在央视播出。

库尔班江采用多种形式推广《我从新疆来》,包括50多次专题报道,50余场专题演讲,以及担任节目嘉宾,参加电视选秀,组织网络问答等。由此将《我从新疆来》打造成一个立体、饱满、生动的对外传播案例——它讲述和记录普通新疆人的故事,将对外传播的内容原点回归到最基本的“人性”层面;它以认同构建为目标,通过多种形式的沟通对话,整合、组织、动员各种社会资源,实现最大的对外传播效果。

一、边疆对外传播与认同构建

对外传播,广义上是指一个国家各种对外交流活动的总和;狭义上是指传播者向外国进行有目的的新闻报道行为。①过去,对外传播强调国际政治中的“国家主体”身份,重视意识形态宣传。近年,随着传播技术发展和社会环境变化,传统“宣传”理念逐渐被“传播”理念取代,强调多元主体的能动性,及各种“软实力”的达成。基于此,笔者曾提出“边疆对外传播”概念,它以“让外界了解边疆,向外界说明边疆”为内涵,以“塑造边疆形象,提升边疆实力”为目标②。

这一概念倡导“政治化”与“去政治化”有机结合,既强调边疆问题的政治性和敏感性,又尊重传播实践的专业性和规律性。对策上开放双重话语空间,构建多元对话机制③;操作上遵循“地-中-华-外”传播路径。边疆事件爆发,以“边疆地区政府/组织/公众”为信息传播起点,通过“地方媒体-主流外宣媒体-境外华文媒体-外国主流媒体”等的垂直或水平传播,信息在“地方公众-国内公众-境外华人-海外公众”等不同层面形成垂直或水平流动——整个过程表现为“一种方向性的复杂传播系统”④。

对外传播的最终目的在于消除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⑤,以此达成各种社会成员之间的双向“认同”。然而,“认同”是个复杂的概念——它“是一种主观建构,即对诸如一致性、存在感、身份感、意义感、归属感的体认和想象”⑥,可以有不同的类型划分和现实关照。国家形象传播的认同构建往往涉及“作为政治宣传机制的意识形态意义”和“作为身份认同的文化心理意义”两种。⑦而文化心理意义上的身份认同,直接“影响着公众理解和阐释‘像化国家形象的那些根深蒂固的知识立场、情感态度、泛化概念,以及图像和形象等”⑧。边疆特定的地理时空、文化风俗、形象认知,要求其必须从认同构建出发,设计行之有效的传播策略。

二、《我从新疆来》中的个体认同分析

个体认同解决“我是谁”的问题,即在明晰自我概念的基础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对自己所处的社会身份、社会地位和社会角色进行接纳和认同。从“认同与传播”的关系来看,个体认同是传播对话的重要基础,而传播本身又是建构个体认同的重要途径。个体认同的演进方式无外乎“外推”(即由己及人,用个体的价值标准去“理解”他人)和“内生”两种,但采取“内生”方式,即通过增加人们之间实际的共同点来促进“人类共主体形态”的形成,是“形成、维护和扩大人类普遍价值的根本途径”⑨。这在库尔班江身上表现的最为明显。

库尔班江是新疆和田人,穆斯林,维吾尔族,曾任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摄像师,后任自由摄影师,独立策展人。作为一个有着鲜明地域文化差异、民族身份差异、宗教信仰差异、个人成长差异,以及职业经历差异的个体,库尔班江在寻找个体认同中经历了一个艰难的过程。

书中,库尔班江用“混世魔王”形容走出新疆之前的自己。家里突然遭遇“经济危机”和“父亲失踪”,让他很早就承担了赚钱还债、养家糊口的责任。他还赌博、“混社会”、聚众打架。但父亲的回归和摄影师孟晓程的出现“拯救”了他。原来,父亲是被内地好心人收留,且不计回报;孟晓程把他带出新疆,并走向纪录片创作之路。

刚“走出去”的库尔班江并没真正“走出来”。他经常对人冷嘲热讽、耍脾气,不让拍关于宗教信仰的东西,一度被批评“不懂事、不包容、没有胸怀、不懂得尊重别人、干不了大事儿……”⑩。后来,他对自己又过于严苛,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容不得别人说半句新疆或者维吾尔族的不好。但是,随着社会交往加深,他开始抛开地域和民族偏见,重新审视自己。在四川地震灾区,他感激当地老乡帮他解决“吃饭难”问题。一位老太太拿出最好的腊肠给他吃,他抛开穆斯林的风俗,夹起腊肠,趁人不察偷偷扔掉,然后大赞“好吃”,这样做只是因为尊重。

“走出来”的库尔班江也受到穆斯林和家乡同胞的质疑。在和田,因为库尔班江兄弟到内地发展,他的父母经常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和类似“你的孩子回来了是不是还得找翻译”之类的揶揄。这些评价也使他陷入自己“维族气质”是否变弱了的苦恼。但他最终认识到:“我”既不代表新疆,也不代表维吾尔族,“我”只代表我自己——一个普通的新疆人,一个普通的摄影师,一个努力做事、渴望实现自己价值的人。

当《我从新疆来》变成一个现象,库尔班江也一下释放开来——从“草根”成为连接新疆与外地的“精英”。他在“寻找自我”的过程中,逐渐淡化原先那些符号化和标签化的身份认同危机,通过回归到“普通人”,把自己的生命情感完全解放出来,用“普通人”的身份定位强化人与人的平等、友善、宽容,从而为“传播与认同”的跨文化对话奠定基础。

三、《我从新疆来》中的群体认同分析

群体认同至少涉及族群(民族)和地域两个层面。族群(民族)认同是指“一个民族的人们对其自然文化倾向性的认可与共识”11;地域认同是指“人们在地理范围、文化方面与自己有着直接关联的自然共同体的归属性观念与感情忠诚,是人们关于生活方式、情感等文化精神方面的地域性集体心理结构”12。从跨文化传播看,它还涉及群体内“自我认同”和群体外“他者认同”的互动。《我从新疆来》的群体认同构建体现了这种复杂的关系。

过去,人们对新疆(人)的正面认知居多,比如机智欢快的阿凡提,忠君爱国的库尔班,美丽动人的达坂城姑娘,以及各种瓜果美食和自然风光……后来,一些负面认知蔓延,包括“卖切糕的骗子”“小偷”“恐怖分子”的标签被贴在新疆人(尤其是维吾尔族同胞)身上。这种认知不仅破坏了新疆(人)的外部形象,更撕裂了不同地区间的人际关系,放大了社会矛盾,形成不同民族之间的身份偏见和社会歧视。

为了重塑“新疆人”的形象,库尔班江从个人故事入手——尽管“他们”来自不同民族,性别、年龄、信仰、职业、地位各有差异,但有一个共同点——“我是新疆人”。“他们”是一群可以触摸的、立体的“新疆人”:60多岁的艾力克·阿不都热依木,为了给患脑瘫的孩子治病,在北京

卖了30多年烤肉,连孩子都以为“北京就是自己的老家”;会教英语的努尔买买提·吐尼亚孜,把一位只考18分的学生成绩提升到87分,深受家长喜爱;在广州工作13年的阿孜古丽·巴拉提,一路从普通文员发展到总监,最让她感动的是公司内部彼此包容和互相尊重的文化;主持人艾珂竹是汉族和维吾尔族混血儿,她信仰伊斯兰教的维吾尔族父亲和信仰佛教的汉族母亲40多年来相互尊重、彼此恩爱……

“他们”不是特殊族群的“少数”,而是在北上广深等大城市努力打拼奋斗的“城漂”;“他们”不光从事“烤羊肉串”这种传统工作,也从事律师、记者、演员、工程师等现代工种;“他们”有婚丧嫁娶、人生励志等中国传统家庭文化的共同经历,也和社会大众一样渴望安定和谐、幸福美好的生活……“他们”和每位普通人一样,在各条战线、各种岗位上工作、打拼、成长。

库尔班江把“他们”的故事讲给社会听,让抱有怀疑和误解的人看到新疆人的故事就是自己的故事,新疆人的经历就是自己的经历,由此抛开狭隘的民族、地域和信仰,回到“人”的本质,重新思考并建构人与人的关系。从这个视角看,新疆人和内地人一样——为生活在努力,为家人在奋斗,为自己在争取13。恰如白岩松所说,“看新闻时,新疆有时很远很陌生;看这本书时,新疆却很近很熟悉。这些图片与文字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自己”14 。

当这些普通的“新疆人”与“普通人”有着相同的经历和情感时,作为社会成员的个体就会重新归类、认同,从而构建起“新群体”的认同。这种“认同”不仅是自我认知的升华,更是“他者”对这一群体的重新审视。通过这个过程,不仅明白刻画了新疆人的“自我样貌”,也改变了一般公众对新疆人的“他者认知”,真正实现一种“双向的认同”(王蒙语)15。

四、《我从新疆来》中的国家认同分析

所谓国家认同,就是“通过国族、国家文化、国家历史、国家疆域及国家政治体系等认同,构筑起对所在国家的清晰认同”16,它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在这个案例中,国家认同表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是关于“国族”的认知和归属感。《我从新疆来》抛开狭隘的民族和信仰,用“普通人”这个共同点展开对话,强化根植于每个社会成员身上、传承数千年的国族特质。一旦个体将自己归类于整个“国族”,对于同类价值的认同就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自己的心理和态度,从而促进共同的意识观念达成。“我从新疆来,说的是新疆人的经历,但讲述的却是每个中国人的故事”17。新疆人也是“普通人”,更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和主人。库尔班江经常说:“我们也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知识创造了自己的社会价值……我们不是客人,而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们有责任为这个国家的现代化发展作贡献。”18他用“国家的主人”强调新疆人的公民身份和主人地位,新疆人不希望被当作“客人”,而且需要被其他“主人”用看待“自己人”的眼光去平等、尊重、友好对待。

其次透过“恐怖主义”话题讨论个体与国家的关系,以此强化新疆人对国家的认知。书中有19人提到“7·5”或相关事件:木特列夫·木拉提因12岁的妹妹在暴恐事件中受伤,受到强烈震动,主动申请入伍,他说:“我想到反恐一线保家卫国”;19柳溪现场目睹了“7·5”事件,她说:“我觉得一切暴恐行为都是在犯罪”;20航天工作者古丽娜尔·克尤木谈及“7·5”事件时表示:“唯有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各族人民团结一心,我们才能够战胜所有的阴谋与反叛,战胜所有国外敌对势力及他们所控制的穷凶极恶的暴徒。”21……库尔班江用这些典型告诉人们,在暴恐事件面前,新疆人和普通人一样,会感到痛苦、悲愤,会在第一时间联系自己的家人、关注他们的安危,会担心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新疆人同样拥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也一样痛恨恐怖主义,并挺身而出向恐怖主义宣战。

第三是民间与官方之间的沟通对话。尽管认同首先来自于个体,但普遍的承认往往以国家为载体,最终转化为政治层面的归结22。出身草根的库尔班江一直追求社会的承认和国家的认可,并最终实现民间与官方的直接对话。2014年4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疆干部大会上提及他的“遭遇”。2014年12月9日,俞正声主席专门会见他和书中人物代表。俞正声评价这本书“非常真实,打动人心”,还推荐给地方领导23,并指出“必须增进新疆各民族和内地的交往交流,要在交往交流中增进民族感情,增加理解和信任,增强共同发展的信念”24。这种基于国家承认基础上的民间和官方的“双向互动”25,更好地促进了对外传播与国家认同的构建。

五、边疆对外传播“承认-对话-认同”路径思考

表面上,《我从新疆来》遵循了“地-中-华-外”对外传播路径。《我从新疆来》始于库尔班江,他是这本书的作者,也是故事的传播者。从“凤凰卫视”专访,到“我是演说家”选秀;从中央民族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高校的专题演讲,到王蒙、白岩松、佟丽娅等名人的推荐……库尔班江最大限度开掘自己的传播能力。随着国家高层的关注,《我从新疆来》引发一轮新的传播高潮,包括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在内的权威媒体都进行了报道。与此同时,也引起了一批境外媒体的关注。2014年3月,《纽约时报》发表图片专题报道。2014年4月25日,《凤凰周刊》发表长篇报道《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2014年6月12日,法国《国际邮报》译转该报道。2014年8月5日,BBC国际频道推出相关短片Changing minds through XinJiang portraits。2015年6月20日,受美国前总统卡特邀请参加庆祝中美建交36周年活动。同年9月18日,赴北美高校开展巡回演讲……

根本上,《我从新疆来》体现了“承认-对话-认同”的传播逻辑,用承认争取对话,用对话寻获认同。“这本书是整个世界的缩影,整个人类的缩影……新疆和新疆人是这样一组符号,他们是世界的缩影,是多元文化交融的缩影,他们来自不同族裔、有各种不同的宗教信仰和认知,但大家都爱好和平,这是全世界所有人都一样的愿景”26。《我从新疆来》站在“普通人”的视角,从多元文化价值出发,抛开狭隘的民族和宗教特征,寻找不同个体在“普通人”层面的同一性,从而构建起基于承认前提的“新认同”。

一方面,《我从新疆来》一直强调个体身份的“平等”——“普通人”“中国人”“中国公民”“国家主人”,这种定性给传播对话提供了跨越民族和信仰的基础。另一方面,《我从新疆来》一直强调个体之间的“共性”——为人父母的无私大爱、为梦想奋斗的勇气和坚持、作为“沉默的少数派”的艰难心路历程、热爱和平的美好愿望等。由此形成认识上的“重新归类”,从而将新疆人和内地人乃至全人类的共有价值观展示出来。

基于这种“平等”和“共性”的描述,人们看到新疆人和内地人一样的日常生活和喜怒哀乐,新疆人和普通人具备同样的人品:正直、勤奋、诚信、爱、热爱和平、为梦想而奋斗……由此,人们就能清醒地意识到新疆人就是“我们”自己,从而放下偏见,重新定位自己,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这种思考发生作用,个体在与他人的互动中就会克制偏见,进而促成双向的认同。(作者供图)

(本文系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国家公共关系理论研究”的阶段成果,项目编号:15LZUJBWZY074)

「注释」

①郭可:《当代对外传播》,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2页。

②刘晓程、王:《让边疆不再遥远——浅析边疆对外传播的若干基本问题》,《对外传播》2012年第7期,第29-30页。

③刘晓程等:《我国边疆问题的对外传播现状及对策研究》,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结题报告(10CXW012),2013年12月,未公开发表。

④王、刘晓程:《我国边疆问题对外传播的观念转型与模式创新》,《南京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9期,第44-47页。

⑤侯迎忠、郭光华:《对外报道策略与技巧》,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85-86页。

⑥胡百精:《说服与认同》,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2页。

⑦刘国强:《国家形象传播:作为国家认同双重机制的考察》,《求索》2010年第9期,第97-99页。

⑧刘丹凌:《认同·对抗·间离:“像化” 国家形象的三种认知模型》,《南京社会科学》2015年第9期,第17-22页。

⑨李德顺:《普遍价值及其客观基础》,《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5期,第4-14页。

⑩库尔班江·赛买提:《我从新疆来》,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22页。

11贺金瑞、燕继荣:《论从民族认同到国家认同》,《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8年第3期,第5-12页。

12李占录:《现代化进程中族群认同、地域认同与国家认同之间关系探讨》,《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5年第3期,第18-26页。

13陈雪莲、汪奥娜:《专访〈我从新疆来〉作者库尔班江:让世界了解真实的新疆》,《国际先驱导报》,2015年9月30日。

14库尔班江·赛买提:《我从新疆来》,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封底推荐语。

15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2014-10-08。参见:http://phtv.ifeng.com/ a/20141009/40831822_0.shtml。

16王树亮:《国家认同对象体系的“三层四维”结构》,《山西师大学报》2014年第3期,第1-5页。

17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2014-10-07。参见:http://phtv.ifeng.com/ a/20141008/40830822_0.shtml。

18陈雪莲、汪奥娜:《专访〈我从新疆来〉作者库尔班江:让世界了解真实的新疆》,《国际先驱导报》,2015年9月30日。

19库尔班江·赛买提:《我从新疆来》,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177页。

20库尔班江·赛买提:《我从新疆来》,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301页。

21库尔班江·赛买提:《我从新疆来》,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101页。

22詹小美、王仕民:《文化认同视域下的政治认同》,《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9期,第27-39页。

23南方都市报:《〈我从新疆来〉作者:俞正声推荐地方领导看此书》,参见http:// news.southcn.com/sj/content/2014-12/14/content_114293232.htm。

24新华网:《俞正声会见〈我从新疆来〉作者及书中人物代表》,参见http://news. xinhuanet.com/2014-12/10/c_1113595138.htm。

25《四川工人日报》2014年12月17日的一篇报道题目是《致信习近平、俞正声、张春贤:“我叫库尔班江·赛买提,从新疆来”》,具有明显的互动对话色彩。

26颜培:《库尔班江·赛买提:带世界认识真实的新疆》,参见:http://www.china. com.cn/news/txt/2015-05/25/content_3565562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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