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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否定性看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关系

2016-05-30白旭

北方论丛 2016年2期
关键词:形而上学否定性辩证法

白旭

[摘要]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关系十分复杂与深刻,由于黑格尔哲学使得辩证法的否定性发展为中介性的内在否定性,从而使得辩证法建构起概念形而上学,使得辩证法与形而上学合一。这种概念形而上学体现着辩证法对形而上学超越与和解的内在冲突。

[关键词]辩证法;否定性;形而上学;黑格尔

[中图分类号]B516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6)02-0132-04

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关系十分复杂而深刻,在这里,我们将从辩证法否定性的视角对二者的关系进行思考。在传统形而上学的视域之内思考二者的关系,我们会发现,形而上学与辩证法的否定性有着紧密的联系并体现为:当辩证法的否定性停在知性思维的抽象否定性之上时,辩证法就不具有建构形而上学的功能,或体现为旧形而上学的独断论,或体现为康德的不可知论,总之,都不是完善的形而上学理论;而当辩证法的否定性被确立为中介环节的否定性,即内在否定性,进而把辩证法由二元对立的否定性发展为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三个环节时,辩证法对形而上学就具有建构性功能。最早在柏拉图的辩证法中体现出这种倾向,而最典型的代表则非黑格尔莫属。正是由于黑格尔辩证法否定性确立为内在否定性,把康德为代表的二律背反的否定性辩证法的消极意义克服了,使得辩证法的批判本性集中体现为概念自身的内在批判、内在超越,这种内在否定性能把自身在一个更高的概念当中确立起来,进而达到最高肯定的真理,从而建构起概念形而上学体系。为此,现代哲学认为,黑格尔辩证法的否定性名之为否定,实际上是为了达到“否定之否定”的最终肯定,所以,黑格尔辩证法是保守的,具有反辩证法性,于是大力批判黑格尔辩证法。

一、 辩证法对形而上学的建构

在古希腊辩证法中,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把辩证法理解为寻求真理的方法。何谓真理?按照巴门尼德的理解,真理是研究关于存在的学问,即研究不动不变的、独一无二和不生不灭的超时空的东西,所以,只能在思想中表达。苏格拉底把这个存在理解为对普遍共相的寻求,超越个别、特殊的意见上升为普遍共相,不过苏格拉底并没有把普遍共相和个别事物截然分开,二者是相互依寓于对方,“它只能在人的抽象思想和语言之中,并不具有客观实在性。柏拉图把普遍共相实体化、客观化,不仅将其看作是独立于个体事物的实在本体,而且将其看作是独立于人的头脑的客观精神”[1](p.49)。这样,柏拉图哲学中就把個别事物与普遍共相分离开来,提出两个世界的理论:感官世界和理念世界。感官世界就是流变的日常世界,柏拉图认为是现象世界,由于它的变动不居性,是不真实的,无法用概念把握,是意见世界。相反,理念世界是概念世界,具有确定性、永恒性和超验性,是一个概念的等级世界,最高的概念是“善”的理念,它居于理念世界的顶端,下面的理念都趋向它,只能用概念加以把握。而在两个世界之间,感性世界趋向理念世界,以模仿的方式趋向它,所以,感性世界是理念世界的影子。柏拉图哲学体系的确立,强化了哲学思维的形式规定性,将苏格拉底的“对话逻辑陈述”转换为“递归逻辑推论”,并且设置了最高的“善”理念,从而确立起一个等级的理念世界。

柏拉图进一步把人的认识能力分为四个层次:想象、信念、理智和理性。前两者对应的是可见世界,后两者对应的是可知世界。理智对应的是数理对象,这种理念需要诉诸直观的图形和假设得以把握,所以,还不是脱离感觉印象的纯粹理念。相比之下,理性这种认识活动不涉及任何感性事物而光靠理念进行运思,所从事的是从一个理念到另一个理念的概念运演和推论,柏拉图把这种研究纯粹理念的逻辑关系及其对立统一关系的方法称之为“辩证法”。“柏拉图的研究完全集中在纯粹思想里,对纯粹思想本身的考察他就叫辩证法”[2](p.204)。由此,辩证法就与理念论结合起来,辩证法使得柏拉图的理念世界成为一个逻辑推论的本体世界。

辩证法确立理念论为形而上学经历了一个过程,最初,《巴门尼德篇》的辩证法还停滞在对立的否定性之上,还是二律背反意义上的辩证法,所以,这时的理念、范畴处于运动、变化之中,不过他只是停滞在对立的关系上,而没有推进到对立面的结合。逐步的,在《智者篇》中,柏拉图开始具体研究成对范畴之间的相互关系,研究了三对“最普遍的种”,并且开始认识到成对范畴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开始把辩证法推进到范畴之间的矛盾运动及其统一当中。具体表现为他以“通种论”解决范畴之间的矛盾关系,让对立的范畴在一个比它们更高、更普遍的“种”概念之下统一起来,在通种论中,否定性初步体现出辩证否定性的意义。正是由于“通种论”的辩证否定性思想,柏拉图的理念论才真正成为一个概念的等级世界,并且才能建立起一个最高肯定的共相、“最普遍的种”,这个最高共相就是终级真理的实现,从而理念论才确立自身为形而上学。“辩证法寻找一切事物的最后根据……以追求第一原理为旨归的辩证法既是本体论(形而上学),也是认识论和方法论,这三者之间并无严格的区分。因为辩证法所求得的第一原理,从方法论上讲代表了心灵转向或上升的方法;从认识论上讲代表了对一切事物的本质……认识,是求真、求知的过程;从本体论上讲则发现了万事万物的存在皆以理念为原型,而后者代表真实存在”[3](p.35)。

相比之下,黑格尔实现了传统形而上学视域下辩证法的完整形态,把自然界和精神世界都统摄在自身之内。他把辩证法和思辨理性联系起来,从而把知性辩证法的相互对立的否定性发展为内在否定性,这样,黑格尔的辩证法就体现为概念的内在否定和内在超越,在这种内在否定性的超越当中,知性思维坚持的非此即彼的对立模式就会坚持不住而过渡到对方,从规定性“甲”过渡到自身的反面“非甲”这个规定性,这是第一个否定,由此知性的单纯肯定性(“甲”)就自身否定为“非甲”,这时知性思维就过渡为否定的理性。接着,“非甲”要在“否定中恢复自身,把在第一个否定中出现的第二个规定,作为自身规定、自身制约,与自己相综合、相统一了,这是第二个否定”[4](p.95)。即“甲”在“非甲”中把自身确立起来,是通过“否定之否定”的环节实现的,从而达到更高的肯定性。所以,经过这三个环节之后形成的一个逻辑规定才达到“具体的统一”。黑格尔之前的辩证法都只是不同程度地停在相互对立的否定性上,都没有达到一个具体的规定性。黑格尔辩证法由于内在否定性的中介环节,“具体的统一”又要否定自身,这样不断地由一个逻辑规定发展到下一个逻辑规定,体现为“思想在逻辑层次上自我跃迁的过程”[5](p.25),逐步建立起一个概念形而上学。

黑格尔辩证法之所以能够不断地辩证运动,就在于黑格尔把辩证法与精神的能动性结合起来了,即把传统的实体主体化,“一切问题的关键在于:不仅把真实的东西或真理理解和表述为实体,而且同样理解和表述为主体”[6](p.12)。由于精神的本性就是辩证的否定运动,所以,辩证法就体现为理性凭借着逻辑普遍性(逻各斯)与自我超越性(努斯)及两者矛盾的对立统一所实现的辩证运动。从而万事万物都是能动的,辩证法与整个世界联系起来,“我们却不可以为只限于在哲学意识内才有辩证法或矛盾进展原则。相反,它是一种普遍存在于其他各级意识和普通经验里的法则……辩证法在同样客观的意义下,约略相当于普通观念所谓上帝的力量。当我们说,‘一切事物(亦即指一切有限事物)都注定了免不掉矛盾这话时,我们确见到了矛盾是一普遍而无法抵抗的力量”[7](p.179)。所以,黑格尔认为,纯粹思想不是单纯主观的思维规定,他同时是事物的“本质、内在实质和真理”,因此,纯粹思想是思维与存在同一的客观思想,他用辩证法与精神的一体化思想,把柏拉图直到康德的两个世界理论统一起来。在这个意义上,概念辩证法作为研究纯粹思想的学问,同时又是研究客观事物本质的形而上学,所以,辩证法与形而上学实现合一。这是黑格尔的辩证法不同于柏拉图的根本之处,在柏拉图的辩证法当中,范畴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并不是源于范畴内在的自我否定,范畴还更多的体现实体的特点,所以,理念论是依赖于理性的递归逻辑推论形成的被动统一体,柏拉图的辩证法仅限于理念世界之内,导致理念世界与感官世界分裂。

具体来说,黑格尔用辩证法建构形而上学的思想在《小逻辑》的“概念论”部分体现得最为清楚。概念经过主观性和客观性阶段后,实现为主客统一——理念。理念是体现在客体上的概念,即真理。理念有三个环节:“生命”“认识”“绝对理念”。黑格尔通过对“生命”这个最直接的理念的分析,证明了生命是一切理念、精神活动的前提和灵魂,是理念自我实现为绝对理念的活生生的原则。“生命”从目的性而来,是第一个符合概念的客体,“直接性的理念”作为生命是包含特殊性的普遍性,这种普遍性具有将自身实现出来的内在力量,从而体现为“活生生的个体”。而作为具有形而上学精神的人类不可能停留于个体生命,他要在精神层面实现个体生命的意识、人类意识与宇宙的普遍精神的合一状态,即把个体生命实现为精神生命。黑格尔认为,这种实现过程通过认识、实践等环节达成,从而实现个体与类的统一。这种统一体现了双重方面:首先,理念自我实现为绝对理念,从而证明了黑格尔辩证法是真理自我实现、自我澄明的辩证法;其次,在绝对理念的实现中,个体生命达到了“对自身普遍本性的觉解”[8],从而上升为精神生命,体现为“个体理性认同普遍理性,融入普遍理性,自觉为普遍理性”[9](p.30)的过程。这样,概念辩证法就实现为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统一,以这种方式黑格尔对他所处的历史阶段的时代性问题——“现代性困境”做出了一种解答。

二、 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的超越与和解

黑格尔辩证法的否定性、批判性体现在以“实体即主体”的精神本体否定传统实体本体论、以思辨思维否定知性思维。在此基础上,黑格尔辩证法否定性最突出的是体现为以“绝对”否定个人主体性原则,进而达到个体理性认同普遍理性、与普遍理性辨证融合,从而克服“现代性困境”,重建“倫理总体性”。“作为‘现代性困境的理论自觉,黑格尔辩证法的真实目的,是以‘普遍理性重建伦理的总体性,从而实现人同自己的世界的‘和解”[9](p.37)。

按照通常的理解,认为黑格尔辩证法的否定性终结于绝对理念当中,从而与形而上学融为一体,所以,辩证法的否定性、批判性失去自身的批判本性。由此可以看出,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批判与如何理解他的绝对思想密切相关。在这里我们想通过对绝对做一些分析,在此基础上,尝试论证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既超越又和解的内在矛盾。

黑格尔的绝对由于实现了个体性、特殊性与普遍性的统一而体现为活生生的个体生命原则,从而体现出黑格尔辩证法所展现的生存论基础,这是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的超越性。黑格尔哲学是个体理性认同普遍理性、与普遍理性辩证融合的过程。黑格尔试图以此为康德等人确立的个人主体性原则寻找到一个实现自身的合理路径。

我们知道,康德率先在哲学上确立起个人主体性原则,把个体从中世纪“神圣形象”的异化中解放出来。但康德的个人主体性原则是建立在知性的抽象同一性原则之上,从而形成“主体中心主义”,以主体为中心宰制对象。并且这种孤立的个体导致伦理总体性破裂,它无法在否定自我当中在共同体中真实的确立自身,实现个体与共同体的统一。为此,黑格尔哲学才从绝对出发,想弥合这种个体与普遍的分裂在理论与伦理上的双重分裂,通过绝对使个体在相互承认中实现自我,确立起相互认同的普遍性,“在黑格尔辩证法中,不仅包含着个体理性认同普遍理性的问题,而且包含着个体理性之间的‘斗争和‘承认问题,‘主体间性构成个体理性认同普遍理性的真实内容”[9](p.37)。概念论就是要为实现个体性、特殊性与普遍性的统一所做出的努力。黑格尔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努力已经触及辩证法的生存论根基,进而体现了对形而上学的超越性。

科耶夫把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这种超越性揭示出来。在科耶夫看来,人作为自由的、历史的个体性存在,他在人这个“类存在”中是唯一的“这一个”,是不同于所有其他“此在”的这一个。所以,个体性范畴在人的存在论结构中首先凸显的是每个个体的特殊性;同时,任何个体都是“类存在”(普遍性),这是个体性所体现的同一性,“同一性在现象方面‘表现为个体性”。基于上述理由,科耶夫认为,黑格尔辩证法体现的个体性、特殊性、普遍性的辩证统一关系揭示了人的生存论结构是辩证的,即同一中包含否定,体现为人对世界与他人的否定性统一关系。人作为个体性存在,同时他得是社会性存在,他必须在“相互承认”中才能确立自身,即个体必须首先否定自己,才能在他人当中实现更高的自我肯定——即在共同体当中的“共在”,进而成为真实的人。这是黑格尔辩证法所体现的生存论基础,体现了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的超越。

由此可见,黑格尔的绝对并非是对个体性、差异性的排斥和压抑,它实质上体现的是个体精神达到普遍精神从而使人崇高起来的精神教化过程[10](p.46)。所以,黑格尔的绝对是个从战场上厮杀归来的战士,他载誉而归,满身伤痕,疲惫不堪,但他必须要继续战斗。这最深刻地体现了辩证法否定性的生存论基础,因为个体必须不断地在这种自我否定当中才能在他人、共同体中更好的确立自身。这样,黑格尔就能克服康德和费希特确立起来的个人主体性原则,使个体达到普遍的个体,由“个体本位”的生存状态趋向“类本位”的生存状态。在这个意义上与马克思从对批判资本逻辑的抽象统治当中试确立“自由人联合体”的思想殊途同归。

进一步,为了落实辩证法的这种否定性,他试图超越思辨哲学的范围,黑格尔以“国家”具体化概念论当中的个体性、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这可以看作黑格尔辩证法超越形而上学的进一步努力。但是,由于黑格尔把“国家”理解为一个合乎理性的伦理实体,它只是客观精神发展的最高阶段,并不是现实的国家。所以,尽管黑格尔触及到了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众多矛盾,但他并不把辩证法的否定性、批判性用于对现实矛盾层面的批判,比如,对异化、劳动、财产权、市民社会等现实矛盾,都是以思辨的方式使其在概念的辯证运动中实现和解,从而使辩证法超越形而上学的努力也没有成功。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黑格尔辩证法对形而上学的超越又和解的矛盾冲突。黑格尔的辩证法体现了他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性的人类问题的否定性批判,但是,由于他囿于思辩哲学内部展开批判,所以,虽然触及辩证法的生存论根基,黑格尔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进而实现现实批判。正是由于这种局限性,使得黑格尔必须通过建立起一个理性的绝对真理来否定康德确立的知性原则——个人主体性原则(这就相当于马克思必须通过设定一个人类社会的理想作为对现实资本主义的超越性指向一样),使后者成为前者的一个环节,从而把绝对这个伦理根据实体化[10](p.47)。接着,黑格尔的“国家”理论试图超越思辨哲学的视域但最终仍然未能真正的突破。所以,哈贝马斯认为,黑格尔由于在主体性哲学视域内试图克服主体性,从而使他“满足于现代性自我证明的要求,但是,付出的代价是贬低了哲学的现实意义,弱化了哲学的批判意义……站在时代高度的哲学已经丧失了意义”[11](p.49)。

综上所述,由于黑格尔辩证法的否定性体现为建构性,即在对概念的内在否定和批判中能够建构起“绝对同一性”,所以,尽管黑格尔的初衷是以绝对来克服康德等人确立起来的知性原则导致的片面分裂,但是,黑格尔用以克服个人主体性原则的绝对理念,却成就了传统形而上学历史上最完满的同一性逻辑体系,从而对“非同一性”形成全面的抽象统治,从而造成新的分裂和压制。这正是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的批判所在。由于黑格尔辩证法的建构性最终取得了相对于否定性的优先地位,“在具体的普遍性当中,作为普遍性的主体始终优先于作为个体的主体。在伦理领域中,这一逻辑的结果则是更高层次的国家主体性优先于个体的主观自由”[11](p.47)。最终,绝对理念的形而上学体系得以确立,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哲学是形而上学的完成。这个唯心主义的形而上学体系限制了或者说终结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否定性。正如哈贝马斯所说,黑格尔是第一位意识到现代性问题的哲学家,他的哲学第一次用概念把现代性问题域凸显出来,但是,他最后又打破了这个问题域,因为“膨胀成绝对精神的合理性把现代性获得的自我意识给中立化了”[11](p.51),所以黑格尔辩证法无法真正解决现代性及其现代社会的内在困境。

马克思以现实批判的道路来拯救和变革黑格尔的概念辩证法,为现代性困境的解决确立了革命的实践辩证法。在现代哲学当中,对传统辩证法的批判一直不断。批判者以当今人类社会生活的矛盾冲突为基础,为辩证法的否定性、批判性展开了新的视域,“他们或把辩证法理解为资本主义‘物化社会的批判性思想,或从‘批判理论的视角来阐发辩证法的本性和功能,或用‘否定辩证法来概括辩证法的实质”[12],或用交往理性、公共理性、协同性等现代理性模式建构“相互承认”的辩证法,以此破解人在“非神圣形象”中的自我异化。

[参 考 文 献]

[1]赵林,邓晓芒.西方哲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2][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卷[M].贺麟,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0

[3]方朝晖.“辩证法”一词考[J].哲学研究,2002(1)

[4]邹化政.黑格尔哲学统观[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1

[5]孙正聿.人类思想运动的逻辑[J].社会科学战线,2003(6)

[6][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7][德]黑格尔.小逻辑[M].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8]王天成.黑格尔概念辩证法中的个体生命原则[J].天津社会科学,2005(2)

[9]孙正聿.辩证法:黑格尔、马克思与后形而上学[J].中国社会科学,2008(3)

[10]孙利天.现代哲学革命与当代辩证法理论[J].哲学研究,1994(7)

[11][德]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曹卫东,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

[12]贺来.辩证法研究的新趋势及其当代意义[N].光明日报,2007-02-13.

(作者系吉林大学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张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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