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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过招

2016-05-30

颂雅风·艺术月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当代艺术美术馆艺术

中国有句俗话叫“墙倒众人推”,拋开人性善恶这种过于沉重的哲学命题不谈,从众心理却是一直都真实存在的,而我们也常常比自己想象的更容易受到外界情绪的感染和影响,也因此更显现出坚守如一的可贵。比如,我现在时常还会回想起大学时代同宿舍的室友,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准备熄灯睡下的时候,寝室里大多数姑娘就会陆陆续续跟着进入预备睡眠的状态,而唯独有一个姑娘,几年如一日地按照自己的阅读计划在深夜昏暗的灯光下进行着,每当半夜醒来,看到她亮着的灯,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和尊敬。在筹备这次“和自己过招”的专题的时候,又有聿遇到了许许多多这样的机构和人,实际上,因为凡尘的脚步太乱而害怕听不到自己心跳声的大有人在。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专题中被关注的机构大多都是在这两年的艺术大环境中生长起来,并为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圈做出了独特贡献的,“新锐”是他们的特点但不是本质,独立而专注的精神是他们和自己进行专业对话的前提,有的低调含蓄,有的高效迅速。他们所做的工作和成长的轨迹,或许在唱衰当代艺术的众人那里是一个最为直接和响亮的回应,即便这些机构和从业者从未把这一点看作什么了不起的事。

曾经任职今日美术馆副馆长长达7年之久的楠楠,在决定离开投入到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工作时,不会有人真正知道她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因为改变如同坚守同样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在她肩负起执行理事长这一职位时,她只是把自己对于艺术圈最独立的判断和最真摯的热情奉献了出来。相比那些不停抱怨艺术被金钱冲击得面目全非的人来说,王兵(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创始人)及楠楠选择了艺术市场之外的重要一环——基金会,不求回报地鼓励并支持非营利艺术空间和学术研究的展开。如果艺术生态有问题,就去做些事情让它慢慢好起来。而他们自己却以“轻资产”的方式留给了自己最基本的办公需求,让人真正了解了“严以待己,宽以待人”的含义。在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赢得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赞许之时,他们确实在艺术市场之外,找到了一片大有可为的天地,虽然依旧要刀耕火种地去辛勤开垦,但那也许正是楠楠口中的“做一点不一样的”。

有人慷慨解囊,就有人不负重托。录像局既是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的受资助方,但也同样用收集和整理录像艺术家的作品、资料,建立便于检索的档案形式,用心地记录着艺术界发生着的、悄悄流逝着的点点滴滴。所有屋内墙上的书架,陈列着录像局四年来的成果——47位影像艺术家的绝大多数作品,5台访客用的电脑,和与公共空间连在一起的办公区域。这就是录像局北京空间的全部。即便面对每天稀少的访问量,录像局还是坚持很少对外宣传,集中全力在资料收集整理的工作上。像方璐所说:“更多的钱当然更好,但我想并不是为了更快或者做得更大。有许多研究性的项目需要在有资源的情况下慢慢开展。”他是真正了解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里,“慢”的真正意义所在。如同古玉包浆,那是需要时间才能幻化出的温润光华。

与录像局所做的工作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远在上海成立于2013年的时线媒体艺术中心(CAC),它是国内首家致力于媒体艺术之展示、研究/创作及学术交流的非营利性艺术机构。这是一个由一群“技术宅”实力支撑的艺术空间。他们做展览不是纯粹为了展示,更重要的是展示背后的技术理念和知识结构。与录像局不同的是,他们一直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着“鼓励艺术实践作为新知识的生产者”这一理念,因此也在“Lab”这项目上绽放了独有的创造力,也许他们做的事情常让来访者感到烧脑,但在2016年展览的计划,他们依然还是会做自己,成为求知路上的苦行僧。

北京1+1艺术中心有着不同于其他艺术机构的特殊优厚条件,自2013年成立以来,以“免证、免税、保税”政策,实行“境内关外”的运营模式为经营亮点,兼具进出口加工、国际贸易、保税仓储、艺术品展示和交易等功能。尤其是“保税”空间之于艺术生态而言既是作为综合业态的一项重要营利环节的需求,同时也是为海外文物回流创造更好的平台。在帮助国际间艺术品流动和循环方面,无疑北京1+1艺术中心是专业的。在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公益方面,北京1+1艺术中心在明确了自我定位后,正在寻找更准确的平衡点。

有想保持距离安静做事的人,就有和大众共享艺术的愿望的人。无关乎对错,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做最好的自己。其中,既有专注于影像艺术的瑞象馆(Ray Art Center),也有大门敞开,珍视民间力量的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以及重新定义艺术传媒的新生力量——凤凰艺术全媒体。

作为一家定位于摄影与影像的艺术空间,瑞象馆并不是单纯地展示图像,更重要的是图像写作、档案记录和社群交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瑞象馆有些“反潮流”而动,在“图像”热潮愈发娱乐化倾向的今天,唯有严肃的思考和严肃的写作才对得起摄影的初心,坚持严肃写作的定位,就是一种态度。然而这并不是“独乐乐”的苦差事,用最为严谨的态度提供最为学术的讲座,也让每一个普通人参与提问和互动,用现场感来平衡网络平台、社交媒体的虚拟与冰冷。施瀚涛或许是认为:什么时候艺术和知识不是那么“端”着的时候,它才是真正渗透进社会产生影响力的时候。

相比瑞象馆的公众参与性,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利用大众网络投票环节的开设,让民众的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票选数量可以影响艺术作品的最终面貌,同时,票选数量与艺术公益善款直接联系,真正体现了公众在艺术决策上的“力量”。在人们探讨民营美术馆的出路时,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则利用更自由的条件去发现隐匿在安静角落里的民间新力量,这对于众多还在迷茫之际的美术馆与博物馆不失为一个积极的影响和借鉴。

如果一个艺术媒体不仅仅满足于报道已经发生的艺术事件,而是更多的强调参与和互动,在媒体大谈转型之时,“凤凰艺术全媒体”自2014年成立以来,除了保持传统上对艺术资讯的敏感度、新鲜度和速度,更是带给艺术界色彩斑斓的文化活动。作为这些活动的策划和执行者,肖戈和“凤凰艺术”现在正在做的各种融合,个人身份上的、工作形式上的、艺术专业与大众之间的,这究竟意味着怎样的新视野?也许在这个专题过后,那些默默和自己过招的机构与个人的内心独白可以被我们忠实的文字简略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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