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发展脉络与逻辑演进
2016-05-30沈月赫曦滢
沈月 赫曦滢
[摘要]马克思主义从来都不是永恒的在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形而上学,而是在时空差异中不断创新的话语体系。科学理解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出场路径与思维逻辑,需要深度分析出场背景、立场观点、理论渊源与学术立场四重结构的辩证关系;理解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方法论立场、历史本质和深层指向。出场路径、宏观逻辑和学术特征从三个不同侧面深刻表征了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与时俱进的辩证视域。全球化和网络化时代,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不但需要实践的驱动,更需要同时代不同思想的滋养,在思想撞击和学术对话中磨砺成锋,在不断批判地汲取对话者的优秀思想资源中,形成有中国特色的当代话语体系。
[关键词]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路径;逻辑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6)06-0147-04
弗洛伊德曾说过:“当我们在一种独特的文明中生活很久后,我们会不自觉地试图寻找这一文明的源头及其发展路径,并思考该文明未来的命运及可能的变迁。”[1](p.45)毫无疑问,城市是当今社会发展的中心和原动力,全球化时代的发展经验和历史变迁已经证明,凡是已经实现现代化的国家和地区也都要完成城市化进程,几乎不存在例外。同样,中国的城市化历程也印证了要想更快更好地实现新型城镇化的发展目标,就必须要总结发达国家城镇化发展的共同规律,同时结合自身的发展规律和独特性,制定一条符合本国的发展道路。
20世纪下半叶以来,一批具有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城市理论著作不断涌现,同时,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中马克思主义城市研究迅速崛起。在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研究中,涌现出了如亨利·列斐伏尔、大卫·哈维和曼纽尔·卡斯特等知名的思想家。纵观这些理论家对都市时代的思考,我们清晰地看到了空间关系已经为马克思主义的现代化发展提供了一个实践领域。思考空间的性质成为理解资本主义下都市化过程的关键,空间已不再只是一个建成环境,而是一种生产力、消费品和社会关系。城市变为政治斗争的场域,国家通过控制空间进而控制人民。城市时代为新的人文主义提供了可能性,城市主义已经超越了城市本身,以一种革命的方式对社会关系进行着重组。最初,城市只是一个参与者,它通过一种非压抑的方式对人类关系进行凝聚,城市释放了一种自发组织的可能性。通过这样自为的方式,当今社会不再强调工人阶级的能动性,因为阶级结构已经丧失了传统的独特性。资本主义正在终结,但不再是以马克思预言的方式。在资本主义内部,空间隔离、碎片化了,变得与社会的真实需求背道而驰。城市时刻的到来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通过重新排列“权力”,达到使空间为人类服务的目的,并通过重新肯定日常生活的现实意义和尊严,掀开人类历史新的一页,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城市时代。
一、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发展脉络
当前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发展脉络,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即“一个时代基调、两个核心立场、三条发展脉络、四个理论板块”。“一个时代基调”主要指的是对现代城市和资本主义进行批判和反思的时代基调。现代性虽然发轫于西方,但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它已成为一种世界现象。现代性可以从三个角度加以理解:第一个角度是作为历史分期的现代性,是一种断裂或者某个时期的当前性与现在性的标志;第二个角度是作为社会学概念的现代性,它与现代化进程如影随形,现代性的标志是工业化、城市化、世俗化、市民社会、殖民主义、民族主义等;第三个角度是作为心理学范畴的现代性,是人们对客观历史巨变的特定体验。城市问题的提出和发展与对现代性的批判和反思一直相伴而生,两者在不断冲撞与融合中逐渐发展为社会理论研究的新问题,现代性的三个不同层次,对应着马克思主义城市学研究的三个主要议题,即历史地理中的城市、现代化的城市与意义的城市。
“两个核心立场”是从方法论的角度加以区分的,当前的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主要存在着人文主义和结构主义的方法论分野。人文主义者认为,城市理论是研究人与自然内在联系的学科,本身就具有人文主义传统,因此,通过讨论个体、集体与环境的关系来认识城市是城市学研究的应有之义,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在研究中通过强调价值观、个性、情感、心理与城市之间的关系,进而从文化层面探寻历史、哲学、社会和与城市的关联。列斐伏尔是人文主义城市理论的代表人物,他认为,城市的本质不是物理建构,而是全部社会生活的要素,其中人是社会本质的重要体现。“城市、城市空间,以及城市的现实不能简单地被构想为生产和消费场所的一个总和……一个城市、一个地区、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大陆的城市空间的安排增加了生产力,正如在一个工厂或一个行业里的装备和机器,但是在另一个层面上。一个人使用空间就像一个人使用机器一样”[2](p.287)。这种城市分析的新视角,成为了理解城市具体性和实践性的重要突破口,在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中产生巨大学术影响;结构主义者则是侧重对城市结构的剖析,倡导一种整体性、内外双重性、共时性与历时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超越城市的表面现象寻求城市发展的系统和规则,以期获得放诸四海皆准的结构模型。卡斯特是这类学者的代表,他试图在空间理论中找到占领城市社会学的空间,对当时美国主流的城市研究进行了深刻地批判与修正,开启了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的新的研究思路。
“三条出场路径”是研究城市问题的三种基本思路,这三条出场路径不完全是割裂和对立的,相反是相互渗透和交融的。第一条出场路径是都市社会学研究模式,以列斐伏尔和曼纽尔·卡斯特为主要代表人物。他们强调,历史与地理、社会都是研究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重要工具,开辟了改变时间优先性之历史哲学依赖的历史唯物主义思路,从城市视角出发研究人类社会关系,是研究社会科学的有效方法。第二种逻辑是以福柯等人为代表,被冠以反叛现代性的社会理论家,通过分析后现代主义进而对现代主义思潮进行反驳与批判,同时以特定模式对空间和城市问题进行梳理和分析,比如,他对监狱问题的剖析等。第三种逻辑是人文地理学或者后现代地理学研究模式,代表人物是大卫·哈维与爱德华·索亚。他们强调,研究城市问题要从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出发,展示包含多重内在冲突的社会进程,把不同时代、不同学科、不同立场、不同理论和实践相融合,打破学科体系和话语障碍,通过将不同理念结合在一起,推动批判与伦理的发展,创新人类实践与发展的领域,进而反思空间问题折射的差异与认同的政治文化问题。
“四个理论板块”是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的四个主要的理论渊源。“来源”研究,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研究中的核心问题,既是理解马克思主义内容,也是理解马克思主义发展进程与核心精神的重要途径。要科学地研究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第一要把握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渊源,在综合分析当时的历史条件的前提下,给不同的思潮和理论人物以合理的定位,既不忽视、埋没任何一种思潮的影响,也不夸大某一理论的重要性,力争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客观、充分地评价不同的理论来源[3]。新马克思主义的城市理论有着十分复杂的理论渊源,可以用“一源多流”来形容。这“一源”是指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以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基本内涵;多流可以分为主流与支流。主流指的是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也有学者称之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它与经典马克思主义有着共同的理论源泉和终极目标,但有着不同的理论原则和革命策略,以至于形成不同类型的马克思主义,如存在主义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人文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及后现代马克思主义等流派。支流主要是指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同时代存在的其他思想。这还可以细分为19世纪和20世纪的哲学社会学思想两个部分。19世纪对城市发展有重要影响的思想按照列宁的说法可以归纳为德国的哲学、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社会主义。20世纪的各种思潮则更加丰富。随着工业革命的发生,资本主义也逐渐过渡为国家资本主义,城市与乡村间的差距逐渐缩小,城乡一体化进程不断加快。在这样的背景下,新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主线随之转变。理论家们纷纷开始研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城市存在的社会与经济矛盾。在21世纪,全球化和信息化成为世界发展的潮流,城市的矛盾日益多元化,因此,在传统的土地、住宅、商品和工资等问题之外,更多的研究指向了女权问题、生态问题、社会运动等。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研究更加关注空间冲突、空间不平等、不平衡发展等问题,并对城市社区、公共设施建设、城市社会运动等方面进行重点研究。这些研究都有着交叉学科的共同特点,因此也借鉴了不同学科的理论观点,因而社会学、经济学、人文地理学等学科都已经成为了马克思主义城市学研究的理论渊源。这四个理论板块取长补短、有机融合,共同构成了马克思主义城市问题研究的基本理论来源。
二、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逻辑演进
从理论逻辑的角度来看,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还是一门新兴的学科,不同的研究者所持的立场与研究路径有所差异,话语方式、探讨重点与研究旨趣也各有特色。同时,城市问题的研究也体现出了时代特色,网络与全球化等问题成为研究的重要议题,并不断有学者抨击网络与全球化时代的社会负面问题,当代的城市危机成为对现代性进行反思和批判的切入点。作为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修正与完善,新马克思主义的城市理论研究也有着一脉相承的相同视域,在整体的研究中呈现出统一的逻辑和近似的框架,不同的思潮以对城市问题的不同分析模式,整合到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研究的理论逻辑中来。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的宏观逻辑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方法论发生重大转变,从时间维度转变为重点研究空间维度。正如人们熟知的那样,传统的社会理论研究方式都是以时间为思维定式的,理论家们在审视社会发展中的问题时,首先会以历史的进程为发展脉络进行梳理,但却很少考虑空间的变换。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则反其道而行之,会首先对传统社会理论研究中的空间缺失和遮掩进行修正和重构。正如约翰·厄里所说:“从很多角度看,20世纪社会理论的历史可以认为是时间和空间观念缺失的历史。” [4](p.505)在对传统方法论进行反思的基础上,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将空间看作分析和认识社会结构、城市发展、社会现象和社会进步的重要手段和方法。列斐伏尔坚持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需要地理和空间的维度,强化对空间的研究,可以使马克思主义从时间的“魔咒”中得到解脱。哈维也赞成这种说法,认为无论是城市、阶级,还是经济问题,都需要加入空间的维度才能得以明晰地阐述,空间的缺席使问题分析含混不清。最后,将对空间的认知和理解加以转变,以区别于传统的空间概念。传统的空间只是静止的、人类行为的场所或者是地点,被当作是物质生产的容器和媒介。而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所谓的城市是物质生产的一部分,和生产力、生产关系的性质是一样的,而并非仅仅是生产的物理空间。第二,反思空间生产的历史本质,对城市社会进行分析。理论家们研究城市问题的着力点主要放在了城市与社会结构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辩证关系方面,即把社会历史的辩证法重新定义为“社会空间的辩证法”。首先,强调城市具有的社会性,否定其自然固定性与不变性,认为城市空间是被历史地建构起来的场域。在马克思主义城市学看来,空间是社会互动的形式,哈维认为:“空间与时间实践在社会事务中从来都不是中立的。它们始终都表现了某种阶级的或者其他的社会内容,并且往往成为剧烈的社会斗争的焦点。” [5](p.299)其次,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认为,城市空间的生产过程与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发展过程是相统一的。空间除了作为要素参加物质生产过程,还是社会生产的重要后果之一,因此,空间也是社会产品。空间的历史建构实质就是空间本身的生产。空间不但是生产资料同时也是消费对象,另外还是国家的政治工具和阶级斗争的战场。最后,在阐明空间问题的基础上,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为了清晰地阐释城市历史发展的空间机制、基础和动力,还将城市问题与社会结构与社会现象之间的关系问题相结合。福柯、吉登斯等人都认为,空间既是任何公共生活形式的基础又是任何权力运作的基础,时空关系直接与权力的产生与统治结构的再生产紧密联系。卡斯特更是认为,社会结构也会反映在社会空间的构建中,城市空间建构的历史就是社会结构发展的历史。
第三,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的最终落脚点是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判和对城市乌托邦的想象。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延续了马克思主义批判思想的传统,在阐述空间、社会关系时都最终将落脚点放在对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资本主义城市的批判上。当然,因为不同理论家的政治立场有别,所以,批判的视角也各有千秋。有一部分学者从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立场出发,将研究的重点直指资本主义的制度及意识形态问题;另一部分学者则对社会的不平等、不合理问题进行了后现代主义解读,他们的政治立场更倾向于资产阶级的左派。“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思想家的观念是当代资本批判理论的重要构成要素” [6](p.130)。
三、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的学术特色
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并非只是丰富了社会理论的空间维度,更重要的是,城市视角更新了社会理论研究的知识学基础,为城市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工具。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研究注重实证研究与理论研究的规范性,将马克思方法论与地理学、社会学和经济学的方法论相融合,进而“进化”出新的元理论,开创了城市研究方法之先河。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将马克思主义理论融入城市研究领域,填补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城市研究中的空白,从宏观层面重新把握了城市的历史叙事问题,又从中观层面上对城市发展的历史演进进行动态的分析,并建立了新型的城市政治学。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有着自己的学术特色:
第一,新马克思主义的城市理论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的分支,核心的研究方法是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哈维更是在此基础上创立了历史—地理唯物主义、关系和总体的(过程)辩证法,强化了空间的维度,诉诸于抽象的理论概括来保障一种可行的具体理论之价值合理性,创建了马克思主义城市学的元理论。“大部分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学者的认识论和方法论都继承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理论研究的特点,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原则,将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作为分析社会的基本出发点,将社会生产关系和矛盾分析作为研究社会的根本方法”[7](p.283,288)。尽管认识论的基础是一致的,但是,不同的学者仍然有不同的解读和认识。
第二,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更加重视实证的研究方法,尤其是将地理学和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引入其中。新马克思主义的城市理论在兴起之初,与其他社会科学门类一样,经历了一个实证化的阶段,这使一些学者在研究中更倾向于使用实证的研究方法。如卡斯特在早期的作品中,就用大量篇幅描述各个国家的城市现状,通过对案例的研究提出城市社会运动与民众参与的直接关联。哈维在研究中,曾经在多部著作中对巴黎的现代性景观进行描述,从而揭示了支配着资本主义历史地理不断更新的力量和运行机制。但这一路径却有着先天的不足,即过分拘泥于对象的事实性质,在实证的过程中都是从外部提出城市学批判。
第三,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研究吸收了当代其他社会科学门类和思潮的先进思想。20世纪70年代,结构主义曾经主导了西方的主流思潮,因此,马克思主义者也将其与城市问题相嫁接。卡斯特的城市思想深受阿尔都塞结构主义的影响,他主张城市的本质需要经由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途径来认识,社会研究本身就是城市研究的客体,除非透彻的研究结构,否则城市研究永远无解。而也有很多学者反对这样的观点,认为结构主义的机械性认识并非是对城市的正确解读,他认为日常生活才是认识城市的窗口,只有强调人的决定性地位和存在的重要性,才能认识城市的本质。同时,马克思主义城市研究并不能笼统地归结为某一学科的问题,而是多学科交叉研究的领域,各个学科研究方法交融渗透的特点十分明显。正因为如此,对于新马克思主义城市问题的学科归属也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如人文地理学或者城市社会学等[8]。
四、几点启示
“城市……是一种重要的形式,将社会生活的各个因素都聚集起来,从地球上的果实……到象征和所谓文化作品……不存在没有一个中心的城市现实;商业的、象征的、信息的、决策的,等等。以这一形式,城市拥有了一个名字,它就是同时性”[9](p.206)。这种对同时性的思考也告诫我们,城市已经渗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时刻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在建构本土化城市理论的过程中,对于外来理论进行批判式吸收是一个明智之举。在西方的城市化理论中,有些成果是有实用价值的,而有一些则是“乌托邦”,是缺乏实践基础的。虽然这些理论也有其合理内核,但也有历史和现实局限性,必须认真选择,优化运用。西方城市化的过程可以用高度集中与高度分散两种规律来描述,反映了一种“双重地域结构效应”。也相应出现了城市化理论“集中化”与“分散化”价值取向的分野,如果我们不认真对这两种模式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思考,仅仅是简单的吸收和运用,就会严重误导中国城市化发展道路,甚至陷入中国式“拉美经济陷阱”。因此,我们要提高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的研究水平, 以宽阔的理论视野和创造性的学术建构,为中国的软实力提升和城市化水平提高做出贡献。
综上所述,建构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城市学要把握以下原则:(1)建立一门通俗的城市学,既可以如实的反映真实的矛盾与冲突,又能够开启新的沟通和共同理解的渠道;(2)建立一门民族的城市学,不是奠基于难以实现的普遍主义和理想之上,而是交合到日常生活的纹理中,扎根于人民群众意识的源泉中,具有坚实的群众基础,破除狭隘的地域主义世界观;(3)将对城市的敏感度整合到源于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社会理论中;(4)制订一个政治计划,它能够从历史—地理角度展望由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化。
[参 考 文 献]
[1][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著.论文明[M]. 徐洋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社,2007.
[2]Manuel Castells.The Urban Question[M].Cambridge,Mass:MIT Press,1977.
[3]梁树发.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研究的几个方法问题[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12).
[4][英]约翰·厄里.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社会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5][英]大卫·哈维.后现代的状况[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6]庄友刚.空间理论与城市秩序[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1.
[7]高鉴国.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8]赫曦滢.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思想研究[D].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2.
[9]Lefebvre.Le Droit à La Ville[M].London:Routledge and Kegan Paul,1973.
(沈月:东北电力大学副教授,博士;赫曦滢: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社科联)副研究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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