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私营非盈利体系

黄子祥

摘 要：文章将以分析美国的私营非盈利机构为切入点重新谈谈对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理解，并就其谈谈我们协会的动态。

关键词：改革；市场；私营非盈利；互联网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我们在学习邓小平理论、赞颂改革开放政策的同时也形成了一种认知：何为改革？改革就是推动市场化。只要把政府手里的资源转交给民营企业，市场经济那只无形的手就会自动的配置资源从而取得可观的结果。

2015年，随着《行业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脱钩总体方案》的出台，多家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完全脱钩。医疗、金融、教育、地产等行业都经历了新一轮的改革，许多亲身经历改革的行政机关公务员，国家高级领导干部都选择了脱钩。

2016年，医疗改革作为市场化改革的一个特例出现在公众眼前。反派观点是这样的：经过了这么多年，中国的民营医院目前已有好几万家，而医疗是一个信息不对称的产业，医生有知识病人没有，如果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医院以挣取利润为目的话，患者的权益就没有了保障，过度宣传、过度治疗、甚至谋财害命。如此一来，企业与老百姓之间的信任就无法构建。“莆田系”丑闻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甚至一度影响到了百度、360等做搜索引擎的互联网企业。从而我们呼吁政府取缔莆田系，医院应该继续国有国营。

那么，市场化改革的总方向到底对不对，各单位领导们选择脱钩的决策到底是不是明智的？

一、理解市场定义

1.市场经济究竟是什么

简单说，市场经济是一种帮助人类协作的工具。就像环境污染靠科学技术来解决，战争靠军事来解决。英国经济学家哈耶克说：“市场经济是人类协作的扩展秩序。”

市场经济不是货架、商店、收银台，它不是我们可以看到的任何实在的东西。它是一套秩序，是面对各式各样问题的解决方案，是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大脑里的智慧与社会协作经验的总和。

2.发展中的问题要靠发展来解决

有人认为市场经济就是挣钱，就是各自组成企业在市场上挣取利润，于是那只无形之手就会造就蓬勃的市场经济。这个说法虽然没有错，但是仅仅只是对改革开放初级层次的理解。

这个说法会让人造成误解，以为改革开放就是私有民营挣取利润，这是“莆田系”丑闻爆发的主要原因。其实，非盈利机构以及公益慈善机构也是改革开放的产物，是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世界知名的梅奥诊所、霍普金斯医院都是私有民营，中国不会特殊。

3.总方向是正确的

以中俄的市场经济地位作对比，中国比俄罗斯联邦启动市场经济改革时间差不多，但效果却不同。截止到2015年，俄罗斯的GDP是两万亿美元，而中国是十万亿。其主要原因在于俄罗斯联邦在苏联解体后将西方市场经济的所有要素尽数照搬。举例说，在市场没有成熟的会计师和律师的前提下将国企的产权很廉价的卖出去了，以达到产权私有。但事实上这些产权却只是从政府转到了一些巨富的手中从而造就了庞大的利益集团，恰恰制约了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这反而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调和。这个对比一者说明市场经济道路需要实事求是，二者则说明市场经济的发展特点是需要长时间的坚持。显然，中国领导人运用市场经济所发展的总方向是正确的。

市场经济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在互联网时代，数万家民营医院当中就一定会有医院以创建品牌为驱使，通过与互联网第三方机构的合作，主动地去迎合解决医生与患者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可以想像在将来，医院会为某套医疗器械向患者家属作讲解，就像今天的电子产品发布会一样。

今天仍然有很多人在讲创新，殊不知坚守也是一种方向。

二、现状和前景

1.为什么不能取缔“莆田系”

在互联网时代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一家企业想长足发展必须要同时解决两个问题。第一，老百姓对行业的信任问题。第二、从业人员的主动性、积极性的问题。简单说，只有当我们明白：这个企业给与我的服务与我所交给它们的钱是没有关系的话，信任构建的成本便很低。因为这个企业为我服务并不是为了他的私利，但是如果没有私利，从业人员很难为这家企业，这个行业主动地、积极地付出。

这也正是中国市场化改革面临的两难的地方：用私有民营的方式很难构建信任，用国有国营的方式很难解决激励。此刻回到我们呼吁取缔“莆田系”医院话题，正好解释市场经济为什么会产生私立民营医院，正是因为国有国营的医院无法解决从业人员的激励性问题，从而导致普遍的从医态度、医疗手段停滞不前等现象。因此，“莆田系”是不会被取缔的。

那么既然私有民营唯利是图，国有国营又不行，是否有解决的办法？在中国，什么时候也能有像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那样的民营医院呢？办法当然有，医院在将来也一定有。它仍是市场经济的解决方案：私营非盈利机构。

2.什么是私营非盈利机构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不单是追逐利益的民营企业会趋于完善，更会诞生私营非盈利机构。它既可以解决信任，也可以解决从业人员激励的问题。私营非盈利机构从本质上属于民营企业，但由于具有很强的品牌效应、影响力大，在市场上的地位也举足轻重。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长老会医院、长庚医院，这些都是私营非盈利机构。

私营非盈利机构的特点在于：在产权上是私有民营，但是它又不追逐利润。即使挣了钱也是反过头再来支持事业的发展。它在市场经济当中与公益慈善机构类似，只是规模大小不同。截至目前中国的公益慈善机构普遍为百万、千万或是几个亿规模的捐款。我们很难想象捐一家现代化医院，一所现代化大学需要多少钱。

3.私营非盈利机构的诞生

每一个私营非盈利机构都是历史演化的产物、机缘巧合的结果。霍普金斯，是美国19世纪的铁路大亨并金融大亨。霍普金斯没有儿女，自己的遗嘱——是将占当时美国GDP千分之一的七百万美金捐赠了出来创建了霍普金斯医院并霍普金斯大学。直到今天，霍普金斯医院仍然是每年获得美国政府科研经费最多的医院。

斯坦福大学的创办者老斯坦福是加州的铁路大亨，并且是当过州长的巨富，他也是林肯总统在西部最重要的政治联盟。在创办当年给校方一出手便买下了8000亩的土地产权，相当于澳门那么大。当年的老斯坦福夫妇办大学的初衷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孩子，好让整个加州的孩子都在以自己的孩子命名的学校来学习。所以今天斯坦福大学的全称是：小利兰·斯坦福大学。而老斯坦福夫妇他们决不会想到今天的斯坦福会那么富有，这8000亩土地是现今硅谷的核心区，是真正意义上的寸土寸金。

这两个例子告诉我们：私营非盈利，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它其实是社会发育到一定程度的产物。我们需要等待市场经济的成长，伴随它成长的是出现一批巨富，这些巨富当中有一些有特殊机缘的，他们的财富就有可能转变为私营非盈利机构。

三、私营非盈利机构的生存要素

1.营

大型事业拥有捐赠者还只是第一步。私营非盈利机构，它的重点是在这个“营”字上，私有产权的所有者需自己承担营运这项事业的责任。而在目前的中国社会所捐赠希望小学，只是捐一笔钱，小学真正的运营还是归属当地的教育部门，属公立的。

从客观的角度说，社会发展市场经济还算繁荣的中国，寻求这个“营”字，要比投资难得多。以哈佛为例，美国哈佛大学最有名的校长艾略特，从1869年-1909年，当了40年的校长。哈佛，一个原来普通的，宗教色彩浓厚的学校。它是因为有了这个校长，后来才变成了今天的哈佛大学。

美国最著名的大型医疗机构叫梅奥诊所。名字虽然叫“诊所”，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机构。它的总部在今天的明尼苏达州的罗切斯特。2015年，整个城市10万人口，梅奥诊所占了3万人。明尼苏达州处在美国中部，属于经济不是特别发达的州。可以说整个罗切斯特是围绕着梅奥诊所而建立的。穷乡僻壤的，怎会诞生如此有名的医疗机构？因为当年有梅奥医生。梅奥医生是一个军医，他退役之后就专门开始办诊所，他的两个儿子大学毕业之后也过来办诊所，并且呼吁同行业优秀的医生一起，办一个综合性的医院。梅奥诊所是世界上最早的综合性大医院，是美国最大最好的医疗系统，一直发展到今天。也就是说，没有梅奥医生父子，就没有今天的梅奥诊所。因此，私营非盈利机构的这个“营”字，这项事业的牵头人和管理人才，其实是事业的首要关键因素。

2.钱

其次，市场经济当中的任何生存体都是需要挣钱的。私营非盈利机构虽然在创始之初拥有巨富所捐赠的一笔钱，但机构想要永续经营，没有收入是不行的。

不要认为私营非盈利机构就对资金没有压力。以斯坦福大学为例，老斯坦福的遗嘱当中就有两条是学校的致命伤：第一，不收学费。第二，不卖土地。仅靠斯坦福家族的财产和每年政府拨款来运营，效果可想而知。果不其然，在克里夫兰总统执政期间，斯坦福家族的财产就因为经济因素被冻结了，幸好斯坦福夫人站了出来，将作为自己生活费的每月一万美金的保险金一度削减到300美金每月，剩余的全部捐赠给斯坦福大学，最后又找到了克里夫兰总统相助将财产解冻，这才算度过了第一次难关。到了21世纪，斯坦福大学又因没钱快关门了，怎么办呢？最后是大学工学院的院长翻遍了老斯坦福的遗嘱，决定出租土地。于是，像惠普等公司便纷纷来租，这才算找到了收入。当然，后来的斯坦福大学已经忍痛违背了老斯坦福的遗嘱，如今的斯坦福大学也是相当富有，光每年的捐赠收入就大概有10亿美金。另外，麻省理工有一年也险些被哈佛大学兼并，最后是麻省理工的一批精英校友募捐才算把学校救活。而现在的麻省理工盖一栋教学楼，只需将整栋楼以及每个阶梯教室的冠名权卖掉就足够了。

私营非盈利机构的特点它不是不盈利，只是不以盈利为目的而已。一旦没有钱，它的命运也会像企业一样面临倒闭。

3.策略

运营策略是私营非盈利机构主要负责人智慧的体现，是在漫长的实践当中逐步摸索和积累出来的。有一种运营策略叫价格歧视，简单说就是把富人的钱掏出来，补贴给穷人。

梅奥诊所每年的营业额大概是六十亿美元。但是它要掏出八到十亿美元给穷人和特定群体提供免费医疗。为什么这么做呢，它的理由可不是道德理由而是一种运营策略。举个例子，一个医院建一座豪华装修的病房给富人，让富人多掏钱住好的。然后多收的钱才可以补贴给穷人提供低价的医疗。其实从本质上讲穷人和富人享受的医疗服务从医学手段上看是差不多的，这样便可以体现私营非盈利机构的作用和口碑，也可以使医院永续经营下去。其实这样做从医院和富人的角度来看也是很划算的，医生不可以只为出得起钱的富人服务，这也不利于医术手段的提高，富人的医疗质量也得不到保障。

4.激励

私营非盈利机构的激励，指的是对从事这份事业的人的激励，解决了激励，也就解决了类似于民营企业的主动性、积极性问题。按常理分析，所谓激励就是指金钱激励。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是所有的人仅靠钱就能激励得了的。在生活当中，我们都有体会：有的人社会地位本身就很高。比如教授，医生等。他们挣的钱或许不如一家餐馆老板，那他们是靠什么获得如此高的社会地位的呢？光荣，要让他们这个群体感觉特别的光荣，这个时候就摆脱了人对于金钱激励的依赖。

5.时间

台湾的长庚医院，是由台湾著名企业家王永庆创办的私营非盈利机构。它在厦门也设立分支机构，但一直都不是很成功。

首先不是因为地位，长庚医院在亚洲的名气也很大。也不是因为钱，它所给的薪水也很高，甚至一度高于本土的公立还有民营医院。长庚医院在台湾经营得又十分优秀，显然也不缺策略和资本。为什么还是不顺利？就是缺人。从业人员，医生们都不愿意去长庚医院。其原因，医生的答复是：缺乏学术交流机会。这个答案的背后有两点顾虑：第一，我在行业的工作当中自己得长本事。第二，我在医生这个圈子里面我得混地位。如果在长庚医院学术交流的机会少，大家都不认可我，我当然不愿意去。

因此，想要获得更多的医学人才，就必须要把台湾医院在大陆的学术交流氛围做起来。想要达到这个高度，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坚持。只有这样，优秀的领导人和从业人员才愿意留在这里。因此看似简单的慈善公益事业，对于以上这几点要素是缺一不可的。

四、我们在做什么

1.脱钩

今天的中国虽没有大型私营非盈利机构事业，但非私营非盈利机构可以在我国的私营非盈利机构出现之后少走一些类似于斯坦福大学的弯路，也可以将其应用协会商会上面。

协会商会属民间社团非盈利组织，2016以来，各大协会商会褪去官色，实现私营非盈利。前文讲梅奥诊所的时候我们说过，一大批优秀医生组成的集体成就了世界上第一家综合性大医院，而有协会商会存在，就能做某些企业想做，但靠单个企业做不到的事情。

脱钩这个说法虽然新颖，但三十多年来也不乏国家高级干部成为卓越的企业家。例如幸福人寿的创办人孟晓苏博士，曾任国家进出口检验局副局长。中国民生银行的创业董事、万通的控股董事长冯仑就是宣传部出身。

2.更新工作理念

在全民创业的背景下，创业这个概念就不单单是指个体经营，开家餐馆或在网上开个店；也不单指创新，直到2015年底我仍然听到有声音自称说他们所开发的平台可以打败微信，虽然这些从广义上讲都叫创业。

现今随着各行业各岗位职能的转变，老板花钱雇佣员工的工时，员工按月结算工资的时代也已经变了。现今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是：在一套管理制度下，老板花钱聘请合格员工来打造一个优秀的团队，而团队里的每一个人是将为他们所做的事业负责任的。简单说，作为员工你是和老板共进退的，你需要来思考和解决一个个具体问题，而不是他聘请你来，规定让你八小时内做什么事情。

然而什么是创业者？在商界说法是这样的：创业者就是发现有无穷多的事情可以做的人。因此，不要以为在企业工作你就不是在创业，梅奥诊所只有梅奥医生才算创业者，或者说只有当你占有公司股份时你才算是创业者。

脱钩以后，要拥有发现问题的眼光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充分发挥职能，以一个创业者的心态投入工作。

3.挣钱

我们都在市场经济当中生存，通过参考美国的私营非盈利机构，想要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首先就要先挣到钱，不能靠捐赠过活。在《新国十条》和《省七条》所释放出来的政策红利，比如鼓励政府通过多种方式购买服务，完善财政补贴政策等，“花钱换机制”，日趋成为一种共识。也就是说，规范协会的财政关系是改革的重要体现。

增设收费项目，是从表面上解决挣钱这件事的最好办法，但我想从市场的角度来看一看这个问题。

有从日本回来的朋友告诉我日本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在日本每一笔交易商家有一张报价清单：进原料多少钱，加工成本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利润，全都写在这张清单里。这并不是说我们中国人比日本人狡猾，也是市场经济成熟的体现。其实，不论在市场中买家和卖家如何勾心斗角，整个市场的总利润率是差不多的。但是，如果挣钱这个事本身的信任成本很低，消费者看得见利润并觉得它也合理，整个行业的总成交量就会大得多。因此，回到我们中国的各个行业和项目本身，只要交易信任和交易习惯逐渐培养，我们拥有着很大的潜力。

4.自律

自律更主要的是为了学习，为了提高认知水平以便更好地与其他人或团体进行协作。如果中止学习，别人所说的所主张的可能就无法理解。

有企业开例会说：“我们这个行业的市场很大，只要我们努力抓住其1%就可以了。”他所指的“市场”，指的是整个行业的利润总量。但很遗憾这个观点是错误的，以这个心态来发展业务仅仅能起到鼓励团队一时的作用。业务水平跟不上，就像去钓鱼，很有可能什么都抓不着。

最近有一本杂志叫《李翔商业内参》，订阅人数已经超过了八万人次。这个数字是超越了很多传统媒体的，而它的幕后仅是个三人小团队。至于这个团队究竟有多伟大我也就不细说了。

祝贺《李翔商业内参》订户突破八万人。

5.花钱

在一个企业创始之初，由于实力还很弱小，选择的合作对象往往是以经济实惠为主的。通俗的讲我要在报价高的里面挑便宜的，便宜的里面找不要钱的。可当事业得到了发展，我们再到市场中挑选合作对象，往往是以业务水平为要求的。资历要挑老的，价格要挑贵的。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们的服务水平。

因此，在努力挣钱的同时，我们又应该大胆的花钱，与拥有更高业务水平的机构合作。

六、结语

美国总统大选特朗普获胜，标志着互联网自媒体时代的到来。在选举出结果之前，美国的主流媒体是向希拉里一边倒的，只有网络媒体和微博在分析特朗普获胜的可能性。要知道，特朗普可从来没有从政经验。美国民众说，反正选希拉里肯定不好，还不如选特朗普。这说明，上下班等车的无聊时间玩手机所选择的自媒体打败了电视上的主流媒体。

主流媒体就好比是国有国营，自媒体就是私有民营。

此外，apple的产品刚开始都不是主机，比如刚开始的ipod，还有后来的ipad，其实都是外设。但随着整个计算机的生态系统和产业链发展的成熟，这些外设可以自己独立成为主体。这也是这个社会今后发展很可能出现的一种模式，一些自由插拔的外设，最后可能是最光辉的一些个体。

换种方式说，在互联网时代，可以摆脱一切干扰创造更多协作的团队往往是最有潜力的。民间社团非盈利组织，在将来会是一个光荣的团体。面对改革，面对市场，脱钩不是脱管，而是与政府机关建立新型的合作关系。

参考文献：

[1]李子炀.重新理解市场《罗辑思维》第188期.

[2]杨博胜.梅奥给我们的启示，2010-3-27.

[3]朱杰.从机械病历到电子病历.中国信息界：e医疗.

[4]冯仑.市场有多聪明.2016-3-27

[5]程建荣，彭澍夫等.十三五期间湖南省保险业发展思路研究.

[6]左玮娜.中国银行业协会：行业协会脱钩升级之路.

（作者单位：湖南省保险中介行业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