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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食客文化”

2016-05-26周彤昕

关键词:信陵君平原君门客

周彤昕

中华民族贯穿五千年的历史,也孕育出不下千种的文化,食客文化便是这众多分支的一种。

食客,按照字面上解释就是吃饭的人。生而为人,便要吃饭,故而这里的食客并不是简简单单只吃饭的人,而是指像寄生虫一样依仗士大夫贵族所生存的一类人,他们也许有才也许只是纯粹避难讨饭。仅就这一食客现象我们便可以大致推断出那个时代的特点。

自隋唐以来,很多官僚士大夫家中都有这样的术士,他们不仅可以算得上是家中贵客,还可代替主人“陪客”,主人家宴聚会亲友时也往往“预坐”其中。直到今天我们偶尔还可以在某些人家中看到这种“食客”术士。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食客往往跟“预测学”“气功”等联系在一起。

战国时代,养士成为上层社会竞相标榜的一种时髦风气。只要是有实力且有抱负的国君或者权臣,无不以尽可能多地收养门客为荣。他们大多为彰显自己而广招门客,这其中又以战国四公子为盛,大量的人才通过四公子的网罗迅速聚集起未。据史书记载,“四公子”门下的食客都超过三千。孟尝君的封地是拥有万户以上人口的薛邑,但他在薛邑一年的收入还不足以他供养门客,可见其门客之多。平原君门下也是人才济济,人数众多,他曾自夸:一旦有事,“士不外索,取于食客门下足矣”。信陵君还有门客潜伏在赵王的身边,他所得到的信息甚至比他的国君更快更准确。

战国四公子的大量养士,使得游侠也有了集结的场所。秦围邯郸,赵王派平原君突围去楚国求救,临行时,平原君挑选“食客门下有勇力文武备具者”同行,后解围时,又“得敢死之士三千人”。信陵君曾“从博徒卖浆者游”,孟尝君门下有“鸡鸣狗盗之徒”,却也在关键时刻有所作用,可见,下层社会的人也有不少拜在四公子的门下。

食客之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俨然反映孟尝君等人只是为了自喜而招揽食客,无论才能无论人品。戴罪之身,也可来此避祸。这恰恰反映了战国时期人与人之间充斥的欲望,是磨灭不掉的征服欲,更充满想炫耀自己高人一等的虚荣心。《红楼梦》中也有所体现,贾宝玉父亲门下的一帮门客,半吊子学问,半吊子人品,对所倚仗之人极尽奉承之色,而当家族出事后又四下逃窜,明哲保身,不管不顾,毫无情面可言。

这都是同一类人,不仅是寄主的可悲,也是食客们的可悲。正如冯谖所言,“物有必致,事有固然”,便也可窥见人性中自私的那一面。福泽谕吉说过:“没有独立精神的人,一定依赖别人;依赖别人的人,一定怕人;怕人的人,一定阿谀奉承。”

从呱呱落地开始,我们都成了单独的个体,可单独并不等同于独立。独立不仅要求我们有能力给自己提供充足的物质保证,更是一种对精神层面的要求。我们对每一件事情都应该有自己的思考,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人云亦云是弱者和懦弱者的行为。而如今“啃老族”的出现无异于中国古代“食客”群体,只不过美其名曰多了一条血缘的纽带,以此为借口依靠父母来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从内心深处否定了自我的价值和能力,不敢以自身来面对这个世界的挑战,才会浑浑噩噩地苟活于世,逃避否定。

周国平先生曾说:“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有最合宜的位置,只不过这个位置常常空着。”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找到那个位置,让自己真正成为独立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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