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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膺与袁枚的交往研究

2016-05-14万宁宁刘亚璋

美与时代·美术学刊 2016年6期
关键词:交往袁枚

万宁宁 刘亚璋

摘 要:袁枚是李方膺晚年交游中的重要人物。二人初次见面于南郊勤农,再次见面时李方膺寓居金陵借园,而袁枚也在金陵随园。此后,二人频繁交往。袁枚的声名、社交、才情、思想皆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李方膺的艺术生活。

关键词:李方膺;袁枚;交往

[本文系扬州大学扬州八怪研究所第四批审批立项项目成果,项目编号:2015YZBG07]

李方膺在晚年交游中与其终生挚友袁枚[1]建立了深厚情谊。加之沈凤,时人称其“三仙”,每逢三人齐出游玩时,也有“三仙出洞”的美谈。且,李方膺之子李霞在其画中曾题道:“忆昔先君交海内,子才之外是梅花。”(子才是袁枚的字)而袁枚在其《小苍山房诗集》中《秋夜杂诗》中也曾写道:“君言我爱听,我言君亦喜。”可见二人关系非同寻常。

一、交往经历

(一)初次结识

参考许世杰编《先水部公年谱》乾隆十一年條云:“随往南郊勤农。先大夫得纪事诗八首,公亦欣然次和。时胜流云集,得制府为风雅总持。于是大僚则有学使尹公会一,藩长陈公德荣,同官则有商司马盤、沈明府凤、李明府方膺、蔡明府书绅……”乾隆十一年初夏,袁枚与尹继善、许惟枚等南郊勤农,彼此诗歌庆和。其时同官者,则商盤、沈凤、李方膺等人也,子才俱与之交[2]。

并且,袁枚在《送李晴江还通州序》[3]中云:“吾友李晴江,初见吾于江宁官署,吾喜;及之官滁州,吾悲……”由此可见,南郊勤农是李方膺与袁枚第一次见面。

(二)“三仙出洞”

第二次见面时,李方膺寄寓金陵。罢官后,他寄情于书画世界,或约好友出游,其中交往最多的便是袁枚和沈凤,人称“三仙”。也就是这几年,二人的友情发展迅速。

乾隆十七年夏,袁枚约李方膺、沈凤等人去自家花园中小酌消暑。然而,前一年,李方膺在合肥任职被弹劾罢官,并且还连累了两老仆入狱。这种情况之下,李方膺十分郁结失落。作为好友的袁枚安慰他责无旁贷。故,袁枚《小苍山房文集》中有记载:“心,天官也:耳目口鼻,五官也;公卿大夫,百官也……不以百官病其五官,而五官全;不以五官病其天官,而先生全[4]。”这段话实际上是袁枚在劝导李方膺,不要为合肥罢官一事耿耿于怀,人应该保持心灵上的独立自由,而不该为外物所累。罢官未必就是坏事,相反,罢官之后将会得到更多的自由空间,不再随人俯仰,生活自在悠闲,无拘无束。

乾隆十八年八月,袁枚约李方膺、沈凤等同游隐仙庵,关于此事有诗《八月二十九日同补萝、晴江探桂隐仙庵,归憩古林寺》[5]记载。乾隆十九年二月,李方膺同袁枚在随园游玩并画梅赠其,《小苍山房诗集》中有记载:“……随园二月中,梅蕊初离离,春风开一树,山人画一枝……傲骨郁作梅树根,奇才散作梅树花。自然龙蛇拗怒风雨走,要与笔势争槎枒。山人闻之笑口哆,不觉解衣磅礴臝,更画一张来赠我[5]。”七月,莊经畲就按金陵,子才同李方膺、刘景福网讯平安。关于此事,袁枚有诗二首,其一记载:“一笛迎霜万木疏,挂冠人正聚江湖……拂衣男子关心甚:收得杨彪考竟无[5]?”

八月九日,袁枚独处随园,赋诗怀李方膺、沈凤二友。赋李方膺曰:“我爱李晴江,鲁国一男子……君言我爱听,我言君亦喜……人生得友朋,何必思乡里。[5]”诗文言简意赅,第一句直接点题,道明二人之间的情深意重。

乾隆二十年三月,李方膺将离江宁,子才赋诗送之,其一曰:“才送梅花雪满衣,画梅人又逐飞花……白门剩有三君号,沈约颓唐李愿归[5]。”

后又寄书戏招李方膺来园饮酒赏花,曰:“……下车来,亦须与东风争速,不然,则残红满地。石大夫虽来,已在绿珠坠楼之后,徒惹神伤……合肥可有诗人否?可将鄙作带往,教令和成,归而镌板,压之行李担中,较羊肉千斤,肥牛百只,轻重何如[6]?”信札中,袁枚借用西晋大夫石崇与其爱妾绿珠的故事劝解李方膺要速速归来。

三月立夏后六日,李方膺约沈凤、袁枚及金农集借园,因雨,诸友未至,作《梅花长卷》并题记其事。雨后某天,沈凤、袁枚、金农皆来,并在卷上题诗。关于题诗内容,下文有详细记载。

秋日夜,袁枚夜过借园,此时李方膺正在月下吹笛,闻笛声后,袁枚有诗出:“秋夜访秋士,先闻水上音。半天凉月色,一笛酒人心……三更挥手别,心与七弦期[5]。”后约莫三更离开。八月,李方膺以疾还通州。九月三日,病卒于里。其奴执方膺手书事状来,乞子才铭墓。

关于李方膺和袁枚之间有文献记载的聚会不在少数,故未有文献记载的应该有更多,二人交往频繁程度可见一斑。

二、袁枚对李方膺艺术生活的影响

(一)袁枚的名气为李方膺提供一定知名度

袁枚作为乾隆时期的著名诗人,“性灵”派的领袖人物,其名声非同一般。李方膺在借园安顿好后,为了生计开始卖画。虽然他自身有一定的声望和才华,但是与袁枚和沈凤这些名人的交往,再加之他们对李方膺书画的赞誉,也为其卖画提供了帮助。

再者,李方膺临死之前曾托仆人带书函给袁枚,嘱托他为自己写墓志铭。此事,袁枚在《李晴江墓志铭》[4]中有详细记载:“乾隆甲戌秋,李君晴江以疾还通州。徙月,其奴鲁元手君书来曰:方膺归两日,病笃矣!今将出身本末及事状呈子才阁下,方膺生而无闻,借子之文,光于幽宫,可乎?九月二日拜白。读未竟,鲁元遽前跪泣曰:‘此吾主死之前一日,命元扶起,力疾书也。”通过这段话,可以得知:李方膺在临死前一日,起身奋力疾书,并且此时的他已经只能依靠仆人扶起,侧面反映出此事的重要。而此事就是嘱托袁子才为其写墓志铭。原因正如文中所说“方膺生而无闻,借子之文,光于幽宫”。生命即将耗尽,李方膺拖着残躯,拜托袁枚为其作墓志铭,想借袁枚的名气使自己显于地下。

(二)袁枚的社交拓宽了李方膺的人际交往圈,有助于他更好地进行艺术交流

袁枚作为清代诗坛活跃的风云人物,在扬州、南京、苏州这些文化中心城市名噪一时。加之未谢官前,曾多地为官,与当地达官显贵都有所往来,导致其交游网络十分庞大。那么,袁枚的人脉是否也给李方膺提供了帮助呢?比如袁枚在扬州的交游网络为李方膺在扬州的发展提供了帮助?又或者李方膺通过袁枚结交了一些文人名士?

关于袁枚在扬州地区的社会网络,主要是从其妹袁棠嫁到扬州开始逐渐形成的,此事发生在乾隆二十三年,而此时李方膺已卒。换句话说,袁枚后来在扬州形成的社交网络并没有帮助到李方膺。

而袁枚在南京随园生活,自然也形成了一定的社交网络。他在达官显贵与文人才子中交游得风生水起。在他与李方膺的共同友人中,不排除有些是通过袁枚而与李方膺结识或交好。可能性较大的有:

沈凤:“三仙”之中最为年长。字凡民,号补萝。清代江苏江阴人。官南河同知。精通书法篆刻,擅长山水。自言生平篆刻第一,画次之,字又次之。

乾隆十一年初夏,袁枚与尹继善、许惟枚等南郊勤农,初次结识沈凤,同时还有李方膺。但是不同于李方膺,在此之后,沈凤与袁枚一直有联系,并结识为忘年之交。如乾隆十二年冬,袁枚同许惟枚、沈凤等人在天山竹房赋诗玩赏。乾隆十三年六月六日,沈凤等人携酒祝贺袁枚买下隋园。乾隆十六年十一月,沈凤自建德来江宁,嘱袁枚题诗于所带的《兰亭》画卷。袁枚极重之,随园联额皆其手书。至沈凡民去世后,袁枚年年为其祭扫,诗文云:“君葬十三年,我来如一日……从来友朋意,转比子孙真[5]。”每到祭扫时,袁枚都前来亲力亲为,十三年如一日,可见其对此友谊的珍视程度。“过来两个十三春,依旧依来祭墓门。宰树有情应识我,故人来享亦销魂……此后衰翁难再到,定将此事付儿孙[5]。”以后就算自己年迈无法再祭扫,也会将此事托付给儿孙。此等心意,句句可表。是故,李方膺与沈凤的交好,也应当是袁枚促成无疑。

沈凤同李方膺交好之后,经常一同游玩。加上袁枚,一个擅长治印,一个擅长绘画,另一个则擅长写诗。而时至清代,诗书画印早已融成一体。不得不说,他们三人乃是恰到好处的结合。而沈凤同李方膺互相谈论艺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比如:乾隆二十年三月,沈凤曾在李方膺的《梅花长卷》上题道:“孟公爱客真成癖,风雨偏□屐齿过,留得梅花公案在,不须天女问维摩。一卷分明主客图,淮南风月赋闲居,溪桥重结探春约,看我来□□□□。晴江招集借园未□,索诗□□□沈凤[7]。”

金农:扬州八怪之首。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与袁枚同乡,布衣终身。晚寓扬州,卖书画自给。五十三岁后才工画,其画造型奇古,善用淡墨干笔作花卉小品,尤工画梅。二人相识于乾隆元年的博学鸿词试。

乾隆十五年,金农开始定居扬州,到乾隆二十八年去世,期间基本上都是在扬州以卖画为生。为了维持生计,金农曾拜托袁枚帮其售卖画灯。关于此事,袁枚在《小仓山房尺牍》中有所记载:“三月间,芳讯至,属售画灯,适仆在江北弄田,未及裁答,致手书再问。先生笔墨遗世独立,付灯奴以光明之,真奇宝也。奈金陵人但知鸭脯耳,白日昭昭,尚不知画为何物,况长夜之悠悠乎。旧令尹虽膏唇拭舌,不能担竿而悬诸市,使音书蒙求我也……”袁枚对于金农托付一事爱莫能助的遗憾愧疚溢于言表。乾隆四十六年,也就是金农逝世十九年后,袁枚作《仿元遗山论诗》[5],其中之一论的便是金农:“一缕青丝袅碧空,半飞天外半随风。盘餐别有江谣柱,不在寻常食谱中。”此作既是论诗,亦是怀人,对金农高古奇特的诗格予以赞赏,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已故友人的悼念之情。李方膺与金农结识,可能有袁枚成分在其中[8]。而乾隆二十年三月,金农也同样在李方膺的《梅花长卷》上有题诗:“人生天地乃借镜,即事抒怀本无定。李侯折柬招借园,同人俱是梅花仙……淋漓泼墨写横斜,老干新枝共几丫。吁嗟乎!天不雨,客不阻,宴会欢呼何所取?铁骨冰魂寄此心,人与梅花共千古……[7]”诗句“淋漓泼墨写横斜”“老干新枝共几丫”皆是金农对李方膺画面内容的描述。

(三)袁枚的诗论思想与李方膺的绘画思想不谋而合

性灵说是袁枚诗论思想的精华,包括真情论、个性伦、诗才论。他认为诗歌要以真情感发人心,且诗人必须有个性,反对拟古、格调,而艺术也应该表现出独创性[9]。于他而言,诗歌有两个重要方面,一是真情实感;二是随心随性的创作态度。《小苍山房诗集》中有诗《自题》[5]记载:“不矜风格守唐风,不和人诗斗韵工。随意闲吟没家数,被人强派乐天翁。”

扬州八怪继承了文人画家的优良传统,有着较高的文学素养和造型能力。他们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大胆创新,尊重传统而不泥古,最终各成一家。就李方膺而言,他先师法古人,后师法造化。如李方膺曾在《梅花册》中题道:“乾隆四年六月一日仿元章笔意于碧梧居李方膺。”又如乾隆六年三月十五日,作《梅花》册页,题:“逃禅老人画梅,真有疏影横斜之致,偶仿其意。”而到了乾隆十一年中秋,李方膺在米市画《墨梅图》轴,又题道:“不学元章与补之,庭前老干是吾师[10]。”同年九月六日,所作《梅花》册中又有题诗:“官阁成尘事已凋,我来僧舍画梅条。”[10]比较题诗可以发现,李方膺从最初的仿前人笔法,开始逐渐师法造化,甚至还跑去僧舍写生梅条。再如乾隆十四年正月六日,李方膺在安庆山古祠作《松竹梅兰图》册,其中题《梅》:“铁干盘根碧玉枝,天机浩荡是吾师;画家门户终须立,不学元章与补之[10]。”此时李方膺已经明白,画家最终要脱离前人的影响,而形成自己的风格。对比二人关于诗画创作方面的思想态度,不难发现有其异曲同工之处。

加之二人交往频繁,在兴起之余难免不会谈论艺术创作的感受,互相交流艺术创作的观点、思想。如乾隆二十年三月,袁枚在李方膺的《梅花长卷》上题道:“……他侯此画真奇哉,请客不来梅花来……开头一株疑老龙,剪云作甲翔东风。二株花,分槎枒,水仙玉女披袈裟。三株四株如朋友,我学弹琴君饮酒。到头涌出昆仑山,无人敢当梅花香……”其中“开头一株疑老龙,剪云作甲翔东风。二株花,分槎枒,水仙玉女披袈裟。三株四株如朋友,我学弹琴君饮酒。”皆是对李方膺此卷中梅花姿态的形容。袁枚虽说“此诗此画终如何,请君再问沈补萝”,但是言语之间对于李方膺的梅花却赞不绝口。自古文人就是以诗书画会友,互相交流情感及艺术心得之类。袁枚在李方膺的画作上题诗这一行为恰能证明这点。是故,不能说袁枚的诗论没有对李方膺产生影响,又或者是两人的艺术思想相辅相成、相互影响。

(四)袁枚通达率性的人生态度有助于排遣李方膺处世时的消极情绪

中国古代的文人大夫总是受到传统的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的影响。袁枚也不例外,他曾写诗《山中绝句》曰:“读书镇日为书忙,别有清眸一寸光。问我归心向何处,三分周孔二分庄[5]。”这首诗明确表明了他的思想倾向,他既信周孔,也信老庄,即兼有儒道。

在儒家和道家思想的影响下,袁枚一生都奉行着率性纵情的人生信条。乾隆十三年,袁枚买下江宁的隋园,改名“随园”。一个“随”字也道出了袁枚通达率性的人生态度,他一生行事,随性自然。他为官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辞官后洒脱通达、率性而为。

乾隆十七年,李方膺已被合肥罢官,心情郁闷沮丧,袁枚劝其曰:“心,天官也:耳目口鼻,五官也;公卿大夫,百官也……不以百官病其五官,而五官全;不以五官病其天官,而先生全[4]。”如此劝说,想必李方膺的内心终究会释然些。又如乾隆二十年秋日,袁枚夜晚路过借园,见李方膺月下吹笛。当时,李方膺的喉咙已经不舒服了,而且还在更深露重的夜晚吹笛,如此伤身,可见其心事重重。而袁枚夜过借园,闻此情景,没有离去,必定是进借园与李方膺一段畅谈,舒其心中郁结,所以才会“三更挥手别”。李方膺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并且又有着狂放高傲的性格,一般不会和他人诉说心中所感所想,而对于袁枚这个知己好友却不会吝啬。并且,袁枚作为一个诗人,有着细腻的心思和察言观色的本事,必定也能及时发现李方膺的情绪变化,当其心情郁结失落时,及时给予开导和安慰。

李方膺晚年时才和袁枚近距离相处交往,然而仅仅几载,袁枚就在其生命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并且,袁枚的名气、人际、思想、性格皆或多或少地帮助了李方膺。

注释:

[1]袁枚(1716-1797):字子才,号简斋,清代著名诗人,钱塘人。乾隆七年(1742年)外调做官,为政清廉。乾隆十四年(1749年)辞官隐居于江宁小仓山随园,吟咏其中,著述以终老,世称随园先生。有《小仓山房集》《随园诗话》等著作传世。

[2]郑幸.袁枚年谱新编[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122.

[3]袁枚《小苍山房文集》中无此文,但在《崇川咫闻录》(清·徐缙)中有收录。

[4]王英志.袁枚全集卷二《小苍山房文集》[M].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09).

[5]王英志.袁枚全集卷一《小苍山房诗集》[M].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09).

[6]范寅铮.小苍山房尺牍(袁枚著)[M].湖南文艺出版社,1987.

[7]题诗见于王藻《崇川各家诗抄汇存》之补遗卷八李方膺《梅花楼诗抄》。

[8]王英志.袁枚与扬州八怪交谊考述[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01).

[9]王英志.袁枚与随园诗话[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61.

[10]蒋华.扬州八怪题画录[M].江苏美术出版社,1992(02).

参考文献:

[1]崔丽萍.江左狂生——李方膺传[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08).

[2]陈文新.率性人生:袁枚[M].河北人民出版社,2003(09).

[3]赵鹏.扬州八怪年谱之李方膺年谱[M].江苏美术出版社,1993(05).

[4]郑幸.袁枚年谱新编[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5]沈玲.随心随性随情随缘——袁枚诗学研究[M].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07).

[6]石玲.袁枚诗论[M].齐鲁书社,2003(06).

[7]欧阳剑平.袁枚故事诗选:随园老人的悲欢离合[M].百花州文艺出版社,2003.

[8]王英志.袁枚评传[M].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05).

[9]王英志.袁枚全集[M].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

[10]王英志.袁枚与扬州八怪交谊考述[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01).

[11]周积寅.不逢摧折不离奇——李方膺及其绘画艺术[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1983(02).

[12]崔丽萍.从“胸有成竹”到“胸无成竹”——对李方膺“胸无成竹”绘画理论的初探[J].艺术教育,2003(06).

作者简介:

万宁宁,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硕士。

刘亚璋,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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